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政轩一气之下,就上去打人,结果……”
    蓝政庭轻易的被欺瞒过去了,他当然不知道,今天自家的关总被自家的三弟给揍了,而且差点头破血流。
    兄弟俩面对面坐着,蓝政庭给受伤的太子爷上药。
    蓝政轩看着平平静静的二哥,他心里不由一阵堵,想到今天遇见的人渣,鼻子一酸,心里都抖了。
    蓝政庭笑问,“吃痛了,拳头不够硬还跟人家打架,你牛啊。”
    蓝政轩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要说我是为你不值,那你会不会很难过,本来两个男人之间就不该发生爱情,更何况是被关泽予那个人渣给害了。
    蓝政庭拍了拍受伤的弟弟,“赶紧睡吧,晚安。”
    蓝政轩撇了撇嘴,“二哥,你和那关泽予吵架了吧。”
    蓝政庭一顿,他把药放好。
    “没有的事,我们闹了点小别扭而已。”
    “哼,真的是小别扭吗?”人家都去找mb解决了!
    蓝政庭回头看一眼向来任性的三弟,“呀,火气这么冲,又对他有意见了?”
    蓝政轩嘴角一撇,他对姓关的从来就有意见,何谈及又。
    蓝政庭看了看闹别扭的三弟,也怪了,三个兄弟,就这个弟弟性子最直接,对什么事都是直来直往的态度,不管前面是不是铜墙铁壁,他都照撞不误。
    “你呀,去休息吧,气得这么鼓,这是连带我也给恨了?”
    “二哥!”
    “好好好,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噢,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3章  死结
    关泽予让罗夏住院了,之后几天,忙于工作,也没空去医院看望,因此,就这么把无缘无故被打破脑袋的初中同学给忘了,再之后,罗夏自个找来,他说,“你天天在忙什么?”
    两人相行走出冠鹰大厦,迎面,又见到蓝三公子气势汹汹的拦路堵截,他握紧拳头就差手上抡着把杀猪刀了。
    关泽予就好笑了,他站在车子旁,就这么注视走到面前一副要把人剥皮拆骨的三公子。
    “蓝政轩,你有完没完?”
    “关泽予,你就是人渣。”
    关泽予不反驳,人渣不人渣,难道蓝三公子认定是就是了,他对不起谁了?
    原曲凡从车上下来,见到高楼大厦下面成群结堆,他赶紧跑过去凑热闹,没想到才走到内围,竟发现是自家关关跟他亲家小舅子深情对望???
    “呀,这什么情况,你们把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当成空气了?”
    原曲凡看着气氛不对,他硬挤进去。
    蓝政轩环顾四周一眼,尼玛,一下子聚了那么多人?
    关泽予不以为意,他敢保证,只要蓝政轩敢动手,那么自己肯定不会手软。
    人不是活该被欺,爹妈打孩子还要有错在先,更何况是千里之外好不容易才沾亲带故的人。
    原曲凡站在关大总身边,他问,“哟呵,是做了对不起蓝总的事吗?”他转头瞧一眼罗夏,啧啧,此人可是夜风华头牌,关总以前小镇生活时候的初中同学,哎呀呀,“前几天听说蓝三公子把你揍了一顿我还不信,今天算信了。”
    原曲凡搭着比自己高的男人的肩膀,他看向蓝政轩,“蓝三公子,真要在这里动手吗?”
    蓝政轩不为难原曲凡,要知道挖掘一些秘密劲爆的消息还要靠这个人,算是给薄面,他说,“上楼。”
    关泽予站着不动,“不巧,我要赶着出去。”
    “关泽予,你找死。”
    蓝政轩不忍了,直接上拳头,关泽予挡住,随手隔开。
    蓝政轩没想到这人居然敢还手,他猛冲上去发火,可被人家轻轻一推,他就这么踉踉跄跄的往后倒退。
    他退了几步,连连几步,吓得围堵的观众四处散开,他们就怕惹祸上身,而蓝政轩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跌坐在地上。
    蓝政庭开车出来,他本打算就此退让一步,毕竟都是两个男人,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然而,他主动让步却换来了什么?
    他竟亲眼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将自己的亲弟弟毫不留情的推开,甚至是致使其摔倒。
    这就是自己深爱的人,那个自己百般护着,却被他这样无情薄待的爱人。
    关泽予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倒霉,他只不过轻轻一推,可那个得理不饶人的小舅子,竟这么落入尴尬境地里,就当着众人的面……
    蓝政庭推开车门下车,他走过去扶起被推倒的弟弟,再看向毫不留情的人。
    关泽予看向爱人,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政庭。”
    关泽予要走过去,蓝政庭把人扶起来,蓝政轩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他挡在哥哥的面前,“关泽予,你混蛋。”又骂一句,再动手,一拳。
    这一拳,实在!
    关泽予没法躲,或者说他根本不能躲,一心只看着两个星期不见的爱人,这会儿,蓝政轩还来,而且拳头又硬实几分,关泽予这回见血了,嘴角流血。
    原曲凡伸手,他飘一个字,“喂……”
    这局面,越来越崩了啊,而且旁观的人已经举起手机相机拍照留念,这可是蓝家人和关家人的战争,千年不见,难得一见,必须抓拍。
    蓝政庭就这么冷冷静静的看着被打了一拳的爱人嘴角流出血,他就这么看着他。
    关泽予回应着冷冷冰冰的视线,那是多天不见的爱人,他就想见他回家,可……
    蓝政庭拉起弟弟上车离开,关泽予沉默的看着闹完事就潇洒转身的兄弟,真干脆,明天冠鹰的总裁又上头版头条了,蓝总为护兄弟,潇洒转身,他多大度,而他关泽予,始终就那样,无情无义,不给人留面子,自以为是,嚣张跋扈,冷血残暴,对吧,他就是这样的人,从一开始,被人如何认定,他就是如何,他注定要成为那样的人,改不了,所有人口中说辞如出一撤,异口同声,他们就差没有心灵相通,心心相印。
    原曲凡看着颓然丧气的人,他说,“关关,你还好吧?”
    关泽予走在路上,他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原曲凡小心翼翼的问,“你会寻短见吗?”
    关泽予冰冷的眼神扫过去,他眼里分明就在说,原曲凡你闭嘴。
    原曲凡缩起脖子,这男人有一点特别不好,他习惯把不快和痛苦全部藏在心底,这么多年了,走到今天,他拥有了所爱,还是这样不知悔改。
    关泽予走了几步,看到后头还在跟的人,他回头一句,“滚!”
    原曲凡边玩手机边走路,他问,“这条路是你开的吗,我走我的,你走你的,吼什么吼?”
    关泽予没办法,他走回家里,进门,立刻把门关上,原曲凡反应不及,他被关在门外了,当即提醒一声,“你吃老鼠药前,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好打电话叫火化公司来搬尸体。”
    关泽予黑着一张脸,他进家门,把门摔上,一个人坐在家里生闷气,闷闷的气血不畅,如是熬过了晚上,夜里,再等到白天,当回过神,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鱼缸。
    他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几次,他看到鱼缸里,好像少了什么?
    他起身走过去,这么近的距离,终于看清真相:鱼缸里的鱼死了,它死了,那就像,他走了。
    他心里顿时一阵翻天覆地,就这一刹那,仿佛天塌了,他的天轰然倒塌。
    还记得,那天跟他说,“政庭,那只特别活波的像我,另一只是你。”
    还记得,那天,他转头看到爱人温文的笑,像平平常常的微笑,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可它在记忆深处,成了一把剑,此刻,它把自己割伤得鲜血淋漓。
    活波可爱的乌云盖雪孤独的游着,它在偌大的空间里游来游去,好像在努力的寻找不见的另一半。
    可是,那不见的另一半,已经漂浮在水面上,它已经没有了呼吸,它再无法陪伴孤独游着的另一半。
    关泽予伸出手,他的手有点抖,他抖着手,深入鱼缸里,捞起那只死掉的鱼,不知为什么,眼睛多眨了几下。
    这是不是在说明,他和蓝政庭走到尽头了,是不是他们没关系了,上次那么狠的说,你要不想回来,就不要再回来了,现在,人家如自己所愿,而自己也得偿所愿,这难道不是想要的结果吗?
    计较,想不开,追究,疑虑,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
    到底在强求什么呢?到底哪个付出多一点呢?
    哪个始终不懂如何爱?或者他们两个人之间都缺爱,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相爱,所以本就不该在一起。
    关泽予瞬间心灰意冷,他心有那么一瞬间,死气沉沉的好像彻底的失去了活力。
    那么长的路都走过来了,却偏偏走不出各自心里的坎。
    他不承认自己有错,他认定错的是越来越离谱的蓝家兄弟。
    既然各逾越不过那鸿沟,那何必苦苦挣扎?
    他握着手中死去的金鱼,那冰冷的尸体,那就像是死去的爱情。
    怕过多的付出就像母亲那样,倾尽所有,最后却死得不明不白,因此不尽全力去爱,不想为了心里唯一的挚爱,不想让着他,更不想处处让着那越来越离谱的兄弟,本以为,既然是我跟你的爱情,凭什么我要向你家人妥协?
    可是,那是自己的爱人呐。
    他把金鱼尸体扔了,他把鱼缸的水倒掉,再把那只活鱼放在盆子里,等着它死,不喂它任何饲料,就等着它也翻起鱼肚白,等它僵硬了身体,然后被遗弃。
    他其实够狠,狠得对自己残忍。
    原曲凡实在不放心,他攀爬围墙翻进庐园,就怕伤心欲绝的男人真活不下去。
    他摸索着上了阳台,进家门后,他四处找了一遍,不见人影。
    原曲凡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说,“不会真躺在床上死了吧?”
    他忐忑不安的推开书房的门,还有浴室厨房,那些可能死人的地方,他都检查过了,可仍旧找不到那个可能要死的人,所以转身去扭开卧室,可扭了好久,扭不开,实在不放心,他打电话问,“你真死了?”
    关泽予正在湖边,他说,“你神经病。”
    原曲凡听到人家开骂,也就放心了,这下楼,四处寻找吃的,可打开冰箱一看,空荡荡的除了酒还是酒,其它可吃的东西都没有。
    关泽予这几天一直以酒充饥,他一吃饭,就想起爱人,想起那个这一生见过一面就想念了七年,再见面就要为他动心的爱人。
    他记得他的微笑,他记得他伸出的手,他记得他陪同走过的路,他追着一路跑,一路温柔的守护,只为了彼此相依赖。
    “蓝总,你管我?”
    “我能管得了你吗?”
    “政庭,你要对我负责。”
    “好,我会对你负责。”
    “政庭,陪我说会话。”
    “嗯,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
    那一切的一切,在后来,没有后来。
    他环顾空荡荡的房间,明明温馨的昨天,为何今天却成空城。
    转眼,好像还看到那身影,他就在家里,这家里的任何角落,他说,“我陪着你。”
    他说,“对自己好点,按时吃饭睡觉,不许拼命工作。”
    他说,“今天,我给你做好吃……”
    他还会抱着,抱紧了,纠缠着,不肯放。
    可是,一切好像成了梦,现在,他转身四顾,伸手,想握住,想抱住,却只抓到空气,那个被搂在怀里的人,他已不见,他不见了。
    “泽予……”
    “你呀!”
    “我陪着你……”
    那是他的话,那温柔的声色,那温暖的呼唤,还有过分的纵容……
    关泽予看着空无人影的家,他想找出那到熟悉的身影,可已经找不到!
    无法想像,从此以后,两不相干。
    他把活着的金鱼放进湖水里,不知为何要这样做,也许这金鱼很快就淹没在偌大的湖澡里,也许它会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