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沙棘突然觉得温暖了好多。
    “现在在哪儿?”
    “前面堵住了,”沙棘掀开了窗帘,外面沙石狼藉,风声鹤唳,“我也不清楚具体在哪儿。”
    “把手机的定位系统打开,我能看得见。”
    “哦。”沙棘按照他说了开了定位,但是网速有些慢,过了十几秒才完成了整个操作。
    “我过来找你,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不要动。”
    “好。”挂断了电话,沙棘的身体里生出了千丝万缕的暖意,在血管里开出了鲜花,然后深入骨髓,麻醉了不少的神智。
    看见沙棘的脸红了起来,邻座辣妈轻声问,“男朋友?”
    “嗯?”沙棘重重的咳嗽了几下,尴尬的摇摇头,“是我弟。”
    “哦。”
    沙棘的目光像是钉在了窗外,似乎忽略了好多身体上的不适,她四面八方的望着,雨中除了车辆,零星的只在每辆车的周围点缀着三两个人,基本上都是弯腰抱胸身穿雨衣站立不动,大多是司机。
    想不到他会从什么地方过来,前面是塌方,如果从那边过来,肯定有危险,危险到警察叔叔到现在还没有拉上隔离横幅,沙棘愣了一下,这才有些后悔没有问他。
    窗户上的水汽勃*发成了一块白色黑板,沙棘将手掌放上去,映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掌印,这让她想起了有一次她在学校等他,严寒的季节,也是雾蒙蒙的窗户,他用手绘出了一个不甚圆满的爱心,隔着那个爱心,她满怀喜悦的看着他。
    一个小时之后,手机再次震动,因为大家几乎都在睡觉,所以沙棘尽量放低了声音,感冒好像严重了,耳边总是轰轰隆隆的。
    “你看见塌方的地方吗?”
    沙棘向外眺望了一下,循着塌方的地方搜寻,“可以。”
    “我现在在招手,你看的见吗?”
    隔得有些远,又有着雾气和雨水的阻隔,就算沙棘1.5的视力,也花费了不少的脑细胞,她微眯着眼睛把前方所有的战况收在眼下,好几分钟,才远远的看见一个高瘦的影子举着一只手东拐西拐的朝着这边走过来,“我看见你了!!”
    沙棘是雀跃的,她拍了拍邻座,示意之后侧身挤了出去,接着在车门的位置打开雨伞,但是雨伞显然有被吹跑的态势。
    “你下来了?!”付谙听见她那边的声音窸窸窣窣,语气有些严厉。
    沙棘戴上对话耳机,将手机放在了口袋里,雨水毫不留情的从四面八方袭击自己,沙棘的脑袋本来就昏*胀的不行,突然站了起来,眼前蓦地昏黑了一下,不一会儿,一切如常。
    “我看见你了,我看着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你偏偏让我不安
    “我现在在招手,你看的见吗?”
    隔得有些远,又有着雾气和雨水的阻隔,就算沙棘1.5的视力,也花费了不少的脑细胞,她微眯着眼睛把前方所有的战况收在眼下,好几分钟,才远远的看见一个高瘦的影子举着一只手东拐西拐的朝着这边走过来,“我看见你了!!”
    沙棘是雀跃的,她拍了拍邻座,示意之后侧身挤了出去,接着在车门的位置打开雨伞,但是雨伞显然有被吹跑的态势。
    “你下来了?!”付谙听见她那边的声音窸窸窣窣,语气有些严厉。
    沙棘戴上对话耳机,将手机放在了口袋里,车门一开,空气伴着泥土的芬芳摄入鼻尖,但是雨水却毫不留情的从四面八方袭击过来,她的脑袋本来就昏*胀的不行,突然站了起来,眼前蓦地昏黑了一下,原地站了一会儿,一切如常。
    “我看见你了,我看着你走。”
    雨水吧嗒吧嗒的打在车上、地上、伞上,几乎无孔不入,每次坠落都会在细小的层面溅起一朵水花,在美丽的一瞬凋谢。
    沙棘走的小心翼翼,但是还是弄湿了衣服鞋袜,付谙这才看见了她,前方道路偶有疏浚,但是不过一米的距离,却使得整条由车辆组成的长龙扭动向前,喇叭声此起彼伏聒噪不断,像是一场末日狂欢。
    当沙棘走近,她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淋湿,一簇簇的耷拉在额头耳边,睫毛上沾了几粒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使得她的眼帘低垂,或许是走的累了,她张开殷红的嘴唇抚着胸口微微喘气,衣服整个贴在身上,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也莫名的性感。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付谙拉着她走到稍微开阔一点的路肩上,摸了摸她的额头,面露焦虑,“怎么这么烫?”
    “没事儿,”沙棘笑笑,“就是有些发烧,吃过药了。”
    其实现在的沙棘身上忽冷忽热,有时候感觉坠入冰窖,有时候又像坠入火炉,冰火两重。
    付谙没再说话,示意她低着头,指尖划过她的额头,左右成圈,利索的将她的头发簇在一起,一用力,就像挤毛巾一样挤出了雨水,动作极其温柔,沙棘恍惚间无力的失了神。
    接着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件男式宽大棉袄,替换了贴在她身上的湿漉漉的黑色风衣。
    “好多了。”沙棘用力的拍打着长发,努力让它柔顺一点。
    “还有这个。”付谙空出一只手拿出雨衣递给她。
    “你不冷吗?”沙棘有些犹豫,“我没有那么娇气。”
    “换上!”他的语气依旧谦柔,但是却不置可否。
    两个人大雨中一前一后的走在一起,付谙的手微微抬起,但是转瞬还是放弃了这个设想,“你拽着我的衣服,这样好走一点。”
    沙棘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边走边问,“前面不是阻塞了吗?你是怎么过来的?”
    “前面有一个出口。”
    “那不是堵住了吗?”
    “车堵了,人还是能走过来的。”
    “你走过来的?”沙棘停了下来,因为手上还拽着他的衣袖,因为惯性,付谙也被动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付谙抬手擦去她眼角的雨滴,手指触到她光滑的皮肤,炙热的快要烫伤他。
    “现在走回西城的话,最少要走七个小时,我的车停在了岔路的出口,走差不多两个小时就能到了,虽然路还是不好走,但是最迟晚上九点也能到近郊。”付谙解释的很耐心,这让沙棘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沙棘分不清自己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因素,说这句话的时候力不从心,牙齿还轻微打颤。
    她只是觉得她不值得付谙为自己付出什么,更不应该让他在此刻为自己如此上心。
    她不知道她此刻楚楚可怜的样子多么的让人怜惜,付谙的眼眸似内敛还沉静,溢出了淡淡的温柔。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倾身吻她的强烈欲*望,握着她的手走的更快一点。
    两个小时的路程,在各色车辆之间穿梭,这样的经历,或许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一次,沙棘一路默不作声,她只是觉得自己握着付谙的手,紧一点,再紧一点,就像是本来相连的身体,默契到毋庸分离。
    这条路艰辛难走,沙棘却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点,就像一场生命的跋涉,因为雨水过大,或者是风暴过于强烈,沙棘释放出了自己的灵魂,那个灵魂告诉自己,只是一会会儿而已,无伤大雅。
    只是一会会儿的对他的流连,只是一会会儿的眷念,只是一会会儿的臆想,只是一会会儿的占有,用自己的狼藉来换。
    他指尖的体温缱绻着,荡漾着,极度温柔,又极度浓烈的包裹着她,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自动屏蔽着耳边的所有噪杂声音,就连脚尖连着心脏的酸涩,都无动于衷。
    “到了。”付谙的声音唤醒了她,他紧了紧她的手掌,转而放开。
    “这么快?”有些失落,无尽的失落。
    “嗯。”付谙的声音有些沙哑,神色不明,随手从兜里拿出钥匙给车子解锁,让沙棘坐上去,然后自己坐上驾驶座。
    调高了暖气,付谙发动了车子,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说不上和谐,甚至还有一点尴尬。
    沙棘盯着正前方付谙的后脑勺,心里空落落的,突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车子开了有一个多小时,付谙看见沙棘有些昏昏欲睡,这才点起了一根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云雾吐出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满足。
    连续开了四个小时,到达近郊的时候,大群村民们正堵在村长的门口吼叫着什么,付谙打了一个弯,又开了几分钟,终于在套间前面的屋檐下停了车。
    沙棘还在睡,他轻巧的开了后座的车门,一只手承载在她的脊背上,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腿弯,出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撞到她的脑袋,转身,沙棘自然的将脑袋舒服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付谙用脚关了车门。
    睡着的沙棘总是贪婪的想要寻求最温暖的所在,像个孩子一样,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程铎听见停车的声音,赶了出来,只看见付谙的怀里躺在一个女人,女人看起来小巧动人。
    付谙的表情温柔宠溺,程铎悻悻的开口,“这位就是令姐?”
    付谙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她上楼。
    程铎知道他不喜旁人多管闲事,这才跟在他的身后,将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汇报一遍,“今天的事情倒是也巧,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说久盛给他们这些闹事的分钱的时候,村长拿了大头,大概是分赃不均的意思,现在那群人倒是自己内讧了起来。”
    “然后呢?”
    “村长好像被吓到了,躲在家里一天都没有出来。”
    “久盛那边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
    “那就让他们自己闹吧,这件事情还有的走。”到了开放的走廊,程铎掏出了钥匙,钥匙在门锁里环绕一圈,门被打开,付谙一只脚抵在门边,扭头让程铎先回去休息。
    门在哐当一声关上,程铎不明所以的转身离开。
    套间里只是工程师的简易住所,放眼望去,也不过是桌椅床褥还有简便的衣柜,桌子上可怜巴巴的隔着几个纸杯还有一个电饭煲,里面只剩下残羹稍许,冰箱里只有几个鸡蛋和面包,一袋米孤苦伶仃的靠在冰箱的侧沿上,在靠近一点的位置是柜台,旁边是一个再简易不过的盥洗室,里面有个小型洗衣机,盥洗室只有隔间,但是玻璃门却坏了。
    沙棘的脸色越发的不对劲,付谙把她抱在床上,她只是嗫嚅着嘴角说了些什么,听不太清楚,接着她又砸吧砸吧嘴,这下,付谙估计她是梦见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付谙也有些饿了,临时他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着从监工那里得到的战利品。
    打开门的时候,沙棘坐在床中心,睡眼朦胧的,头发也裹挟的乱七八糟,双手抱腿,脑袋搁在膝盖上。
    看见付谙手上拿着一塑料袋的蔬菜水果,随手拎着特效药箱,她擦了擦眼睛,声音有些慵懒,“这些东西都是哪里的?”
    “说了你也不认识。”付谙去到柜台将东西放下,然后倒了杯热水拿着药走到她跟前,他的身材高大,沙棘只能映衬在光影投射在他身上所产生的暗影里。
    “先吃药,我去做饭。”
    接过药直接吞下去,苦涩的味道绵延在口腔,沙棘蹙起了眉头。
    “不喝水吗?”
    沙棘摇摇头,“我想上厕所。”
    付谙无奈的看了一下整一个房间,“我先出去,你方便好了叫我。”
    沙棘摸摸脸,脑袋无力的耷拉下来,声音虚弱“好。”
    下床的时候沙棘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透支了多少的体力和精力,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酸涩难忍,每一个零件都想要是脱硝一般的不予配合。
    解决了生*理需要,沙棘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打开房门让付谙进来。
    外面的空气潮湿阴冷,付谙的一只手撑在栏杆上,另一只手上夹着一根香烟,眼睛望向了雨里,神情阴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情景,总是能和过去的某些老时光重合。
    那个时候,两个人就像一般的夫妻一样,在上海租了一间小房子,沙棘总是回去的早一点,顺理成章的在客厅里忙碌的准备晚餐,门外只要有风吹草动,她就会兴冲冲的跑去开门,但是经过的经常不是他,所以失落难免,可是总有他回来的时候,只要他回来,先前的所有失落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