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无人回答,无人再问。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
    风,愈刮愈大,不多时,却是落起了雨。
    今年的秋,来的异常的早。
    “王爷,您不回答,可是因为连您自己都不清楚答案?”
    苏莫退去了巧笑嫣兮、艳丽妩媚的外壳,便是如此可这般冷硬,咄咄逼人。
    赵辰依旧不语,只是负手背立,留给苏莫一个挺立的背影。
    厅内烛光闪了又闪,终是蜡炬成灰。
    可一根烛熄了,还有别的,并不是少了它就不行,所以前厅依旧敞亮。
    “明日你代他入宫,你是聪明人,该做什么,不用本王教你。”
    这便是今夜,赵辰说的最后一句话。
    苏莫不语,可话他是听到了耳里,也落在了心上。所以,他只是讥诮的扯了扯嘴角,冷然转身
    ,离去。
    半点没有往日的虚与委蛇,好似之前那些媚态,不过是演给他人看的戏。
    待到苏莫离去,紧绷多时的六王爷,却是有些颓然的靠在椅间,望着白日里打过苏宣的手掌,
    微微愣神。
    想起半年前初见这冷清琴师的场景,赵辰却是微扬起唇角。
    也许连他自己都未发现,他对于苏宣的在意,已经远远超出了应有的界限。
    苏莫离开前厅后并未回房,却是去了苏宣的房。不出意料的,寻见了正坐在圆桌前深思的白桐
    。
    关进了门,借着月光,打量着那满脸焦急神的的人。
    “是你?!”白桐见来人是苏莫,亮起的眸光又暗了下去。
    “不然你以为来的会是谁?”苏莫抱起靠墙放的琴,撤了琴袋,轻轻拨着弦。
    两人沉默了会,终是有人沉不住气。
    而这个人,只可能是白桐。可就算是叱问,他依旧是风度翩翩,温声如玉。
    “你就不担心他?他可是你相依为命的大哥!”
    似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苏莫轻笑出声。
    “我的确曾经有一个大哥,我们相依为命,一同长大。他学戏,我奏琴,我们度过了快乐却并
    不温饱的许多年。即便如此,我依旧认为自己是幸福的。因为,我有个疼爱如斯的好大哥!可
    就是我这个好大哥,呵呵......我最信赖的人,却抢走了我的一切!”
    苏莫一个用力,琴弦挣断,发出刺耳的声音。
    白桐似是不忍提起过往,偏过头去。
    “你该知道,这只是造化弄人。宣.......从未想过要同你争抢。”
    这般辩解,这般的维护,却只是让苏莫觉得愈加刺耳!
    他自嘲的笑笑,手指绕在断弦上,总是被刺痛,他依旧笑靥如花。
    “是啊,他不争不抢,就轻而易举的夺走了你,夺走了我应得的名声,夺走了我期盼已久却得
    不到的所有!这就是我的好大哥!他害我只能当别人身下的玩宠,害我失去了自尊,你说,我
    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嗯?!”
    苏莫的声音并不十分大,可,却字字泣泪。似是针,一下又一下的,扎在了白桐的心上。
    “你该知,你我之间,本就.......”白桐唯有一声长叹,他对不起苏莫,可是,他无法弃苏
    宣于不顾!
    苏莫突然就安静了,然后,他勾勒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明日,会由我进宫为圣上演奏。”
    苏莫的话,只是令白桐眸光更暗。
    月光渐渐淡去,室内,只余一拢黑暗。
    “我会拿回我应得的一切!”
    黑暗中,苏莫的眸光,精光四射。其间的寒意,令白桐为之心痛。
    悠悠琴声,似是柔软云朵附耳,又好似鱼儿在水间窃窃私语。
    苏宣觉得自己那畏寒的身体也因为这琴声渐渐暖起来,生出阵阵暖意。有些迷蒙的睁开眼,入
    目的,是幽幽仙境。
    青峰、翠柏,鸾鸟和声,悦耳动听,微风拂面,若三月春。
    明明该是夏末初秋,可这里,却好似芳菲时节。
    苏宣循着琴声,看到的是位抚琴的白衣青年。再走近些,看到的是张二十左右,神情温和的脸
    。
    虽不是多英俊的男子,可是那长相十分的温和、暖人,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人忍不住想亲
    近。
    “敢问公子......”苏宣话未出口,便被人阻断。
    “苏公子,我家亲亲小草抚琴的时候最不喜被打扰,你还是随我来罢!”
    不知何时,在苏宣身边出现了昏倒前见过的辰无花。正当脑子里还回荡着‘亲亲小草’这个不
    敢恭维的称呼时,耳畔又冒出个略显低沉的声音。
    “花花,这就是小向让你带回来的人?”
    苏宣蓦地转过身,只见一黑衣欣长的男子立在身畔。
    这位具有大叔音的男子,真真是个绘画的好素材。
    样貌、身材、举止、形态,无一不透着股文艺风。
    而且他的腰,还这不是一般的......细。
    “休休,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腰不酸了?”辰无花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被称作‘休休’的黑衣男子脸色微变,但只是淡淡道:“下次你不许再这般胡来!”
    “我的好休休,大不了以后我节制点,再不一夜七次了!”辰无花伸出修长的指挑起那黑衣男
    子的下巴,印上了唇。
    苏宣站在一旁,觉得自己,被彻底的无视。好吧,人家该弹琴的弹琴,该调/情的调/情,自己
    ........十分郁闷的蹲在草地上,看喇叭花。
    “登!”白衣男子的琴忽的一听,随后,便听到了不亚于河东狮吼的声音。
    “辰无花,午休休,你们俩给老/子滚远点!”
    然后苏宣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再次被颠覆。
    刚才温和的白衣男子,原来如此的.....豪放。
    “我的亲亲小草,你吃醋就直说嘛,不如今晚我们一起睡。上次一起的时候,你的叫声可是十
    分的令人难以忘怀呢!”辰无花继续无视我的存在,搂着那个黑衣男子,也就是午休休,冲发
    怒的人调笑。
    “老/子有名有姓,姓向名日草,再让老/子听到你那恶心的叫法,以后就别上老/子的床!”
    白衣男子气势汹汹的过来,发挥了河东狮吼。
    顿时,苏宣在风中凌乱了一阵。
    这一家三口,忠犬体贴大叔午休休,炸毛傲娇青年向日草,还有采花大盗辰无花。多么奇妙的
    一家人!
    苏宣虽然还不了解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眼前温馨的景象,却是让他满是阴霾的心,射进来一
    缕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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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第7章  琴师之名人人争
    “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苏大琴师该不会是耻于同我辰无花结交罢!”辰无花左搂着向日草
    ,右抱着午休休,以这句话结束了对苏宣半个多时辰的口水炮轰。
    苏宣有些吃力的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然后无视秋波暗送的辰无花,直奔主题。
    “向公子,不知你因何让我来到此地?”苏宣放下手中的茶杯,冲着脸色不好的向日草问道。
    这话一出,本来较为喧闹的茅屋顿时安静下来。
    只闻得,屋外的阵阵鸟鸣。
    微风穿堂而过,撩起阵阵淡香。
    桌上的香炉袅袅,散出幽幽檀香。
    “我不过是受人所托罢了,这段时间你这要安心呆在此处便可。”向日草却是拢了拢散在额前
    的碎发,淡笑出声。
    苏宣不解其意,可也算是揣度出自己在这算是安全。只是那药效,怕是会在今日发作罢。突然
    玩心大起,回道。
    “若是在下不行命丧此处,不知向公子该如何向那所托之人交代?”
    果然,这句话音未落,向日草便有掀翻桌椅之势。
    较为稳重的午休休劝道:“小向你且稍安勿躁,苏公子说的不过是玩笑话,无需当真。”
    辰无花也在一旁相劝,好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蓦地,苏宣心下阵阵发涩。只埋头盯着那香炉,惶惶忽忽的,觉得头阵阵发晕。接着,便眼前
    一黑,意识陷入了混沌。
    辰无花见苏宣晕死过去,只当他是身体虚弱所致。午休休一把脉,不禁面色大变。
    “如何?”向日草忧心道。
    午休休眉头紧皱,叹道:“脉息全无,已死之兆!”
    “什么?!”闻言,辰无花、向日草两人惊呼。
    后又仔细把脉、听其心跳,果然如午休休所说一般无二。
    且苏宣的身体,在逐渐变冷,呈现出人死后的僵硬。
    “怎会如此,若是让他知道了......”向日草慌得六神无主。
    午休休在给苏宣服下药后,出言安慰:“小向莫急,我看此事蹊跷的很。你可还记得苏公子死
    前,不,该说是晕倒前说过什么?”
    经此一提醒,辰无花最先醒悟:“他说的那话,就好似早就料到自己会死一般。可在这之前,
    他并无任何征兆。这事,果然是蹊跷的很!”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虽然阿午已给他喂下回春丹,可若他一直这般.......”向日草思忖再
    三,仍是无解决之法。
    辰无花却是勾起了唇,轻笑道:“既然苏大琴师演了这出戏,那我们不妨让这出戏演的更精彩
    些!我们这些日子也怪无趣乏闷的,不如借此找找乐子!”
    向日草却是不同意,争执下来,竟是一气之下夺门而出。
    望着向日草离去的背影,午休休只是无奈叹道:“花花,你这又是何必?这激将之法待小向稍
    作细想便会识破,又何必多此一举?”
    辰无花却是敛下了笑,喃喃道:“只要是碰上了那个狐媚子的事,他向日草何时冷静过!我就
    是要让他离开,让他去看看现在那狐媚子是如何兴风作浪,让他断了念想!”
    闻言,午休休只是无语。伸手揽了辰无花入怀,轻拍抚慰。
    “休休,你愈是这般温柔,我可愈是想欺负你呢!”辰无花反客为主,给了午休休一记深吻。
    甜蜜的深吻后,午休休面上蹿红,喘息道:“苏.....苏公子还在这,你别.....别....嗯!”
    话未说完,脆弱便被辰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