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了嫡福晋的名,只要嫡福晋永远没机会养育,那儿子还是她的,虚假的名分换不来母子真情!
    永琪疯狂的查了两个月,除了这支标和他笔迹的字条,再没有其他任何线索。但是府里所有的下人和侍卫均可以作证晴儿和皓祯私下无任何往来。
    刚开始的冲动过后,慢慢平静下来的永琪,仔细思量。这个字条虽然与他的字迹一般无二,但是他知道绝对是有人模仿他写的,他看过皓祯的字,这不会是皓祯写的。而且他若真的和晴儿有私情,不会做得如此光明正大的,让自己轻易发现。
    永琪仔细回想了那天早上两人的表情,那也绝对不是被捉奸在床的表现,看起来的确像是被暗算过后的愤怒。
    其实,永琪冷静下来之后,对晴儿的爱还是相信的,相处这么久了,晴儿的性情和为人他看的一清二楚,晴儿爱他至深,绝不会背叛他!况且,皓祯如今的处境,他想不出有一点可以吸引晴儿移情别恋的魅力。
    虽然再也查不到其他线索,可是那支标和字条,还有其他显示的一切,都可以表明晴儿和皓祯的确是被人暗算陷害的!
    永琪知道若请皇阿玛派人调查,说不定可以揪出幕后黑手,可是揪出来之后呢?揪出来就能让晴儿变回贞洁之身麽?揪出来就能让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么?不能!只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堂堂五阿哥被自己认为的兄弟带了绿帽子,这个消息会传遍京城吧!不!他不要被人知道,他不要尊严扫地,他不要颜面无存,他宁愿如此窝囊的糊涂下去,也好过打碎心里最后一丝皇家阿哥的骄傲!
    之后,永琪向内务府重新要了一批侍卫和丫鬟,处理掉了府里知情的下人。永琪原谅了晴儿,不再软禁她,依然让晴儿作他的嫡福晋。但是从此以后,五阿哥府却不再由嫡福晋管理内院,而是全权由索绰罗氏掌管了,永琪再也没有在晴儿房里过夜。
    理智已经告诉他应该原谅晴儿,晴儿和皓祯是被人陷害的,他们没有私情,可是每当他想起那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幕,他就无法面对晴儿,更是恨不得将皓祯碎尸万段,他的晴儿已被毁了清白之身,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晴儿,他做不到再像以前那般疼爱晴儿,更加无法再对晴儿起情/欲。
    永琪时常去看自己的大阿哥绵亿,他心里其实万分庆幸晴儿不会再怀孕,不然他不知道都能不能接受晴儿所生下的孩子了。
    看着绵亿一天天长大,永琪的心一天天死寂下去,被小燕子和晴儿两段感情连续伤害之后,最终对爱情失去了信心,绝情绝念,只想平平静静把日子过下去。此后经常去侧福晋索绰罗氏房里过夜,而绵亿也一直养在索绰罗氏身边,再也不提让晴儿抱养的事情。
    晴儿痛苦伤心绝望,可是再也唤不回永琪的深情。即使她和皓祯的确是被人陷害暗算的,即使永琪也已经原谅了她,但始终也改不了她不贞的事实,如今永琪依然让她作嫡福晋已是他最大的宽容,自己再也无法强求其他。晴儿终日在自己院子里默默流泪,诅咒那个暗算她的人,却始终也发现不了蛛丝马迹。
    永琪最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恨意,将皓祯暴打一顿,扔出了五阿哥府。更加堕落的皓祯以乞讨为生,全身伤口因为没钱医治而溃烂,没过多久,便死在街头,死后无人收尸,被人清理街道时直接扔进了乱葬岗,从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皓祯这号人了。
    索绰罗氏冷眼看着永琪远离晴儿,亲近自己和绵亿,怎么也无法原谅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伤害,无论是小燕子还是晴儿,这个男人才是罪魁祸首!对永琪早已只剩下恨意,自己有五阿哥唯一的儿子,又几乎掌管着府里的所有权利,这府里只有不再让其他女人生下阿哥,她才能更加站稳自己的地位。哼,永琪麽,只有没了他,他们母子才不会被皇上厌弃,所以,不要怪她心狠了!
    于是,索绰罗氏每天在五阿哥的饮食里下少量的致使人虚弱的药物。长此以往,五阿哥果然一天天虚弱下去,而且连房事都渐渐减少到无。而每次房事过后,索绰罗氏都故意给永琪盖上单薄轻软之被,让寒邪趁虚入里。
    永琪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初始觉得寒酸发热,如同风寒受凉,吃了药之后不见好,随后便觉得筋骨疼痛,不热不红,却痛如锥刺筋骨,不能屈伸。府里的人吓坏了,赶紧上奏请了太医,太医诊治过后大惊,这分明是附骨疽的症状和脉象,但这附骨疽凭太医院所有的医力,都无法治愈,更何况永琪的病情要控制已为时过晚,太医如实上报了皇上。弘历听了,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只吩咐了太医尽力医治,这是老天在帮他教训这个不孝子吧!
    其他所有的人,包括五阿哥自己,都认为是被嫡福晋的事情打击得伤心过度,郁结于心,而导致病体入侵的。才一年多,永琪便因病去世,时年才25岁,而永琪到死也没有爵位,依然只是个五阿哥而已!晴儿因为永琪的病逝,深受打击,也病倒在床,终日里与药为伴。
    五阿哥府里,索绰罗氏带着绵亿,安安稳稳得过起了日子。
    乾隆二十九年十一月,阿桂带领军队彻底平定金川,俘虏了索诺木、莎罗奔等金川叛乱的罪魁祸首带回京城。
    弘历派大阿哥永璜和三阿哥永璋到城门口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们,并犒赏三军。
    当日,弘历在大殿之上宣召了十二阿哥和阿桂等众位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们进殿封赏。
    封阿桂为一等诚谋英勇公;丰伸额本来就是公爵,便为他加了继勇封号;封明亮为一等襄勇伯;海兰察摧毁艰巨堡垒,予以特别嘉奖,封为一等超勇侯;博敦、额森特、福康安等都各有封赏。最后弘历封年仅12岁的十二阿哥为嘉郡王,赐住毓庆宫!
    这是弘历儿子中唯一个没有成年开府就被封爵的,更是弘历儿子中唯一一个郡王!而且毓庆宫曾是康熙爷时太子的居所,弘历的这个旨意立刻让所有人都完完全全明白了弘历的心思。
    十二阿哥这次在平定大金川中的表现可圈可点,更是出谋划策、冲锋陷阵破了敌人在勒乌围的重点堡垒,才得以让军队攻下勒乌围,迫使索诺木毒杀僧格桑之后逃亡,最后俘虏叛敌,大胜回京,其中永璂的功劳在整场平定金川的战争中,发挥了无法替代的作用!所以全军上下对永璂无不敬佩有加,赞赏有加,这个郡王众望所归、名至实归!
    至于索诺木、莎罗奔等人,因罪大恶极,弘历命令全部凌迟处死。其余家人或斩或绞,或者永远监禁,或者充发为奴。
    这一场历时两年的大金川叛乱最终被彻底镇压。之后,弘历留任明亮为四川将军,改大金川为阿尔古厅,小金川为美诺厅,直属四川省,令明亮负责镇守。
    封赏之后的当天晚上,弘历领着风尘仆仆的永璂回到咸福宫,咸福宫上下看着在战场上渡过了将近两年的十二阿哥终于平安归来,无不喜极而泣。
    永璂一眼看到站立在门口迎接自己归来的皇额娘,飞奔扑进皇额娘的怀里,一年多来的思念、委屈、坚持和经历的磨难,在这一刻全部化作眼泪,泣不成声!
    景娴抱着个子都到自己肩旁了的永璂,轻轻拍着他背,柔声在耳边说道:“额娘为永璂感到骄傲,永璂没有让额娘失望,也没有让额娘的牵挂和担心白费,终于平安归来!”
    和珏一看哥哥只见额娘,都不理她,急了,上前拉着永璂的衣襟道:“哥哥,你都不理和珏了,还亏和珏每天都在想念哥哥,给哥哥祈祷求福!”
    永璂这才不好意思的从景娴怀里出来,景娴拿帕子轻轻擦去永璂脸上的泪水:“乖,先去洗漱一下休息会儿,过会儿晚膳皇额娘让人去叫你!和珏,让哥哥先去休息休息缓缓精神再说,可好?”
    “瞧和珏急的,哥哥既然回来了,自然不会跑掉,哥哥肯定是累了的,那哥哥先去休息,晚点再陪皇额娘和和珏用膳,和珏等哥哥。”和珏知道自己着急了,忙放开手,让永璂去休息。
    永璂此时不但感觉身体上疲劳,精神上也疲劳。因为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心里怎么会不害怕的,所以一直紧绷着,一到咸福宫放松下来自然感到无比疲倦了。洗漱过后,永璂在毓庆宫好好睡了一个痛快觉!
    弘历看着自己的永璂如今已越发成熟稳重睿智,突然生出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拉着景娴的手,坐在软榻上,感叹着:“景娴,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有责任有担当,能够扛起大清江山的重任了,我很欣慰。谢谢你景娴,给了我一个嫡子,并把我们的儿子教养的如此出色卓绝,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永璂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他是我们俩一起养育的儿子。我从来没有后悔生下永璂和和珏,他们俩个都让我感到自豪!”景娴笑着回弘历,这人越来越感性了,是年纪大了就比较容易会感慨了麽?
    “景娴,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宣布永璂为皇太子。如今的永璂已经完全拥有能力、名望和支持,其余阿哥均无法质疑这个决定了!”这其实是弘历在答应永璂出征之时便想好的,所以这两年已经把毓庆宫翻修装饰一番,只等永璂平安归来,便诏告天下立为皇太子,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实现让嫡子作储君的愿望了!
    “你刚刚封了永璂为郡王,还是等永璂大婚之后再立为皇太子也不迟,先让他适应几年。”景娴不想永璂一步登顶,这样不利于永璂脚踏实步的磨练和成长,过早体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在握的痛快和满足,若心智不够坚定,便会权欲熏心迷失了本心!
    “如此也好,相信永璂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弘历想了想,他的确有点着急了,永璂的爵位已经能够表明一切,不差这一步了,拔苗助长反而得不偿失!
    当晚,咸福宫大肆热闹庆祝了一番。一家四口坐下来闲闲的聊着,永璂说着一些行军打仗时的新鲜事、趣事,或者让他感触颇深的事儿,屋里显得无比温馨。
    “永璂,额娘很高兴你遇事能够举一反三、深思熟虑,而且在看问题时能提出不同的角度,这让额娘看到了你的成长,额娘很欣慰!但是,如今只是你跨出的第一步,往后的路你或许要独自面对千万种困难和麻烦,额娘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种睿智和谨慎!不骄不躁,沉稳心静!”景娴适时的鼓励肯定和鞭策,对永璂来说是特别珍贵的教诲。
    永璂一直能感受到皇阿玛对皇额娘的尊敬,他也从来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看到有如皇额娘般的见识和气质,他的皇额娘是他见过最美丽最智慧的女人。突然觉得皇阿玛很幸福,有皇额娘这样的女人相伴一生,若他也有这样的妻子,该是多大的幸运和福气!
    ☆、再下江南
    国泰民安,边疆巩固,弘历龙心大悦!这两年因为战事起,木兰秋狝都被取消了,被闷坏了的弘历决定要和景娴旧地重游,重温美好时光!
    太后一听弘历要带景娴下江南,想起来景娴的龙凤胎就是当年第一次弘历带着景娴下江南的时候怀上的,这一次,若弘历只带景娴一个人走,那这后宫那么多妃嫔可真的全都要成了摆设啊,她这太后是不是更加没有地位可言了?这可不行!于是,太后对弘历说:“哀家一直听闻‘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江南美景,与北方全然不同,这么多年来想去见识见识都没机会,趁哀家一把骨头还算健朗,也出去看看这大清江山吧!”
    弘历无法,太后都这样要求了,他也不能拒绝。于是,便说了几句客气话答应了。
    不料太后接着说道:“容妃进宫以来一直都很想念家乡,皇上此次带上容妃一起去吧,让她看看江南美景,散散心,也好陪哀家说说话、解解闷!”
    于是,弘历又无奈的应下了。本想只和景娴出游的心愿,就这样破灭了。
    乾隆三十年二月,弘历再次巡江南。随御驾龙舟一起的有太后和皇后的銮驾,只不过皇后的銮驾是空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