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枕头在,他就受到了撞击而已,并没有流血。
    他爬过去,关泽予也爬出来,他叫,“政庭。”
    蓝政庭笑着,他说,“泽予。”
    他伸手,但是双脚发麻,心口钝痛,头晕沉沉的,他说,“我好难受,你吓死我了,泽予,你把我吓坏了,我全身发麻。”
    关泽予站起来,他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又摔下去,他走了两步,双脚折下去,头晕脑胀,他好像看到天地倾斜。
    他跪在地上,他抱住沉痛的头,他看向爱人。
    蓝政庭也想站起来,他说,“泽予,还记得吗,那次你背着我,我双脚发麻,我们在大明山上,你抱着我,我们看着山清水秀,你知道吗,我在自己的许愿带上写,行到水穷处,坐看云时起,我在背面写着,泽予,我愿陪你。”
    关泽予伸出手,他努力的伸出手。
    就想抓住爱人。
    蓝政庭左手伸出,他一点点的向爱人挪去,他说,“你呀,总是那般粗心大意。”
    关泽予停了停,他积蓄着力气,他说,“那你知道我许愿带上写的什么吗?”
    蓝政庭笑,“我当然知道,我偷偷去看了,我看到你祝福我平安快乐,你并不是写着我很有钱。”
    蓝政庭说,“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人很阴险,每走近你一步,也怕你哪天跟我翻脸,你说在意我,可我怕你哪天又厌弃我,我也是人,我也听到别人的故事,也看到别人悲欢离合,他们也曾相爱,后来分离了,陌路相逢假装不识,他们就那般漠然的擦肩而过……”
    蓝政庭站起来,他怕自己双脚废了,好在能站起来,但身心全部是恐惧,他的身子,肌肉,骨骼,血脉,被恐惧充斥着,他双脚颤抖着,他说,我怕你出事,要是你出事,我也不会独活,泽予。
    他走了一步,想到刚才恐惧的一幕幕,他双脚发软,又跪下去,关泽予心疼,咬了咬牙,疼,全身是疼,好像骨肉分离了一番,他说,“对不起。”
    蓝政庭笑,“我不要听这三个字。”
    关泽予用力的爬过来,他伸手,抓到爱人的手,他们紧紧的抓住各自伸出的手。
    这一刻,彼此间可以消解所有的恩怨苦愁了,只要剩下深爱的情分就好。
    原曲凡站在远处,他转头眨了眨眼,他想跑过去帮一把,高特把人拉住,他说,“他们都没有事,让他们拼尽气力吧,这是最好的宣泄,也是解开他们各自心结的钥匙。”
    原曲凡忍了忍,当发现周边停了几辆陌生的车子,那是,娱记?
    这些人,为了挖到独家内幕,不惜深夜蹲守,四处跟踪……
    原曲凡要上去揍人,高特把爱人拉住,他说,“去揍他们有用吗?”
    是啊,没用,他们喜欢报道,别人左右不了他们的意志,整死了一个人,还有后来人,原曲凡转头看着那两个扒在公路上伸手相握的男人。
    那几个记者,有的拍不下去,他们转头,不忍看。
    人是被利益驱使的没错,可是,也许还有一些心思纯粹的人。
    关泽予再加把劲,他再次站起来,他额头上的血,淌下他太阳穴,淌下他的耳鬓。
    他抓住爱人的手,他把跟随站起来的爱人拉过来抱住,紧紧的抱住。
    他说,“我爱你,我爱你。”
    蓝政庭抱住爱人,他抹去他脸上的血,他说,“我知道,走吧,回家。”
    关泽予答应,“好,我们回家,政庭,我们回家。”
    他牵起他的手,才想走一步,突然,脑袋一沉,他闭上眼,摔倒下来。
    高特和原曲凡一惊,他们冲过去,“走,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0章 圆满
    几个记者打电话叫来警察处理现场,他们也跟着去医院。
    蓝政庭到医院让医生打了一针,随后便回到爱人的病房守着。
    夜下五点,关泽予醒过来,他说,“政庭。”
    蓝政庭握紧爱人的手,他说,“我在。”
    关泽予强行坐起来,他头上的伤口不是很大,不用缝合,就贴了片创可贴。
    蓝政庭拿着爱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他说,“我在这里等你,一直等。”
    关泽予看着深受无数冤屈的爱人,那冤屈,相对于自己的委屈,那就像是大海的水和湖泊里的水,最终,大海终要容纳湖泊,也就像,面前所爱的人,会容纳自己任何的爱意和伤害。
    关泽予抱住这个让自己欲罢不能的男人,他说,“对不起。”
    蓝政庭沉默的由着爱人磨蹭自己的颈项。
    关泽予问,“如果你的车子撞翻了,你全身是伤,你要我怎么办?”
    蓝政庭看着好像变得清醒异常的爱人,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说,政庭,然后沉默,他现在说了很长一段话,他说,“蓝总,你在跟我拼命,对吗?”
    蓝政庭笑了,他说,“是,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并立成双。”
    关泽予握紧爱人的手,十指紧扣,“我没想到,你比我还疯狂。”
    “那都是你教的。”蓝政庭摸了摸爱人右额角上的创可贴,他说,“我要让你知道,我从一开始也不好惹。”
    关泽予笑了笑,他说,“我从来就不敢小看你,也许,是因为得到你了,所以忘记了当初为什么爱上你。”
    蓝政庭低头看着爱人垂下眼眉,他知道,这个看起来冷酷强硬的总裁,他还有很多很多秘密。
    关泽予说,“怎么办,在你面前,我突然间变得一无是处了。”
    蓝政庭把爱人的脸抬起来,他捧着他的脸。
    “谁说的,你无所不能,要不然,能让我这么对待?”他亲了亲捧着的脸,接着咬住近在迟尺的嘴唇,他掠夺着那个在外界人看来不容侵犯不容靠近的男人的呼吸。
    站在门外的娱记,他们站在窗口目瞪口呆。
    关泽予脑袋有些空白,他看到了窗外的外人,陌生人,记者!
    蓝政庭看不到,他背对着,他吻着脑子好像又出现短路的总裁,他说,“泽予。”
    关泽予啊了一声,他抓起桌上的手机就投向窗外,那帮记者以为是在面对面毫无障碍物阻隔的情况下被袭击,他们赶紧躲到背面去,然后,关泽予搂住爱人,继续亲吻。
    这回换做蓝政庭错愕,他听到了一声剧烈响动,那是手机砸向玻璃的响动,哐啷一声,刺耳的声音吓到了原本的脆弱神经,最近他神经异常敏感细致,这一点点声响,几乎能震慑到心坎里。
    关泽予眨了眨眼,他说,“你不认真。”
    蓝政庭不由失笑,“你就认真了吗,居然把我的手机给扔了。”
    关泽予觉得不够,他把爱人连拉带扯,直接翻到床上,想进一步,想干点正事。
    蓝政庭脑袋当机了,不是,这什么情况?
    “泽予,我的手机。”
    关泽予把爱人压住,“我有的是钱,再买给你一个。”
    “可里面的资料。”
    “我重要还是资料重要?”
    “……”
    蓝政庭怔然,“当然是你重要。”
    所以……
    所以他急切的想要得到安慰,他要安慰这几天这段日子近段时间所受的罪,可是,原曲凡和高特说,“你们俩在干嘛,这里是医院!!!”
    关泽予压着乖乖躺着不敢乱动的爱人,他转头瞪向该死不死的外人,“你们滚。”
    原曲凡才去交完费用,就不说白白花去的银子了,“你丫的让我为你担惊受怕,可你醒来安然无恙还这副狼心狗肺,关泽予,你丫的就不是人。”
    关泽予看着指桑骂槐的男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是全力压在谁身上,他说,“我这办正事呢,谁叫你进来打扰。”
    高特看到被按在底下的蓝政庭在极力的调整身体以而呼吸两口,他怕身上受伤的关总被推翻下床或者怕碰到他身上的任何一处伤口,所以小心翼翼的自我折磨中,而关泽予居然还毫无所觉,这男人,神经也太粗了吧!!!
    关泽予瞟了一眼怔怔盯着自己爱人的律师,正想问,高律师你狗眼看向哪里,这顺着视线回过头,才发现爱人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下坏了,平时把人压住的时候都是用双手支撑身体,而此刻完全是把重力的都加在爱人身上倍儿欺负……
    蓝政庭正想说什么,关泽予急忙翻开,他以为是自家的大床,可这里是医院,医院的病床上,那个只容一身的小床而已,所以,他这一翻,光荣的就这么滚下床底。
    原曲凡和高特睁大了眼睛,两个人眼珠子瞪得快出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恶有恶报吗?”
    “噗哈哈哈。”原曲凡拍起大腿大笑起来,“关泽予,你也有今天。”
    蓝政庭赶忙下去扶起爱人,就怕又摔坏了脑袋,然后再像昨天前几天那样子为难人,让自己心疼难受。
    “疼吗,泽予,你怎么样,哪里疼了?”
    关泽予瞟一眼笑得前仰后合的小受,他抓了鞋子就扔过去,高特急忙把自家的小受护在身后,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躺在地上的男人。
    窗外的娱记个个惊愕不已,之前以为关总就算爱蓝总他性格有所改变,但不会彻底的改变,尤其是那种冷漠冷酷无情的外表,可是,今天这一幕,似乎是眼花了,居然看到了男人不一样的一面,那么之前的报道,全部失实!
    蓝政庭把爱人扶起来,他说,“没看到外面的记者吗?”
    关泽予搂着爱人的脖子问,“就允许你跟乔析暧昧的登上头版头条,还不允许我和你公开恩爱温情。”
    关泽予挑眉挑得特别逊,那是欠教训的逊。
    蓝政庭无话可说,那以前在一起被这些娱记报道他们坚决在一起的新闻又成什么了,关总就喜欢借题发挥,以偏概全。
    原曲凡走去看了看男人额头上的创可贴,他说,“还好不用穿针引线,不然,你这辈子算是完了。”
    关泽予边穿上外套边轻飘飘斜视一眼没事老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小受,“你们交完费用,可以走了,剩下的是我和我男人的时间。”
    蓝政庭正问高特住院费花去多少钱,高特说,真不知道。
    高特拉着自家的小受逃走了,他说,“别打扰人家浓情蜜意了。”
    原曲凡被拉出门外,他对着坐在床上的总裁说,“记得你欠我一顿饭。”
    蓝政庭去捡起被摔坏的手机,窗外的记者被原曲凡轰走,一下子,病房外病房内都陷入沉寂。
    关泽予坐在床上,他似乎在想什么大事,完全忽视了走到身前的爱人。
    蓝政庭碰了碰那伤口,他说,“你这是破相了。”
    关泽予猛然抱住爱人,他想了想说,“昨晚我真的看到窗外站着一个人。”
    蓝政庭十指交缠着爱人的十指,他嗯了一声。
    关泽予以为蓝总不相信,或者吃惊的作出反应,可没有,居然没有?
    关泽予好奇的低下头,他看到被自己抱入怀中的总裁,他微笑着,他在摸着自己的指腹。
    关泽予问,“在想什么,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蓝政庭说,“听清楚了。”
    “那你……”
    “我说了,我相信你。”
    关泽予一时语塞。
    蓝政庭继续说,“你呀,我对你说过的话都很简短,也很明了,而且语气很不一样,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得到?”
    关泽予问,“那你相信我吗?”
    蓝政庭任由抱着自己的人,“你说我相信吗?”
    关泽予啜了爱人一口,“我都以死明志了,你当然相信我。”
    蓝政庭无奈的叹息,他说,“你呀。”
    关泽予牵着爱人的手,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从早上的六点走到早上的八点,他们经过街边小店,关泽予说,“进去吃早餐,继续走。”
    蓝政庭点头答应,“好。”
    两人点了一碗酸辣粉,蓝政庭说,“还记得吗,我们缘分的开始。”
    关泽予为爱人的酸辣粉加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