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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和尚都做了这麼多年,现在有个小美人当你名正言顺的老婆,不亲近一下多可惜……」
「我不会碰她的。」想到今天早上伏在自己身上那香馥柔软的娇躯,他不否认自己有慾望,但一碰她就没退路了,他绝不会如她的意。「我厌恶她的一切,奕行,我绝不会碰她,绝不!」
强调了那麼多次,像在提醒他自己似的。齐奕行看在眼裡,别有深意地一笑,「话说回来,你以前真的不认识她?」
「不认识。」话说得果断,心裡却隐约觉得似乎另有蹊蹺。
是吗?齐奕行本想说出黎灿向他说的实情,但最后还是选择闭嘴。毕竟这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黎灿不明说一定有她的理由,他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算了,别再提那女人了。」一想到黎灿,心裡就烦闷。季凌阳拿起一份文件,递给齐奕行。
「这是下午的记者会声明稿,你看有没有问题。」
齐奕行皱了皱眉接过。「你真的要出席?其实我去就好了……」
「执行长是我不是你,我出面至少不会让投资者认為我快死了,对公司股价回稳有一定的效用。」再不快些把股价拉起来,他们奕阳很快就变成外资企业了。
「但你的伤势还没完全復元。」齐奕行知道好友的自尊心有多强。顶著一张半毁的脸,加上不良於行,这一切若透过媒体呈现在社会大眾面前,他心裡必定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奕行,我想再过半年,甚至一年,我的情况也不见得会好转多少。所以记者会尽早开,公司损失也会少一点。」听完医生对他伤势的说明后,他早已不抱太大希望。若非黎灿那女人一直激他,他
根本连復健都不太愿意做。
那女人似乎比他还关心他的伤势,他想破头也想不到她图的是什麼,而她的种种表现,同样证明了她真的不怕他这张鬼脸。
没有人会无故对另一个人好,他不愿承认她真的如她所说的喜欢他,反正她的企图,时间久了总会洩露出来。
齐奕行听到他有些自嘲的言论,知道此时再劝他也没用。不过他相信黎灿会在他度过这个难关时,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既然你要坚持要出席,」他微笑举起季凌阳的新闻稿,「那就出席吧!」
「季执行长,依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你如何确定自己能继续管理奕阳科技?」
「你双脚真的残废了吗?听说,你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对於你半张脸毁容,请问季执行长有什麼看法?你觉得旗下员工会因此怕你吗……」
纤手拿起摇控器关上电视,黎灿再也看不下去今天记者会的新闻转播。
记者会的片段,一次又一次的在每节新闻裡重播,她知道那些记者尖锐又伤人的问题,必定如利刃般割著季凌阳的心,在他沉稳自信的回答下,她看出他的隐忍及不堪。
奕阳科技是他的责任,所以他二话不说地站出来,不愧是她所爱的男人,有令人倾心的勇敢,可是看著他遭受种种质疑及攻击,她心裡的难过是他的千百倍深。
难道她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受伤?不,这不是她黎灿的作风。
当初执意嫁他的最终目的,便是希望自己能陪著他走过这段低潮,或许他无法接受这种方式,但至少她会尽全力帮助他,让他重新站起来。何况娶她是他自己的承诺,虽然他似乎不放在心上。
就算他会恨她、会讨厌她,她也认了。
所以,她请公公婆婆在记者会结束后播了通电话给他,告知他她的决定。她清楚季凌阳是个孝顺的儿子,没有家底的他,靠自己双手打拚到现在的位置,让老父老母能提早由公务员退休,无后顾之
忧的度过晚年,所以父母的话,他一定会听。
黎灿不否认这是她的心机,因此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间,等他回家兴师问罪。
砰!还在思考时,房门被恶狠狠地推开,撞到墙壁还反弹回来。门外出现的,果然是季凌阳铁青的脸。
「妳这女人凭什麼擅作主张?」
「你指的是哪一件事?」依据她的理解,到目前為止,每一件事都是她的擅作主张。
「妳為什麼叫爸妈打电话给我,说妳要进奕阳?」季凌阳的黑眸冷森森地怒瞪她,「像妳这种米虫,进了公司也只是坐领乾薪,妳有什麼资格在奕阳工作?」
「哇!你太瞧不起人了吧?」她鼓起腮帮子。「人家我以前在黎风也是当老爸的特助呢!工作能力可是很强的。」
「我看不出来,」他冷冷地嘲讽,「除了利用人情和金钱压力逼迫我,我看不出妳有什麼能力。」
「所以你更要用我啊!这样你就能知道你老婆有多麼能干。」她笑嘻嘻的,似乎不以他的坏口气為意。「以前算命的还说过我有帮夫运呢!让我进奕阳绝对没错啦!何况我也不缺那份薪水吃饭,就
算不领薪资也没关係。」
「妳很厉害。」瞇起眼,他更坚信自己厌恶这女人是正确的。「妳明知道我无法拒绝爸妈的要求,所以才请老人家打电话。妳既然这麼有自信,我会如妳愿。」
「真的?」双眸一亮,她无法相信这一次这麼简单就过关了。
「我说出口的话,就会兑现。」只是他会让她明白他的手段,叫她乖乖地打退堂鼓。
是吗?黎灿质疑地瞥他一眼。明明答应要娶她这件事,他就忘得一乾二净。
「不过妳要进我的公司,有两件事妳必须做到,否则这件事就免谈。」他先立下但书。
「可以!」只要能帮到他,一百件她也答应。
「第一件就是,我的命令妳不许违背,也不准跟爸妈打小报告哭诉。」
「我才不是那种人。」她正想抗议,但对上他等著她拒绝的讽然眼神,她忍住这口气。「好啦!」
「第二件事最為重要,也希望妳务必遵守,因為我不想有人藉故在公司兴风作浪,所以……」
顿了下,他冷冷一笑。「妳不准洩露妳是我妻子的身分!」
第四章
刘菁菁担任季凌阳祕书两年之久,没想到一向处事公正的执行长,今天居然带了个空降部队到办公室。
瞧著眼前娇小清秀的女孩子,她猜想对方若非哪裡得罪执行长了,就是个性一定很难相处,上司才会交代她要「好好照顾」新人。
所以办公室裡从此多了名祕书助理。
「妳叫黎灿?」有了上司的交代,刘菁菁的态度自然不会太好。
「是啊,妳是刘祕书吧?以后请多多指教嘍!」黎灿微笑著打招呼,对於对方的不善,她早有心理準备。
「会做些什麼?打字?会计?会不会英日文?」其实刘菁菁压根瞧不起这个走后门进来的助理。「如果都不行的话,倒茶送水总会吧?以后,泡茶打杂跑腿可都是妳的工作。」
「我以前曾经在黎风企业工作过,所以妳说的东西,我应该都懂一点。」她巧妙地隐瞒了自己的身分。「至於那些端茶送水的工作,我想对有手有脚的人来说应该都难不倒。」
以她从高中就跟著老爸在企业裡混的经歷,刘祕书见的世面说不定还没有她见的多。不过目前情况显然不容许她多做解释,反正事实会证明一切。
「妳都会?」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气了,看这女人还能逞强到哪裡去。
她先指著办公室档案柜。「妳把裡面的档案先记熟了,以后执行长要的资料,妳必须马上拿出来,而且立刻送到他面前。」又转身到自己桌上拿起一叠纸,「这几封英文和日文信妳中午前翻译好,
拿来给我。」
黎灿挑了挑眉。看来这一关不好过啊。
接著刘菁菁望著身后几个比辞海还厚的资料文件夹,「这是公司近五年的资產负债表和一些帐务资料,妳下午先看一看,之后我这裡有这半年的帐,妳在今天把它对完。」
哇塞!黎灿在心裡低呼,分明是欺负她这个廉价劳工嘛!说她廉价还算抬举,她根本是无价劳工──一毛薪水都没有的劳工。
「刘祕书,这些一天可能做不完吧……」
「做不完可以延到明天。」刘菁菁不怀好意一笑,「只是明天还会有新工作。」
两人对视半晌,刘菁菁原以為会生气或耍赖的黎灿出乎她意外的,只是耸耸肩,不甚在意地微笑。
「好吧,今天的工作量就这麼恐怖,看来我要好好努力了。」反正她来公司的目的就是帮季凌阳,分派到的工作越多,不就能多分担点他的工作!
想到这裡,庞大的工作量似乎变得不值一哂,她恨不得再多来点工作,让她老公能多休息。
黎灿大方地走到一个空座位,睁大期待的水眸。「我可以自己选位子吗?」
「嗯,只要不占到走道就好,可是妳得自己搬桌椅。」刘菁菁皱眉,不敢相信她欺负人都欺负得这麼明显了,对方竟然一声不吭地接下。
「那就开工嘍!」废话不多说,黎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桌子拖到季凌阳办公室门边,这动作令刘菁菁有些傻眼。基本上,员工的心态都是离老闆越远越好,但这女人居然反其道而行?!
刘菁菁诧异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边工作,一边也偷偷观察黎灿的情况。她看著黎灿走到档案柜前,只花了三分鐘就了解归档的方式,然后搬下最近日期的几个档案到桌面上。
而且她似乎懂得速读,看档案的速度飞快,还有餘裕在看累时改做翻译,几封信没两下就翻好搁在一旁。
像是察觉到对方的注视,埋首文件的黎灿忽然抬起头,给了措手不及的刘菁菁一个大大的笑容。
「刘祕书,以后有什麼工作尽量交代好了,我会尽力做好的。」
听到这句话,刘菁菁迟疑地点点头,慢慢地将犀利的目光收回。在观察完黎灿的工作态度,再加上她说的话,刘菁菁开始质疑上司的目的,也反省自己是否太早有成见了……
抬起头,摸摸痠涩的脖子,已经晚上九点鐘了。
季凌阳推著轮椅来到窗边,想起祕书下班前和他报告的情况。
「执行长,黎灿的工作效率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交代了一堆工作,她大致上都能在时限内完成,而且做得很完美,甚至还多分担了我很多事。」所以今天是上司车祸后,首次她能準时下班的一天。
「她都没有任何抱怨吗?」在心裡诅咒了句,如果让那女人在办公室裡如鱼得水,他岂不弄巧成拙?
「没有,她甚至很乐在其中,还叫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