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猛烈燃烧的时候,现在是悲剧上演到最高峰的时候了,到头来,女儿走了,我什么都没有。  唉,我为自己的这些胡思乱想感到好笑,算啦,别东想西想的了,明天,明天我还要去赴约呢!  他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他知道我和何国安的事情吗?知道我前不久才失去了女儿,现在还在伤痛中半醉半醒吗?他能接纳我的过去?他能给我幸福?他能……  我觉得自己好笑的很,人都还没见一面,就在胡思乱想了,就在空想。正如一位网友说的那样,“你不能生活在虚幻的梦想中,生活是很实在的,既有美好又有无奈”。看来我真的还是在幻想中活着。但幻想没有过错,如果没有幻想,未来就不会有希望。  思绪太乱了,说来说去也没有什么条理,就暂存在这里吧。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1月19日  星期一  晴
    我上午十点多钟就回到家了。  我先到父亲的商店里,父亲说,今天中午周大姐请我们去她家吃午饭,那个男的也要来。  我问父亲,是你叫周大姐介绍的吧?  父亲说,没有,是人家周大姐见你一人孤苦伶仃的,现在又没有工作。人家也是为了你好嘛。  我只是笑了笑,心想,我倒真的成了别人的同情对象了,其实我这样不是生活得很好吗?  父亲见我不说话,又说周大姐说那小伙子在县委机关工作,搞宣传的,是学中文的,你们两个肯定有共同语言。  我问,他有多大了?父亲说,比你大两岁,人很本分的,是个好男人,我就希望你找个老实点的人过日子,你总不能老这样孤单地过吧。  我只是笑笑,有人来买东西,我乘机说我先回家,中午才一起去。  十一点钟左右,周大姐就到我家了,周大姐脸上洋溢着春风,笑容满面, 一见我就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才笑着说,真漂亮,小齐一定会高兴的。  我朝周大姐笑笑,忙说,谢谢你了。  周大姐快人快语,谢什么呀,我们平时就跟一家人一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吧,我也希望你更好地生活,趁年轻找个好男人过日子呗。  我不知说什么,只是笑着说谢谢。  周大姐说,给我介绍的男朋友姓齐,是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的,现在县报做编辑记者,工作认真,年年都是先进,很顾家,他家在农村,他的工资大都孝顺了父母。周大姐说,现在有孝心的顾家的男人不多了,大多数的男人有钱都是自己花,那管得上父母。  我一直陪周大姐坐着,听她说。我听得很认真,至少说,周大姐是这样认为的,她们那一代人和我们这一代人对择偶的标准很不相同,她说的那些,完全是她的思想,她的标准。  我和父母随周大姐一道去了她家。  一进门,周大姐指着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的那位男士介绍,这就是齐兴全。转身又指着我介绍给他。齐兴全忙站起来,对着我点头笑了笑,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我在齐兴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周大姐忙递给我一杯开水说,雪儿,人家齐兴全可是个能干人,在咱县报上经常露面的,文章写得可不少。周大姐随后转过头去对齐兴全说,快,小齐,把你写的文章拿给雪儿看看,雪儿也是喜欢写文章的,你们这下有共同语言了。  齐兴全忙转过身从沙发上的小包里拿出一叠报纸,有的报纸已泛黄了,看得出,这里凝聚了他好几年的心血。  在齐兴全恭敬地把报纸递给我的那一刻,我才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番,他有着瘦高的约一米七零左右的身量,穿一套黑色西装,头式是那种小平头,鹅蛋型的脸上戴着一副黑边眼镜,上嘴皮厚实,给人以信赖的感觉,但那黑边框眼镜和那有点秃顶的小平头,又给人一种胆小的感觉,就在那一刻我心想,他能给我幸福吗?  齐兴全说话细声细气的,他给我介绍说,他在报社写的最多的是通讯,他说他的通讯经常在报上获奖,而且还连续几年被评为市里和县里的新闻优秀工作者。  我还是认真地读了几篇他的小通讯,对通讯报道我没什么兴趣,那些“某县长冒雨在田间视察农田”,“县党委政府拨出专款慰问下岗职工”之类的文章,我肯定没心思看,他还不是在为上司歌功颂德。我瞟了他一眼,见他正坐在沙发上注视着我读他的文章呢,我耐着性子读了几篇,抬头向他笑笑,迎着他期待的目光,我说,写得不错呀,我想你一定是你们报社的“台柱子”了。  他笑笑,露出一脸的谦虚,他说,哪里哪里,不过我很热爱这种工作……他开始 滔滔不绝地谈他的工作了。  我斜着身子,右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支撑着脑袋,双眼紧盯着他说话时的表情。  我没有好胃口,只吃了一小碗饭就放碗筷了。齐兴全很热情地要给我添饭,我拒绝了。见我没有好胃口,齐兴全好像也不敢多吃一样,不管周大姐如何劝,他也只吃了一碗饭就不吃了。乘齐兴全上厕所的时候,周大姐悄悄问我,雪儿,你觉得他怎样?我笑笑说,现在说不上。  吃了饭,父母要去照看店了,周大姐也谎称有事要去办,她两口子也出去了,我说要走,周大姐又劝我留下来多和齐兴全聊一会儿,吃了晚饭再回去。  家里就剩下我和齐兴全两人。我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听他述说自己的丰功伟绩。
    11月20日  星期二
    晓林从xx矿区回来了。  她在电话里说,雪儿,我准备下学期把我儿子接到这里来读书,可我儿子不肯来,你说我是不是……  我说,看来你离婚的事情在儿子的心目中影响极坏,他已经懂事了,加上他父亲肯定会在他面前说你的坏话,他心目中产生了恨你的情绪。离婚会影响孩子的心理健康,单亲家庭的孩子会形成人格上的畸形,这些道理我们都知道的呀。  晓林说,原来你想去广州的时候,我还劝你,劝你不要影响了嘉嘉的成长,而我自己却一点没有想过这些,我才离开两个多月时间,儿子就这样恨我了。  我说,你该理解被抛弃的滋味吧,你离婚出走,看似很平淡,实际上,你也是在抛弃丈夫、儿子,你知道吗?抛弃呀。  晓林说,雪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你想挽回吗?  晓林有些着急了,那该怎么办嘛,雪儿,你给我出出主意呀。  我说,现在我也没有好的办法,失去的东西往往是很难找回的,特别是感情这东西,对于抛弃,我是深有体验的,因此,我觉得你想弥补都很困难,也许,只有时间,时间才能弥补一些东西。  晓林没说话。我又说,晓林,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你就该珍惜现在的生活,你和达明过得好吗?  晓林说,好呀,只是我今天心情很糟糕,达明也跟着难受。电话里又传来了达明的声音,雪儿妹妹,你好呀。我说,你什么时候成大哥哥了。  嘿嘿,你怎么糊涂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你表姐夫呀。我说,姐夫,姐夫你个头,说不定我晓林姐姐还不会嫁给你呢。达明说,不会吧,你等着瞧,我有信心的。  达明说,阿诚来电话问到我的事,阿诚说,他看了我的日记后,对嘉嘉的死也深感心痛,阿诚说他给我发e-mail。不知为何说我的邮箱已过时,不能发送。阿诚说他本想给我打电话的,但又怕问及嘉嘉的事情,让我悲伤。  我说,好他个阿诚,他过上了幸福生活,就把我给忘了呀。我告诉达明,我会给阿诚去电话的。
    11月23日  星期五
    中午就收到齐兴全的电话,他约我周末去他家过。我问他家在什么地方,他告诉我就在县城南的永泉镇。我说,算了,我不想去。但他再三请我赏脸。我都被他说心动了,收拾了一下行装去车站,可到了车站,我又有了另外的想法,我和他只见了一面,通了三次电话,怎么就冒失地往人家的家里钻呀,况且,况且我对齐兴全也没有什么好感呀。  我拿出手机拨通齐兴全的手机,我说我不去了,他说为什么?我说没什么,反正不想去。我说对不起你了。  齐兴全说,你给我个面子吧,我已经给我父母说了,如果你不去,他们会很失望的。  我说,我只能对你说,对你父母说,对不起。  关了手机,独自沿着滨江路走走,江风吹来有些冷,我赶紧把长大衣的领口竖起。独自一人走在寒风中,好惬意哟。  走了一会儿后,我去了滨江路新开张的“新潮吧”,这是一间集网吧、陶吧、书吧、酒吧为一体的吧屋。我去书吧,要了一杯云南下关沱茶,一边品茶,一边读书。  正看到精彩处,手机响了,是齐兴全打来的,齐兴全说,周雪儿,我已经到了汽车站,你家怎么走啊?  我惊讶地问,你来找我呀?齐兴全说,是呀,我来接你,我想我不来接你,你是不会去的。  我说,对不起,齐兴全,我不会去的,你还是回去吧,我现在有事……我发现吧里的十几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我,有的表现出讨厌,有的表现出愤怒,我这下才意识到,我不该在这里打电话,我觉得他们的目光像一支支利箭,刺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痛。我关了手机,红着脸向他们点点头后,又坐到了位置上。  实际上我已无心再读书了,我的那份平静已被齐兴全搅乱,我付了账,走出书吧。  就在我走出书吧时,看见了明娟,明娟正挽着一个金发红脸的老外进酒吧。  我惊讶地刚想喊她,又马上闭住了嘴,明娟不是在戒毒所里吗?她什么时候出来的?我迟疑了一下,看着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酒吧里后,才带着满心疑惑走出了新潮吧。  走了一段路,又想到了齐兴全,不知他现在何处?于是我还是开启了手机。手机刚开启,齐兴全的电话就打来了,周雪儿,你在哪里?你等我,我来找你。  我迟疑了一下才说,好吧,我在滨江路,我在滨江路的那个“神鹿”雕塑下等你。  好吧,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到。  齐兴全赶到时,已是下午的6点多钟了,冬天的白天短,才六点多钟,夜幕就开始降临了。齐兴全一脸的兴奋一脸的风尘。他说,周雪儿,走,马上就走,最末一班车是七点二十分的。我望望天空说,天都黑了,我不想去了,对不起,你还是一个人回去吧。  其实,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可他装出不懂的样子,还一个劲地劝我去。我很想说,我看不起你,但又怕伤了别人的自尊。看来追女人也要难得糊涂,否则是没有结果的。齐兴全看似老实,其实心里装的东西很多,按时下的流行语,叫“老练”。  我站在那里,他也站在那里,我俩僵持了好久后我才说,那你先走,我明天再来好不好?他疑惑地看了我好一阵,才半信半疑地说,真的?我肯定地点点头,心想,明天再说吧,等他走了,我再用电话给他直说。看来不直说是不行的。  他站了好一阵,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好吧,明天我到车站接你。我说好的。他有些留恋地走了。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我心里有种歉疚感在涌动,但我并不爱他。书包网 bookbao8. 想看书来书包网
    11月27日  星期六
    一大早周大姐就打来电话。  周大姐说,雪儿,你还是去一次吧,给人家齐兴全一个面子吧。她家就这么一个独儿,父母就巴望他早点把儿媳妇带回家去。周大姐只顾自己说话,我没有说话的余地。等她说完了,我才说,周大姐,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真的对齐兴全没有感觉,他是一厢情愿,你要我给他面子,你就不考虑我的面子?  周大姐说,雪儿,你也太挑剔了吧,人家兴全可是从未结过婚的人,你是离过婚的女人,像齐兴全这种不计较你是离婚女人的男人现在很少呀。听了周大姐的话,我心里真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离过婚又怎样?离过婚的女人就该任人摆布,就没有婚姻的自主权,就不能……我“啪”地放了电话,就冲着周大姐的这番话,我也不想去了。听周大姐说话的口气,女人离婚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连选择恋爱婚姻的自主权都没有了。  不一会儿,电话铃又响了,我刚提起话柄,立即传来了齐兴全的声音,我一听是他,立即搁了电话。  仅仅一分钟,电话铃又响了,我想了想提起话柄。齐兴全的声音,周雪儿,我是齐兴全,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今天就变了?我迟疑了一下才说,对不起,昨天……今天我心情不好,我不去了。齐兴全说,我已告诉了父母今天中午回去的,你就给我一个面子吧,我的父母……  没等他说完,我就提高嗓门说,那你为何不考虑考虑我的心情,我们仅仅见过两次面而已,我也没有给你什么承诺,你为何这样穷追不舍?  电话那头的齐兴全只是沉默,我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我想,这下齐兴全再不会打电话来了。刚准备出门吃点早餐,电话又响了。我看着响个不停的电话,没管它,独自出了家门。  刚坐上的士,手机响了,是父亲打过来的,父亲说,雪儿你答应了人家小齐的事,怎么又变了?我说,爸,我没有答应他什么呀,是他一厢情愿的,这些事情应该是双方的呀,父亲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该管,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给人家小齐一个面子,你觉得呢?我说,爸,我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父亲说,人家小齐在等你呀,你还是去一次他家吧。我没有再说话,放下手机,一时间不知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