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就走了，我叫人送点酒来今儿晚上好好吃一顿吧。”
“……不要带馅儿的。”
<十九>吴邪的……反击
“小花，你故意的是吧？”无邪皱着眉，双手环在胸前看着桌上的吃的，语气很是幽怨。
“哪能呢，”憋不住想乐，还得装的特无辜——逗逗他太有意思了：“这是北方的规矩，滚蛋饺子嘛。”
吴邪一脸苦相：“你他娘的就是故意的，这哪吃得下去啊。”
“咳，咱这行也算百无禁忌了，这算什么啊，不就是鬼屋煤油灯肉馅儿饺子，还有点儿煮烂了么……”
“去去去，爷喝酒。”吴邪摆摆手，拿起一瓶挂着水珠的啤酒，看看酒对我道：“我能用指甲把它启开，你信不？”
他这句问的我一愣，要按说倒也不难，就是个手劲的问题，但是很伤指甲的，而且吴邪有这本事？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儿我怎么都觉得他是逗我呢。
“不信。”配合你，我完全配合你。
“真不信？”吴邪笑的轻蔑。
我用他的招牌表情摇了摇头，“真不信。”
吴邪一瞪眼，大手一挥道：“不信不给我找瓶起子去！”
……靠。
“是，小的伺候着。”
等我打开了还没等往杯子里倒，吴邪却抢过瓶子一口气喝了半瓶燕京下去。
嚯，够猛的啊，今儿倒要试试你能喝多少，“陪你一瓶。”
啤酒这东西简直就是自虐，跟自己的肠胃过不去。酒精度数没多少，就是撑得慌。
“小花，别看你看着好像怎么回事似的，这喝起酒来还挺爷们儿。”吴邪看着空掉的瓶子，对我道。
我心说这算什么，我爷们儿的一面迟早给你看个透彻……
吴邪把他剩下半瓶也喝了，吃了几口小菜，对饺子还是敬而远之。
这饭弄得确实挺夸张，往上抬了好几箱东西，煤气灶、锅、各种涮的菜，凉菜、饺子，还有两箱酒。我就说好好准备，弄个火锅我们要喝酒，谁知道怎么搞了这么多。
“火锅还没开，别扔那么多东西…”
我倒了些青菜肉片蘑菇下去，他们甚至还准备了一条鱼。
“草，居然还有馄饨，小花你吩咐的还挺齐全啊？”
“天地良心，真不是我，都是下面人准备的！”
“……那你别往里扔啊！！”
等火锅的功夫我看了看那酒箱子，乱七八糟的些甜酒烈酒，二锅头五粮液也都有。嗯，挺会办事儿。灌酒是个技术工种，由低到高，聊得高兴，不知不觉人就多了……
火锅煮出来之前我俩已经喝了半打多啤酒，吴邪去了趟厕所。回来均表示不喝啤酒了，开了两瓶黑方，加了大块儿的冰。锅开始翻腾的时候肚子空的正难受，肉一变色我俩就开始抢。他筷子没我溜，但是这货玩赖——他直接从我碗里夹着吃。
“哈哈哈，小花，不行了吧，跟小爷抢吃的你还差着，想当年爷军训的时候……”说着喝了一大口酒，看这厮喝酒的架势，难道我失算了？他真的千杯不倒？喉结一动，吴邪长出一口气，接着道：“……自己盛饭，根本不够吃。那些傻子抢到勺子就满满压一碗饭，等吃完再去早就没了。爷就不一样了，小爷先盛一平碗，那些傻子还笑话我。等我吃完再去满满压冒尖一大碗的时候，他们看着都哭。哈哈哈哈……”
半真半假的陪着笑陪着酒，这会儿我倒是放心多了。吴邪话多的时候要么是看见美女紧张，要么是情况危急紧张，要么就只能是喝嗨了……
火锅前期吃着还是比较慢，我把食物都夹给吴邪，却也跟不上那货风卷残云的速度。吴邪坐的很随便，叉着腿手拐在膝盖上，弓着背一边吃肉一边胡扯，喝酒的样子也很豪迈。我就纳闷了，平时明明挺文气的人，这会儿怎么跟个流氓楞子似的？一点都没可爱劲儿，我怎么看上他的？还怎么看怎么顺眼？
一会儿工夫饺子也吃了不少，我问他你不恶心了？吴邪说这算什么，你不知道，小哥以前被人关在墓里好几天，你说真的他都能吃，假的我还不能吃了。
他表情有些苦，说完喝了好几口酒，我又给他倒上：“话不能这么说，他能干的事儿多了，你可比不了。”
“多能怎么着，厉害能怎么着，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身手再好，一枪撂倒……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噗……天真啊，你可真是……”
“谁还没个嘴溜了的时候，就胖子那德行的你也不是没见过。”吴邪打了个饱嗝，放下筷子喝掉整杯酒。“爽。早该发泄一下，憋闷死我了。”
“洋酒怎么喝都不够劲，还是喝白酒吧。”
我那瓶已经喝完了，摇了摇吴邪的还剩不到五分之一，刚想替他清掉，吴邪蓦地抢走瓶子，眯眼对我道：“敢碰小爷的酒，小伙子很有胆么。”
“……小人不敢，爷，您看咱是五粮液还是二锅头？”
嗯，当人开始自己抢酒喝的时候，这人离醉不远了，并且已如箭在弦上一般拦都拦不住了。
“小哥他啊……”吴邪胡乱挥舞着手道：“自我、专制、只要不危及生命就不会管什么队友朋友…像个机器人…”
“怨念很重么。”
伴随着一瓶五粮液的消耗，吴邪彻底大了，嘴都开始瓢了。躺在地上身子软软的靠着我，穿着我的衣服，吴邪自己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我的气息被酒气蒸腾出来愈发诱人。
“你说他们干嘛呢？胖子见着云彩没？不会一见面就求婚吧？”
“广西的高老庄……”
我还没说完，吴邪在身上一通乱翻，拿着手机仰头道：“等我打个电话哈……”
喝多了打给的人，是在乎呢，还是酒壮怂人胆呢。这想法让我很不舒服。
“他不接……”吴邪蹭着我的锁骨，拎着酒瓶灌了一口道：“没事儿，我接着打哈……”
“喂？”
手机里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天真！”
“啊？死胖子！小哥呢？怎么是你接的？”
“你惹他了？他刚把手机砸我脑袋上的。我正跟云彩妹妹学唱歌呢……”
“还他！”吼得音量够大，声音却很飘。
“天真你没事吧…等着啊。”
“喂！张起灵！吱声啊！”
[…喂。]
“……嗯，那什么，广西那边天气怎么样…？”
好的，我现在确定了，这是酒壮怂人胆型的。那边一出声，他就只敢说天气了。
[……]
“你…你干嘛呢，我们明天就走了……”
[什么事。]
“没事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不行啊！”
[你喝酒了。]
“哈哈哈，还行，小花还企图跟我拼酒，这会儿已然让我撂倒了～～”
吴邪抬头看我，我很配合的道：“嗯…邪，我头晕……”原本在身后支着的胳膊假作无力向后躺下去，吴邪跟着倒在地上。
“小花你没事吧？你可别吐我身上啊！”吴邪支起身子看着我，想往后闪。
“吃的穿的都是我的，你急什么……”捞过来搂着，蹭了蹭他半压着道：“小可怜儿你真好闻…”
吴邪本来就不大清醒的脑子可能被吓到了，对手机道：“小哥我挂了啊，这人耍酒疯，看样儿要吐！”
紧抱着吴邪不撒手，轻吻着他的脖子，他一只手根本应付不来。
[等等。]
“啊？…小花你你…”推我脸。
[你还没想好，是么。那为什么打给我。]
“…想，我想什么想，你呢，你执意去广西，说什么与我无关，你在想什么？你要过去，还是要我？”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我继续趴在吴邪身上装死。不知道明天他酒醒了还能记得多少。可能喝的确实有点多，很无力的感觉。我知道我这会儿阻止不了什么，静观其变吧。
[……吴邪。]
“你选。别想再敷衍我。”
[吴邪，我不能…]
“行了，别说了，我明白。”
吴邪绝望的语气让人觉得心疼，我抬手打掉吴邪手里原本便握的不紧的手机，吻过去。
“唔……小花，花儿你喝多了，别闹我打电话呢……”吴邪推着我想去够手机，手上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吴邪...天真...么么么...”堵住吴邪的嘴，趁他失神的时候瞟了一眼手机，那边已经挂断了。
“电……电话……”不再阻止吴邪，他拿过手机，看到已经挂断的电话爆了句粗。
“嗯，吴邪…没事，他要过去，我要你……”
“你……你摸哪呢！！！”
<二十>巢
本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灯光昏暗，衣衫半褪，寂静无人，吴邪甚至翻身压住了我。
他有些迷蒙的眼神很勾人，吴邪搂着我把头埋在我肩膀闷闷的说着什么，我百忙中问了一句，他却没再说话。
直到我发现吴邪不再给我任何反应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睡过去了。憋闷，从头到内哪儿都憋闷。深呼吸了一会儿，整理好衣衫，盖好被子把他搂在怀里，我的天真无邪……
第二天是我把吴邪揪起来的。拎着领子刷牙洗脸，坐在车后座上往他嘴里塞包子，直到车开到机场，他才有了部分自主意识。
把他安置在候机区，我去办了装备的托运手续，不是一般的麻烦，足足耗了四个小时。回去的时候发现吴邪缩在凳子上睡成了一坨，好笑的把他揉醒，告诉他再有一个半小时就能登机了。
“小花，你还真能坐飞机啊？”换登机牌的功夫吴邪眼睛逐渐有了灵透的光，这才是醒过来了。
“可不么，特没天理是吧？”理了理他一头呆毛，吴邪却打掉我的手往四周瞟了瞟——哟，这货还知道害羞啊。
“我还琢磨着，你要是属于禁止携带的危险品类，我就买两片面包贴你耳朵上，说你是我三明治里的肉……”吴邪一脸严肃的扯淡，绝对比胖子讨好得多。
“那我就把你托运了，单子上写‘这是我家的赔钱货’。”
吴邪接过我手上的登机牌，看了看道：“嘛嘛嘛？解雨辰？我就说你肯定是办假证了，说吧，假身份证是不是还写的性别女？”
“你才女，小爷…”
“可不敢，还小爷呢，把你换个裙子拖出去谁敢说你是男的…”吴邪喝了口水，看样子是要持久战。
反正闲坐无聊，我也拉开架势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跟吴邪长期斗争：“吴邪，你是不是非要我拿出证据来，才肯相信你花哥哥是个爷们儿？”
吴邪挑衅的看着我道：“就怕你拿不出来啊。”
“你等着！”一边掀起上衣下摆，伸手到裤子边上佯怒道：“这就拿出来给你看看！”
吴邪脸色一变，赶紧扑过来压住我手道：“花儿你看你，我说着玩的你怎么大庭广众的还真要……”
吴邪扑在我身上握着我伸在下身的手，这时候倒不害羞了？我抬头偷了一吻，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人立马脸红成一片的退回去捂嘴坐着。
从兜里拿出钱包，我翻了身份证给他看：“看见没，真证儿！”
吴邪脸色由红变白，又转黑，最后发绿的道：“你…你刚才是要拿这个？”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吴邪运了半天气，最后掩饰的问道：“你怎么俩名字？”
心里好笑，却也没戳穿他，给他解释了一下艺名和本名的问题，他一脸若有所思的说明白了。估计脑子里又跑偏了不知道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