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道,“司徒公子,世女现在不认得人。”
“不认得人是什么意思?”
“世女她,她心智有些单纯。”那小厮模棱两可地含糊而过,追了上去,司徒若被勾起了好奇心,跟上前,却发现慕容林菲停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面前,掏出一锭银子买了两根,一扭头看到他,笑道,“要吃吗?”
司徒若傻乎乎地摇头,转身离开,抬眼看天,只觉得这天似乎要下红雨了,他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很甜。”
“当然很甜。”
他回头看过去,就见到宇文心裳和慕容林菲并肩走开,他摸着脑袋,难道说他这些日子睡得有点多,错过了什么大事?
司徒若百思不得其解,决定还是回去补觉比较实在,他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直到一个人像是从天下落下来一样出现在他面前,“公子可是司徒公子,单名一个若字?”
司徒若定了定心神,一个高挑的女子站在那里,恭恭敬敬地朝他躬身行礼。
“属下齐飞焕,奉少庄主之命,听命于公子。”
有着伊臻那样的花魁爹爹和齐飞情那样的绝色弟弟,齐飞焕的长相,其实是完全能让司徒若这会觉得眼前一闪的。
“听命于我?”
“是。”
“那你是我的护卫?”
“可以算是。”
一个很俊的武功很厉害的听话的护卫,司徒若笑弯了眉眼,云小陌你还真够意思。
南州四月春雨浓
南州城的四月永远都是春雨绵绵不尽,满地的积水,走上一路非得湿了鞋不可,君香楼大堂的柜台前面站着一个甚是年轻的女子,单手打着算盘,头也不抬地朝堂内坐着的唯一一个女子叹道,“阿念,你已经从一大早坐到现在没有动过了。你盯着那杯酒,杯子里会冒金子出来吗?”
那灰色的背影转了过来,“这是我酿的?”
“你问过十八次了,除了你还能是谁酿的。”
她举起那杯酒凑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味不淡但也不至于呛口,顺滑香窜,最重要的是那酒里明显用到了牛羊乳,带着一阵奶香。
她怎么会酿这种酒?
南宫念想不通,她压根不记得自己酿过,可是所有人都说这是她酿的酒,何况君香楼的酒,确实都是她酿的。
她喝干了那杯酒,那柜台后的女子还在打算盘,“来,也给我杯。”
“不行。”南宫念脱口而出,那掌柜的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南宫念慢慢吞吞地摇着头,“我也不知道。”
“算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天不正常了。”那掌柜的摇着头,“厨房的米缸都要空了,你出去扛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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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空落落的,牛毛细雨密密地洒下来,地上的嫩绿草芽上沾满了水汽,江岸的柳枝抽了芽,樱桃花盛开一片,南宫念扛着一麻袋的粳米走在江岸,飘落的柳叶伴着细雨打在她脸上,衣服已经湿了大半,不过她不想穿蓑衣,也不想打伞。
远处遥遥似乎有人牵着马走在雨中,一点点走近,她抬起了眼,那一人一马正在柳树下,一双她见过的最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冲她粲然一笑。
她停下了脚步,和那穿着蓑衣的男子隔着两颗柳树四目相对,他的发丝也有些湿,额前沾满了碎发,却掩不住那双星眸的光辉,南宫念微微低下头,很快又背着麻袋从他身边走过。
回到君香楼的时候,南宫念已经是湿透了,那掌柜的不住唠叨,“你就不知道穿件蓑衣。”
她擦了擦脸和发,没有说话,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地脱蓑衣的声音,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一身灰衣,衣摆上在路上溅上了些泥点子,身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布袋,这会正在咕噜咕噜得闹个不停。
正是她在柳树下见到的那个。
“掌柜的,有房吗?”
“当然有,阿念,还不带人上去。”
“等下。”他在大堂里找了张桌子坐下,叹了口气,“就知道闹,闹。”他伸手从那小布袋里一掏,单手抓着一只还不足一个巴掌大的小小白貂出来放在桌上,连着一共掏了三只一般大小的小白貂出来,在那桌上乱爬。
“有牛乳或者羊乳吗?”他看着南宫念,她点了下头,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把那三只小白貂排排放好在桌上,两只正用屁股坐着,还有一只还在爬,被他用手困住了动弹不得。
她站着,手里拿着要给他的牛乳,却忘了走过去,鼻间流窜着熟悉的奶香味,门外的雨滴声依旧可以听闻,一滴接着一滴,他背着她,对这那只还在动的小白貂威胁道,“小念念,我告诉你,你再动的话,今天我都不喂你。”
那只小白貂长着比另外两只大上许多的耳朵,蓬松的毛绒尾巴卷成了一个球,贴在屁股上,正在努力地想要挣开他的手。
南宫念走了过去,把那一大碗牛乳递给他,他看上去甚是开心,接了过去,她以为他是要用来喂白貂,可是他自己仰头开始大口地喝,喝了大半碗,还剩下来的这才放在桌上,那三只小白貂凑上前探进了那碗里开始舔。
他舔干净了嘴边的奶渍,转身看着她,“谢谢。”
南宫念突然觉得她的周围到处都充斥着这股奶香味,连那酒里也是这股味道。而那个现在正带着这股奶香味的男子正眨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笑道,“我叫云小陌,叫我小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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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那个慢性子温吞调子一点反应都不给,他从床头腾得坐起来,如果这样子行不通的话他是不是该换个猛烈一点的办法?
床头的三个毛团睡得正香,他想起来临走前兰枫理所当然的话,“你缠上去啊,我就不信你投怀送抱她还没反应。”
云小陌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还在那间房,和五年前一样,没有变过,他光着脚推开门就跑了出去,穿过走道敲着南宫念的房门。
门被拉开,她眯着眼,看着他一身白色的衬衣,视线再往下,停在那双光着的脚上。
那双小脚丫子卷曲着脚趾,莹白如玉,剔透的指甲里泛着嫩粉色,她微微皱起了眉,“这样会着凉。”
云小陌一惊,身子已经被她提抱起来安顿到床上,南宫念用被子盖住了他的脚,云小陌几次想要开口问她是不是记起她来了。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她低着头,云小陌抓着被子,“为什么这么问?”
“白天在岸边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伸出手从他脸侧的发间穿过,自然地仿佛做过无数次。
“什么感觉?”
“你是我的。”
云小陌心下一跳,却弯起了眉眼,眼里水波盈盈,凑到她身侧在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下,“错了,应该是,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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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念你个重色轻友杀千刀的,不过见了人家一面,就把你把宝贝酒给人喝,给人喝酒也就算了,还敢告假,还是个无限期的假,谁来给我酿酒啊——”
君香楼的年轻掌柜抓狂地挠着头,淮江的江畔,马上的男子正砸吧着嘴喝着葫芦里的酒,眉开眼笑,“有牛乳的酒,我喜欢。”
南宫念牵着马走在前面,肩膀上趴着三个小毛团,她还在想着云小陌取得那三个名字,小念,小念念,小小念。
身后传来云小陌打酒嗝的声音,他伸出手接着密集的细雨,“阿念,你知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南州,也是在这样下雨的春天。”
谁言红豆惹相思,相思无尽,只因遇上那人是你。
番外之其情若焕
“咯嘣,咯嘣……”
他咬一下,南宫念心里就跳一下,半晌,她终于忍不住伸手把云小陌从窗口拉回身边,“张嘴。”
云小陌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过还是在她身前张开了嘴,带着一股核桃的香味,完了闭上嘴不解道,“干什么?”
“看看你的牙。”
云小陌眨了眨眼,“哦。”他又站回窗口趴在窗沿上,继续,“咯嘣,咯嘣……”
“嘿嘿,”他突然笑起来,“好戏上场了,阿念,快过来啊。”
南宫念走到他身后,低头看下去,正是皇城的一条热闹大街,这时刚入了六月初,皇城的天气还不算太热。
“齐飞焕,你不是个女人。”
一道声音传来,云小陌回头仰着脑袋看向南宫念,“这话对一个女人来讲是不是一种很严重的侮辱?”
南宫念揉着他的脑袋,“大概算是。”
低下头就可以看到司徒若的俊脸护卫黑着一张脸,“我是不是你还不清楚吗?”
云小陌哇了一声,整个身子都快探了出去,“司徒好像比我想象中下手还要快嘛。”
南宫念有些无奈,又想起一个月前他跑到自己房里的情形,难怪眼下这个男子会是云小陌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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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念和云小陌在四月离开了南州城,虽然云小陌对于把齐飞焕扔给了司徒若没有一点愧疚心理,但是他还是很想去看看结果如何。
加上之前不辞而别,他决定还是该和云家去说一声。
走之前南宫念带他去见了家人,也拜了堂,只不过,没有洞房花烛夜。
云小陌开始有些担心,南宫念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而他早就不是处子了,她会不会不高兴?
而南宫念觉得,虽然她们之前应该已经很亲密,但是现在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是重新开始,立刻到行房的程度似乎有点急躁,他会不会不开心?
就这样盖着被子纯睡觉了几晚,两人收拾行囊离开了南州,当晚到达了江淮十八铺,还是一间房一张床一个被窝,云小陌终于睡不下去了。
南宫念闭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了,云小陌伸出手捅了捅她,没反应,他又戳了戳她的脸,还是没反应。
都已经是他妻主了,云小陌侧躺在她身侧,伸出一条腿一只手巴在她身上,隐约感觉到她身子僵了一下。
好嘛,明明就醒着,云小陌挪了挪,这次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她身上,他低头贴在她胸口明显听到她喉口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
云小陌撑着她的胸口坐了起来,下身在她身上开始蹭,再抬眼时南宫念已经睁开了眼,单手扣在他腰间,“小陌。”
“什么?”
“你,我……”
“我什么?”
“我们见面三天就成亲,现在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太快?”
“快?你跟我说快?”云小陌弯下身子揪着她的衣领,干脆扯了开来,“你这个慢调子还跟我说快,都是你,连房事也要我先开始,搞得我好像很放浪一样,都是你。”
“你不觉得?”
云小陌停下了抚摸她胸部的动作,挫败地整个人趴了下去,“阿念,我们都认识五年了。”
“我忘了。”
“是啊,你忘了。”他撇撇嘴,动了动身子让她拉掉自己的衣服,“所以我顺便提醒你。”
“什么?”南宫念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刚刚被他一阵揉捏早已经情动多时,倒是云小陌还没在状态,“我第一次给你很久了。”
“我知道。”
云小陌猛地撑起了身子,脑袋撞上了她的下巴,南宫念牙龈间涌起了淡淡血腥味,“怎么了?”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她低头看着他,“我不知道。”
云小陌挠着脑袋,“你把我绕晕了。”
“我知道你第一次给了我,我还记得当时有很多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她慢吞吞地说完,突然又补了一句,“为什么会有水?”
云小陌勾住她的脖子又把她的身子压下来,硬挺的嫩芽顶在她下身,咬着她的耳朵断断续续道,“就不告诉你,自己想。谁要你忘了我,这是惩罚。”
后来云小陌满足地睡过去了,南宫念迷迷糊糊没睡踏实,脑海中一直有一副波光湖面的画面,月色皎洁,月影粼粼,还有他浸泡在湖水中的漂亮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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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