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所以,你就戏弄我吗。”黛眉微挑,又站起身来。
    “当然不是,”他关浩南明明很擅长“甜言蜜语”的,怎么现在常常在她面前就“吓得”全军覆没了呢,“我想吻你,我说你美,都是真心的啊,”虽然有一小部分是觉得有趣啦。
    “你……”她又羞又恼,好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不自主地被他牵着鼻子走,还哑口无言。
    “许默,活在有你的世界里,真好。”他蓦地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可是,真的太好了,让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泛冷的秋夜,病房里有些阴凉。
    但是,为什么,他没由来的一句话让她觉得心底有些微的暖流淌过。
    静夜渐渐无声。
    他一直都握着她的手。
    “我现在,是你的忠实听众。”望着她静好的神情,他突然联想到收音机里的那个许默。她的节目,到现在为止,他可一期都没有落过。
    她不语,脸颊却好像又有一点发烫了。
    “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以前他没有意识到,可是现在每次听她说着什么的时候,他都觉得如沐春风,发觉她的声音和她一样,干净恬然,可以很淡,也可以很真。
    这样的赞美其实她已经听过很多了,可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她还是有些脸红了。
    “可是,也很郁闷,现在是不是有好多男听众给打你的热线电话。”好像有点酸了。
    她凛然,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
    他睨她一眼,他每天都有听,当然什么都知道,还有好几次是有男的一直在不停的赞美和表示钦慕,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还差点把收音机给砸了。“以后别接了”
    他专制霸道的语气让她的眉头皱了一下,“你管的太多了,”而且,这又不是她能选择的,节目有这样听众热线的设置,她怎么知道打电话过来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火气微蹿,但是……“算我求你不行吗。”真没骨气。
    “不行,这是节目安排。”她轻瞥他一眼,觉得他现在和任性时的小嘉没多大区别。
    黑眸一沉,知道自己被完全无视。
    果然,她不像以前那么“好骗好哄”了,节目安排,好啊,那让他来想想办法好了……
    ……
    她微扯嘴角,心在轻轻叹息。
    现在,他对她依然霸道任性,但更加的患得患失,他让她看见他的爱情是何种模样和真心,她心疼,心颤,却依然也在游移。
    ……
    还没有原谅他吗。
    不是。
    那,重新开始呢。
    ……还是……做不到。
    秋 误会重重
    11:32。
    她抬腕看了看手表。
    这个点正好是医院快要开伙的时候。
    她抱着一只餐盒,秀眉微蹙,缓慢而迟疑的脚步声,在医院的走廊里来来回回。
    ……
    “医院的饭太难吃了,油少,口淡,根本就是猪食!”昨晚,无意提起时,他曾说的义愤填膺。
    她知道,他对食物的挑剔,他的口比较重,还尤好辣口,吃不惯医院的饭是必然的。可是,“你身上有伤,吃清淡的比较好。”
    “…的确是够清淡…除了青菜就是青菜,拿人当兔子喂!”某人说的有些咬牙切齿了。
    “哪有那么夸张。”微扯嘴角,虽然青菜是多了点,但是营养搭配也还算均衡,只是,她也想起,关浩南是“肉食动物”,什么肉都可以,但是每次吃饭时,餐桌上一定要有一大盘肉供他蚕食才好。“如果吃不惯,就让家里给你做一些好了。”最近,小嘉每天的饭菜就都是她先是做好拿过来的。
    “家里?”他蓦地凝住她,一顿,“一个人,可以算家么。”他自嘲式的扯了扯嘴角。
    “……”一怔,他是…什么意思。
    “因为,给我家的那个人不在了。”你走了,我连家都没有了,你真的不懂吗……
    她转首,避过他越发灼热的视线,心,被揪的有些疼。
    ……
    许默,你知道吗,没有人像你一样,给了我一个家……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曾经,对她说过那句话。
    ……
    低着头,抱紧饭盒,不觉间,已经踱到他病房的门口。
    门,是半开的。
    她抬起头。
    然后,整个凝固在原地。
    想要推开门的手,僵在空气中。
    心,被瞬间冻结。
    他半卧着,床边有人。
    他们。
    在亲吻。
    ……
    她认得那个靓丽的身影。
    认得那个和他接吻的女孩—江梓韵。
    更认得这样的画面和场景。
    为什么,又是这样……
    ……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亲吻另一个女人。
    二十岁,操场的看台上。
    二十五岁,街角处。
    二十七岁,……
    ……
    许默,你,真蠢。
    都是,假的,他一直在欺骗她。
    ……
    新欢旧爱吗。
    关浩南,你真的,很残忍。
    ……
    这两年,我一直试图呆在他身旁。
    原来,他早已接受了停在他身边另一方的幸福。
    ……
    口口声声,说爱上她。
    骗子。
    ……
    最可悲的,是她依然没有勇气上前质问,或者拆穿。
    她咬唇,睁大眼睛抑回满眶的泪水,然后抱紧怀中的饭盒,僵直了身体,一步步远离那个房间。
    终于,认清,自己有多可笑。
    在一个男人身上,摔两次跟头。
    幸好,这一次,她还没有完全交出自己,幸好,幸好……
    她嘴边噙笑,失去为自己哭泣的资格。
    *
    他快疯了!
    如果,再见不到她,他真的不怀疑自己会疯癫抓狂。
    三天。
    整整三天,她都没有再来看过他。
    没有理由,没有音讯,……每每,他撑过整晚,也依然听不到她的脚步声,看不到她的身影。
    如果不是每天都还能听到她的广播节目,他真的会以为她又离开了。
    可是,她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她不担心他了,她腻了,还是……
    他还记得,她说过,她已经结婚了。
    那到底是她的气话,还是真话,……
    这段日子,他始终没有勇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问她,刻意地在回避这个话题。因为害怕得到肯定的回答,更害怕看到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犹疑和不舍。
    他没忘记,再见时,那一家三口的融洽和真实。
    他无法忍受,所以假装那不存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告诉自己,只要能够确定,她的心里依然有他,他就再也不会放手,无论如何,他都要挽回她。
    如今,她的种种,不得不让他无端猜测,如果她所说的婚姻是真的,那她现在是在向他宣告她的选择吗。抑或,她只是被别的事情所耽搁,只是,短暂的把他,忘记了……
    ……
    但,他相信她。毫无保留地相信。
    因为,过往,他的怀疑和误会伤她太多。所以,在她音讯全无的两年里,他学会最多的,除了等待,就是去相信她。
    可是,他的耐性却已经快被消磨殆尽了,思念让人发狂,让人孤独和胶着。
    每天,脑子里除了她,还是她……
    ……
    半响。
    门被推开。
    “关先生,该吃药了。”白衣小护士兴奋却又忐忑的推着药车走过来,虽然受了伤,但是这个男人还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唉,不过这两天他的心情好像不怎么样,甚至是相当恶劣的。
    他冷着一张脸,接过药和水杯,眉头一皱,咽下药片。
    “关先生……”
    他撇眼,“还有事么。”
    “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你可以适当的下床散散步。”
    “知道了。”明显的不耐。
    盯着电脑屏幕的视线却蓦地愈发暗沉。
    这段时间,他让秘书把每天的文件都给他拿到医院来,常常他就是对着电脑和文件一整天,但各方面的事宜还是极为不便的,他早就想出院了,但是只要能想到晚上的时候,她回来看他,所有的不便又成为方便和甘愿。
    扒下黑发,愈发莫名的烦躁和恼然,扣上电脑,下床穿套上外衣,窗外秋光融融,出去走走吧。
    *
    虽然太阳很足,但是浓重的秋意下,还是有些泛凉。
    ……
    最喜欢秋天。
    因为它非常的安静和潇洒,秋风起,落叶下,悲伤之后,荒凉与否都可以不去追赶和过问。
    伤秋。其实不然,只是这样的空如明镜下,想要把一切都看透。
    如果对待感情或者伤口,都能如她,那该多好。
    ……
    微微仰起头,望着净蓝的天空,耳边反复回荡着她在节目里说过的话。
    她想放下,什么呢……
    许默,我真的好想猜透你。
    ……
    脚边忽地有些轻微的声响,他下意识的低首,看见一只皮球滚到他面前,俯身拾起。
    “叔叔,叔叔,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