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需要。”
“只是红酒而已,还是沈小姐以为我会趁机将你灌醉,然后行其事。”
明明他的眸子里含着笑意,她却觉得寒气逼人,恍若置身于冰窖之中,头皮发麻的厉害,最后豁出去所有的上前一步,端起桌上早为她倒好的红酒仰头饮尽。
“沈小姐真是个爽快的人,不知道谈接下来的事情是不是也这么爽快。”他嘴角噙着笑道,炽热的目光侵略性的锁着她。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句话是她往后命运的转折点,若是知道,她也只能笑着答应。
“沈小姐,家父的事情的确是有所耳闻,沈氏现在也只是个空壳子,如果我帮了你,你就要把沈氏最美的东西给我?你看行吗?”
最美的东西?她疑惑的望向他。
“哦,忘了说,沈家嫡女,你说给吗?”
说完,不给她惊讶的时间已低头凑近她的唇边,男子浓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桑榆,嫁给我吧,只有这样你才能既保住沈氏又保住你父亲,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决定权在你手上。”
几乎在他话落的一刻她闭上眼,“不用考虑了,我答应。”
别无选择只能抓住他给的唯一的机会,不就是嫁给他吗,反正迟早都是要嫁的,若是能保住沈氏和父亲又有何不可,而且弟弟的病情也需要治疗,现在还能记得,她是含笑答应,任他细碎的吻落在了嘴角。
眼泪竟然毫无知觉的流了下来,沈桑榆忙擦干站起走至窗前,强忍了太久,一旦撑破便如河水掘了堤。
国际星辰大厦
季潇然翘着二郎腿品着手中的红酒时不时的瞥一眼檀木桌后装13的男人,呦,那张俊脸多好看,青一块紫一块,跟剧本里唱大戏里的人物一模一样,在看那张性感的薄唇也越发的性感了,破了皮的就是不一样,丫丫的透着股野性美,也不知大嫂看了心疼不心疼呦!
“看够了吗?”
低沉的嗓音,秦越泽双手环胸站起,长腿迈到绵软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优雅的交叠着,视线落在对面男人笑意盎然的脸上时,脸色又沉了沉,“今天这么闲,不如城西那边交由你去接洽。”
“大哥,你这是公报私仇啊。”季潇然立马嚷嚷着,一脸笑的讨好道:“听二哥说,今早看见齐书馨去找大嫂了,也不知道善良的大嫂有没有被欺负!”
见对面的男人脸色未变,季潇然又加了把柴,“齐书馨那女人我见过,泼辣的很,大嫂性子温和,若是动起手来万一要是伤哪了……”
“你可以收起你的臆想了,你大嫂绝不会吃亏。”下一句他没说出来,他秦越泽的女人会这么没用吗,况且,沈桑榆只是看起来柔弱,要是真把她逼急了,猫的爪子可是会挠死你,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脸颊,似乎还隐隐作痛。
季潇然闻言,咧嘴一笑,仰头饮尽杯中红酒站起,“大哥何不妨现在去看看,女人最喜欢的无非就是男人的关心,大嫂这样的女人更是如此。”
秦越泽皱眉,不屑道:“追女人的套路头头是道,为何还没追到你那只野猫,老三,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话落,睥睨着挑眉。
季潇然被鄙视了,无奈的摊摊手,翻翻白眼,“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秦越泽不可置否,“老三,爱情专家这活不适合你干,城西的那块地才是你最终的归宿,去吧。”
“大哥,你这是被踩到痛脚恼羞成怒了。”季潇然不怕死的点出,只见大嫂口中的暴君烦躁的搁下手中的高脚杯,眸子开始积聚风云,他当机立断揣上文件遁之。
只见身后传来暴君的声音:“老三,祝你一路走好啊!”
季潇然“嘭”的撞到了门柱。
汗!!!
温莎正好与出来的季少撞见,见其以往英俊不凡今日却异常的狼狈不免有些好奇,推门进去便看见大boss近似愁云满面的临窗而立,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颀长的身影上,身影被拉得老长,手中的烟头忽明忽暗,空中的烟圈渐渐地消散。
“秦总,10点钟和国泰的李总见面……”
“取消。”
秦越泽越过她的身影看向身后墙壁上的壁钟道:“把接下来的工作全部取消。”
“可是……”
“我相信温秘书会有办法搞定国泰那边。”
几乎在她惊讶的眼神下,大boss急匆匆的拿着钥匙出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吩咐她订位置,作为秘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大boss为了私事影响工作,国泰那边虽然难搞定,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黑色的奥迪停在了路口,秦越泽看着近在眼前的咖啡厅,想了想拨了号码。
沈桑榆出来便看见某个男人颀长的身影倚靠在车旁,一手揣在口袋里,闲适的不像话,俊逸的外表连路过的大妈都要看上几眼,她不免在心中诽谤,长得好看的未免是王子,也可能是撒旦。
秦越泽目光闪烁的看着她秀丽的身影一步步靠近,待她离他还有一步之遥时他上前把她揽进怀里,低头轻吻了她的侧脸。
“你怎么来了?”
对于他反常的行为,沈桑榆还是满头的问号,这个时间身为资本家的他不应该是坐在国际星辰大厦的办公室里,操作着上亿的资金案,每一个决策都影响着b城的房地产的发展。
“老公来见老婆有什么问题吗,桑榆,你说,是吧?”
她未答,借着巧劲推开他上了车。
车子驶进车流,沈桑榆正在琢磨他今天来的用意,未发现车子已经拐上了高架,等发现时他噙着笑注视着前面的车流说:“不是昨晚说想天佑了,为夫当然要满足你的心愿。”
她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很好的掩饰住自己的动容,假装漫不经心的低下头在包里找东西,他最近的表现完全是照着好男人的路线发展,实属居心不否。
不过,用夏若的话讲,沈桑榆你自己就是居心不良,还一天到晚的嫌弃你家男人居心不良,怪不得你俩成了一对。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现在竟然想不起来了,有些懊恼的拧着包带。
秦越泽的余光只能瞥见她低下头的侧脸,几缕发丝顽皮的落在耳边,圆润的耳垂上那枚红宝石耳钉,更是衬得她有几分的妖艳,喉咙一动。
“桑榆,以后就戴这耳钉吧。”
心里“咯噔”一下,她伸手摸摸耳垂上的红宝石,貌似还是上次从“盛典”送来的,一直被她雪藏在盒子里,今早整理时看见一时心血来潮便戴上了,未想到竟然对上了他的口味,心中暗想,下次我还真不带了。
“这颜色我不喜欢。”
“但很适合你。”他坚持的道。
她轻笑,就像她不喜欢秦越泽却不得不嫁给他,因为他是最适合她的人。
“好吧,以后我不带耳钉了。”
不要问她今天为什么非要和他对着干,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齐书馨的话就像根刺一样的扎进她的心窝,疼的她浑身不舒服。
秦越泽好笑,空出一只手握上她的手,“不戴就不戴,发什么脾气,跟个孩子一样。”
孩子,沈桑榆挥开他的手,她早就不是孩子,有还是孩子的就要被逼着生孩子的人吗,“对不起,我今天可能累了。”
“那下午就不要去咖啡厅,直接回去休息。”
秦越泽最喜欢的就是一锤子定音了,她也懒得去拒绝。
车子平稳停在了郊外的疗养院,她率先打开车门下车,拎着包回头对他道:“你在这里等我吧,我一会就回。”
秦越泽皱眉,“一起去。”
一起去?沈桑榆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但见他不容拒绝的上前揽着她走上小径,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他现在是在讨好她吗?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正好和他对视上,又心虚的垂下眼睑。
“呵呵~~怎么了,莫非我脸上有东西。”秦越泽好笑的摸摸脸,“在哪啊?”
“现在没有了,刚刚有一只蚊子飞你脸上。”
“是吗?”
“嗯,还挺大的。”
自己瞎掰的能力日月渐长,她听着他愉悦的笑声,显然是识破了她的伎俩又不点出,直让你自个心里不舒服,真是气得她牙痒痒,又发作不得。
☆、婚了
疗养院环境清幽,转过长廊前面便是弟弟的病房,沈桑榆想了想还是不要让他跟着进去,单不说弟弟的病情万一误伤了他,他也不想弟弟因见到陌生人而情绪不稳定。
“我一个人进去,你去问问医生天佑的病情吧。”
他脚步未顿,直带着她上前,“天佑的病情今早王医生已经跟我说了,没多大的事情,我跟你一起进去看看。”
今早?沈桑榆心中了然,王医生是他专门为弟弟聘请来的医生,告知他病情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至于她,脱离了秦越泽便什么也不是。
思绪万千间他揽着她走了进去,房间里很安静,外面大片的阳光照进屋子里,给没人气的病房增添了不少生机,窗户前弟弟小小的身躯正抱着玩具呆呆的望向窗外的蓝天,看见这一幕,沈桑榆心里蓦地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心酸。
“姐姐。”弟弟听见身后的声音回头,眼里的目光瞬间变亮。
“嗯,天佑,到姐姐这边来。”
她俯□子张开手待他跑过来,却见他稚嫩的脸上突然惊恐万分,抱着玩具直往墙角缩。
“天佑,乖,不要怕,到姐姐这边来。”
“走开,走开……”他情绪激动的乱挥着手中的玩具。
“不要怕,天佑,姐姐在这里没人会欺负你。”
推了推身后的男人:“你先出去,天佑见你情绪不稳定。”
秦越泽眉头一挑,语气强硬,“你不能总不让他见陌生人,这样他的病情永远不会有好转。”
“你没看见他已经情绪不稳定了吗,你快出去。”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把他推得踉跄了一把,待转身上前去哄天佑时,他已先她一步上前拉上弟弟的胳膊,只是一瞬间,弟弟突然变得暴躁无比,见人又踢又打又咬,沈桑榆怕他伤到自己,想要上前去抱住他,被秦越泽从身后拉住。
“你放开我。”见弟弟这样她也变得情绪不稳,死命的挠他踢他,让他放手。
“桑榆,天佑现在情绪不稳定会伤了你,出去叫医生来打镇静剂。”
她狠狠掰着他的手,直视他的眸子,语气近乎乞求:“只要你出去天佑就会好,秦越泽,他是我弟弟,求求你出去好不好?”
只见他神色微变,眸光一闪,“桑榆,你就这么看待我。”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纠结这些,拜托你出去。”
“他会伤了你。”
“我不在乎,你有试过想要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一个人吗,那种感觉你懂吗?”
他一定不懂,从出生就被人捧在手心的秦越泽怎么会懂呢,她也是再被狠狠摔下来之后才懂得,为了保护一个人而拼去自己的所有。
他脸色微沉,然后抿紧薄唇头也不回的走了。
关门声落下,“天佑,他已经走了,乖,到姐姐这里来。”
“不去,不去,你是坏人,你走开……”
“天佑,我是姐姐,不是坏人。”
“你走开,走开。”
“医生,快点。”
门猛地被打开,一阵极快的脚步声,她来不及抱住天佑,已见他瘦小的身躯被医生压下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医生根本不闻,强制性的给他打了镇静剂,就见他的吼叫声越来越小,瞳孔越发的黯淡,最后渐渐的失去了意识被抬到了床上,他眼角的泪滴还未干,布满整张稚嫩的脸蛋,她强压下心中的翻滚上前握住他冰凉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地捂热。一开始就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真正看见之时才发现一点也接受不了,他还那么小,她怎么就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他一定是想回家的,想爸爸妈妈和姐姐。
“桑榆,不要难过了,天佑……”
“你出去,我想单独陪他一会。”
她冰冷的打断他的话,这个自作主张的男人她怎么能相信他会对弟弟好呢,他一时的心血来潮给她带来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