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我跟家立不可能。”
    “瞎说!你程妈妈跟我讲,家立搬出去就是为了给你们俩找个地方过过二人世界!怕你不好意思在我们那什么啊……”
    春喜想起来那天早上在阳台上偷听到家立说的那些话,撇撇唇,有些沮丧:“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没跟家立在一起。家立不喜欢我的……我又懒又任性又好吃,我什么都不好,家立才不会喜欢我呢。”
    她想,能被家立喜欢上的女孩,肯定是一个漂亮有气质,什么都很优秀的女孩。
    顾妈有点不高兴了:“家立这么说你的?”
    “没有。”
    “那不就行了!再说我闺女这么懂事的孩子谁会不喜欢?不喜欢那就是眼睛长斜了!”顾妈振振有词。
    春喜无语的笑了笑,满头黑线,刚才是谁骂她磨磨蹭蹭来着?
    有一种妈妈就是,自己可以把孩子骂的一文不值,但若别人说了她孩子一句不好,她都是要拼命的。说的就是顾妈。
    -
    晚上,家立抵达跟春喜约好的饭店时,她还没到。春喜定的是一间二人包厢,环境幽雅,很适合情侣约会。
    家立啜着茶,听见有人“砰”的一声推门进来,他头也没回的就说:“你要把门拆掉么?”说完,他身后忽然就没声了。
    家立回头看去,没想到却是田砚砚瞠目结舌的站在那里。他站起来,神色变得严峻起来。
    “春喜没有来吗?”田砚砚问。
    家立扬眉:“我想她是不会来了。”
    田砚砚反应过来了,破口大骂:“死丫头合着给我们相亲是吧?也只有她那种猪脑子才能想出来……”
    她还没骂完,家立就淡淡的打断她:“我替春喜跟你道歉,她没心没肺,你别跟她计较。”
    田砚砚连忙摆摆手,家立着实让她有点尴尬:“没没,误会误会嘛!”
    家立点头:“那我先走了,田小姐请自便。”
    家立一开门,便有一个人从门外跌进来,家立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她。
    春喜站稳了,抬头便对上家立带着薄薄怒意的眼眸。她讪笑了两声,没头没脑的说:“这么……巧。”
    家立放开她,冷声说:“顾春喜,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神色阴鸷,语气更是冷到了极点,春喜鼻头一酸,狡辩:“我怎么了?我这叫知恩图报!你不是给我把关男朋友么?我给你找个女朋友怎么了?田砚砚不好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俩在一起最好不过了!”
    家立没有表情,对着春喜蒙着气雾的眼睛说:“任性也得有个度,顾春喜,你让我很失望。”
    春喜心里骤然一紧,不可思议的望着家立,他的态度冰冷到了极致,声音里透着极大的厌烦。春喜张口想辩解,家立却没有理她,越过她,直接离开了包厢。
    田砚砚走过来,耸耸肩:“妞,说实话,我要不是跟你关系这么铁,要不是了解你毫无逻辑的脑子,我会非常非常生气的。我不知道程家立为什么这么生气,但是,你好像触到他的底线了。”
    说完,田砚砚也走了,只留下春喜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包厢里。
    她怎么了?她不过是想给家立找个女朋友,让家立搬回来,让她每天都能看见他。她只想这样而已,到头来,却惹得两个人不高兴。难道是她太自私了么?
    春喜喘了几口气,心里一点一点凉了下去。她赶紧拿出手机给家立打电话,“对不起”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家立就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紧接着,春喜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砰”的一声响,然后便是忙音一片,好像是家立把手机给摔了。
    春喜忽然就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她蹲下来,捂住胸口,埋头哭了出来。
    -
    那天之后,春喜再没见过家立了。而她忽然变的寡言少语,身边的人都觉得奇怪。
    朱倩雯看了眼发呆的春喜:“你最近怎么了?我发现你大概从……从三月份之后就变得有点不大正常,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呆滞的,还连着换了好几个男人。你怎么回事啊?”
    春喜晃神的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没错,自从她老妈跟程母提出让她跟家立订婚之后,她和家立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时候赵经理怒气冲冲走过来,把几张纸摔在春喜的面前:“你搞什么?这种订单是你负责的吗?翻译都能签单那销售部是干什么用的?你给我解释解释,现在人家以为我们翻译部结党私营,跟人拿回扣,你说,上头是开除你啊还是开除我?你不要以为有后台就了不起,什么事情都敢做!”
    春喜怔忡的站起来,看了看那几张纸,摇头:“我没有啊……”
    赵经理指着纸上“顾春喜”三个大字,戳着那几个字一字一顿的说:“还敢说没有?”
    春喜眼睛有点发烫,仔细回忆她究竟做过什么。
    周萧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个场面,他若无其事假装没看见的从她们身边走过。春喜忽然想起来,前些日子,周萧曾经拿着几张单给她签,他当时催的厉害,着急的只说是春喜翻译过的文件忘了签字。春喜当时随意看了眼,确实是她之前翻译过的说明书,于是没多想就签了字,而被压在下面那一张她就没多看了,直接签了她的名字。
    这个想法让她背后阵阵发凉,她伸手扯住周萧的衣服:“是他!是他让我签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萧不紧不慢的掸掉春喜的手:“别扯着谁都是救命稻草。这种事情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要说我们部门谁敢做这种事,还不就只有你么!”
    春喜一时间哑口无言,单是她签的,她是走后门进来的,没人看到她怎么被陷害的,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替她说话。
    赵经理叹了口气:“顾春喜,这是最后一次,要不是销售部主管及时发现,我们公司不知道要损失多少,这些都不是你跟我被开除就能弥补的。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规规矩矩给我做你的小翻译!”
    春喜死死咬住唇,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出来,霹雳啪嗒的打湿了那几张纸。她百口莫辩,她委屈,她难过,这些她要对谁去说?田砚砚吗?暑假一开始她就没良心的丢下她跟父母旅游去了。家立吗?算了吧,她再也不想麻烦他什么了。
    春喜疲惫的回家,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家大门上贴着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闺女,妈妈爸爸跟你程妈程爸出去旅游了,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家立。你早上出门没带钥匙吧?我给你收起来了。家里的钥匙都给我带走了,你就安心的住在家立那里吧。不要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不知道想玩多久。乖女儿,我们给你们创造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知不知道?希望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跟家立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春喜扯下字条,把它搓成团从过道的窗口扔了出去。她喘着气,真想大吼两声!她把包包整个翻过来,前前后后找了好几遍,除了家立的公寓的钥匙再无其他。
    她黯然的坐在台阶上,烦躁的想哭。她怎么会有这种父母?她怎么这么倒霉?
    十点多,家立回公寓的时候,就看到春喜抱着腿耷拉着脑袋坐在他家门口。听到脚步声,春喜抬起头。
    楼道很暗,家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从她泛着光的眼眸中,能够感觉到她委屈的情绪。
    家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你坐门口干什么?我不是给了你一把钥匙么。”
    春喜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糯糯的说:“你不在家,我不好进去的。”
    家立顿了顿,沉默的开门,然后侧身让春喜进去。
    “给你钥匙就是随便你进出,你突然这么矫情,我很不习惯。”家立好似开玩笑的说,但他的语气里却透着不高兴。
    “哦……”春喜没换鞋,站在那儿,双手捏着包。
    “还要我帮你换鞋?”家立偏头看她。
    春喜摇头,“不是。”她吸了吸鼻子,说:“那个……我爸妈跟你爸妈出去旅游了,我没带钥匙回不了家,你……我能在你这里住几天吗?”
    家立看着她没说话,好像在推敲她话语的真实性。
    春喜觉得心里被针刺似的难过,她又想起下午公司里发生的事情,胸口直泛酸。她一转过身,眼泪就掉了出来,声音都变了:“不行就算了,我找田砚砚也一样。”
    家立忽然拉住她的手腕,然后倾身把门关上,蹲下来给她脱鞋:“田砚砚不是去旅游了么。”
    “你怎么知道?”
    “她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让我别生你气,以及告诉我她去旅游了,没时间陪你,让我去看看你。”他一边说,一边给她把鞋换上。
    春喜不说话,只是哭,这些天所有的难过,所有的不顺,所有的委屈,她在这一瞬间想要全部发泄出来。在家立面前,她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
    “哭什么?我又没赶你出去。”家立站起来说。
    他伸手要给她擦眼泪,春喜不自觉的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贴在他胸口嘤嘤低泣,把眼泪鼻涕全都蹭到他衣服上去了。鼻腔里都是他身上清爽的味道,顿时让她觉得无比心安。
    她抽泣着说:“家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家立没说话,心里一紧,胀满了莫名的情绪。他由着她在他胸口放声大哭,只是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掌心贴着她的背,低低的说:“我不生气,也不会不理你。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她的哭声太大,也不知她听见没有。
    良久,春喜的哭声渐小,家立拍拍她的背,说:“哭完了?哭完了我们就出去。”
    她抬起头,愣愣的问:“出去干嘛?”
    “给你买衣服,不然你这几天要穿什么去上班?”
    春喜擦擦鼻子点头,想了想,又觉得奇怪:“那你干嘛把我的鞋脱了?”
    家立皱眉,“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他没告诉她,那是因为,他怕她走。
    伪非法同居
    春喜洗了把脸,就跟着家立去了商场。
    买内衣的时候,导购小姐问春喜的尺寸,春喜茫然的摇摇头,这些她从来都没记住过,内衣都是她老妈帮她买,自己买,还是第一次。
    导购小姐又微笑的询问春喜身后半米远,面无表情的家立:“请问先生知道您太太的尺寸吗?”
    她一问完,春喜刷的一下脸就红透了,连忙支支吾吾的说:“那个,那个你随便拿一个我试一下吧!”
    谁知,家立却刚好不咸不淡的说:“给她拿70b的试一下。”
    春喜错愕的看着他,这个他怎么知道?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家立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咳了声,皱着眉一本正经的说:“还不去试?”
    春喜拿着内衣低头“哦”了一声,红着耳朵进了试衣间。没一会儿她就出来了,小声同导购小姐说:“刚好,就拿这个尺寸的。”
    之后便一直延续着尴尬的氛围,春喜手里提着袋子总是慢家立两步,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后面。她看着他的后脑勺,心里冒起了小泡泡。
    忽然,家立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
    春喜也停住了,紧张的问:“你……你干嘛?”
    他走过来,接过春喜手上的袋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好笑的说:“看你走丢了没。”
    春喜恼火的拍掉他的手,“别,发型都给你搞乱了!”
    两个人又逛了一会儿,家立给春喜买了几套上班穿的衣服还有几件t恤牛仔。春喜看着他手里大包小包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买这么多干什么啊,我穿不了。”
    家立只是淡淡一笑:“穿不了就放着,今天你很走运,我心情不错。再给你买件睡衣吧,一洗一换。”
    最后,他们满载而归,春喜乐呵呵的提着几大袋东西,全然忘记了这一天所有的不快乐。貌似跟家立在一起的时候,什么烦恼都能忘却。
    电梯里,春喜咬着唇,看着镜面反射出家立模糊的身影,她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家立,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尺码的内衣?”
    家立侧头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心情更加舒畅,忍不住想逗一逗她,于是沉吟道:“目测。”
    春喜窘迫的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