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很贵?我一直都没问,这一套要多少钱?”好东西肯定不会便宜,尤其是外国货。
    他挥挥手不在意地说:“也就是些涂涂抹抹的,能有多贵。”
    “这些涂涂抹抹的贵着…”
    “我说你这脸要搓多久,才真是皮都快搓掉了。”他掰过我的脸用力捏了几下。
    我甩了甩酸涩的手,看向洗梳架上的小闹钟。“上面写着,要揉洗三到五分钟,这才揉了一分半钟
    。”果然是给老女人用的,老脸老皮就是要多洗洗。
    “我帮你。”说着他的双手开始在我脸上轻揉起来。
    我纠正,“不是那样的,由下而上打着圈。”
    他改正,“这样?”
    “对,就这样,别弄我眼睛里了。让我看看时间。”我困难地扭过脖子去看小闹钟,一秒一秒地数
    着直到过了两分半钟才让他停手,和刚才的加起来正好四分钟。从前洗脸只要把洁面乳弄出泡沫就
    ok,
    现在可不能这样,老脸老皮需要认真护理,一点也不能马虎。
    “女人哪。”他动动酸掉的手,一脸不屑地走回卧室,很快又返身回来,问:“你要出门?”
    “恩,小雅约了我。”
    ※
    有一件事我一直搞不明白,只要我和丁晓回到w市小雅总要约我到最初被她打了耳光的那家酒吧聚一
    聚,因为也经营茶水咖啡所以上午也营业。按说她和丁晓有过一段‘曾经’,就算是约会约的人也
    应该
    是丁晓而不是我。久而久之我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不纯。我和她是比较谈得来,但也没有要好的一
    次不
    见就难受的地步。难道这女人是想重温在这里甩我耳光的那种快感?
    虽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我始终没有问。这一回她却主动告诉了我。
    “秋姐,知道我为什么总要约你到酒吧来吗?”
    “洗耳恭听。”我将座椅向后挪了挪,不让肚子抵着桌沿。
    小雅放下酒杯,倾身凑近,指着我的脸说:“我想看你的脸。”
    “我的脸?”我这张脸有那么耐看么,既不倾国也不倾城,顶多是倾倒了丁晓。
    “是啊,你的脸。我想看一看是幸福的脸、开心的脸还是郁郁寡欢、悲伤哀愁的脸。”
    我没有出声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和丁晓交往过的那些女生不同,我对他是特别的。他曾经答应过,如果你不跟他,我就跟他。
    当然,他是被迫答应的,我也知道他不会遵守承诺。我长他四岁,你长他九岁。”
    其实只有八岁半…
    “可我没有你的勇气,不,应该是没有勇气的泉源。他哪怕能给我一点点的回应,只要对我能有你
    的十分之一,我一定和你争到底。我和他是同一类人,我们彼此了解,生活圈重叠,有著共同的朋
    友,
    我以为我和他才是最合适的。就是那一句俗话,相爱容易相处难。就算他不够喜欢我,我们也能长
    长久
    久过下去。而你不行,从他嘴里所说的你,我想你们甚至不可能好好处一块儿。”
    事实上,他念初中我们同居那时就处得挺好的。
    “我不敢相信他会用那些手段威逼你和他结婚。”
    说明你还不够了解他。
    “更不敢相信你会答应。”
    没法子,弱势群体的悲哀。
    “那时候我好不甘心,为什么连你这样的人也会…”
    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
    “可我还是不相信,你们到底能走多远,我想要一路见证下去。”
    “所以你要看我的脸?”我问。
    她托起下巴,笑看着我,“幸福的脸是装不出来的。”
    “这就是你见证的结果?”我回以微笑。
    “暂时的。”
    我摇头,“这张脸是不会变的。”
    “你很自信哟。狐狸精妲己,纣王也有厌倦的时候。”她嘲弄着。
    我本想说‘请将我比作杨玉环’,可想想那也是个祸水。“不是自信,是他给的已经够了。”我盯
    着面前杯子里的果汁,缓缓说:“我总觉得一个人能付出的感情就像一个蓄水池,要么是一生细水
    长流
    ,要么是顷刻间开闸泄出。如果有一天丁晓真的厌倦了,那是因为他把池里的水全部倒给了我。我
    会把
    它存着,慢慢用。”即使他现在给的就已够了,足够我幸福一生。
    小雅似乎对我的论调消化不了,好一会儿才有回应,摇着头笑得很无奈。“秋姐,你是大智若愚还
    是大愚若智呢?”
    “别夸我,我就是太笨,至今才明白这些。”
    “我想我错了,你们说不定是绝配。”她咬了下红唇说:“我问过他,难道就不觉得累?”
    “他怎么说?”
    “哼,他什么也没说,把我当白痴一样看着。”
    “恩。”我点头,“的确是他的反应。”
    “无论是中国还是德国,丁晓都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男人。我还没有死心的。”
    “随时等候赐教。”我接受挑战。
    她扑哧笑出声,“男人,想一想他不过二十岁。我们两个居然会为他沦陷,太可悲了。”
    “可不是。”悲哀啊悲哀。
    ※
    和小雅约会完回到丁家已经是午饭时间,丁妈妈和丁爸爸办年货去了只有丁晓在家。我在酒吧那里
    吃了不少糕饼,肚子胀胀的不饿,只能浪费丁晓做的一餐饭菜。
    “不能吃一点吗?”他不高兴地问。
    我转身面对他,双手圈住自己的肚子,翻起白眼,“老公啊,你认为我的肚子还不够大是不是?”
    “不吃算了。”他笑笑,自己吃起来。
    我心里万般鄙视,瞧那样,叫他一声老公尾巴就能窜上天,忒没出息了。
    下午的时候老妈打来电话,又像前几回一样数落我耍脾气让丁晓瞎操心。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的
    孕妇烦躁期早过了,最近温顺得不得了。
    “我告诉你啊,你爱吃不吃,少给我耍你的小姐脾气,三十岁的人你以为你还小么…”
    “妈,我没有不吃,只是比前段时间少吃了一些。”前些时候那是暴饮暴食,现在才是正常饮食。
    “你别给我找借口,还嫌把他折腾得不够是不是,他不过二十岁的孩子…”
    “妈!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
    “你说了!”我绝对没有听错,她说她说,二十岁!怎么可能是二十岁,他们应该以为丁晓小我四
    岁半,应该是二十五岁啊!
    电话那端静了两秒才说:“其实,我和你爸在你们刚结婚时就知道了…”
    原来在我们结婚几天后,丁晓就将自己的真实年龄告诉了老爸老妈,还将设计我的那些卑鄙手段告
    之了两老,当然也把动机一五一十的说起来。我简直不敢去想,他竟然敢说!爸妈竟然那样平静地
    接受
    了!啊啊啊,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你生气了?”他为我拉好被子,小心翼翼地问。
    “我生什么气啊,我现在气儿都没了。”不是生气,是松了口气,原本担心这事带进棺材也不敢说
    出口。
    他在我脸上用力啵儿了一个,掀开被子拍拍我的大肚子。“都交给我,你负责这三个就行了。”
    我回他一个更响亮的,“遵命,咱们各司其职。”
    对不起丁晓,摊上我这样的人你就得受累了。对不起,我可怜的老公啊。
    ※
    除夕的这一天早上。
    口渴得要命,我爬起床闭着眼走到客厅倒水喝。一个没当心,绊到了沙发腿儿…呵呵,糟糕,摔了
    一交…
    “丁晓醒醒,醒醒啊。”我使劲摇醒睡梦中的人。
    “这么早,干什么啊。”他拿枕头捂住头,翻过身去。我只要饶床转到另一边。
    “我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千万要冷静,不许吼我,更加不许打我!”打了还了得。
    他坐起身,打着哈欠命令,“说。”
    “我刚才口渴了去倒水喝。”
    “恩。”睡眼朦胧。
    “不小心绊倒了…”我声若细蚊。
    “什么?!”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我…那个…好象要生了…”羊水好象破了…
    “张秋————!”
    惊天动地之后,丁晓没等丁妈妈和丁爸爸就开车送我到医院。我分明看见他死死抓着方向盘的手在
    发抖,踩着油门脚也在抖。
    “没事的…丁晓…”
    伸出手,抓紧他的衣角,下面已经感到明显的湿意,心里很害怕,可我知道我会没事的。因为有他
    在。
    &29 东西南记事『上』
    胖妞和胖墩出生五天后,转回普通病房。
    丁晓站在床边,掰着手指、双脚互踩、伸长脖子探过来就是不敢走近,脸上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
    。“喂,你怎么给我生了三只老鼠。”
    “哦,我可能是和老鼠生的吧。”我说。
    中午,我第一次给三只老鼠喂母乳,感觉很…“丁晓,你能不能出去?”
    “我要看。”
    “……”
    胖妞、胖墩出生半个月。
    丁晓给我办理出院手续,我在转角处听到他和医生的谈话。以为他紧张三个宝贝疙瘩在询问相关的
    育儿事宜,但不是。他问医生,母乳喂养对我的身体会不会有负担。医生回答非但不会对我还有益
    处。
    我记得他看的那一堆书里有写着啊,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