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要听。”他一脸惊喜,俯身贴着我的肚子倾听,“没听到。”
    “没有吗?”
    “我再听听。”
    “哦。”心里做出一个‘v’,史上最厉害的一招必杀技诞生。
    听了赵文俊的话,我感到有些内疚、有点虚荣,还有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好奇我在丁晓眼里是什么
    ,很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别说我无聊,待产孕妇的生活就是无聊的。可是我要怎么问他,直接问‘
    我是
    你的什么’?小女生问这话那叫增加情趣,活到我这把岁数还问那叫老不休。
    几天后,一月二日,我二十九岁的生日。生日生日,每一年的惆怅日。我已经在试着遗忘与丁晓年
    龄悬殊的事实,可这一天的到来又给我敲响醒钟。从前过生日我会请要好的同事吃饭庆祝,结婚以
    后我
    会提前宴请他们,等到生日那天和丁晓一起在家过。这么做是不想丁晓和同事们见面。而这一年我
    大着
    肚子,不想太累,拉着丁晓上饭店和同事们一同庆祝我即将三十而立。
    我不怕了?不怕丁晓泄露了自己的年龄,不怕那些嫌恶的眼光,不怕他们的冷嘲热讽?也许还是怕
    的吧。
    酒桌上同事们一起逼问我到底长丁晓几岁,丁晓当即慌起来,想要以劝酒替我解围我拦住他,不好
    意思地说,不多就五岁的样子。他们齐声惊呼,指控我诱骗未成年人。我骂,乱讲什么,我和他结
    婚的
    时候双方都是‘合法’的‘法定’年龄。不能说我长他有八岁半那么多,否则真得被他们告诱骗未
    成年
    人。虽然我的确犯了这一罪。
    丁晓的脸上有惊讶、喜悦甚至是感激,竟然让他感激,我真是个该唾弃的女人。不过,亡羊补牢,
    为时还不晚。
    ※
    生日宴结束回家,丁晓把事先准备和我过生日的蛋糕拿出来插上蜡烛,看到那蛋糕我闭眼抚顺胸口
    的气,睁开眼开始数,“一、二、三…十五、十六…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二十九
    根粗
    壮的蜡烛一根不少,蛋糕的样子令我想到了插满香蜡的香炉。用不着他提醒,我也知道自己不年轻
    ,哼
    !
    他挠了挠头,解释说:“你急着让我回来,没买到细小的。”细小的蜡烛。
    “我要是一百岁,你打算买多大的蛋糕来插这些蜡烛?”憋了一肚子气,发泄出来一口气将二十九
    根蜡烛吹灭。
    “吃吗?”他拔掉蜡烛指着蹂躏得不成样的蛋糕问。
    我懒得回他一句,回房拿换洗的衣服洗澡。洗完从浴室出来听见一首悦耳的曲子,轻柔悠扬沁人心
    脾。
    “跳舞吗?”
    他脱下了大衣和羊毛衫,淡蓝色衬衫领口敞开伫立在客厅中央,向我伸出左手。俊秀的眉、璀璨的
    眸、挺直的鼻、轻薄的唇甚至是那额前垂下的发丝都充满了盈盈笑意。
    很多年以后这一幅画面,仍然清晰地映在我脑中。每当和小女儿一起读她喜爱的‘灰姑娘的舞会’
    ,总感觉听到那一句,跳舞吗。
    “不想跳?”
    一阵脸红心跳后是深深地自卑,我无法不自惭形愧,这么一个的人真是喜欢我的?真是对我全心全
    意的?真是属于我的?
    什么啊,我才不会感到自卑,我也不差啊,忽略掉海拔我还是能算上智慧和美貌并存的。再说,是
    他追求我,这更加能说明我的身价!我绝对不自卑。
    “跳什么舞?我不会。”我拍着肚子哼声说,“你是想看跳皮球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一个圆
    圆的大肚子细手细脚就像个皮球插了四个棒子,真要跳起来那不给跳皮球一样。
    “我教你。”
    “不要,不学。”我转身朝卧室走。
    “很容易的。”他追上来将我拽回去,脚下的拖鞋也给弄掉了。“一点也不难,你这样搂着我。”
    他抓起我的双手楼住他,将我向前拉过去,又朝后推回去,“前走几步,后走几步,就这么简单。
    ”
    “这也叫跳舞?”我怎么觉得像在筛筛子。“什么舞?”
    他抱上我的腰眉毛一扬,答曰:“抱腰舞。”
    “哦,是么。”既然他今天吃了兴奋剂那我就奉陪一下好了,“我穿上鞋。”被他的大脚皮鞋踩上
    非得痛死。
    “可以不穿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一只脚向前踏出半步,“踩上来。”
    “干什么?”
    “你上来嘛。”哟,还撒娇。我照他说的做了,他又伸出另一只脚,说:“那只脚也是。”
    “你到底我干什么?”臭小子笑成那鬼样儿,葫芦是卖啥药的。
    他轻踢着我的脚催促着,“快,上来。我们这样跳舞。”
    “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我懒得陪你疯。”
    “你不来是吗?”他面露凶恶,作势要踩上我的脚。“我踩你了啊。”
    遇上疯子了,好吧,我就舍命陪疯子一次。攀着他的肩膀,垫起右脚尖踩上他的大脚,光华的皮鞋
    面有些冰凉的,再来是左脚。不过,有一个阻碍。“我转过身去,会挤着肚子。”
    “不行,就要这样。”他圈住我的腰将我的肚子压向他,磨蹭着。
    我忍住刮他耳光的冲动,将这解释为准爹候群症,不是变态所为。在优美的音乐声着他的脚开始迈
    开,我抓着他的衬衣踩着他的脚,身体后仰随着他一起移动,还好他的脚丫子够大踩上去还算稳当
    。前
    走四步、后倒四步、左走四步、右走四步、右转一圈再左转一圈,标准的舞步。只是我和他四条腿
    直得
    像铁棒,哪里像跳舞,就是俩机器人在练习走路,中间还夹着个大西瓜,练习搬运西瓜的机器人。
    舞步越来越快,我手抓紧他的衣服、脚趾紧紧抓着他的鞋面,可还是掉了下来。“呀!你慢点,踩
    着我了!”
    音乐的高潮过去他慢了下来,带着我轻轻晃动。我陶醉在美妙的音乐声中,闭上眼有翩翩起舞的感
    觉。好气氛,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正好可以问。
    “丁晓,做一心理测试。盐、糖、醋、辣椒、酱油还有其他做菜的调味剂,用这些当中的某一样来
    比喻我,你选哪个?”
    “只能选一个吗?”他问。
    “随便吧。”
    他毫不犹豫地说:“盐和糖。”
    我一把拧住他的领子,激动地问:“为什么选这两个?”盐,代表我是他必不可少无法代替的。糖
    ,代表我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甜蜜。他是这样想的吗?
    他撇撇嘴,理所当然地说:“它们都是白的。”
    “白的?”那是什么意思?
    “你皮肤白啊。”
    “哦。”我连叹气的气力都没了。
    “继续跳?”
    “随你…”我就不该指望的,这臭小子能说出人家那么有深度的话么?
    两个人的僵尸舞蹈继续,又错了,是五个人的。
    &28 我的花季酷老公
    丁晓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套国外订购的护肤品,里面含有什么稀有的活肤精华,能在短时间里青
    春再现,原来是嫌我老了!我当下就给他黑了脸,他不解又无辜,说是我成天闹着老了脸上长这长
    那他
    才托小雅在德国买了这一堆东西,如果觉得不好不要就是。我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实在是气啊
    ,忍
    不住给他几天脸色看。几天后惊奇地发现皮肤真的变得光滑了很多,尤其是每次用过润肤露以后摸
    着脸
    皮就像煮熟的蛋白一样滑滑嫩嫩,原来那些护肤品广告也不全是骗人的。
    不久寒假开始,我和丁晓回到w市过春节,怀孕近七个月的我也是时候准备生产的事宜。我的特大号
    肚子吓着了丁妈妈和丁爸爸,直问怎就这么大了,才七个月比人家足月待产的还大。我微笑着回他们
    ,因
    为里面装了三个嘛。
    清早起床,梳洗装扮准备赴约去。睡眼朦胧走进浴室被吓了一跳,大冬天的有人一早就在里淋浴。
    我边刷牙边问:“做什么了脏的?”
    “没什么。”
    “没什么,非要现在洗澡。嫌皮太厚要刷掉几层是不是?”牙齿还是没有变白,十五两银子一支的
    牙膏白用了。
    听见帘布刷拉一声拉开,我从镜子里瞥见,转过身去,尖叫,“流氓!”
    “现在洗澡你说做什么脏的。”他没好气地说。
    “我…啊知道…做很么…穿上衣胡!”我刷牙,继续刷牙,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他回房间穿了条短裤又进来,一脸哭丧。我正要问他怎么了,他突然伸手环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
    唉声叹气,“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听懂他在说什么我瞪眼放出一道凌厉的冷光,重重地给了他一肘子。我为他生这三个
    讨债鬼生死未卜,他居然还有这些个花花肠子。
    “啊,男人真可怜。”他捂住肚子靠在门边继续哀叹。
    我洗脸,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做什么?”他又靠过来。
    “没看见么,洗脸。”
    他拿起洁面乳问:“这东西是我买给你的?”
    “是啊,用过以后很舒服。可惜一支好少,用不了多久…呸呸…”边揉脸边回话,泡沫进了嘴里。
    “我没告诉你吗,小雅在德国订购了一年分的,说是每一季都会递两套过来。”
    “真的?”我双眼发亮,要知道这套护肤品实在是棒得呱呱叫,用过后都不想再用其他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