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混个宠侍的位置。”
    她不信,这样之后,安平炎轩还能独宠伊清梅一人,她不信,自己送上的人迷不住那好色的皇帝的耳朵和心。
    “是。”行舟,终于还是只能叩首,而后又被人送出。
    脚步辗转,路过青衍一行所居住的官栈,却看见冷冷清清,重兵把手。
    行舟只当是出了大事,埋头只管走。
    却不知其实正是平安王殿下到了门外要进,要见红玫。
    而红玫小姐关门在屋,不见,更是不许放进来。
    纠纠缠缠,夹杂不清。
    其间平安王正王君还时不常抹抹眼泪,哭两嗓子……声音,却是不大,沙沙哑哑,娇娇柔柔。
    平安王很苦恼。
    正君非要见红玫,她只能带着人来。
    红玫非不见她们,她只能在门外等。
    左右为难,上下无路。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夹板气”么?
    夹板气……她琢磨着这个白梅随口蹦出过的词汇,苦笑。
    那小丫头的鬼主意不少,若是能讨上两个,或许有用。
    但是……白梅最近却是闭门谢客。
    厄,礼物倒是全收,推也不曾推,唯独人,是见不到的。传说,是病了,还挺严重。
    白梅的确是病重了一段时日,昏迷了那么几天,醒过来后,又晕乎乎几日懒洋洋不肯好好吃东西睡觉或者说话,消沉的模样吓得莫殇然手足无措,慌得伊府的管家上窜下跳。
    不过现在,却是已经好了大半,不过是在家修养而已。
    不发烧了,也不咳嗽了,也想吃东西了……唯独说话上面,比以前沉默收敛了许多。
    莫殇然想着办法逗她说话,她只是笑问:“你不正盼着我乖些少惹事么,如今我这样不正好。”
    莫殇然无语,反驳不得,心里却叹息:那你不也是招惹么,何曾真的老实?
    白梅也是无奈,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这一具身体,这么不禁用,这么爱生病?
    她又怎么知道,这一病,竟是一个让她失心动魄的梦呢?
    魂魄,竟似乎是在昏迷的那一瞬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黑白两色的灵堂,绿茵围绕的墓地,肃然的送行属下,还有还有……竟是有人,为自己的死亡而落泪了呢!
    原来原来,她的那一世,也不算是白活了。
    白家只有人猜疑,没有人感激,又怎样呢?
    总有那曾和她一起嬉笑怒骂的属下,在她生前顶撞她,疏离她,在她死后因她而泪落,对别人说,她是他们最重要的人。
    足够了呢。
    足够了,以致她重新醒来,虽然身子很不舒服,竟恍惚地觉得其实活着还是很好很好的,哪怕没有任何人知道,也是很好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可爱的笨皇帝呢!她微笑,想开了,气息便忽然沉静。
    不管是不是算计好的,喜欢上,就喜欢上了,她怕什么呢?大不了,又是一次粉身碎骨……赌赢了,却也不是不能相守一生。
    帝王的爱情来的难,但她不信她不能得到。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绝不放弃。
    哪怕……这么些天,安平炎轩再没来看过她,她也一样不肯放弃。
    至于莫殇然的不适应……没关系,习惯就好!
    嘿嘿,嘿嘿嘿。
    白梅眯着眼睛相当猥琐地傻笑,接过行舟端上的药碗,一口气儿喝下。
    心中想得太好,竟就此忽略和行舟的颤抖和犹豫。
    勾心
    夜。
    月升,星稀。
    书渐倦,人已眠,灯便灭。
    暮莲把白梅还轻拢在手中的书卷抽出,放整在桌上,伸手拉了行舟便要出去。
    行舟却反客为主一样,把他推出门,轻声道:“主子才好些,万一半夜用人咱不在不好,我盯一夜,明日你来,可好?”
    暮莲侧头想想,似乎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自回屋去睡。竟没有和他计较白梅从不留下人在屋中过夜这回事。
    行舟反手关门。
    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打量着裹着雪白内衣酣眠在床上的女人。
    咬牙,手指将一粒黑色的药放进嘴中,而后指甲深陷进柔软的手掌,喉结滑动,把药咽下。
    这药不同于白梅所吃的。一则,药性更快;二则,服下去再交欢,却是极易怀了孩子的。
    多么好的计策呢!行舟挑起嘴笑,无声地笑,冰冷的手指一点点褪去自己的衣服,而后压缠上床上的女人。
    ……
    “唔……”双方的呼吸都渐渐急促温热起来。
    行舟闭了眼,吻上对方的乳|尖,他感觉到身下的人已经在半昏半睡中兴奋起来……自己快成功了罢,可为什么心底,却是空荡荡的灰白?
    白梅的手指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胸膛,而后极具挑逗性地抚摸揉捏着下滑。
    “轩轩……”她轻喃,换来他的瞬间僵硬。
    他睁眼,看她轻颤的睫羽,无声地张嘴,又闭住,勾起腿,按照记忆中所学轻轻蹭她的腰。
    他感到那个温暖柔韧的身子翻身死死压住他,他把目光移向雕花的床顶,暗自猜测着结束的时间。
    但下一刻,他的眼忽然睁大,惊异地望着半裸着压住自己的白梅。
    他的手,在那移神的半刻之间,已被白梅用随手抽来的腰带,紧紧捆住。
    白梅睁开眼,眼底是深幽的漆黑,没有半分情|欲。
    “行舟,你真让我失望……或者,你还是更喜欢,做暗十七么?”
    “主子……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行舟在一瞬间禀住了呼吸,反射性地回答。
    “嗯?”白梅下床,合拢自己在方才运动中被扯乱的衣服,“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你是在做什么?”
    白梅侧过头,并没有看他,重新点亮了灯。
    “行舟……是行舟糊涂,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想……”他狼狈地在火光中扭动,试图把自己的裸|露隐藏进黑暗。
    心中却也疑惑,动作也有迟疑。
    白梅举着烛火走近,毫不避讳地探手压住他的下|体,照亮他。“在想你的药?还有你背后的拘束么?”
    他一动不敢动。
    悲哀的发现,先前为防止露陷而封住了内力的自己,此时毫无挣脱的能力,怕是连好死,都得不到……
    白梅眯起眼笑。
    “药不错,甚至换了我半刻的迷糊呢!不过,对付我,还不够。你要知道,□,其实不过是提升了人的敏感度和体内血液的循环,让人兴奋,迷幻药,还要多一些精神上的影响……怡情宜兴,但若是不想坠入其中,这么点子药,凭着我这固执的脑子,还是没问题的。”
    诶诶,差一点就在梦中把你当成那笨皇帝了,只是他……清醒的时候只会红彤彤得任人摆布,醉的时候只会像只八爪鱼紧攀在别人身上,哪里会用别的姿势挑逗我?
    若不是你,我恐怕都会忘记,自己是连毒品的迷惑都抗拒过的,白梅在心里补充,至于那捆人的腰带么……
    “腰带可够劲儿么?那特殊的绳结你怕是挣不开,除非,你能挣断传说中最柔韧的那个……什么丝来着?”白梅很温柔地微笑,“所以,夜长着呢,你慢慢享受。”
    她的手指轻轻用力,彻底挑逗起他的兴奋,而后离开。
    “既然你说是你自己想,那么,便想个够罢!”
    白梅忽然觉得,其实她自己,挺有做女王的潜力的。
    行舟蜷缩起,尽力压抑自己的反应。可惜的是,全是徒然。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靠心思压制住自己身体的兴奋。
    欣欣然把灯烛放在床边照着那通红通红的,面目开始扭曲的俊俏人儿,白梅奕奕然抓起自己的外套套好,坐于另一个角落,喝着凉茶看戏。
    一边看戏,一边还在琢磨,这么好看的戏,为的是什么?又不知下一幕该是什么?
    挑拨的话……一会儿该不会是那笨皇帝星夜来探,正遇春光无限,现场□大放送吧?
    白梅一咬牙,“呸!呸!呸!”,天地良心,这回可千万不要乌鸦嘴了才好!
    话说莫殇然半夜睡不着觉,忽然想起可以来闹闹白梅。
    即便闹不过那带刺儿的梅花儿,调戏调戏蹲在房顶上守着白梅的寅也是很有意思的。
    一路提气,身轻如燕,直飞向白梅的卧房。
    眼见房内灯亮,大喜。
    原来这懒丫头今日竟没睡?真真是好上加好,妙上加妙!
    便直直向着房门撞去,结果……莫殇然一头撞进了匆匆来拦的寅的怀里。
    “小姐在忙,您来是……”寅压低了声音问她,并没有让路的意思。
    莫殇然疑惑,大半夜的,有什么好忙?忙什么还要防着她看?
    侧耳,却听见房内的呻吟阵阵。
    男声。
    低柔,高昂,哀求,压抑的闷哼……天啊!
    惊喜转为震怒。
    她双手叉腰,大喊:“梅花儿你个懒丫头,给我出来!”
    却见白梅整理着头发,推门一脸迷糊地走出。
    “莫莫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怎么来了?”莫殇然念念有词,拽过白梅,声音恶狠狠地:“你说我怎么来了?我倒来不得了,坏不得你的好事了么?是谁答应我不再胡来?你这个……”
    白梅眨眼:“这也算胡来?”
    莫殇然更怒:“这怎么不算胡来?你凭什么碰别的男人?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啊嗯?”
    白梅继续眨眼。凭什么碰别的男人?把她放在什么位置了?这个……怎么听着那么暧昧?
    似乎,白梅想,她和莫殇然只是朋友,没有那个关系吧?没有罢?真的没有罢?
    一大堆的问号,同时拥堵了两人的思绪。
    寅一头冷汗,目光游离着看向屋内,却禁不住一声惊叫。
    她见过许多,却实在是未见过这般……让她不知所语,心惊得难以抑制的景象。
    双手被绑在身后的男体,无助地在丝质的床单上摩擦扭动,被□所迷快要焚身的行舟,根本已经顾不上自己在烛光之下□了多少狼藉。
    削瘦的腰肢,修长匀称的四肢,紧致的臀部一直在颤抖,晃动成□的旋律。
    “啊……不,求您,我知道……呀,知道错了……求您……唔……”他的头埋在柔软的床榻上,吐出模糊的呻吟和含混的哀求。
    寅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感觉心跳加快起来。
    “脸都红了呢!”白梅在她耳边轻笑,换来她脸上热辣辣的难堪,“原来你喜欢这样儿的?”
    寅看向白梅,忽然感觉心里有一点点难过:“不,不是喜欢,只是……只是忽然想到,若有一天下了命令,我们,也不过可能是这般模样。”
    白梅皱了皱眉,语气淡淡:“原来,是觉得我过分了啊……”
    莫殇然跳脚:“你何止过分!你这样做,就没想过那炎帝知道了有多难过么?”
    “人便是他送我的……”
    “可是这是你想要的么?”
    白梅沉默,而后忽然微笑:“不管是谁想要的……寅,既然你都看到了,便先交给你处置好了。”
    “厄?”寅战战。
    “别弄残弄死就好,我还要他有用。”白梅勾起冷笑,而后补充:“你,你们不用担心……我便是自己去做这种事,也不会让你们陷入一样的境地的。毕竟,跟了我,就是我的人,我就有责任保护,尽可放心。”
    寅:“……”
    莫殇然揉揉额角,拦住白梅的腰,直接带她窜上房顶,一路飞檐走壁,消失在黑暗之中。
    “咱们俩,应该再谈谈。”她对她说。
    而白梅,在黑暗中闭上了眼,享受被人带着在空中跳来蹦去的感觉。
    莫殇然停了下来,坐在某处的房顶上。
    白梅站在她身边,睁开了眼睛。目光流转处,是灯火点点的金瓦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