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弦对面,百年不变的邪气傲慢,眼神里总是带着玩味,看着就让人火大。
    “苏子弦,我来陪你玩玩,怎样。”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人已经来到苏子弦身边,扬起一拳砸在苏子弦太阳穴,瞬间苏子弦眼前一片漆黑,洪放趁机一脚揣在她腹部,力道之狠直接将苏子弦踹出撞在擂台护绳上。
    洪放乘胜追击,抬起腿,眼见这一脚就要落在苏子弦头顶,却稳稳地被一双青筋暴突的手抓住。
    苏子弦一发力,狠狠将洪放甩出,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扶着脖子扭了扭,揉了揉被砸的发晕的头,看着爬起来的洪放,突然笑了出来。
    苏子弦想——看来她想胖揍自己一顿的愿望能实现了。
    洪放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看来她今天能玩的很愉快了。
    管她苏子弦是因为什么事发疯,难得有机会能狠揍这个人一顿,还能顺便报上次的一枪之仇,她洪放不好好利用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希望能在零点前赶上来orz
    ☆、第二十四章
    洪放瞬间冲到苏子弦面前,腿上发足了力,对准苏子弦腰侧踢去,苏子弦虽伸手挡开,人却向后退了好几步。
    没等苏子弦站稳洪放又冲了过去,抬腿踢去,却不想苏子弦突然蹲下,一个扫堂腿将她放倒,苏子弦趁机攻上去,洪放迅速翻身而起,堪堪躲开。
    重心还没抓稳,苏子弦又欺上前,抬起拳头就要砸下去,洪放眼看来不及躲,只有抬起胳膊用手肘硬是架住了这力道十足的一拳。
    两人手肘相抵,互不相让,眼神在空中相接,好似能迸出火花。
    “呵,苏大少身手不错啊。”
    “你也不耐。”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抬脚踹向对方的膝盖,可到底是洪放快了一步,抢先一脚揣在苏子弦的膝盖上,苏子弦一个踉跄向地上跪去,洪放立马抬腿向苏子弦肩窝劈去,速度快的让苏子弦无法防备,就这么狠狠砸向地面。
    围观的众人先是被惊的都噤了声,然后,瞬间爆发出热烈兴奋的欢呼声。
    也是,任谁看到一直在台上虐打众人的女人被人打到时都会兴奋,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受害者”在。
    苏子弦趴在地上,久久不见起身。
    “苏大少,也就这么点本事吗。”洪放的语气里是满满的轻蔑和嘲讽。
    仍然不见苏子弦回应。
    就在洪放要不耐烦的皱眉时,一阵低低的笑声传来,苏子弦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额头还在不停的流血。
    晃了晃发晕的的脑袋,苏子弦擦掉模糊了视线碍事的学,说道,“洪放,你让我越来越开心了。”
    洪放难得的加深了眉头的皱印,现在的苏子弦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如果说刚刚的苏子弦是发了疯的狗,那现在完全是出了匣子的野兽,吃人的野兽。
    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果然让人很不愉快。
    洪放想着,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想要远离那个危险的家伙。
    乓,一个拳头在洪放还没注意的时候狠狠砸向她的脑袋,乓,接着又是另一拳,乓乓乓,一拳接着一拳砸下来,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似乎是对方打累了,终于停了下来。
    洪放抹开脑袋上的血,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带血的。
    “给你反击的机会,不然就不好玩了。”对面的女人说着,轻蔑的不可一世。
    “呵,是吗,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跟不要命似的交手。
    到这个时候,围观的众人已近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兴奋了,擂台上,两个女人不要命的厮杀让她们感到深深的恐惧。
    毕竟,来这玩的人更多的是寻求刺激和热血沸腾的感觉,而来拼命的人几乎没有。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连来了两个吃枪子儿的!”站在看台上,那个花花大少样的女人,抽搐着嘴角一脸的困惑。
    两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战争,终于在两个人筋疲力尽的倒在擂台上的时候结束了。
    血水混着汗水,两人浑身上下每一块好肉,不是这儿肿一块就是那儿紫一块的,狼狈不堪。
    躺在地上回过神来的时候,洪放就后悔了,本来只是想上来挑挑衅,玩玩而已,可到最后却被苏子弦影响,打的跟拼命一样,还搞的自己这么狼狈,太他妈不值了。
    “我说,苏大少,你今天发的什么疯。”
    苏子弦不作答,只是看着极高的屋顶,好似入了神。
    洪放不爽的扭头看向苏子弦,却不巧正好看到苏子弦锁骨上的齿痕。
    “呵呵,我说,苏大少,不会是你偷吃被抓到,惹裴小羊生气,来这儿发泄了吧。”
    听到洪放提到那个人,苏子弦的心又是一紧,又痛又慌。
    “看你反应,我好像说对了,怎么真偷吃了,我来猜猜是谁。嗯——是不是石怀笑,呵呵。”
    苏子弦扭头,淡淡而又不屑的看了洪放一眼,就有转过头继续看着她的屋顶。
    “难道不是?那就奇怪了,啊——该不会是你和裴小羊上床了吧。”
    其实洪放说这句话完全是无心之言,但她却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苏子弦的心口上。
    “妈的,闭嘴。”
    迅速的起身压在洪放身上,苏子弦狠狠提起拳头一下砸偏了洪放的脑袋。
    “操,苏子弦你又发什么疯!”
    看着苏子弦恶狠狠的表情,洪放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拽着苏子弦的衣领,拉近自己,“不会是在真的吧!”
    “......”
    “妈的,苏子弦你个王八蛋!”
    一把推翻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洪放反压上去,抡起拳头砸了上去。
    “洪放,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苏子愤怒的还击,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她。
    两个筋疲力尽的女人,就这样你推我我推你,抱在一起扭打,像小孩子打架一样,毫无形象可言。
    站在看台上的女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不知道她们有什么恩怨,不过两个人去哪解决不好,非要到她这闹,还让不让人做生意呢,还让不让人活呢。
    女人无奈的叫来保镖将两人分开带到休息室,草草的将伤口包扎了一下。
    本想送两人去医院,可惜人家不领情,她也没办法。
    最后两个女人都顶着一身的伤走了,至于去哪儿她就不知道了。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苏子弦顶着一身的疲惫躺在座椅里,抽着烟,她现在是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里沉闷的气息。
    “大毅。”苏子弦接起电话。
    听着电话里徐毅焦急担心的声音,苏子弦惊恐的瞪大双眼,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只言片语的信息。
    颤抖着双手开着车,苏子弦感觉心跳的快的,就要跳出喉咙了。
    裴绵绵会自杀,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一路闯过无数红灯,苏子弦开着车冲冲撞撞的杀到医院,车还没挺稳就急不可待的打开车门下车,跌跌撞撞狼狈不堪的赶到到病房门口,远远的看到徐毅不停的在病房门口徘徊着。
    “大毅!”
    “子弦!你终于来了!”不等苏子弦走进,徐毅就急忙迎了上去。
    等走进,看到苏子弦的样子,徐毅惊讶的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别管我,绵绵怎么样了?!”苏子弦感觉不到,她的声音都在抖。
    “脱离危险了,现在在病房里呢。”
    “我进去看看!”
    站在病床前看到那个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的人,此刻脸色没有丝毫血色,总是粉嫩饱满的唇变的干瘪苍白,安静的躺在那儿像个无知无觉得纸娃娃。
    苏子弦感觉自己的胃一阵阵的抽搐,搅的她想吐,喉咙里像梗了个东西,叫她恨不得大声吼出来,可是不能,她不能打扰到他休息。
    默默的退出病房,苏子弦蹲坐在门口,埋着头,抱着脑袋痛苦的拽着自己的头发,压抑着声音痛哭着。
    像不解恨似的,苏子弦恼火的捶着自己早已伤痕累累的脑袋,下手及重,使得裹着伤口的纱布渗出了血迹。
    徐毅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知道这种时候苏子弦不需要安慰,作为好姐妹她只需要安静的陪着她就好。
    等终于发泄够了,苏子弦哑着嗓子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她心里能多少猜到点,能把裴绵绵逼到这个地步的只有她。
    “家里佣人打扫时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小少爷躺在浴缸里,一池的水全红了,池子里还有把刀,是割腕。送来后,医生说,再晚点,人就没了。”徐毅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下午打你的手机总是没人接,直到刚刚,才联系到你。”
    苏子弦埋着脑袋,听着。
    看着这样的苏子弦,徐毅张了张嘴,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是她送裴绵绵来医院的,所以不该看的都看到了,还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裴绵绵浑身的爱痕,她都看到了。
    用脚趾头想她都知道这是谁留下的。
    但,这是苏子弦和裴绵绵的事,她不可以多嘴,也不需要多嘴,她只要坚定地站在苏子弦这边就可以了。
    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爱与不爱。
    “你先回去吧。”闷了半响,苏子弦终于开了口。
    徐毅想了想,应道,“行,那我先回去,你...身上的伤也赶紧找医生看看。”
    “大毅”苏子弦突然叫住刚要走的徐毅。
    “怎么?”
    “这件事除了我和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母亲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徐毅走后,苏子弦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冷冰冰的地上,医院的走廊静悄悄地,冷风从尽头的门缝里灌进来,让人从骨子里发寒,特别是在这样的天气,可苏子弦就好像没感觉一样那么坐着。
    这个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也许当她来到裴家那天就注定了她失去了自由,就连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也被剥夺了。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
    凭什么她要按着裴家的安排一步步的走下去,她是个人,不是个工具!她该有自己的人生!
    也许以前的她不会有这些想法,但现在不一样了,当人的心一旦尝到解脱禁锢的滋味,就再难收回来了。
    收拾了下心情,苏子弦进入病房,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安抚裴绵绵,不能再让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看到躺在床上的裴绵绵,苏子弦的心又是一阵抽搐。
    握着裴绵绵的手趴在床边,小心翼翼隔着纱布摩擦着他的伤口。
    她想,她和裴绵绵之间只是单纯的姐弟关系该多好,这样她就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也可以疼他宠他一辈子了,而不是搞成现在这样。
    果然,现实往往不尽如人意。
    苏子弦迷迷糊糊的想着。
    头上的伤让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混乱的脑袋里一会出现石怀笑,一会出现裴绵绵,一会儿又是她和石怀笑玩闹的画面,一会儿又是她和裴绵绵互相伤害的场景。
    最后的画面是她和裴绵绵结婚的场景,裴绵绵站在圣女前面,穿着洁白的礼服,笑的一脸幸福,向她伸出手,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回应。
    渐渐地裴绵绵好像死心了,慢慢放下手,从眼睛里流出了晶莹的泪水,慢慢的透明的泪水变成了粉红色,再然后变成了血红色,而从始至终裴绵绵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苏子弦惊慌的想要抓住他,可是她怎么也无法靠近,眼睁睁的看着裴绵绵在她的眼前消失......
    “啊——”
    苏子弦惊的一身汗,猛的睁看眼,坐起身,感觉到身下的柔软,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