事,那最好不要去看她的眼睛。
    想到这里宋小雷搂紧她的腰,低头吻了她。
    “小雷!”
    周醒伸手去推,被他执住了手腕坏到他脖子上。
    小雷再次搂紧她的腰,呼吸相缠香气充盈在鼻端,酩酊感来得这样快,理智所剩无几。
    她手足无措,“你这是做什么!”
    宋小雷撬开她的唇齿。
    周醒呜咽一声,这厮哪有半分技巧,唇舌扫进口腔里笨拙却又煽情。大抵是技巧不足由智商补足,小雷倒也不急进,略微松开了几分,轻轻抚拍着她的背。
    周醒听到心跳声怦然作响,不知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
    静了片刻,她轻声说:“放开我吧……”
    宋小雷却再次低头吻她。
    这次便是炙烫的热吻。身体贴得紧紧的,热力直透而来。周醒浑身开始冒汗,她气喘不定神智不清,又怕闹得动静太大惊动小加,一时只颤声说:“你快放开我。”
    夏天衣衫单薄,这样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境况只会越来越难堪。宋小雷一动不敢动,“你感觉到了?”
    周醒满脸通红。
    “怎么办?”他伏在她耳边。
    周醒羞窘得快要昏头,哪里还说得出话,趁着理智还没有彻底沦丧,她用力推开他就要走。
    宋小雷如影相随从背后抱住她。
    “小雷!”周醒头发快要竖起来。
    “这种时候还想走?”
    宋小雷似乎笑了声,扳过她下巴吻她。这次他动作熟稔得多,没有透不过气,也没有咬到她嘴唇。渐渐地那吻移到她的颈中,仿佛对那片雪白肌肤情有独钟,他贴在她耳边摩挲不休。周醒不由地颤抖起来,她简直怀疑下一秒会被他吞到肚子里。
    “小雷……”
    这叫声与方才有着微妙不同,小雷听得骨头直发酥,喘息也重了。
    周醒呜咽着,双唇被他彻底堵住了。
    宋小雷带着她的手巡遍自己身体,他有明显的腹肌,长腿结实,腰腹修长,皮肤下透出不容忽视的张力,他隐约能感觉到她似有迷失,只是矛盾地抗拒着,“不行,别这样……”
    宋小雷瞬间将她卷进了狂风暴雨里。衣扣全部解开了,他埋首在她胸前摩挲亲吻着。
    周醒几乎站立不住,这一刻她明白,这两年清心寡欲的日子仿佛就是为这一刻而准备,无论她怎么排斥抗拒,这也不过是一具血肉之躯,它分明具备着最纯粹的敏感与热情。
    一切都不在可控范围内了。或许食色本性,原就不该刻意压制。
    衣衫寸寸滑落在地,她闭上眼睛,脑中滑过一个念头,——和他到了这地步,以后还怎么活?
    ☆、二十九、羞耻的鬼(上)
    隐忍的低叫,震荡在房间的上空。
    宋小雷闭上眼睛喘息不定,腰际再往前挺进,这下确定是真的进去了。
    大脑一阵晕眩,是通彻身心的舒畅。发肤毛孔似有了生命,感官触觉无一不深受刺激,他终是按捺不住重又动作。怀里的人吃不消那力道,止不住地发着颤。
    宋小雷并不清楚女人的承受底限,他担心自己是不是有点不知轻重。
    “去床上?”他喃喃问了句。
    周醒哪里还说得出话,走动间只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脸早已红透了。
    宋小雷理智烧了个尽光,他将她平放在床上,捉住她双手固定,那盈盈双乳顿时秀然挺立在他眼前。
    他低头将那颤颤的乳尖吃进嘴里,逐步体味到女人身体的奇妙。暗夜中这身子皎白如月,抱在怀中轻软得让人不知所措。像这样分享彼此身体所带来的快乐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很难判断,这究竟是出自雄性的强势侵占,还是在倾尽精力去取悦这柔若无骨的女人。
    之后的情景他已经记不真切了,依稀记得最狂乱的时候也唯恐伤到她,隐忍到吃力,终是忍不住抬高那细细腰肢,连番几下彻底深入,绷住身体就开始猛烈释放。
    这样生涩的动作,周醒神魂却如同被推向云端。身体酥软得无法动弹,心底却感到惊异羞耻,只能紧紧抱住他,埋首在他胸前再也不敢抬头。心里慌乱地想,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心中懊痛,身体一阵冰凉一阵滚烫。
    “周醒?”宋小雷神智不清地唤了声。
    她回过神,“你快放开我……”
    处在这种境地,再认真的央求都变得娇软异常。小雷略微笑笑,搂住她说:“不行啊,小哥哥说不行。”
    周醒听他话说得没谱,越发觉得羞耻。
    宋小雷牵着她的手落到那不可思议的位置,“要不你问问它?”
    那部位尚且维持着半强硬的状态,一半留在她体内,一半落在她的手心,周醒触电般抽回手,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明知道他脸皮有多厚的,这种境地还指望谈出什么对错是非?
    男女存在实质关系之后,最明显的当属男人态度的转变。此刻宋小雷只觉再无半分顾虑,周醒属于他,身体亲密相连,呼吸如此自然,拥抱如此合拍,她仿佛契合着他的灵魂而生,相遇虽晚,却终究没有错过。
    别无他话,他轻轻闭上眼睛,静静地伏在她身上。
    吸吮着她葡萄般柔软丰盈的嘴唇。
    手指缓缓巡过她的肌肤身体。
    意识犹如沉进了深邃宁静的湖底,没有声息。
    寂静中感受到那个蛰伏在她体内的部位逐渐胀大,坚硬。
    小雷压制住随时出口的叫喊,忍着不动,忍着体内风起云涌的侵占冲动,只是不想破坏这难得的亲密,只想体会这全身心的交融与拥有。
    极端的静寂中,一滴汗水蜿蜒着流至他的下巴,滴落她的颈中。
    他将自己彻底深入,激烈的冲撞动作汹涌而起。
    一时之间,酸痛酥麻等诸般滋味淹没了周醒,身体被他加剧的动作撞至床沿,一头长发如泉水般滑落在地。
    他情不自禁伸手挽住,嘴唇热烈地贴上去,吻着她颈上那颗小痣,梦中吻过千百回的标记,即使闭上眼睛也知道的位置。
    皎白身体如悬崖上的明月,是危险的触不可及的诱惑。
    年岁久远的木床发出嘈杂声响,似乎要随着这场激烈的游戏而坍塌崩坏去。她就要化成一汪水,而他的身体他的手就如水里的游鱼,如何解释,究竟是单身太久还是这几年清心寡欲的生活换来了身体的反噬?此刻身体的反应令她百般羞耻,却又如此真实。
    神志最不清醒的时候,竟似听到不属于这房间的动静,依稀是开门声,轻轻的脚步声,似真似幻地回荡,周醒不觉惊惶起来,“是小加……”
    他的手滑至她腰间固定,轻咬一下她的唇,一阵快过一阵的激烈冲撞。
    一时间强烈的惊吓与快感同时汇集而来,没头没脑地袭向周醒。恍惚地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她的指甲深深陷进小雷肩背,几乎要掉泪央求。
    而他不为所动。自己也觉得此刻状如野兽,猛烈掠夺中品尝着她每一分反应,这样肆意,这样畅快淋漓,只能是对这个人,正如充斥在他整个青春期里的欲念与热情,只能面对她才能彻底挥洒而出。
    宋小雷喘息越来越粗重,随后的迸发宛如直上云霄,他在一片空白中闭上眼睛。
    长久以来心中存在一方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是生命的空虚之源,没有办法弥补,也没有人能够偿还。他曾经为此孤孤单单,为此偏执,为此暴躁易怒却求而不得。
    也只有此时此刻的周醒。他颤抖着抱紧她,感受着这一刻彻心彻肺的满足。
    而周醒只是任他拥抱着,一动不动,凝望着卧室的门口。
    没有声响,没有脚步声,没有任何动静。
    是她心中羞耻的鬼。
    周醒慢慢起了身。
    宋小雷神色柔和望着,美丽的背如同一匹缎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凝白耀目。他忍不住跟过去将脸贴在那背上,听着那起伏不定的心跳,仿佛是种相知的温柔。
    周醒轻轻推他,小雷拂起她沉沉的长发,“去哪儿?”
    “我去洗澡。”她说。声音是哑的。
    宋小雷无声无息地搂紧她,“再陪我一会儿。”
    周醒自脖颈至双耳渐渐烧红起来。
    宋小雷不料她这样羞怯。先前对着她做尽了坏事,眼下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无声地搂紧她,低头拨拨她的头发,亲吻她的耳鬓,下巴搁在她肩上低低地笑。
    心中的满足难以言喻。
    周醒轻轻推开他,“待会小加会醒。”
    她披了件睡衣起身,但见暗夜中曲线柔美婉转,随即被衣服遮挡起来,宋小雷觉得她起身走动间那衣角拂动仿佛要化成一阵雾气。
    “周醒。”他唤了声。
    这次周醒脚步没有停,直接推门进了盥洗室。
    宋小雷定定神,下床捡起散乱在地的衣服一一穿好,站在浴室外发一阵子呆,方才究竟是不是做梦?要掐一把脸方才省得。今晚进门前说什么也没想到会上她的床。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个手段虽然没有过实际演习,到底也是在梦中对她施展过无数回了,真枪实弹去做的时候也算水到渠成。
    宋小雷低头笑笑。
    这时隔壁有声响,他这才记起来孩子在睡着,过去一看小加正躺床上迷迷糊糊翻身,看到他雷叔叔出现在门口,睁眼看了片刻,又慢慢地合上睡去。
    宋小雷轻轻带上门。
    周醒从浴室里出来,站在镜子前梳着头发,她从镜中望见宋小雷,没有主动开口,也没有躲避。
    她凝视小雷良久,眼底有迷惑。
    小雷搂住她,“在想什么呢?”
    周醒没说话,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动作似乎没有任何意义,可在小雷眼中委实比一千句情话来得动人,他低声说:“今晚我不走了吧?”
    ☆、二十九、羞耻的鬼(下)
    “……不行。”
    “你可以考虑三分钟。”
    周醒摇头。
    宋小雷略微笑笑。心想没关系,慢慢来,一定会给她时间适应。“那我明天一早过来?”
    周醒犹豫一下,应了声。
    从镜子里看到他眼底的笑意,她心中却莫名酸楚。
    小雷这么欢喜,她眼看着,却给不出任何承诺,明明这是两个人的事,明明都已是成年人,为什么会觉得愧疚难过?
    她想,或许这一次又错了。错得离谱。
    十一点整。
    利择良低头看腕表,薄薄的白金表盘,时针指向的数字显示这时间并不适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车内空调一直开着,久不透风便有气闷。
    利择良深深吸气,渐觉胸口似压了堆棉花,一阵闷痛之后,终是难以抑制,手摸索到车中抽屉翻到那只小小药瓶。
    洒出药片,一股脑儿吞进嘴里。过了须臾方感受着那阵窒痛慢慢消失。
    他松开领带往楼上窗口看,灯还亮着,可见主人并未休息,枯燥的时间流淌而过,他转头打量这片住宅区。
    凭着一己之力,到底还是保不住这片地。地府说要拆迁自然是迟早的事,他一介商人,能做的不过是让那日期尽可能地推迟。当时做便做了,尚不知是对是错,如今看来竟是对的。留个歇脚处,那人到底还是回来了。
    四周景色与当年别无二致,他看在眼中很是熟悉。是,当年为了得到周周他不是没下过功夫,大清早等在楼下,目送小姑娘去学校,再掐准时间去接她放学。也知道自己开的车扎眼,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觉得别扭,便接二连三换了好几辆座驾,轮番开着,低调来去,只为讨她欢喜。
    如今场景再现,毫无目的枯坐在此,却没了当年手到擒来的必胜之心。
    后来利择良追究多次,如今终于想通,不论怎样,当初他对周醒是上了心的。不上心,也不会把利太太这称号冠到她头上。——可他对周醒究竟占了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是占有欲在作祟,却无论如何也难去追究了。
    后来一念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