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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烛九阴又一次探头过来的时候,闷油瓶忽然一跃而起,然后就落到了蛇头上!
    我一下就傻了,他竟然完全抛弃了台阶,跪在烛九阴的头上,这完全就是不要命啊!如果烛九阴下去了那该把他带到哪里去了我完全不知道,我的冷汗“唰”的一下子就下来了,胖子也大叫了一声:“**!”
    烛九阴似乎也意识到闷油瓶就在它身上这件事,骤然的就开始下落,我们的绳子大概有七八米长,但是也不带这么玩儿的,而且我相信,如果绳子不够长了而东西还没取下来,闷油瓶绝对会放弃绳子自己跟着烛九阴落下去的。
    好在就在这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同时,闷油瓶忽然对着烛九阴的本眼就是一刀,烛九阴长着一只正常的本眼和一只巨大的阴眼,那道看上去下面藏了东西的十字形伤口是在阴眼下面,可是阴眼有什么玄机谁也不知道。
    闷油瓶对着本眼一刀刺下,鲜血“噗”的飞溅出来,烛九阴的身体猛的一颤,就再一次腾身而起,巨大的头颅疯狂的摆动着,连带着周身的铁链“哗啦啦”的响着,让人胆战心惊。
    唯有闷油瓶,他一只手抓住烛九阴头上的棘状突起,稳稳的跪坐在烛九阴的头上,好像征战三界的将军,然后,他一探身,刀锋就先一步划开了烛九阴阴眼下面的那个伤口,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就把那柄刀掷了上来,黑眼镜伸手接住的同时,只听到“噗”的一声闷响,闷油瓶竟然生生把手从烛九阴那道十字形的伤口探了进去!
    烛九阴又发出雷鸣般的一声痛吼,巨大的身体“唰”的绷直,铁链响动的声音惊心动魄,它的头颅疯狂的摆动着,连带着闷油瓶也是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摔进黑暗中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闷油瓶一把把手拔了出来,血像小喷泉一样“扑”的喷溅而出,闷油瓶整个手腕往下几乎都成了红的,他的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而在闷油瓶把手拔出来以后,烛九阴就好像失去了内丹的灵兽一样,突然的就萎靡下来,伴随着“窸窣”的响声它的身体迅速的下沉,胖子大叫了一声:“天真快拽啊!”我这才反应过来,拉住绳子死命的往上。
    绳子在空中晃着,也不知道闷油瓶怎么的腰一用力,整个人就悠悠的一荡,稳稳的落在了台阶上,然后他几步跳了上来,摊开手,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锦囊。
    说是锦囊,也不过表面是织锦的花纹罢了,虽然闷油瓶的手,还有那个锦囊都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但还是能看出那锦囊其实是皮制的,泡在血里的时日太久了,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变成了赭红的血色。
    皮制囊的隔水效果还是不错的,我们生怕它里面的东西见不得水,所以先用衣服把皮制囊上面的血给擦掉,然后才把它打开,打开之后,里面“当啷”掉出一个东西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牌。
    我拿起那玉牌一看就呆在原地,感觉浑身好像过了电一样。
    那是一块成色非常好的黑玉牌子,薄如一张砂纸,而在我面对的那一面,玉牌阳刻的图像,竟然是一只麒麟。
    黑玉的麒麟凸出在玉牌平面之外,乌黑透亮,似乎从内部发着一种莹润的光,这东西的成色,拿到市面上去,绝对不是“价值连城”所能形容的,不过让我震惊的是这只麒麟的神态,与闷油瓶身上的那个纹身,三分形似,七分神似,虽然模样不一,但是一看就感觉的到是同出一源的图像。
    我呆呆的看向闷油瓶,他没有任何的表情,然而他还是伸手管我拿过玉牌,翻到背面,我们这才发现,玉牌的背面刻了几行小字。
    “二二二载小周天,四四四载大周天,八八八载麒麟现。”
    这是什么玩意啊,我看着就晕了,这说的是人话么?还是说这是什么暗语?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闷油瓶忽然开口道:“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张岐瑞说青铜门里不能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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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闷油瓶什么都知道
    那一瞬间,我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了,闷油瓶竟然在看到这么无厘头的三行字之后,说他知道了为什么张岐瑞说青铜门里面不能有时间,难道说他真的看懂了那三行奇妙的字?
    “二二二载小周天,四四四载大周天,八八八载麒麟现”,我又看了一遍这三行字,依然是一点感想道没有,也或者是二二二,四四四,八八八这三个叠词太霸道了严重的影响了我的思维。
    “这是你们家的暗语?还是怎么样?”我道。
    “说的是血。”闷油瓶道,他这一句话出来,我更加的一头雾水了,什么叫说的是血?难道是麒麟宝血么?那小周天,大周天又是什么东西,再说那二二二,四四四,八八八的,看着像是年数,难不成这麒麟宝血是一锅老汤得熬个八百多年?
    “麒麟血的效力。”闷油瓶似乎是看出了我满心的迷惑,继续道。
    “你的意思是说,张家每逢二百二十二年,会出一个麒麟宝血的效力很强的人,每逢四百四十四年,会出一个更强的人,每逢八百八十八年,会出一个最强的人,也就是所谓的‘麒麟’?”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了。
    闷油瓶点了点头,道:“差不多。”
    我忽然就想到了刚才的张落野,以及胖子跟我说的“祭品”的问题,这些东西在这一刻好像都串联出了线索,让我想到了一些东西。
    “大祭司也知道张家人麒麟宝血的秘密对不对?”我道,“他让后人在元朝建立一个‘冬夏王朝’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他估计是卡准了麒麟血效力的轮回,然后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面,就会有那样的国家建立,吸引张家人来到这里——”
    说到这儿,我再也说不下去,我忽然发现再怎么说下去,好像都逃避不了“大祭司要张家人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这个话题,可是我绝对不能让小哥知道他是个祭品,不然的话他没准会直接自刎了来探索最后的秘密换我们出去也说不定。
    “可是你为什么说你知道张岐瑞为什么不能让这里有时间的概念?”我问道,这样生硬的话题转换,让我都觉得有点尴尬,所幸闷油瓶并没有在乎,而是道:“烛九阴的伤口被打开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之前张岐瑞也来到了这一步,并且打开了烛九阴的伤口?”我道,“那么为什么这个皮制囊还在这里?”
    “和台阶的原理一样。”闷油瓶道,“皮制囊上面应该还有东西,但是被拿走了。”
    **,这也太黑了,我不禁骂了一句。
    刚才的那个机关,就是同一个机关先后触发青铜树和台阶,非常有欺骗性,而就连烛九阴的身体里面缝的秘密,居然也分为两个部分,一般人肯定就拿第一部分,这大祭司还真是玩儿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第二部分是正主儿的话,第一部分应当是说明?”小花插嘴道,“这块玉牌上面既然很明确的指出了纪年与血液强度循环的关系,那么我觉得说明上肯定也会有类似的关系?不过也许在大祭司留下的说明上,他不会明言血液强度的问题,这样的话非张姓的人即便前来也不会能够看懂那说明上面写的是什么。”
    本来我还有点迷糊,小花的这段话却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激动的接口道:“但是他又要让张家人能够看得懂那个说明,又要让张家人心甘情愿……”小花忽然瞪了我一眼,我立刻意识到我差点又一次把祭品的事情说出来,忙道,“所以它会用提示的方法说明年份与血液强度周期的关系,血液强度可以用别的说法来表示,但是年份绝对不行,所以张岐瑞看到的那份说明上,一定是写明了‘二百二十二年后,会有若干若干事’,‘四百四十四年后,会有若干若干事’,‘八百八十八年后,会有若干若干事’这样的东西,而且那东西一定有些故弄玄虚,所以他才会感觉到恐惧。”
    “大祭司应该用了自己的目的来做对血液周期的指代。”闷油瓶忽然道,“所以张岐瑞会认为,大祭司和门后的东西,会被现在的时间所影响,并能感知到现在的时间。”
    他说的这句话不太好懂,但我还是立刻就明白了,闷油瓶的意思是,大祭司很可能说的是,“二百二十二年的时候,我会怎么怎么样”,“四百四十四年的时候,我会怎么怎么样”,“八百八十八年的时候,我会怎么怎么样”这样的话,这么一说非常的靠谱,因为大祭司需要的是麒麟宝血——也许小周天、大周天和麒麟现三个阶段的麒麟血,对于他的影响是不一样的,所以对祭品一事一无所知的闷油瓶居然能想到这里,他真的很聪明了。
    “等一下。”胖子道,“既然大祭司的目的是让你们张家人能看懂那个说明,那为什么你那个本家看不懂,他不是张家人吗?”
    “我们家族的很多秘密有着严格的等级规定。”闷油瓶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但那言下之意很明白,有些秘密他能知道,因为他是棋盘张,也是张家的族长,但是张岐瑞就不是了,他只不过是张家的一员而已。
    这时候我就忽然意识到,闷油瓶其实向我们透露了很多本应该只有张家人才知道的东西,我一开始想会不会因为有黑眼镜的缘故,然后就觉得也不完全是,黑眼镜和闷油瓶的关系,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我总觉得他俩更类似于一种“黑眼镜想要参与闷油瓶不会阻拦,两个人遇到问题会互相寻求帮助”,但绝对不会谈心啊或者怎么样的,也就是说,闷油瓶之所以透露这些东西,固然有黑眼镜和胖子都让他比较信任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却也是因为我。
    我这么说虽然有点自恋了,但是看在七年前闷油瓶走的时候特意来跟我道别的份上,我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这五个人里他跟我是最亲近的,当然了那个吻也可以说明……
    反正,总而言之,闷油瓶跟我们说了这个事情,我们也得出来一个结论,就是张岐瑞很可能是因为看到烛九阴体内藏着的信息条,才得出“青铜门内不能有时间”的理论,这也就说明他这个理论其实是不正确的。
    虽然说青铜门内暗藏着大祭司与“永生”相关联的目标,从某些角度来讲确实与时间的流动相背离,但这不影响青铜门中出现时间的概念,只不过大祭司很可能暗暗的设定了目标,并且安排到了他的后人,每隔那么几百年要尽可能的吸引一批张家人来这儿当祭品,这也许也就成为了张家人守护青铜门的原因——当然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如果想要证实它们,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行。
    现在,我们已经登上了飞仙台,进入了所谓的“神界”,这里十二阶金字塔中下面十层所代表的“十等人”已经出现过半,剩下的四个是王、公、大夫和臣,而且现在我们手中有了一块黑玉麒麟牌,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闷油瓶似乎认识它,但是他既然不愿意告诉我们,我们也就没有再问。
    从神台继续向前,是一段蜿蜒曲折向上的小路,我心说这青铜门里头真是要下就一路往下,要上又一路往上,这些小径回环盘旋,非常的精致,我们按照我、闷油瓶、黑眼镜、小花、胖子的顺序走成一列。
    闷油瓶拐过一个弯,我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