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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长安笑道:“是男是女都很好,都是我的心头肉,掌上花,倘若你送我一对龙凤呈祥,那就最圆满不过。”
    说着,俯下|身子向前探了一下,伸手将程亦风圈住,也不管他身上的水花弄湿了衬衫。
    “你快放开我,好好的衣裳,给水一浸,又不能穿了。”
    “不能穿就不穿了,有什么要紧的?”陆长安笑嘻嘻的解开胸前几颗扣子,一边帮程亦风擦背一边道,“如今你这谱子可是摆的越发大了,我是一丁点儿也不敢得罪,生怕惹恼了你,又落不着好颜色。这个样子罢,司机开车送你回去,跟上两个卫兵……不好,还是跟上四个卫兵。晚上吃完了饭,就早早的回来,你现在身体说是好了,却还怕反复,要是再烧起来,还得受一次活罪。”
    程亦风不愿意这样招摇,奈何陆长安又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最后更是说出了,“你若是不带着人,那你自己也不必去了,一点儿也不能够为我想想,我能够体谅你的一片用心,不一下子将咱们的事情发作在你爸爸跟前,你怎么就不能够为了我也听话些呢?”
    陆长安心中显然是明白的,自己这样带着几分恳切,几分温柔的话语,程亦风最是抵挡不住,果然这一番话之后,程亦风便叹气应了下来。
    如今的程亦风,初见时候的那如石头一般冰冷生硬的棱角已经被他磨的化去了许多,其中璀璨夺目的明玉,每一日都在陆长安的眼前多展露出新的一寸来。
    洗完了澡,仿佛那一身的病气才彻底去了个干净,程亦风取了件长衫穿上,陆长安又让人在公馆里取了两份礼盒放进车里去,只道,“你既然不让我亲自上门去,那就让我替你把办礼的工夫省了吧,里头也不是什么很名贵的东西,不会越了规制的。”
    程亦风梳好了头发,看陆长安托着腮帮子坐在一旁,含着笑意,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不由有些局促的偏过些脸,低声道,“我走了。”
    陆长安道:“这样便走了?留着我一个人,好歹也要留个什么念想给我罢。”
    程亦风不解,与他玩笑道,“你要什么念想?要么,我将手表留下?”
    陆长安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低声道,“你啊,这个不解风情的性子,若是什么时候也能改一改,那我就是再欢喜不过。”
    而后,恰到好处的,不深不浅落下一吻,唇分之后,程亦风有些微赧的低下头道,“真的走了,别胡闹了。”
    这样不带有情|欲,再清纯剔透不过的一个吻,却反而格外能够引人心悸不已,直到上了汽车,程亦风仍旧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微微的发热。
    他轻轻吁了口气,又开始盘算起一会儿见了程父该说些什么贺词才好,这一下分了心思,不一会儿心情也便平复了下来。
    两辆锃亮的轿车开进一条小巷子中,在巷口停下,程亦风请他们在外等待,为首的一个却万万不敢,啪的一声敬了个军礼,吆着嗓子道:“军长要咱们寸步不离的跟着程副官,以防万一,程副官也请明白咱们的难处,军长的命令,实在不好违背。”
    程亦风道:“那你跟着我就行了,让他们别跟了,在这四下找个馆子,先吃些东西垫垫胃口罢。你们这样多的人跟进来,不是让人太奇怪了么?就算是军长出门,进了人家宅院,也没有领着这么多人的道理,我一个副官,衬不上这样的排场。”
    那军官道:“程副官虽是这样说了,只是有军长的吩咐在先,实在是没有办法。程副官若是不愿咱们跟着,回头回了公馆,您自个儿跟军长商量商量。现在在外头,我们是断不敢违逆军长的话的,否则万一出了差错,那兄弟们可都没有好果子讨。知道程副官心地好,那就别为难咱们兄弟了。”
    程亦风正犯愁一会儿进了屋子该如何同程伯昇解释这四个卫兵的来路,这会儿忽然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唤道,“亦风?”
    程亦风回过头去,只见一辆轿车的车窗里弹出个脑袋来,先是一愣,还未示意开口,那人便从车里走了下来,快步到程亦风跟前道:“真的是你?我今天与朋友出门去,刚刚将他送回这附近,想起你家也在这儿,就忍不住过来转转。亦风,咱们这样竟都可以遇上,你说说,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略晚……这个屁颠儿屁颠儿出现的家伙是谁,应该不用我说了吧=口= 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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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五十六 现世平安(三)
    .hxsk.华夏书库  程亦风回过神来,同他笑了笑,又往一旁走了两步,道:“确实很巧,好久没有碰面了。.hxsk.华夏书库”
    孟季冉许久没有见他了,这乍然碰面,心里头又是激动又是欢喜,只是他瞧见程亦风身后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卫兵时,心里却忽然一下子沉了几分。
    “你如今,不来学校了,要见你一面,难得似登天一般了。”
    程亦风见他笑意中带了些许牵强,也不禁有些尴尬,两人做同窗日子不长,程亦风却对这位朋友还是很欣赏的,连忙道:“不过是各有各的忙碌罢了,你这阵子,仿佛也该要毕业了吧?”
    孟季冉笑笑道:“是啊,这两天正是筹备的时候,毕业了也不知能做些什么,比不得你,早早就在军长身旁任着要职了。”
    他这一番话,本来并无酸讽之意,只是想到程亦风同陆长安在那公馆里头朝夕相对着,心里头的怒意就止不住的翻腾起来,话从嘴里出来,味道自然不会太好。
    程亦风听了脸色也是变了变,皱眉道:“你我二人虽然相识不久,我却总是将你视为朋友的,如今你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心里头,已是不拿我当做朋友了。”
    孟季冉忙道:“不不不,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这个人,一贯嘴巴笨拙,不会说话。刚才那番话,只是赞许你境遇好,绝没有旁的讥讽意思。亦风,你是明白我有多在意咱们这段友谊的,是我不好,给你赔不是了。”
    程亦风从来也不是善于给人脸色的性格,如今心里头虽仍旧觉得有些憋闷,面上也只是淡淡道:“若是玩笑,那就不必当真了。”
    孟季冉问道:“什么时候得闲了,一起出来吃个便饭罢。”说完又自己笑笑,“仿佛每每见了你,我总要说上这么一句,可说到如今,竟也没有吃成呢。”
    倘若换做从前,程亦风必定要觉得过意不去,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就算再怎么不喜欢陆长安那霸道性子,程亦风如今,却也少不了要为两人之间考虑几分。
    孟季冉在陆长安那儿,只怕已是遭了千万次唾骂的了,这后头那几个卫兵,恐都是陆长安的耳报神,自己多说了些,回到家去,那位魔头又要胡闹一通火气了。
    更何况,孟季冉刚才那话,纵是无心,程亦风听在心里,却也是十分的不痛快。
    两人之间,见了面,虽然瞧着还是亲切的朋友,心里头的隔阂,却仿佛深了好几重似的。
    想了想,程亦风便道:“你近来忙,我那儿也时常脱不开身,倘若能凑上一日都清闲了的,到时候再议不迟。”
    孟季冉听他话中含了拒绝和疏离的意思,心头顿时就慌了,忙道:“亦风,你若还在意刚才我那胡说八道的话,那……你就狠狠骂我一顿好了。我今天鬼使神差的过来这儿,没想到当真见着你了,一时间欢喜的有些昏了头,说的话也不着调了些。但也就是无心之言。亦风,咱们好歹是同窗一场,怎么你现在……已不愿同我讲话了么?“
    程亦风被这样的言语所动,又见孟季冉一双眼睛纯粹剔透,心思也不免就软和了几分,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咱们果然是太久没有说过话了,彼此都要误解对方一番。”
    孟季冉道:“既是这样,就更该常常出来坐坐才是,这关系就是要常动的,若是老是放在那儿不动,反倒生疏了。”
    程亦风嗯了一声,想起爸爸还在屋里等着自己,两人一直这样站在门口说话,莫说瞧在那几个卫兵眼里了,就是让陈妈看见,也势必要觉得奇怪的。
    于是又说了几句,程亦风就起了道别的心思,孟季冉又叮嘱了一番,平日无事了切记得与他通个电话。而程亦风刚转身往回走了两步,却又听孟季冉在身后开口问了一声。
    “对了,查尔斯上校想要建铁路的事情,陆军长跟他可谈拢了么?”
    程亦风心里一震,回过头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孟季冉道:“我哥哥那日提起来的,听说陆军长当时没有答应?我哥哥还赞他好风骨,是军人的表率呢。”
    程亦风想起陆长安说起那位孟玉堂时候的神情来,对孟季冉的话也不禁存了几分疑虑,却只笑了笑颔首道:“军长是为国家做事的人,自然要稳重行事,不能草率了。”
    送走了孟季冉,程亦风提起陆长安备下的那两盒子东西,敲开了家门。那几个卫兵不肯听命,程亦风没有法子,也只得领着他们进了院子。
    他初时本怕程伯昇瞧见这样的排场要责怪自己张扬,谁知程伯昇却道:“不错,你如今是军长身边的副官,那也是举足轻重的要职了,出门不带几个人跟着,未免也给军长丢颜面。”
    程亦风将东西递给陈妈,恭恭敬敬的应了,又笑着说:“爸爸近日来气色很好,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保养。”
    程伯昇道:“老骨头了,气色能好到哪里去?只要你能够争气,往后出人头地,再谈和一门好亲事,我这身子不必保养,自然能够越发硬朗。”
    程亦风想到自己现在身体的尴尬情况,听到那亲事二字,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起来,含含糊糊的应了过去。
    程伯昇最是不喜他这般模样,刚要开口训斥,想想又觉儿子如今身居要职,身份不同,口气也便缓和了些,“你在军长那儿当差,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思放的活络些,军长赏识你,才给你脸面,你可不要弄砸了锅。”
    程亦风道:“儿子知道,爸爸不用替儿子操心。”
    程伯昇叹道:“想想咱们程家,那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