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他手,抬头对胖子道:“天为被地为席,你偷看人家小两口睡觉是要长针眼被雷劈的。”
    “草,越说越恶心,你还真就坡下驴了!胖爷无聊死了,来来上来咱锄大地!”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对吴邪道:“洗把脸上去吧,别想太多。”
    上去打了几圈扑克,实在没什么意思。哑巴张坐在墙边闭着眼也不知道睡了没有,倒是没再跟着吴邪当式神。
    眼看着天黑了,胖子扔了扑克往地上一躺道:“明儿胖爷又要踏上革命征程了~世界上无数的明器在等着胖爷解救,胖爷却天天在这扯闲蛋~真他妈难受~”
    “你就是享不了福,跑堂的身子跑堂的命,让你享两天清福看给你憋得。”吴邪踢了胖子,让他收收大字型伸开的腿。
    胖子抬手胡乱在头顶挥舞,道:“这叫哪门子清福啊,住鬼屋关禁闭似的,还他妈连个妞都没有,仨大老爷们都快搓麻绳上吊了,哦,还他妈一人妖。”
    就这胖子,还真是个不要命的。算,今儿花爷心情好。赶巧手机响了,看了看不接还不行,于是扬扬手机开门出去接电话了。
    是派出去查吴邪的人,说查到的已经送回本宅,问我还用查查他身边的人不用,我也不好细问,答应了一声就挂了。挂掉电话刚想开门进去,听见里面吴邪的声音道:“…死胖子别张嘴闭嘴人妖人妖的,多他妈难听啊。”
    听听,我家吴小邪多向着我啊!
    “靠,人妖自个儿都没不乐意,你操哪门子闲心?”
    “他那是不跟你一般见识,别看我们小花老实就往死里欺负啊!”
    听了这话心里甜的溢出来,要是照照镜子肯定满脸是笑。
    “操,他老实?那他妈就是一食肉霸王花,天真,你不是中了丫的美人计了吧?”
    错,死胖子,这叫美男计!
    “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吐一个我看看?…”接着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吴邪,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了,小哥你我咱是过命的兄弟,那解家的说是你发小儿,可也是十几年没见了,你三叔说过看人要三百六十五天的看,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能这么信他?为了他骂我倒没什么,胖爷我没皮没脸,可为了他连小哥你都搭上了?”
    听了这话我回过味儿来,吴邪和胖子声音都不算小,吴邪是没心,胖子却应该很机警。要说刚才那是扯闲篇无所谓,那现在说这话还丝毫不压低声音,就只能是知道我在,要把话说给我听。
    “胖子,我没那意思,我只是觉得既然要共事,起码得有基本的信任,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不是什么坏人。还有小哥,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天真,你真不愧你这名字,知道了秀秀不怀好意,你就不会多想想?别的不说,下午时候你俩…”
    听到这推门进去,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坐在吴邪旁边:“饿不饿?饭怎么还没来呢,这群犊子又欠刺儿了。”
    扯开话题,没再给他们仨时间沟通。挺过今天,我的胜算就大得多了。胖子几次想让我走,我都没搭茬,巴巴的看着吴邪,果不其然他立马就开口驳了胖子留我。
    几回合下来胖子愤懑的下楼睡觉去了。整晚上哑巴张都没开口,要么看天花板要么闭目养神,甚至看都没看吴邪一眼,存在感极低。倒是吴邪不时小心翼翼的撇过视线看他。
    临睡时哑巴张做出自晚饭后他靠墙坐下以来第一个动作——站起来往外走。
    我正跟吴邪说话,看到哑巴张出去他考虑了五秒,对我道:“等会儿再说,我去趟厕所。”随即跟了上去。
    他跑得太快,我都没来得及说我也去。看着他追出去,有点犹豫,跟上去吧,显得太那啥,不跟吧,又觉得不放心。左思右想觉得还是等等,按哑巴张的性子未必会跟他解释什么,要是超过五分钟还没回来我再打着拿抄子茅厕捞人的幌子找他去就是了。
    我手里筹码不多。现在在吴邪心里,肯定还是倾向于哑巴张的。我的优势是相对于哑巴张,我更知根知底,也跟吴邪更有共同点,他跟我更有可能过安稳日子。当然这个安稳也是一定程度上的。不可否认,俩男的,而且是做这种生意的,肯定不可能是他以前想的那种小奸商小老板一家三四口清净一辈子的普通生活。但是起码不会追着哑巴张跑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再者说他现在想过普通日子已经不可能了,不说外界因素,只说哑巴张就应该不会轻易放手…我更不会。
    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吴邪并没意识到他跟哑巴张的可能。如果我先让他开了窍,那就是扳回一局,甚至一锤定音。眼下正是好时机,等明早他们一走,就剩我俩,没准四川之行直接变蜜月旅行也说不定。脑子里浮现出吴邪脖子上栓跟绳儿我牵到哪是哪的小奴隶样儿,以及哑巴张悲痛欲绝的挥泪而去的衰脸,瞬间觉得生活太美好了。
    心思越飘越远,知道楼下传来的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才让我回过神来。看表时候吓我一跳,居然过去了快十五分钟,是我脑补太严重了?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赶紧起身要下去,却听见有脚步声上来了,还挺急。
    吴邪推门进来,可能是爬楼爬快了有点喘,月亮的光照进屋里不甚清晰,总觉得他好像有点慌乱似的。脑子一哆嗦,不至于吧?
    “这么慢?我都想去捞你了。那小哥呢?”
    吴邪坐下深呼吸了一口,长长的吐了口气,道:“…后面呢吧。”
    “刚才什么声?吓我一跳。倒像是什么倒了,我还琢磨着掉茅坑里应该是‘噗通’一声啊。”离近了观察吴邪,还穿着我带给他的t,微有点出汗。
    “…下午那躺椅散架了。”
    听完心里发沉,语气还是调笑的道:“你干嘛了?没摔着吧?上个厕所怎么还把躺椅压垮了?”
    “那什么…可能我坐得太猛,它就垮了…草,你说这真差距啊,我店里那贵妃椅也有年头了,可也没这么不……”
    说到这哑巴张回来了,径自拿铺盖铺了,对吴邪道:“早点睡。”
    吴邪滞了滞答了个“噢”。
    不对!这不对!!哑巴张声音虽平淡,但明显透着喜兴!尾音都有点上挑,这要搁普通人说出来那绝逼就是“亲爱的,早点睡,啊(一声)!”
    看着吴邪铺被睡觉,我努力的顺了顺胸中闷气,把握好语气对吴邪道:“天真…我觉得胖子说的没准是真的…”
    “啊?”
    “刚你不在,我在你铺这坐着,也觉得有人在我耳边吹气…正好听见你那一声,吓死我了…”
    吴邪本来已经躺下了,听完又坐了起来:“啊?不能吧,咱都睡了好几天了,难道是胖子到楼下去了所以它就上来了…”
    “我勒个去…你这算推理嘛?…吴邪…这宅子很早以前也是个大家族的,传说后来一夜间人全都没了,再就没人敢住了…你说会不会真是有什么动物或者什么…在这宅子里啊…”
    “啊哈哈,没事,咱这屋有小哥呢,那必然是邪灵退散啊…”
    感觉铺垫的差不多,语带颤抖道:“吴邪…我能不能跟你睡...?”
    吴邪答得很快,身子往旁边让让大义凛然似的道:“来吧来吧,哎,小花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
    迅速钻了过去,憋着笑还道:“没办法,从小在你旁边我就特安心…”
    那边哑巴张很大动静翻身起来,吴邪吓了一激灵,把我护在身后对哑巴张道:“小哥?!真有东西?!”
    哑巴张顿了会儿没说话,黑暗里也看不见他什么脸,索性在吴邪身后抱了他的腰。吴邪可能以为我害怕,还拍了拍我的手。他手有点凉,人害怕的时候血液就会向下肢集中,是准备逃跑的应激反应,相应的手就会凉,脸也会发白。吴邪小时候就这样,明明自己也怕着,却还要安抚身边的人。
    哑巴张就这么跟吴邪僵持了一会儿,最终什么都没说的重重躺下。
    吴邪看哑巴张没搭理他,自个儿也讪讪地躺下了,对我道:“小哥没动静应该就是没事…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搂着吴邪的腰调个舒服的姿势,尽量让自己不要显得太欢快的答道:“嗯呐!”
    <十四点五>番外之一个躺椅的禅悟
    我是一个躺椅。木头不是好木头,手工不是好手工,年代不是好年代,所以鲜少有人问津。我被扔在一个没人光顾的宅子里,身为躺椅我也没有计算时间的兴趣,还好我还有个伴儿——也是一破烂躺椅。
    常年的昏昏欲睡,我和我的伴儿已经很久没沟通过了。有人好奇躺椅之间咋沟通?瞎好奇什么,这事情不是你们能理解的。因为你丫又不是躺椅。
    这几天宅子里住了几个人,我俩也被搬出来晒太阳。
    昨天有个身上散发干净气息的人躺在我身上,某椅表示被压着晒太阳很爽。可我那同伴就倒霉了,一坨一身油腻气味的肉压在它身上,它吱嘎叫了两声表示鸭梨很大。
    这俩人扯皮了一会儿便走了,我俩都叹了口气。我是因为惋惜,它是因为解脱。
    因为这事情小躺跟我抱怨了一宿。小躺是谁?说你傻你就装傻充愣流哈喇子啊,当然是那破烂躺椅啦,我叫某椅,你说丫还能叫啥?没文化真可怕。
    抱怨神马呢,抱怨他命不好,遇见这么一坨肉,都赶上重新经历刷漆上蜡的痛苦过程了,还死沉。
    我那就不一样了,干净的气息,骨骼均匀的身体,不轻不重刚刚好的压力,简直就是一只躺椅的梦想。后半夜的时候实在烦了,那坨肥肉在一楼打着呼噜,我挤兑了小躺几句,大意是你小丫的认命吧没爷的身段儿就别揽爷的活儿,没发现爷比你躺着姿势更舒适,硬度更适中,椅叫声更小嘛!
    于是小躺闭嘴了。可我明明听见他心里在诅咒我坏掉。
    可是第二天小躺就平衡了。因为那个干净气息的人虽然还压在我身上<好别扭…吴邪这辈子只能压压这种玩意了…>,可那坨肥肉却换成了一个比我身上这人更…更妖媚的家伙。身上香的像有一百种花儿,小躺尖叫着对我说它以后一定是贵妃椅了,因为它都香了。我对此嗤之以鼻,没见识的,你知道神马叫贵妃椅嘛,人家贵妃椅是贵妃躺过的!知道神马叫贵妃嘛!那得又好闻又会唱才行!嗯哼!我把这想法告诉它,并且重申了没文化真可怕的论点。
    可我刚说完,那香花儿就唱起来了,嗓子细高,却不恼人,细细的一丝丝像要流进你心里似的,挠得人心痒痒。神马?怀疑躺椅也会心痒痒?那当然,我可是高度拟人化的躺椅!没文化真可怕!
    这回小躺彻底扬眉吐气了,看见没,贵妃!贵妃!
    当我正因为小躺得意而失落,谁知那香花儿一下就扑到了我这边,压着我身上的人,间接地压着我。其实鸭梨挺大的,但是,我乐意,我真乐意,特别乐意。
    小躺他,又悲催了。
    这俩人后来又呆了一会儿,香花儿还是躺回了那厮身上。不过没关系,闻多了花香,还是我身上这个干净温柔的气息舒服。
    天黑了下来,我以为又是月黑风高无所事事的一夜,可我错了。
    先是一个气息冷冽的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我的小清新,他一把抓住冷冽男,因为激动身上的清新味道散发的愈加浓烈,闻得我一阵阵陶醉,只想着过来吧,来压我吧压我吧狠狠地压我吧<m椅!>……
    “小哥,你别走!” 冷冽男没反应。“我有话要问你!”
    “没什么可说。”
    “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
    “吴邪,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你既如此,还要我说什么?”
    小清新一听更激动了,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你对我忽冷忽热,我他妈都快24小时换季变天注意感冒了!我到底怎么惹你了你要像飞胖子似的飞我!”
    冷冽男语调有些变,道:“吴邪,那叉子…”
    “对,就是那叉子!要不是小花,我这会儿都扔茅厕里埋了!”
    冷冽男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彻底松了,身上也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味道。
    嗯?这味道?!也不错?!!
    “吴邪,我不会伤害你。那叉子瞄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