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无效信息太多了,实在是有些麻烦,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在无关的东西看标题就能一眼看出来,我的阅读速度又比较快,虽然麻烦,但是总算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
把跟我们的事情明显无关的资料全都删去后,剩下的文档还是有十几个,我们一一打开阅读,并且互相串联内容之后,总算大概理出了一些线索。
解范贤寄到承德这边的书信,收信人统统是“谢涪承”,但这个谢涪承明显不是现在的解涪承,按年龄算那个时候他最多也不过十岁,那个人应该是解范贤在这边的线人,也就是说承德解家是一个暗地里准备了很久的大计划,解范贤一直都在准备分家。
在“史上最大盗墓计划”进行的时候,解范贤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件事中存在的机会,而在老九门在四姑娘山外那次行动的惨败之后,解范贤更是明白整件事情气数将尽,但是因为还没有人明着说出这句话,所以整个行动还有榨取资产的价值。
这些话他没有明着写在书信里,但是当我们了解后面发生的事情后,再与信件的书面一串联,很容易就会得到他当时的想法,而随着我读到那封从格尔木寄出的书信,也就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看法。
那封信内容很短,短到只有八个字。
“群龙无首,时机将至。”
在之前的调查中我们已经知道,大概在70年代前中期,小哥失踪过一段时间,种种迹象表明那个时候他可能被拘禁在了格尔木疗养院,解范贤从那里发信,可能是因为当时他参与了小哥的拘押,甚至小哥被囚禁本来就有他从中作梗,总而言之,“群龙无首”指的就是没有了闷油瓶,史上最大盗墓活动就不可能继续下去,而那个所谓的“时机”,很明显就是那份申请了大笔资金的计划书了。
后面的书信也证实了这一点,计划书的事情被提起,但是资金的事情却被含糊不清的一笔带过,解范贤的行文非常谨慎,如果不是我们已经大概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不会知道他在信中所提到的是关于大笔资金的去向。
我一边读信,一边感到有些麻烦。
解范贤的用字太过隐晦,虽然我们明白他的意思,但如果我们想要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这个程度的文字肯定是不行的,我们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可是对于那笔申请下来的资金的操作细节,他完全没有提及,大概在他谋划这些的时候也全部是面谈,达到了最大程度的保密。
“天真,你来看一下这个。”正在我纠结的时候胖子喊道,我凑过去,胖子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封书信。
这封信应该是解范贤写给那个线人的,胖子直接把信拉到最下面,我看到最后一行字时,几乎要跳起来。
“账本已随信寄送,请藏于虎目之中。”
账本两个字让我的精神一下就紧张起来,不用多说,这个账本肯定是跟解范贤的计划相关了。
“虎目是什么东西?”胖子问道。
我摇了摇头,黑眼镜和闷油瓶也凑过来看那句话,然后黑眼镜说道:“这应该是个指示地名的暗号,像这样的暗号一般会和地图搭配使用,当然也没准母图就在解涪承的宅子里,不好说。”
“先看下有没有类似地图的图片文件吧。”我说道,“不行的话明天再想办法。”
我一直觉得我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经常被逼上绝路,但也每次都能绝处逢生,这次也是一样,就在文件越来越少,我几乎要绝望已经准备第二天去扒解涪承的老屋时,终于在一份文档的附件里看见了一张图片。
我一眼就看出了图上勾勒着一只卧虎,就冲这个我立刻打开了图片,图中泛黄的背景上,生动的描着一只老虎的轮廓,而略微有些奇异的是,老虎的身上并非虎纹,而是一些奇特的线形纹路。
如果是不懂行的人,可能认为这是比较意识流的画作,但我已经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一张地图。
卧虎,虎目,答案不言自明,那一瞬间我激动的手都有点发抖,感觉老天果然还是眷顾我的,胖子他们凑过来,闷油瓶看了一眼就说道:“这是这个地方的地形图。”
“你确定吗?”我有点犹疑,“这个地方虽然说不是方方正正的形状,但是我绕着走过,如果真是卧虎这样奇特的形状,我肯定会有感觉的。”
闷油瓶拿过我的手机,把那张卧虎的地图放大,先是沿着卧虎的边沿,虚画了一个长方形,接着他在虎头和肩胛之间的凹陷那里比划了一下:“这个是停车场。”接着他又把图片拖到最后虎尾那里,虎尾向下剪着同样露出两块空隙:“这个是花园,这个是诊所。”
我恍然大悟,这幅卧虎图实际上是把解家老宅之中无关紧要的部分都去掉,而真正的办公楼和其他设施则形成了“卧虎”的形势,一方面在风水学上讲法比较吉利,另一方面也是方便指代,而花园、停车场等无关紧要的建筑将老宅填补成正常的形状,也就免去了其他人的怀疑。
我在虎目的位置比划了一下:“这是哪里?”
“中心办公区。”闷油瓶毫不犹豫,“没有想错的话,‘虎目’就是解涪承的办公室。”
【二零四】
解涪承的办公室,这倒也是我预想中的答案,只是这样一来,想要拿到账本的难度一下就又增加了。
“有什么办法能引他离开办公室吗?”我问道,“比如说让小花去叫他什么的?”
“恐怕怎样都很难。”黑眼镜说道,“他那边如果知道了小景的事情,肯定会更加警惕,轻易不会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就算离开,肯定也是设下陷阱等我们去跳的。”
“时间一共只有五天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铤而走险了。”我说道。
“千万别。”胖子摆了摆手,“万一事情失败被发现,咱们就怎么也说不清楚,阿花那边也会被连坐,是一步奇臭无比的棋。”
“可我们不能因为那地方是解涪承的办公室就连去都不敢去啊。”我说道,“那不是在等死吗?”
“现在咱们有两个选择。”胖子说道,“第一是如果解涪承办公室的那个密室是类似逃难用的密道那一种,那么就一定会有秘密出口,我们可以去找那个出口。第二如果那个密室真的就只是一个密室,那么我们就只有在一个时候有机会。”
“就是小花举办婚礼的那个时候。”我接口道。
胖子点了点头。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倒还好,可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解涪承出席小花婚礼,就算要早到,也不可能早的太多,再加上他必定有防备,我们要不惊动他的闯进他的办公室。
“我感觉我选错游戏模式了啊。”我吐槽了一句,“本来以为是新手难度,结果变成地狱难度了。”
“年轻人,人生就要有挑战。”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咱们没有这里的平面图,所以要想找密道的出口,就只能一一排查,这个工作量会很大,咱们最迟明天一早就得开工。”我说着看了看表,凌晨两点,“更正一下,是今天一早。”
我们没有再废话,立刻上床休息,三个小时后,五点半,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的从床上坐起来,一言不发的洗漱,然后走出了别院的门。
“如果是逃难密道的话,出口就不可能修在内院。”我说道,“有可能是在像这样的偏院里,也有可能是在山庄的外面。”
“你和小哥负责找山庄里面,我和瞎子去外面看看。”胖子说道,“小心一点。”
“放心吧。”我说道。
密道我也走过不少了,一般来说出口会在非常隐蔽的巷子里、储物间里、通风管道口这样的地方,很少会有特意为密道开辟一个出口的做法,这也是因为从风水学来讲,“门”对格局的影响是很重要的,为了一条密道破坏一处宅子的风水非常不值得,因此才会往往就势建造密道。
虽然说这样减小了不少工作量,但是解涪承的宅子很大,而且我们又不能做的太明显,好在解涪承现在为了小花的婚礼,一天天应该也很忙,不怎么能管到我们这里,我们只要别太招摇引起住在这里的其他宾客注意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人少的地方,闷油瓶在外面把风,我在里面找,人多的地方,因为担心遇到熟人,就由闷油瓶扮成伙计进去找,我则在外面把风,我们两个这样配合着,很快就找过了四分之一的院落,不过却依然没有找到密道的出口。
“小哥,你觉得那密道会有出口吗?”我问道。
“可能性不大。”闷油瓶说道。
这样的一处宅子,并不是避难的场所,而且后面依着山,可以说想要逃跑非常便利,而不是像解家老宅那样处在闹市区中,我之前也觉得确实没有建造逃生密室的必要,只不过哪怕有一点可能,也好歹要努力一下,所以我们才在这里寻找,现在小哥也说觉得密道不会有出口,我一下就没有那么大干劲了。
话是这么说,找还是要找的,我们两个挑了没什么人的小路走着,这样说话也方便很多。
“看这个情况,很有可能咱们要到婚礼当天再想办法了。”我说道。
闷油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觉得我们的把握有多大?”我问道。
“不清楚。”闷油瓶说道,“但是这件事不能失败。”
“是啊。”我叹了口气。
如果真的等到小花和顾小玉结婚了,就算我们翻出来解涪承这档事,也就只是能够扳倒解涪承而已,顾小玉可以很清白的摆脱关系,那样的话即使有这件事情,小花还是没有任何理由和顾小玉离婚,整件事情就等于我们白做了。
“有的时候,我还会觉得有点对不起那个女孩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她看起来挺喜欢小花的,想想也挺无辜的。”
“注定有人会被牺牲,为了达到目的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闷油瓶回答道。
这句话我们两个都明白的很,因为在斗里的时候,这句话的实践往往是真的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不是钱或者感情这些身外之物,因此这个理论可以算是相当刻骨铭心,只是即便如此,每每想到这个事实还是会有些无奈,再加上我们现在的状况应该算是自顾不暇,就更多了几分焦虑。
“你不用去考虑失败的事情。”闷油瓶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愣了一下:“你很有把握?”
“我没有。”闷油瓶说道,“但是这件事情,失败了就一无所有,所以不用考虑,尽管去做就行了。”
我还愣在那里没接上话,闷油瓶已经又补了一句:“我也会尽我所能来帮你。”
我靠。
是表白吧?
虽然关系已经很明朗,但是小哥这样的表白还是一下搞得我脸热心跳,我赶紧拉着他走出这条小路,继续集中精神寻找可能的密道出口,不过一天过去,就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几乎是一无所获。
夕阳西下,我们回到偏院,黑眼镜和胖子不一会儿也到了,两个人看起来很疲惫,显然也是没有找到出口,我们商量了一下,也就大致达成了共识,恐怕关于那个密室,我们就只能等到小花婚礼当天再去找了。
“明天我去找找解涪承,顺便偷偷观察下他那个办公室的构造。”我说道。
“我跟你去。”闷油瓶说道。
“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去就好,你们几个去没有理由的,有可能会被人家赶回去。”我说着,打量了下闷油瓶的神色。
时间久了我也了解了,这个人虽然表面上没有表情,但其实还是有点小情绪的,至少现在我已经可以从他的冰山脸看出他对一件事的态度是支持还是反对了,比如现在,这种面无表情眼神微微向下,就是“老子不答应”的意思。
“小哥,你放心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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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五】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发前往解涪承那里,他们几个留在屋子里,据说是要合计一下婚礼当天要怎么偷偷溜进解涪承的办公室去,我离开之前闷油瓶似乎还有点不放心,我和胖子又轮着教育了他一番,他这才放我一个人离开。
我敢一个人去找解涪承,当然不是毫无理由的大胆,如果我是这样的人我早就死了几百遍。
距离小花的婚礼只有三天多一点了,婚礼只要办成,解涪承入主解家的事就算是成了一大半,这种时候他要是闹出些什么事情来,搞的婚礼延期乃至于无法举行,那他真的是亏到姥姥家去了,所以,只要他能想到我出了事情,小哥他们肯定会把这里闹翻,就不可能主动对我做什么的,这一点我还是很有把握。
我走到解涪承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