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过,当和亲王一家从明瑞口中得知落雪是如何被查出有孕时,个个笑得让人心里发毛,新月格格是吧?连落雪都敢惹,不想活了?一个死了的异姓王的女儿,得瑟个什么劲。没人能在得罪了咱和亲王府的人后,还能安然无恙!哼,看爷怎么整死她!
    明瑞见弘昼和永璧几兄弟个个都一副不报此仇、誓不罢休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没办法,不是不想亲自报仇,但是落雪和落雪的肚子比较重要不是,自己现在首要的任务当然是照顾好落雪。于是,当然得找人替落雪报仇了不是。最好的人选自然莫过于女控的弘昼和妹(姐)控的永璧几兄弟!
    可惜,不等和亲王一家出手,乾隆和太后就动手了。乾隆一回宫,就告诉太后落雪有喜的消息,以及落雪为什么会晕倒。这经过当然是察林在路上告诉乾隆和明瑞的。太后听了,心里那个窝火啊,这个新月怎么就这么不让人安生。想着新月心心念念要住到宫外,要住到努达海府里,心下有了主意。
    主意一定,太后就将新月想住到宫外的事,尤其是想住到努达海府里的事告诉了乾隆,同时,也把自己的想法一并告诉了乾隆。乾隆听了,觉着不错,爱新觉罗家最不缺的就是护短的人,没人在伤了自家人之后还能逍遥快活,于是,乾隆遣人将新月带到慈宁宫。
    话说新月虽然喜欢自言自语,但是脑子还是清楚的,她情知自己今日吓晕了太后宠爱的落雪,责罚是免不了的,心下害怕,战战兢兢的走进慈宁宫大殿,看见乾隆也在,腿更是一软,跪了下来。
    乾隆也不管新月怎么想,喜欢跪就跪着吧,“新月,朕听说你想住到努达海家?”
    咦?皇上不是要追究今日我吓晕和恬的事么?怎么提起我想住宫外的事?不过,新月也没多想,只怯生生的点点头:“是!”
    “若是朕告诉你,你也可以住到努达海家,但是必须剥夺你和硕格格的身份,你是否仍然要去?”乾隆平平淡淡的问。
    听见能住到努达海家,新月哪儿管其他,欣喜非常:“新月愿意,只要能住到努达海家,新月什么都愿意!”
    “若不单要剥夺和硕格格的身份,而且只能去努达海府里当奴才,你也愿意?”乾隆想着太后的话和落雪晕倒的事,继续问。
    “愿意愿意,为奴为婢,新月都愿意!”反正努达海定然不会介意。新月还自以为是,根本没想到努达海数次拒绝了她。
    乾隆听了太后的话,对新月和努达海之事也了解几分,知晓是新月一厢情愿,心里冷笑:“既如此,来人,传朕旨意,新月格格身染重疾,不治,暴毙,另,朕念及他他拉努达海平定荆州之乱有功,赐宫女新月给他他拉努达海为侍女。”另外又对传旨的吴书来低声吩咐了几句,才让吴书来带着新月出宫去了努达海的将军府。
    他他拉一府上上下下接圣旨接得莫名其妙,等努达海接过圣旨后,吴书来避过兴奋的新月,对他他拉一府转达了乾隆的口谕,这下他他拉一府才明白新月为何在此。人家乾隆就是让新月来被你们虐的呢!对于新月之前纠缠努达海的事,他他拉一府没人不知晓,个个对这个格格都没有好感,所以,新月在将军府里的日子可想而知。
    弘昼的消息灵通得不行,听说新月进了努达海府里,冲进皇宫,撒泼的坐在地上,对着乾隆道:“四哥,你什么意思啊?我女儿的仇我自己报,你插什么手?我都想好怎么折磨那个新月了,你却把人给我弄到别人府里去了!哼!”
    乾隆替落雪报了仇,心中正高兴,听弘昼说落雪是他女儿,顿时不乐意了:“落雪是朕的女儿,她的仇自然由朕报,你这做叔叔的参和什么劲?”
    “可惜啊可惜,人家落雪叫的阿玛是我,不是四哥你!四哥,你赶紧把新月弄到我府里呗!我折磨人的方法多着呢!你要不给我弄到府里,我赖这儿不走了!”弘昼死皮赖脸的本事与年龄成正比。
    乾隆无奈,重重呼出一口气,“得,朕应承了便是,一个月后,你去将军府里领人!”
    “嘿嘿,谢四哥,谢四哥!”边说边起身出宫。
    于是,一个月后,瘦了一圈的新月从将军府“转战”到了和亲王府。和亲王府的日子比起将军府的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新月过得简直生不如死。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当和硕格格,可惜,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雪儿,你怎么又在刺绣?不要累着了!”明瑞一进屋就开始唠唠叨叨。自从得知落雪有了身子后,明瑞变得唠叨无比。
    落雪嘴角往下一压,放下绣针:“筠亭……不就刺绣几下么,不会累着的!你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你看看,这才一个月,我就胖了好多,再这么下去,我都要变成大胖子了!”
    “这不担心你累着了么,太医不是说了,要你好好休息,头三个月尤为重要,不然对……”
    “不然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这我都知道,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让我做啊!我们去散散步,好不好?整天在屋子里,我都要憋坏了!”落雪接过明瑞的话头,央求着。
    瞧着落雪期待的眼神,明瑞无奈,“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总行了吧?”
    落雪这才展开笑颜,“嗯!”
    明瑞扶着落雪走出房门,那模样仿似落雪已经怀了七八个月似的。二人慢慢在院子里走着,夏日的晚风吹乱了落雪的青丝,落雪抬手轻轻捋了捋,“筠亭,下个月十三就是皇上的万寿了,你不许我忙活,送皇上的礼物你可准备好了?”
    “早准备好了,过几日就送进宫去!你就少操心,安心养胎吧!”明瑞一副万事有我你大可放心的模样。
    落雪突然顿住脚步,明瑞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落雪:“怎么了,雪儿?”
    “没什么,”落雪转身面对明瑞站着,将头靠在明瑞胸膛,一脸幸福,“只是突然想起二哥以前跟我说的关于你的话,还有一直以来你对我的好,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
    轻轻搂住落雪,明瑞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温柔笑容,这是自冀州后,落雪第一次说出自己心里的情感,似呢喃般吐出两个字:“傻瓜!”
    二人就这样静静在院子里站了好半晌,感受着夏日夜晚的静谧。
    训斥
    隔日,永琪得到乾隆的传召进了宫,算着时间,在乾隆下朝后进了御书房。永琪领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燕子和忐忑不安的福尔康到御书房时,紫薇的脸苍白如纸,眼里闪着盈盈泪光,趴在地上,身旁是紫薇视之如命、明显被人扔在地上的折扇和烟雨图。
    “紫薇、紫薇,出什么事了?”福尔康一个箭步冲到紫薇身旁,蹲下扶着紫薇的肩膀,关切的问着。
    紫薇只不停摇头,望着地上的折扇和烟雨图流泪不语,脑海里出现的是刚刚发生的一切。
    今日一早乾隆上朝前,因先前处理了新月后,最近朝政上也无甚大事,所以百无聊赖的乾隆突然想起害落雪晕倒的人还有紫薇小燕子几个,加上养心殿落雪身份明了后,“吃亏”两次的自己派去济南调查的人业已来回报,证实了落雪才是自己的女儿,紫薇是夏老爷子买去养在夏雨荷身边的。于是,乾隆宣紫薇等人到御书房准备“处理”。而紫薇因为住在宫中,比永琪等早一步到御书房。
    “紫薇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进了御书房,紫薇按着规矩给乾隆请安。
    谁知这紫薇不请安还好,一请安就让乾隆想起落雪事到如今还不曾叫他一声皇阿玛,乾隆即使先前在落雪面前有那么一瞬认为是自己的错,但是面对紫薇他决不承认是自己错了。说到乾隆最擅长的莫过于迁怒,于是不认为是自己错的乾隆迁怒了,于是冒充夏雨荷亲生女儿的紫薇悲催了。
    乾隆斜睨了御案前的紫薇一眼,冷哼了一声,不阴不阳的说:“朕可不是你的皇阿玛,你的阿玛是谁,非但朕不知道,恐怕这天下也无人知晓!”这话不假,雍正爷留下的粘杆处是厉害,可粘杆处的血滴子再厉害,也无法查出十几年前已经被转卖了几次的才两岁的女童的身世。
    紫薇不明所以,然而心里却隐隐不安,可是她也只当是自己无意中惹怒了乾隆,虽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紫薇还是当即跪下认错:“皇阿玛,紫薇知错,但是如果紫薇做错,请您惩罚就是,何苦拿此话伤女儿的心呢?”
    “做错?惩罚?紫薇,你如何进的夏府你竟真的一点印象也无?”乾隆微微眯着眼,紧紧盯着紫薇,看见紫薇身子微微一抖,哦……看来虽然那时只有两岁,但并不是毫无印象!那么既然明知自己不是夏雨荷的女儿,不是金枝玉叶,尽敢混淆皇室血统,岂不是比小燕子更可恶!尽是些贪慕虚荣的女子!
    “皇阿玛,您这话紫薇听不懂,紫薇自出生就生活在夏家大明湖畔的别院!”出口的话似乎毫无破绽,似乎十分肯定,但是紫薇心里却在打着鼓,说出的话明显底气不足。
    乾隆清醒的时候是十分精明的,不然怎能被千古一帝康熙夸奖,又怎能被从九龙夺嫡中胜出的雍正立为继承人,所以谁也甭想糊弄过去,“没听懂?那你又何必强调自出生就生活在夏家?”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就是紫薇现在的情形吧。
    “皇阿玛……”紫薇手心和额头冒着汗,不禁捏进了手帕。皇上不是从没调查过,怎会知道?
    随手把桌上早已准备还给紫薇的折扇和烟雨图扔在地上,乾隆讽刺着:“倘若雨荷真对朕深情不移,怎会连朕的信物是假的都认不出?倘若真心疼爱着朕与她的骨肉,怎会连自己的女儿是假的都不知?”说这话时,乾隆完全忽视了他自己也没分辨出自己信物的真假这一事实。不过第二句倒是事实,若天天带着女儿,岂会连女儿被人换掉都懵然不知,可见夏雨荷并不常照顾着女儿。单就夏雨荷不常照顾女儿就可以看出夏雨荷对乾隆有多恨,有多怨。想到紫薇说的夏雨荷从来不曾怨过自己,乾隆心里又是一番冷笑。
    “皇阿玛,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娘真的天天对着折扇和烟雨图以泪洗面,对紫薇也是悉心教导,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至满文都请先生好好教紫薇,临终前还千叮万嘱女儿进京寻父!”紫薇辩解着。
    “你不用担心会丢了格格的身份,爱新觉罗家不在乎多个格格,朕为了自己女儿的名声,为了皇室脸面,定会让你继续当夏雨荷的女儿,当你的格格,但日后,你得循规蹈矩,好好安守本分,否则……朕和老佛爷都不会放过你!”乾隆既了然又狠戾地警告着紫薇,却不告诉她落雪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事实。不光明正大承认落雪是自己亲生女儿,就是为了不让落雪落个私生女的名声。顿了顿,乾隆又说了句:“此外,若是你不是夏雨荷的女儿之事对外漏出一点儿风声,后果你心里明白!”
    紫薇当即瘫软在地,颤抖着嗓音:“是,紫薇知道了!”她不傻,不会将自己不是真格格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既然能继续当着格格,享受着荣华富贵,还能嫁给心爱的尔康,她知足了。然而,她却没有想过,一个从民间来的格格,一个几乎没人瞧得上眼的格格,一个在皇宫连脚跟儿都没站稳的格格,一个背负着私生女名声的格格,失去了乾隆的宠爱,她的日子又会荣华富贵到哪里去!
    回想完毕。
    面对着关切的望着自己的福尔康,紫薇想着乾隆那句“此外,若是你不是夏雨荷的女儿之事对外漏出一点儿风声,后果你心里明白!”,想了想,扯出一丝难以令人信服的微笑,对尔康说:“没事,是我刚才不小心惹皇阿玛生气了,皇阿玛训斥了我几句,尔康,你别担心!”
    福尔康看着那丝脆弱的微笑,全然不信紫薇的话,可是毕竟福尔康不是小燕子,还是有点脑子和眼色,给脸色颇为不好的乾隆请完安后,只无声的扶着紫薇。
    见福尔康给乾隆请安,永琪才反应过来,拍了拍左右袖口给乾隆请安:“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乾隆瞧也不瞧几人,淡淡道:“起吧!”
    几人互看了一眼,还是由永琪开口:“皇阿玛,您今日召儿子进宫,可是有何事要吩咐?”
    乾隆威严地扫了几人一眼,脸一沉,喝斥道:“跪下!”
    永琪等人糊里糊涂,但在乾隆的盛怒下,很自然的跪在地上。见几人跪好,乾隆才带着怒气斥责:“永琪,你虽是阿哥,但已出宫建府,受封贝子,一个贝子居然带着屋里人、带着奴才大闹和硕格格及其额驸的府邸,成何体统!”
    “皇阿玛,请听儿子解释,儿子只是带着小燕子他们去找落雪帮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