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龙神修练褪下的龙筋,九十九名煅造师耗尽一身修为,仿照神都天心明月殿上方那把著名的战弓制造而成的,仿真度99.99%,整片海域仅此一把,独一无二。”
    “哦。”我捻了失捻他递来的那把弓,又试试拔了拔弦,问道:“这么轻的弓,能射出远程的箭么?”
    卖场主管说:“这是自然。这把弓最大的特点是能和不同修练者的修为融合在一起,殿下操纵自己的灵力,能射出流星一样的速度,威力也比普通的弓霸道强悍。”
    “哦。”灵力这玩意儿如今在我身上还是没影儿的东西,可是我看着这把弓,越看越喜欢,简直爱不释手。心里兴奋,想叫奈落也过来帮忙看看,可是连唤了二声,旁边一直没有动静。我不禁奇怪望了过去,只见他笔直站在方才那里,手里还握着那把火镰,一脸面无表情。
    “既然是仿制品,那就不可能是独一无二。”他冷冷地说。
    卖场主管一脸尴尬,谦卑道:“是、是的。”
    我捏着弓无措地站在那里,他丢下火镰,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面上露出疲惫之色:
    “阿鲤,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019 一种叫辛一种叫酸
    一到车上,奈落就给我道了歉。我说,是我不对在先,在车上不应该打他的手。奈落说:“和你没关系。那把弓……曾经伤过我。”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把弓,自然是指天心明月殿上面的那一把。
    我虽然来这个世界不久,但耳渲目染之下,奈落给我一个天下无敌了的印象,突然听到有人曾经能伤到他,那惊讶可想而知。
    我顿了一下,才有些结巴地说:“像我这样的不也能打到父亲的手背,父亲当时肯定是故意让他的。”
    奈落苦笑道:“不是的。那时他是手下留情了的,否则,我早就死了。”
    我固执地说:“那他现在一定是打不过你了!”
    我突然想到,把兵器祀放在神殿檐顶,一般只说明一件事,兵器的主人已经死了。
    而祀放的神殿,一般是逝者生前所居住的地方。
    天心明月殿封印至少一千年以上了,也就是说,战弓的主人,至少是一千年前的古人了。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教训,让这个已经觑睨天下的男人至今如此敏感,念念不忘呢?
    我鼓起勇气,轻轻握住他的手。
    如果一早知道那把弓会让他想起不好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碰的。
    当天晚上,黑格城城主嫁女儿,奈落带着我和彦明二人参加了婚宴。能参加婚宴的都是真正的贵族,奈落带着我们,应付着一波又一波而来的打招呼,致敬,寒喧。我不想自己在这样的场合给奈落丢脸,但对这样的应酬实在喜欢不起来。
    奈落所到之处,但凡站个一分钟以上的,很快里三层外三层。
    我微笑到面瘫,傻鸟一样点头点头点头。
    寻个空档想闪到休息区的时候,后背给撞了一下,竟是虞南。这家伙今天穿得像只痞蝴蝶。窄身的花衬衣加米外套,毛耸耸的红头发扎成一根辫子,发尾用发胶打理过,翘成一个勾子。如果再叼根烟,十足就像街头上的流氓。
    我们就着沙发乱侃了一下,这家伙约摸是觉得和我熟了,话题从男左女右到男上女下,从闺女的黄花到xx的黄瓜,百无禁忌。几日不见,这位蛇兄越发下流了。
    偶尔一回头,才发现我们身后不知道何时站了一名青年,大概是听了我们的谈话,英气的小白脸酱成黑包公。
    第一眼觉得眼熟,第二眼发现,我在回音壁上见过此人的风采,就是诸神降临现场统领三色军团有个哥哥和二龙王洛凌传出绯闻的貘离,接着第三眼发现……这不是在痒嘉年华舞会上一直缠着虞南的那名黑魔王面罩青年嘛。
    这一会儿,虞南开始缠着我跟他跳支舞。从上次起,他总觉得我欠了他的,说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补回来。正拉拉扯扯,一个声音叫道:“阿鲤。”另一个陌生声音低斥:“虞南!”
    我回头,是奈落过来了。立刻抖开虞南站了起来。虞南则一改痞子的模样,站起来彬彬有礼地打招呼。奈落身边跟着彦明和另外一男一女。男的年龄稍大,有一头和虞南一样的红头发,二只眼睛好似永远在困睡一样耸拉着,可是偶尔一对上里面的眼光蛇一样锐利,正是光明殿首辅虞石佥,虞南的父亲。
    奈落跟我介绍那女的叫黛恩蒂。我知道一整晚想缠着奈落的女人不计其数,可是他带在身边给我介绍的却是第一个。不由得特别打量了女人一眼。黛恩蒂脸上的妆化得很浓,双眼的轮廓又狭又深,鼻子高挺,二片好像总在等待接吻的唇瓣又红又性感,一脸的狐媚样。
    一介绍完,原本正亲亲热热和彦明挽在一起的黛恩蒂跑过来搂我,我下意识想避开没避成,只得僵硬地任她红艳艳的嘴唇在我额上贴了一下。
    “啊!殿下!”黛恩蒂说话的语调特别夸张,一股子勾引男人的高亢,果然她一开口周围的人纷纷望过来,男的眼睛闪闪发光,女的则脸有鄙夷,而我则觉得份外丢脸。
    奈落他怎么这个品味?
    黛恩蒂继续拔亢说:“小鲤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啊!殿下!为什么明明小鲤和彦明长得一模一样,我觉得小鲤特别可爱?”
    我注意到,黛恩蒂直接称呼我和彦明二人的名字,奈落也没有反对。
    我再也忍不住退开了一步,错开一些距离,脸上带上最礼貌的笑容说:“谢谢阿姨。”
    黛恩蒂妖娆的笑僵在脸上;旁边的虞南“噗哧”笑了一下,黛恩蒂转而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虞南和一直默不作声的貘离给虞石佥叫走。奈落轻声嘱咐了我和彦明一声,携着黛恩蒂下了舞池,我和彦明则留在原地。
    黛恩蒂不仅脸蛋长得妖媚,身材也很高挑浮突。s型的大胸和翘屁股,和奈落站在一起,确实很登对。
    他们一起步入舞池,搂在一起旋转,然后接吻。旁边就有人起哄。
    彦明在一边赞叹,我觉得口干舌躁,忍不住抓起旁边的饮料喝。彦明感叹完了突然问我:“阿鲤,刚才看到你和虞南拉拉扯扯的,是有什么事吗?”
    我奇怪地摇了摇头,不明白他一脸严肃是做什么。彦明说:“小鲤,你太单纯了,虞南他是神都出了名的举止轻狂的纨绔,连他父亲都管不住,最近还传出和男人……总之就是名声不太好,你以后和他保持一些距离。”
    我冷笑。老子17岁就和男人xxoo了还单纯?
    我说:“你能来海域不是虞南带你来的么?怎么你对他一点都不亲近?”
    彦明说:“我当然很感激他。可是我们不能不为自己的声誉考虑,父亲一定也不希望我们和那样不思进取的人走得太近……”
    “好了。”我打断他:“你不去和你的朋友什么的聚一聚跳个舞吗?”
    “不,父亲让我陪你……”刚说到这里,和彦明同个学院的几个女孩子围过来聊天。他们聊着聊着,当中那名长头发大眼睛叫妮可的女孩子突然冲我说:“喂,听说你要入学了,一年级二年级最近有个对抗赛,你也能来参加的吧?”
    她说话的样子,挺胸脯瞪眼睛,那架势居然很幼稚地在学黛恩蒂,怎么看怎么讨厌。我扭过头不理她。
    彦明赶忙说:“我弟弟……”女孩子跳到我面前,生气说:“我问你话呢!不知道身为殿下的二儿子,你的灵力怎么样?”
    我很想打击她的气嚣,可没有灵力确实是我一个硬伤,所以觉得有些血上脸了。正想人参这讨人厌的妮可,旁边有人闲闲地说:“小姑娘,你冲我兄弟叫这么大声,是不是看上他了?”
    “啊!胡说!”妮可触电一样跳了起来,回头又望了一眼说话的青年,慌慌张张缩了回去。
    正是花里胡俏的虞南。
    他和彦明二人客气地招了声招呼,笑咪咪的眼睛落在几名女孩子身上,女孩子的眼神开始乱飘。妮可贴到彦明身边,磨着他一起去跳舞。彦明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我说,你去吧,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虞南搭着我的肩膀说,小鲤有我陪着就好了。
    020 一种叫辛一种叫酸
    舞池已经换了第四支曲子。我耳尖听到附近有人在讨论:“奈落殿下的舞跳得真是好……就是眼光差了点!听说黛恩蒂那女人一早放了话,今天要奈落殿下跟她跳完九支舞!”
    “……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对黛恩蒂这么好。他们不是早分手了么?”
    “谁知道呢!黛恩蒂最大的特长就是不要脸。当初殿下之所以承认她为女朋友,还不是她先死皮赖脸贴上去的!不过我倒是听说他们之所以会复合,是因为二位小殿下,据说二位小殿下极有可能就是黛恩蒂生的!”
    ……彦明会和黛恩蒂亲热挽在一起果然事出有因。
    没来由觉得就是烦躁,扯开二粒扣子,虞南挤到旁边:“唔……殿下今天的一身装束真是又正式又得体。”
    我把头探了探,热气跟着我的脖子动,喋喋不休:
    “虽然不喜欢黛恩蒂这女人,但不得不说,她今天的红色礼服配那枚碎钻胸针很搭,啧啧,和殿下是情侣装呢……诶,阿鲤、小鲤!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诶,救命……”
    我下了个重手把虞南掀倒在横沙发上,坐在他身上掐他脖子。而后听他叫得实在不像话,杀猪一样,引来周围的视线,改摁住他的口鼻。他陷在柔软的沙华嗯嗯了二声,脸被我挤压变形,闭着眼睛,眼睛下涨着二抹潮红。
    谁让你这么吵!非把你摁晕了不可!我如此恶狠狠地想。虞南的手突然生出来一样往我的胳肢窝抓,我不得不避开,松了手。
    “小鲤……你怎么狠心这么蹂躏我?我、我都差点给你干死了……”
    “哐啷”,旁边的的路人甲路人乙失手掉了手里的杯子。
    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极为不好的姿势骑坐在他腰上,立即跳开。落地还未站稳,又给虞南扯回沙发挨着坐着,四周飘来好些异常的眼光,我心虚地望了舞池方向一眼,奈落附在黛恩蒂耳边说话,并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
    虞南说:“我说你刚刚两只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不知道还以为你看上哪个了?”
    我恶狠狠瞪他,虞南缩在米色沙发里装模作样,眯着眼百般风情地说,我的脸只有未来老婆才能打,你真要打了该给我负责。我反而给逗没了力气,歪歪靠在一旁,虞南皱眉说:“你刚刚喝了酒了么,都上脸了。”我苦笑了一声,刚才冲动喝下的依稀并不是什么饮料,这会儿脑子一阵阵发晕。
    虞南把下巴磕在我的肩上,气息似有若无喷在耳垂上说,痒的房间还留着,我带你去休息一下?此时乐团换了音乐,奈落在间隙间往这边望了一眼,似乎是要过来,却给黛恩蒂拉住,二人厮磨了一阵,又重新滑入舞池。
    我回头,生硬地拽着虞南说,我们也去跳舞吧。
    后面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依稀是虞南扣着我的腰,开始时还留了点距离,后来实在头重脚轻得厉害,就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体,思绪随着音乐一起翩翩起舞。
    再后来,一头扎在他的肩窝里,就此人事不知。
    醒来已是隔日下午。房间里传来一声熟悉让人头皮发麻的“嗯呀呀”,一团黄影孔武有力地撞过来,我双手一撑,原要来个鲤鱼打挺潇洒落地,可是才动一下我就咝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跌回床上。
    全身疼,两条腿软软的,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那小东西成功落在我的脖子上,四只像软刺的小爪挠了我一下,挠得我全身一阵鸡皮疙瘩,手一抓捞住它绒线的小尾巴往床下丢,它像颗小皮球又滚得老远。这一次落地后没有再扑过来,而是睁着湿润的二只圆眼睛可怜兮兮地盯了我一会,垂头丧气趴到牛奶盘边去了。
    ……好吧,我其实是讨厌有个东西贴在身上而以。
    我示好叫了二句,小赖皮狗一副丧了意模样一动不动,我略有些尴尬地表白道:“我脚伤的事谢谢你帮我弄好了,还有很高兴你没事回来了。”麒光依旧不理我,我躺回了床上。
    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外面阳光明媚,心头却有种沉重不如意的感觉,无论是情绪上,还是身体上。
    连喝个酒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