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忙,不曾想过去闹,请皇阿玛明鉴!”永琪连忙解释。
不提新月还好,一提新月,乾隆更是怒不可遏,“小燕子大大咧咧不懂规矩,紫薇在民间长大不懂宫里规矩,新月身为王府格格也不懂宫里规矩,她们不懂,难道永琪你也不懂吗?我大清朝岂有亲王格格住到奴才府里的规矩,简直不知所谓!”
“皇阿玛,人家新月和努达海真心相爱,你干嘛不成全?再说,不就是让新月住到努达海家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住哪儿不是住?……”小燕子永远看不出别人的情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
乾隆听着小燕子的喋喋不休,拂袖而起,再看看永琪这个自己曾经宠爱得不行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朕今日召见你们几个,一是警告你们,你们本犯下重罪,朕已宽恕,但你们别不知好歹,不要把朕的容忍当成尔等的福气,若不安守本分,他日莫怪朕连本带利跟你们一起算!二来,朕是提醒你们,若是你们再去纠缠和恬,就算朕放过你们,只怕老佛爷和和亲王也不会放过你们!”弘昼虽然这次放过了永琪几个,只揪着新月不放,但是若有下次,乾隆即使心里不肯承认落雪是弘昼的女儿,可是仍然肯定记仇又宠女儿宠上天的弘昼必然会连着这次一起跟他们算总账!
小燕子刚想开口就被永琪捂住了嘴,乾隆缓缓坐下:“不要以为朕吓唬你们,和亲王是什么样的人,永琪你很清楚,这次能饶过你们,你们应该馨香祷祝了!”
紫薇和福尔康自然磕头称是,永琪拉着愤然的小燕子也磕了下去。乾隆见状,低头继续阅着奏折:“下去吧,都记着朕的话!”闻言,永琪扶着小燕子慢慢起身,退了出去。紫薇更是吓得身子一抖,哆哆嗦嗦捡起乾隆扔在地上的折扇和烟雨图,在福尔康的搀扶下,也退了出去。
宫外的落雪不知乾隆已经明明白白告诉紫薇他知晓紫薇是假格格的事,更不知乾隆为了她特意训斥了永琪几人,只一心听明瑞的话在家养胎。
很快到了八月十三,乾隆的万寿。
宴会上,明瑞与永璧永琅等人坐在一桌。落雪一如往常地与晴儿一道坐在老佛爷身旁,羡煞众位公主格格。
永琰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众人起身,除太后外都向乾隆行礼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在主位上落座,乐呵呵的叫起众人。
待乾隆坐定,大臣们、亲王们、贝勒贝子们、使节们、阿哥们……都按照礼仪,向乾隆贺寿,大家纷纷献上苦心准备的贺礼。一时之间,古玩玉器,书画雕塑,西洋钟表,珠宝如意,千年灵芝,奇花异草……都一一呈现在乾隆面前。但是,这所有的礼物,乾隆也都见多了。至于祝寿贺寿那一套,更是年年如此,了无新意。乾隆对于这样司空见惯的寿诞,实在有些厌倦了。直到大戏台上,演出祝寿的节目时,他才精神大振。
戏台上,正热闹滚滚的表演着“双狮献瑞”。只见两只活灵活现的狮子,在台上飞舞跳跃。时而腾空而起,捉对厮杀。时而匍伏在地,搔首弄姿。时而彼此逗弄,摇头摆尾。时而奔跑追逐,满场翻滚。两只狮子,花样百出,看得大家目瞪口呆,眼花撩乱。乾隆不禁鼓掌叫好,众人也跟着鼓掌。
从空中,有个大大的彩球忽然从天而降。一对狮子飞跃过来、接着彩球,就舞弄起来。彩球时而在狮头上滚动,时而在地上旋转,时而被两只狮子抛在空中,时而和狮子满场盘旋。
就在两只狮子将彩球又一次抛向空中时,不知用力过度还是怎的,彩球突然失控的向主席台飞去,好巧不巧,恰好飞到大着肚子的皇后身前,担心肚子的皇后被惊倒了。原本,皇后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了,因着乾隆万寿,不得不出席,才挺着个大肚子坐在乾隆右边,此刻被这么突然一吓,捂着肚子,额上不住的冒着冷汗,为了不在大宴上失体面,皇后愣是咬紧牙关没叫声。而一旁的令妃微微垂下了眼睑,掩饰着眼里不寻常的光芒,转瞬,立即一脸担心的模样去关心着皇后,这一切,被在皇后惊到后,条件性反射看向令妃的落雪全部看在眼里。
太后和乾隆很是着急,皇后是国母,肚子里的可是乾隆的嫡子(女)啊。太后立即吩咐容嚒嚒和桂嚒嚒扶着皇后上了銮舆,赶紧送皇后回坤宁宫,好在稳婆什么的都是早早准备好的。
太后在皇后上了銮舆后,也坐上銮舆,赶去坤宁宫坐镇。晴儿尚未出阁,太后命她回了慈宁宫;落雪迫切的想知道皇后生的是男是女,想跟着太后一同去,但是太后以喜事相冲为由,让落雪去慈宁宫等消息,毕竟落雪也是有孕在身,落雪只好同晴儿一起去了慈宁宫。
皇后即将临盆,虽然有太后去坐镇坤宁宫,但是乾隆早已没了过寿的心情,挥挥手,叫众人散了,在太后离开后,也坐上龙辇去了坤宁宫。
到了慈宁宫的落雪似乎想起什么,跟晴儿耳语了几句。晴儿一惊,点点头,低声对留在慈宁宫的太后心腹章嚒嚒吩咐了几句。章嚒嚒略一思索,便领命出去了。约莫一炷香时间,章嚒嚒回来了,对着落雪和晴儿说了,落雪与晴儿对视一眼“果然”,不过一切也要等到皇后生产后,回了太后和乾隆让他们处理。
此刻的坤宁宫却笼罩在一片紧张之中。皇后高龄产子,本就凶险万分,又受了惊吓,更是险上加险。
有满蒙第一美人之称的皇后本就不若前世那般咄咄逼人,加上识大体,新近有喜,乾隆对皇后的宠爱不输对令妃,何况宴会上皇后隐忍着疼痛的模样,乾隆可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看着一盆一盆血水从产房里端出,乾隆心里那个心疼啊,在产房旁的偏厅里走来走去。
“来人,进去看看,怎么皇后没声儿了?”乾隆突如其来吩咐了句。
太后见了,给桂嚒嚒一个眼神,桂嚒嚒会意地进产房看了看,不一会儿就出来回说:“回皇上,回老佛爷,皇后娘娘现在无碍,是省着力气等会好生下阿哥呢!”
太后也安抚着乾隆:“皇帝,你也坐下吧,这生孩子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生下来的!皇后也不是生第一个了,她有数!你这样走来走去,让奴才们紧张。”
听太后如是说,乾隆方才稍稍安下心,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是儿子焦急了,让皇额娘担心,是儿子的不是!”
“桂嚒嚒,去准备些糕点,皇帝今儿个在宴会上也没用什么膳,去弄些清淡的来!”太后看了眼乾隆,吩咐着桂嚒嚒。
“嗻!”桂嚒嚒应了声,就带着两个宫女下去准备。没多久就将糕点呈了上来。
太后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说:“皇帝,先用些,你总不能饿着肚子在这儿等着吧!哀家看,这绿豆糕还不错。”
乾隆不答话,只伸手从碟里拿了一块绿豆糕,慢慢吃着,正好咽下,产房里跑来一个稳婆,跪在乾隆跟前,颤抖着说:“回皇上,娘娘大出血,现在只能保一个,奴婢斗胆,敢问皇上保大人还是保小的?”
乾隆猛地站起身,沉默的走了几步,大声喊:“大的要保,小的也要保!若是娘娘和阿哥任何一个出了一点儿差池,朕就摘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皇上……”稳婆还想说什么,却被乾隆打断:“还不快进去,磨蹭什么!”
被乾隆这么一吼,稳婆飞快的跑了进去。乾隆刚才那么大声,产房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心里只祈祷着皇后和皇后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不然,这群人都得掉脑袋。
许是菩萨听见了众人的祷告,两个时辰后,产房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哇”的婴儿哭声。片刻,奶娘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婴儿走了出来。“恭喜皇上,恭喜老佛爷,皇后娘娘诞下一位阿哥,母子均安!”
太后的脸笑得似一朵菊花,慈爱的从奶娘手里接过十六阿哥,逗弄着。
乾隆一听是个阿哥,母子均安,大笑不已,“赏,重重的赏!”说了赏后,才仔细瞧着太后抱着的粉雕玉琢的十六阿哥。胖乎乎,皮肤滑嫩嫩的,柔柔软软的,天庭饱满,一看就是个大富大贵之相,乾隆越看越喜欢,“朕的小十六,嗯,取个什么名儿好呢?”稍稍思索了一下,乐道:“崇琬琰于怀抱之内,吐琳琅于毛墨之端,不如就叫永琰吧!”
宫里不是个有秘密的地方,乾隆给皇后刚生下的十六阿哥赐名一事,顿时人尽皆知,嫉妒的,羡慕的,仇恨的,叹息的……要知道阿哥一般都是要养一段时日后才会赐名,而十六阿哥一出生乾隆即赐名,可见乾隆对其的喜爱。
这时,得了信儿的落雪和晴儿也来到了坤宁宫。落雪看了看还在太后怀里的十六阿哥,而后恭喜了乾隆一番:“恭喜皇上,恭喜皇玛嚒!十六阿哥真是有福气,能与皇上同一天生辰!”心里却暗暗想着,令妃的十五阿哥出生三日便早夭,没想到十六阿哥叫了永琰这名儿。
落雪这一提,乾隆和太后才反应过来,永琰竟是在乾隆生辰这日出生,乾隆是皇帝,自认为福气高,众儿子中有谁与他同一天生辰?而如今永琰与他同一日生辰,可见永琰也是个大有福气的,其他阿哥必没有这么大的福气:“落雪这么一说,朕才注意到,哈哈……小十六,果真是有福气啊!”说着,也不顾及满人抱孙不抱子的习俗,将永琰从太后手里抱了过来。
宫里的奴才们哪个不是人精,见乾隆如此,心道这十六阿哥必定是个受宠的主儿。个个对着乾隆又是一波接一波的恭喜话。乾隆乐得合不拢嘴。
乾隆正逗弄着永琰,容嚒嚒走了出来:“回皇上,回老佛爷,皇后娘娘醒了!娘娘想看看小阿哥。不知……”见乾隆抱着小阿哥,容嚒嚒也不知怎么开口了。
乾隆正因有个儿子与自己同一天生日,高兴着呢,“走,朕抱着小十六给皇后看去!”也不顾太后的反对,抱着永琰就走进了产房。
太后无奈的看着乾隆的背影,对着落雪和晴儿笑着说:“这皇帝,今儿个是高兴过头咯!”
“皇玛嚒,皇上这也是因为今日喜得贵子高兴啊!这十六阿哥他日必定是人中龙凤。”落雪笑盈盈的说。
“是啊,老佛爷,您得了这么个有福气的乖皇孙,您不也乐得合不拢嘴了吗?”一旁的晴儿打趣着老佛爷。
老佛爷故作生气模样:“你们两个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打趣起我这老婆子了!”
“哪儿能呢,皇玛嚒,落雪有事向您说!”说完,落雪眼睛往四周一瞟,意思是这儿人多。
太后岂会不明白,看了桂嚒嚒一眼,桂嚒嚒便带着一干奴才下去了。“说吧,什么事!”
因为是在坤宁宫,落雪还是小心的凑在太后耳边说。太后听了,脸色沉了下去:“落雪,你不提,哀家差点儿忘记了,不过,哀家看这件事未必这么简单,你们先别声张,等哀家调查清楚了再行处置!”
“嗻!”落雪和晴儿都应了。
令妃
见天色不早,落雪便向太后告辞出宫,想着落雪有着身子,该好好休息,太后遣人送落雪出宫。
到得宫门,落雪竟瞧见明瑞在宫门处等候着,算算皇后生产的时辰,明瑞在宫门生生站了三个多时辰,心里一暖,快步走向明瑞,明瑞似乎也瞧见了,走了过来,也不顾在宫门,扶着落雪:“慢着点儿,你可是双身子的人!”
“也就三个月,哪儿有那么娇贵!你在站了这么久,不累么?”早已习惯明瑞的紧张,落雪也并未多在意。
“练武之人,站久点儿有什么大碍!”说完,打赏了送落雪到宫门的几个奴才,扶着落雪出宫门上了马车。
马车里,落雪对明瑞说起白日宫里之事。“皇后娘娘生了个阿哥,皇上当即赐名永琰,还不顾咱们满人抱孙不抱子的规矩抱了好一阵,皇玛嚒也是喜欢得不得了!”落雪留在宫里不单是为了知道皇后生的阿哥还是格格,也不是真的为了提醒老佛爷“双狮献瑞”惊倒皇后,更重要的是,如果皇后生下的是阿哥,她要确定乾隆对这个阿哥的喜欢程度,毕竟前世她去世前乾隆都还在世,可见乾隆是个长寿的,而前面几位阿哥都不入乾隆的眼,以前自己不在乎谁继承皇位,可而今自己已嫁入富察家,怎么也要为富察家打算打算。和亲王府那儿估计,消息灵通的弘昼早已收到消息了,自己不必担心。
明瑞听后,岂会不明白落雪的意思。十六阿哥的洗三和满月什么的,那礼可得好好挑挑了。
有了落雪的提醒,太后当即告知了乾隆,并着手调查皇后受惊的事。只是调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急不得。然而太后毕竟是经历过九龙夺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