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来,就在我已经转到这个弯的这边而黑眼镜还没有的时候,闷油瓶忽然回过头对我道:“吴邪,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一下就懵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还没等我回答,闷油瓶又继续道:“是不是我要去做祭品的事?”
    ==================tbc=================
    【一零一】金球
    如果说闷油瓶问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的时候,我还只是有些发懵的话,当他问我我瞒着他的是不是他要去做祭品的事的时候,我就彻底的呆住了,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心说原来他早就知道。
    闷油瓶说第二个问题的时候,黑眼镜他们也都转了过来,所以自然也都听见了这句话,他们三个的表情不一,但都非常的精彩,我相信我的神情也是一样,就好像活活被人塞了臭鸡蛋在嘴里那个感觉。
    “你……你怎么知道?”我想了一下,他是不是在套我们的话,但然后就觉得不可能,所以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闷油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上走,我顿时就着急了,赶上几步拽住他:“小哥,你好歹说两句成不成?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你想怎么做?”
    闷油瓶霍然停下来,转回头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还记得‘九宫离魂’么?”
    我们这一路实在是经过太多的机关了,所以闷油瓶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还真是想了一下才想起来。
    之前我们通过了一个全是石兵俑的沟渠,那些石兵俑是随着我们的步子会变换位置的八卦迷阵,通过那个之后,在对岸有一道青铜迷宫,有九道青铜制的门,九道门一一打开我们才可以通过,这个迷宫就叫做“九宫离魂”,那本来不是什么大机关,但是那时候确实发生了一件事:
    闷油瓶打开第一道门之后,没有管我们而是自己闪了进去,难道说就是他在场而我们不在的那点时间,闷油瓶就看到了什么东西么?
    “你在‘九宫离魂’那里看到了什么?”我道,“那里还不属于中心区,不应该有关键的东西。”
    闷油瓶点了点头,道:“那是外人刻在上面的,‘我张氏后人速离此门莫再前进,不然恐有充作人祭之噩’。”说完这句话,他就没有再说话了。
    “也就是说竟然是张家人刻在那道门上的?”我失声道,“会是谁?张岐瑞么?”但闷油瓶却一言不发,我估摸着他是不想说,也可能不知道,而且他也不愿意讨论自己的家事,所以我就没有纠缠在这个问题,因为让我担心的也不是这件事。
    重要的是闷油瓶如果早就知道自己要做祭品还走到这里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本来想的是不告诉他,让他没有准备,也就好劝服他,问题是现在他干脆就知道了,那情况可就一下非常的不可确定了。
    “你……你不会真的要去做‘祭品’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问的时候,心里头已经有点拔凉拔凉的,因为闷油瓶那个神色,让我非常的担忧。
    “……”闷油瓶沉默的看了我一眼,感觉他有点欲言又止的那个意思,不过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我真想一拳给他揍翻在地上掐住他的脖子质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心里又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说,如果闷油瓶真想去做祭品,到时候我们四打一难道还怕制不住他么?
    虽然这个想法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与帮助,但至少心理上的安慰作用还是不小的,所以往上走的时候,我的心情也就稍稍平静了一点。
    我们绕过重重的台阶,总算是登到了最上面,这时候我们就发现,这个地方的建筑技艺非常的精妙,我们所在的地方,经过重重的盘旋上升,竟然是一个白石的盘子,而这条白石的盘子蜿蜒出一条小道通往前方,前方就变成了有山壁与之相依的墓道,而我们所在的这个“盘子”上,有一个白玉做的高脚杯状,杯体周身布满了雷云纹装饰的台子,不过这台子的“杯口”上头,还有雕了雷云纹和兽头的一个古朴的盖子。玉的成色很好,莹白润泽,隐隐的有点半透明的架势,不过那又不是真的半透明,只是那种非常透亮的质感而已。
    “我们要不要打开它?”小花走到白玉杯台前问道,然后他又转向黑眼镜,“瞎子,你那个视觉仪是红外线的,是通过热度感应物体的吧,能不能看出这里面有没有东西?”
    黑眼镜走上前来,凝神“看”了一会儿,道:“有东西,应该不是活物,但别的我也不清楚了,我这个东西技术还不成熟。”
    “那……我们打开?”小花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了闷油瓶,因为在这里,只有他才有发言权。
    “开吧,别磨蹭了,又不是活物,合着开了能把咱们吃了是怎么着的。”胖子在一旁撺掇道,我心说开了这么多凶物出来,这厮竟然一点没有消减对开箱子的热情,真是可喜可贺。
    闷油瓶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他总算是走到了那杯台前面,然后停住动作,摆了摆手示意我们都往后站,我们也就依言后退,我紧张的望着,生怕会出现什么突然的危险。
    闷油瓶掀起那个云纹兽头盖的时候,我觉得我连呼吸都要停顿了,可是那之后,竟然还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令我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一点惊讶。
    闷油瓶向前走了一步看了看那台子的杯状容器里有什么东西,我盯着他的神情,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连一点儿惊讶什么的都没有,这使得我无从猜出那是什么,不过看上去没有危险,所以我就凑了过去,跟着胖子,小花他们也都凑了上去,只有黑眼镜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探头往那台子“里面”一看,我顿时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也不敢相信闷油瓶竟然一点不惊讶。
    这白玉的杯状石台里面,竟然满满的盛着硕大的金球,每一个金球都差不多能握满一个手掌,粗略看过去,也得有三四十个,这么多个金球,金澄澄的光芒几乎晃花了我的眼睛,我难以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胖子忍不住伸出手去拿起一个金球:“这是……真金的?”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个金球实在是非常非常的漂亮,黄金本来颜色就很漂亮,虽然一个金球并没有太强的艺术性,可是这么多个金球那种金灿灿的颜色叠加在一起,就有了一种妙不可言的梦幻般的感觉了。
    这么多个金球放在这里,会是做什么的呢?
    就在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只手跨过我伸到胖子那去拿过了那只金球,我看着闷油瓶,他拿着那个金球,非常认真的从它的球面上一点一点摸过去,就好像在擦拭那金球一样。
    “我说小哥,这东西又不是女人,摸那么仔细干……**?!”胖子的调侃化成了一声惊呼,我呆呆的看着闷油瓶不知道怎么一抹一捻,就从金球上捻出一根金色的“线头”来。
    这不应该是一个完好且完整的金球么?闷油瓶是用了怎样的方法把这东西摸出一根线头来啊?这个问题很快就不是问题了,因为闷油瓶捻出那根线头以后,手灵巧的好像翻绳那样一翻一扣,线头又长了寸许,接下来的过程,闷油瓶那双手就好像穿花蝴蝶似的,比刘谦还灵巧,他的手快的时候,我几乎看不清动作,只看到白生生的道道残影,以及在其中如梭如织的金线一根根发散出来,闷油瓶的动作竟然是在生生的拆开那个金球!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闷油瓶才停住了动作,这个时候那个金球已经彻底的被拆成了一堆金线,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是看到了什么。
    然后闷油瓶手一抖,他手中的那一堆金线就被抖成了一个人形。
    这是什么机关啊,我正发呆的时候,胖子忽然大叫了一声:“**,这他妈太逆天了!”
    我被他这么惊讶的反应弄得一愣,不由问道:“你认识这东西?”
    胖子看着我的表情就好像我是一个白痴,这让我更愣了,他过了五秒钟才说道:“这东西,你把金线之间的空隙用玉片填上就是一件金缕玉衣,你看不出来么?”
    =================tbc===============
    【一零二】金缕玉衣
    胖子的话让我呆呆的愣了好久,才意识到他所说的竟然是鲁殇王墓里的那件金缕玉衣,换句话说,玉俑。我盯着那人形的金线串又看了半天,就意识到胖子所说的完全没错,倘若把陨玉的玉片镶嵌进来,这串金线就可以成为完美的金缕玉衣。
    这个事实顿时让我的脑子有点短路了,这么看来,鲁殇王墓里的那些东西,真的和这边有着不小的联系,想想船洞里静立的白衣女鬼,棺材中的金缕玉衣,还有六角铜铃都在向我证明着这一点,接着我就忽然想到了另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这东西是金缕玉衣?”我问闷油瓶。
    我相信闷油瓶能把金球拆成金缕玉衣,依靠的绝对不是他对机关消息的高超掌握,如果那样的话闷油瓶就超神了,那个金球看上去真的太完美了,如果不知道它个中玄机,任谁也想不出它能拆成这样一件细细的金线衣。
    闷油瓶看着我,却一句话不说,我只好道:“是不是又是你们家传下来的活计?”
    我问出这句话以后,闷油瓶才算是点了点头,看来关于张家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愿意透露的太多,问题是,眼前全都是疑点,我怎么可能不继续问下去呢。
    “那鲁殇王为什么会有金缕玉衣——我记得你那时候是非常厌恶的把铁面先生的尸体从金缕玉衣里面拽出来的,为什么?”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闷油瓶的脸上竟然又露出一点嫌恶之色来,这令我非常惊讶,这种表情我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十年前,一次是现在,看来他对这个铁面先生,还真的是非常的在意。
    我们全都看着闷油瓶,走到这一步,越发的感觉到他和青铜门的关系,也就对他所说的东西越发的好奇,闷油瓶沉默着,似乎迟迟不想说,终于还是道:“你知道那次我为什么要跟到鲁殇王墓去?”
    “你不是为了鬼玺么?”胖子插嘴道,“我以为那次去的人都是为了鬼玺。”
    “……”闷油瓶淡淡的瞥了胖子一眼,道,“我是为了拿回张家的东西。”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都是冷冷的,那种平淡里面暗藏杀机的感觉,弄得我都一个激灵:“你是说……鬼玺和玉俑?”
    “鬼玺是进门的工具。”闷油瓶道,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非常明显了——玉俑是张家的东西嘛。
    “你的意思是,鲁殇王那金缕玉衣,是你们张家做的?可是为什么会在他身上?为什么你们家会做金缕玉衣?还有,如果你们家掌握着做金缕玉衣的技术,为什么不在张家古楼多放一些金缕玉衣,而是任由你们的祖先化成白骨?”我感觉我的脑袋一时之间要被冒出来的问题塞到爆炸,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