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巧妙的帮冬雪回了话,也跪在地上迎着乾隆和那拉进屋。
十四阿哥的屋子很华丽,令妃将乾隆赏给永璐的好东西都摆了出来。晴儿看了看四下,心头不觉得一酸,一个幼小的生命就这么逝去了,难道这就是命运。不由得曹威想起,前些日子被他就醒的那稚嫩可爱的面容,只是现在冰冷僵硬的躺在眼前偌大的雕花大床上。
“娘娘……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十四阿哥的乳母跪在床前,小心轻声的提醒坐在床边摩挲着十四小手的令妃。
可惜,此时什么话语都进不了令妃绝望的心底。没了,她的永璐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自己派人去下毒除掉那个碍事十五阿哥和淳妃么,怎么到头来死了的却是自己的儿子,令妃想要杀人,她想要杀掉这个皇宫里每一个可能害死她儿子的凶手。
“令妃……”乾隆唤了一声,令妃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呆呆的望着床上的小人儿,眼中的杀意和凶狠不可言喻。
屋子里除了乾隆此时谁都不敢出声,生怕打破了这种平静而激起千层巨浪,乾隆看了看令妃的摸样,大体上也猜到估计令妃是接受不了十四走了的打击,这会儿变得这般的痴傻,要是不处理好大可能烙下病根,又想起上回小燕子抢十五的摸样更是一阵心寒。
十四青黑的肤色和发白的小嘴,再看太医跪了一地,乾隆知道这次是无力回天,便下令让人去十四阿哥的遗体抱走。
可这个举动却让此时的令妃发起了狂来,“不要碰我的孩子,滚……都给我滚……”只是令妃嘶吼了一句,便觉得一股气涌上心头啐出一口,接着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宫里去了一个娘娘,一个阿哥,注定今夜不是一个让人入眠的夜晚。随着太医院给令妃号过脉,开了安生定气的法子,乾隆将纯妃和十四的丧事交给了那拉去办,下了令十四的事儿暂时不许让老佛爷知晓,等安排妥当了他自个儿去说,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便带着馥雅回重华宫休息去了。
却说,那拉倒是没有在乾隆那儿露出什么神色,虽然自己的好姐妹纯妃去了自己以后在宫里少了个帮衬,说到底纯妃也不怎么得宠,往日里虽说处得不错,但终究宫里的人都是各怀鬼胎,心思难料;可是十四阿哥死了,那拉心中的快意那是不言而喻的,本来就看不顺眼令妃老是依着五阿哥在乾隆面前耀武扬威的,不过那会儿令妃还没有自己的儿子,后来有了十四,那拉倒是有想过这个孩子以后会是一个祸害,只是念在手上没有好的法子,加上宫中还有一些更加棘手的人儿,可现在她没有出手,就有人先把这个祸害去了,不得不让那拉觉得令妃的气数已尽,大快人心啊。
不过,这样明目张胆的做法,又会是什么人呢?那拉和容嬷嬷交换了一个眼色,又随便交代了几句也回坤宁宫歇着去了。
吱呀……
一道轻巧的黑影在延禧宫的后门晃了晃,便融入沉沉的夜色里。
“五阿哥,是在等奴家么?”黑影不多时就熟门熟路的晃进了景阳宫。
“不等你……”永琪见了来人,便一把拉过压在身下,“我等谁啊?!”
“呵呵……”女人一阵轻笑,摘下颜面的黑纱,十七八的容貌说不上倾城倾国,却也出若的秀色可餐,加上几下故作的媚态中略带的娇弱,激起人强烈的占有感和凌虐感,“谁知道,未来的太子殿下在等谁啊,您的人儿多了,什么福晋啊,什么格格的啊,还有数不清的宫女,谁闹得清是哪一个……”
“我的好腊梅,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这儿就你一个……”说着,永琪将腊梅的手贴到自己的心口。
腊梅就隔着一件青丝的薄衫,感受着眼前年轻俊秀的男人起伏的胸膛,是那样的有力,是那样的雄壮,一抹红昏袭上面颊。永琪见状,知道此时行动更胜言语,也不多说,二人轻车熟路的云雨一番。
完事,腊梅枕着永琪的肩膀,一脸的幸福,却错失了看清这个上位者的机会。
“事情都办好了?”永琪摸着腊梅的头发,如墨的眼眸却不知看像何处。
“嗯,皇上和皇后都来看过了。”腊梅假寐的答着,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从延禧宫调到景阳宫来伺候枕边的俊男。
永琪沉思了一会儿,收回那道不知何意的目光,还是极不放心的问了一句,“那……皇上就没有说什么……”
永琪是乾隆一手□的,说乾隆了解这个儿子不如说这个儿子更加的了解他阿玛这个天子,这个多疑又可怕的当权者。
等到永琪,腊梅二人再次转醒,以到了寅时,永琪交代腊梅这几日就用到景阳宫伺候他,把延禧宫的那位给他看好了,等这事儿过了风头就把她接过来,腊梅听了最后一句乐的合不拢嘴,那还能想到这其中几分真假。
要说这皇宫大吧,赏玩个数日都未能玩遍;可要说这皇宫小吧,甭管出个什么事儿,只要有心不稍时候就能自个儿飘进你的耳朵来。十四阿哥和纯妃去了,这两件丧事都够那拉这个皇后忙活的,本来还有一个太后老佛爷一起拿拿主意,谁料老佛爷知道自己的儿子一个夜里死了老婆又死了儿子,觉得这是大凶硬是到城外庙里去祈福,得过个七七四九才回来,宫里的大小事儿就都闹到了那拉的肩上。
“娘娘,您说这也查办多日了,十四阿哥的死怎么就硬是没有什么音讯。”容嬷嬷悄悄的把门带上,又将热茶递到那拉的手边。
那拉哪有时间想这些,一个是皇上的皇贵妃,一个是皇上的阿哥,操办起这样两个人的丧事,就够她忙的了。那拉这个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虽然心里嘴上都不喜令妃的德行,但是,那拉也知道十四确实是皇上的孩子,皇家的阿哥,该有从来不克扣,这回孩子去了,她面上不像宫里的那些人到延禧宫献殷勤似的安抚,却将十四的丧事仔仔细细,妥妥当当的办着。
容嬷嬷见主子半响没搭话,正纳闷着,那拉就开了口,“让人去一趟漱芳斋吧,就说我说的,放两个格格去延禧宫看看。”
“这……奴才看不用了吧……省的她们又搅合在一起搞阴谋……”容嬷嬷好意的给那拉进言。
“就这一次,无碍的,免得人说我不讲情面。”其实,这事儿到不是那拉自己想到的,是乾隆的授意,他见令妃整日没有什么神色,想着十四的死对令妃打击太大,往日里她与小燕子,紫薇这两个孩子甚好,或许这两个孩子能开导开导她,故而差了人和那拉知会一声。
延禧宫你素色一片,宫人们各有各的活计,腊梅冬雪奉着御膳房备下的各色小菜和玲珑剔透的燕窝粥守在令妃的床边。
“娘娘,您就吃一口吧,您都两天没有进食了。”冬雪倒是大心眼里担忧令妃的身子。
令妃哪有心思吃东西,呆呆的摇了摇头,靠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珠格格到……”
“明珠格格到……”
小燕子和紫薇得了皇后差人送来的令,便急急的往延禧宫赶。紫薇心里是真的担心令妃的身子,她是福家的未过门的媳妇,不论嫁与未嫁,夏紫薇都清楚的很,令妃才是她的大靠山,故而这会儿倒是真的着急;小燕子就不同,虽然平日里小燕子是知道令妃待她不错,可是她是市井里混大的痞子,一个高高在上的娘娘不会平白无故的对她好,那些好都是令妃这个娘们想要拉拢五阿哥。不过,被老佛爷禁足在漱芳斋这些日子,可真是把小燕子给憋坏了,这会儿得了空,可以出来,便屁颠屁颠的跟着紫薇也往令妃这儿来。
“令妃娘娘……”紫薇一见令妃依着床不语的摸样,这心里一紧,眼泪就落了下来,不由得惹着身边的伺候的人儿也跟着落泪。
小燕子虽不是很吃紫薇这幅假惺惺的作态,可她是个机灵的主儿,流不出真眼泪,也要抹上点儿口水充数。
一时间,延禧宫内外哭声四起。
“五阿哥到……”
“福大爷到……”
尔康得了消息说,皇后给紫薇和小燕子放行了,便拉着永琪来延禧宫看令妃。一进屋子就看见一群女人窝在一起抹眼泪,倒是小燕子见永琪来了便扑了上去,吓得永琪赶紧责令屋里的奴才都退下,去门外伺候。
“我可想你了,永琪。”小燕子以好多时候没和永琪好过了,这会儿说的想总带着那么一种谄媚的味道,两人忸怩到一块,也不顾旁人都是一副□焚身的样子。
虽说,紫薇是晓得永琪和小燕子早有肌肤之亲,看是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听到这样的话语不免的羞红害臊起来,又瞅见尔康正往自个这儿看,便更加不好意思。
其实,尔康根本没在看紫薇,他来的时候,他阿玛,额娘都交代他了,这回的这个事儿,定是有人在令妃娘娘身后使绊子,说面上吧,是看不过眼娘娘,说深了,就是和他们福家过不去,这朝上谁不知道,福家就是仰仗着后宫这么个令妃娘娘才平步青云,日渐在圣上面前得了青眼。福伦也是明白人,树大招风,人红惹眼,本来还算计的十四阿哥要是继承了大统,他们福家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了,就算没能成,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好歹都是皇室的子孙,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以后和他们福家也能相互照应,却不料……这些话,福伦心里明了,却没和尔康说过一分,他的这个儿子还不够成熟,只能差他来探探令妃具体情况,顺道着福伦也让尔康在暗地里展开对毒害十四阿哥一事的调查。
令妃刚刚被紫薇那么一带动,倒是真把这几日来强忍的泪水都哭了出来,这会儿心里不再像先前那般堵得慌了。
尔康见令妃拭干了脸上的泪珠,也不像前几日听人说的没什么神采,才试探的问了句,“娘娘,臣侄的额娘让臣问您安好……”
令妃微微的颔了颔首,示意知道了。却又看尔康好似欲言又止,心想着这些年来,福家一直都和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次十四出事福伦肯定是让尔康捎来了什么话。
“尔康,你阿玛是不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本宫啊!”
“是,娘娘。”尔康不知道如何开口,一副为难的样子,紫薇听着令妃今日虽说话比往常清淡了,却多了一种威慑,便默默的给尔康使了个眼色,让他有什么话就说。
尔康思量了片刻,又确认四下,只有他们五人,并无耳目,才小心的开口,“娘娘,我阿玛猜测延禧宫有内鬼……”
坐在不远处的永琪听见尔康的带话,不由得一怔,眼光露出一道寒意射向正在交谈的三人,只是那三人都太多认真未曾觉察到这一分异样。
景阳宫里的主子
景阳宫里的主子 要说福伦的想法倒是和王天祥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都想到了投毒的人顶和太医院的人脱不了干系,于是,李路便让人去把那日与淳妃一同拟方子的何太医给绑了过来,可惜,审了几日还是一无所获。不过,尔康这条线倒是大有不同,虽然没能弄到那日十四阿哥用药的药渣,尔康却从令妃所说永璐死时的摸样猜出了几分,又悄悄的摸到寿康宫的灵堂夜探了一番。果然有所斩获,十四阿哥是让人下了砒霜。
砒霜乃是剧毒之物,太医院一般是不会开的,而且宫里的像令妃娘娘,十四阿哥这样有身份的人的方子和药都有特定的人监护,要下毒绝非易事。再者,还有一个疑点是尔康想不明白的,就是十四阿哥每回吃药都必有太监先试药,要是药本身已经投过毒了,试药的小太监早就见阎罗去了,这点证明了他阿玛的猜测,下毒的人就是延禧宫里的内奸,可问题就是福尔康找不出这个下毒的人。
找不出来,他也不急,他等着,这个人一定有主子,她一定会和她的主子接头,于是尔康私下安排了人手将几个延禧宫颇为可疑的人监视起来,让人日日与他回报行踪。
虽然粘杆处一直也没能找出凶手是谁,但也不能这么的把尸首放在寿康宫,过了七七,等老佛爷也回宫了,那拉找人算了个良辰吉日,宫里上下便将纯妃和十四阿哥这一老一小给送出了紫禁城,该上哪儿的上哪儿去。腊梅数着日子终于是盼到这事儿过去了,正好今日延禧宫为了十四阿哥的丧事忙活了一天,到了夜里宫人大都睡死了过去。
尔康正在御林军的城防处歇息,今夜本不该他值夜,只是不知怎的了总觉得近日就能把十四阿哥的事儿见了分晓,故而与人调了值夜,尔康的那些共事同僚大都不愿值夜都乐得和他换值白班。
“福大爷。”门外的黑影四下打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