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他,……摔得屁股开花不够,小腿骨折,外加……
……天下最珍贵的黄金小鸡 鸡……被树枝刮到……严重受创了!
四六 北谛的心思
小皇帝被宫人们抬回寝宫的时候,几位太医忙得团团转,一直确诊为小腿骨折,外加……
……小鸡严重受创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瑞诚的小腿只是伤了筋骨,没有摔断,可龙阳之物却没那么好运气,被树枝刮到的还真不是地方,整个小东西
又肿又红,活像腊月里的腊肠。
太后看着疼得昏死过去又不省人事的小皇帝急火攻心,好在没有伤到命脉,骨折也就算了,这孩子要是被折了要害,以后做了太监
从此不能人事,变成只能进不能出的废柴一只,她这个做娘的,又怎么对得起皇室列祖列宗?
本来也就剩瑞诚一根独苗了,这独苗还不能传香火,传了出去,颜面尽失的是整个皇族!
所以太后急火攻心的结果,是一时失去了理智,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冷静,对着造事的陶艳大发雷霆。
——
“……你说,人好好的,怎么就上树了?留你在宫里陪瑞诚,是要你好好看着他,现在倒好,你不仅不看着,还出尽主意怂恿他?
”
陶艳跪在太后面前,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懊悔的要死,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刮子。
明知道小皇帝是个坐不住的主,还偏偏跟他说什么要带他上树,骗他一早掏鸟窝寻宝贝,这下好了,他是死一万次也不够了,还好
没伤到性命,小皇帝洪福齐天,是真龙转世,保了小命……可是……伤到了命根子……这比要了小皇帝的命还不如……
自己的嘴巴,真是贱到家了,走哪里都不安生,处处惹祸……
“把皇上教唆成这样,以死谢天下也不够了,亏我如此信任你!”
太后血气上涌,整张脸狰狞的要吃了陶艳一般。
竟然顺手就抄起了挂在墙上的宝剑,“唰”的抽了出来,一剑抵到了陶艳的脖子跟前。
陶艳早就惊吓地两腿发软,抖个不停,眼见那剑锋直指了自己的脖子根,稍稍一用力,就能划破自己的大动脉,嗖嗖嗖飚血!
死有余辜啊!
陶艳真想就这样吓得昏倒过去,死了都没有痛感,可这回他却没有如愿,那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了想活命的念头,脑海里直接
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出现在了他心底。
潜意识的不断的告诉陶艳,只有他才能救自己!
阿弥陀佛!北谛君啊北谛君,该你出现的时候你不出现,求你快快现身救命啊!
要是陶艳我这次能平安过关,我发誓再也不跟你闹别扭了,你爱把我咋的就咋的,就算你想把我捅死,我陶艳也绝对不哼哼!
他心里默念着这段话,唯一的指望尽然都栓在了北谛君身上了,而不是去恳求眼前的太后息怒,求她饶命。
陶艳闭上眼睛,就等太后那一剑刺来泄愤,突然身后冲出来一股强大的气流,将陶艳重重推开栽倒在地。
“——太后息怒!”
那一声铿锵有力,斩钉截铁,随着强大的气流挡在了陶艳眼前,一个熟悉而反复不断出现在自己心里的身影,竟然真的就这样不期
而至,从天而降了!?
陶艳揉了揉眼睛,顾不得被摔疼的屁股,瞪大眼,确定自己不是幻觉,也不是在神游。
他面前的站着的,竟然就是他唯一期待出现的北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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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谛君得知了小皇帝出了事,没有耽搁连夜进宫,在门外恰巧看到太后抽了剑要砍陶艳,情急之下也没有问清楚状况,直接两步并
作一步飞了进来,推开了陶艳,一手臂当在了陶艳前面。
那剑是好货,不是用来装饰玩玩的,剑锋划破了北谛君的衣袖,从里面渗出几滴血来。北谛君依旧面不改色,将陶艳挡在身后,跪
在太后面前,又是一声:
“阿姐……息怒……”
太后的脸上出现惊愕的神情,看北谛的胳膊被刺破了,一时恢复了理智,连忙将那剑丢在了地上,双眉凝重,眼神复杂。
“……你叫我……阿姐?”太后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你从来没有为了求我……叫我阿姐……”
北谛君表情肃杀,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也不顾自己胳膊受伤,一把抓过身后陶艳的手:
“阿姐若要杀了陶艳,请先一剑刺死臣弟!”
“……你!”太后被激得说不出话来。
北谛君又郑重道:
“阿姐……瑞诚是你最宝贝的儿子,你对他的爱,我全部都能感受到……可是将心比心,如今这个家伙,也是臣弟的宝贝……我自
然不会看着他死在眼前!”
【……如今这个家伙,也是臣弟的宝贝……我自然不会看着他死在眼前!】
陶艳在地上呆如木鸡,任由北谛君抓着自己,大脑里反反复复在滚动播放着刚刚北谛君这句叫他足够掉下巴的话。
这样的话……算……什么?
我是……他的宝贝?
某人大脑运转不足,瞬间觉得缺氧到窒息!
那里屋突然传来一阵呜咽声,小皇帝终于醒了,扑腾扑腾地要太后。
太后的脸不再紧绷,丢下跪在大厅的两人直奔小皇帝的龙床。
瑞诚迷迷糊糊地拉住太后的身子,喏喏道:
“母后……我没事……别怪陶艳,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太任性了……”
跪在一边的太医颤颤巍巍道:“……回太后……皇上的龙根只是破了点皮,没有什么大碍……”
屋子里的女人终于送了口气,屋子外面跪着的两个人,也一道放松的瘫软了下来。
于是,陶艳终于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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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太阳西下,明晃晃地投射整个皇城一片火烧赤红。
陶艳和北谛君都留在皇宫陪着小皇帝,瑞诚在床上折腾了一天这才在晚膳前沉沉睡去,没想到这个折了腿的小东西,精力好的出奇
,生命力顽强的很。太后不再追究陶艳的责任,北谛君也放心了。
可某人心里,却越来越怪异了。
原因在于北谛君昨晚当着太后的面对她说:
【……如今这个家伙,也是臣弟的宝贝……我自然不会看着他死在眼前!】
他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是真的心里那么想着把自己看做了宝贝,还是就只是单纯的不想看他死在皇宫里,为了救他而编造的
谎话呢?
某人心里纠结的厉害,可一看到北谛君的视线投到他身上,他就跟做了贼一般将头扭转过去,不敢跟对方正视。
混蛋,明明那个不好意思的人应该是北谛君才对,怎么自己没出息到这个地步瞎害臊什么?
陶艳等众人散去,偷偷地转到了寝宫外,看着傍边有棵大树连着屋顶,竟不由自主地爬上了树,两三下,很是熟门熟路地就顺到了
寝宫的屋顶,小心地沿着瓦砾的脊梁选了最稳妥的地方坐了上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觉得整个人全身都焕然一新了,他不愿意再去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自己本来是个从来都没有烦
恼的人,可这个北谛君不但叫他生理上难受,还叫他现在心理上也不舒服。他想知道北谛君的意思,可话到嘴边又不敢问了。
憋死自己了!
陶艳甩了甩脑袋,决定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直接删除。
天空是赤红一片,云朵一层层的席卷而来,好像红色的海浪,一波波,一排排,全数的朝着自己涌来。起先是金灿的,后来逐渐变
深变暗,烧成了紫檀色。
登高望远,陶艳满目所及之处,皇城金瓦红墙层峦起伏,远处是寻常百姓家,炊烟袅袅,再过去,连绵的悠然远山,置绝色于画中
。
一幕一笔,全是人生写意。
可这登高之所,却不是自己的,那是别人的家,别人的瓦,他只是个有福气借地看风景的人,陶艳心里徒生了些许东西,堵得自己
难受。
从来,不曾有过的难受。这感觉很奇怪,他觉得身上似乎背了责任,可这责任的源头,他并不清楚来自何方。
但看着风景,到是难得的叫自己一时忘记了先前的不快。
“哎……”逍遥的人,生平头一回叹气。
这一声不重的“哎”,却吸引了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从屋檐下传来,飘渺而不真切,可陶艳确定自己是听到了。
“叹什么气呢?小东西?”——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北谛君。
他还在恍惚间,突然从廊下飞上一个身影,轻轻巧巧的几下就攀到了他身边!对方轻公好,不像自己,靠着爬树爬上来,累个半死
。
北谛君笑吟吟地连步挨近了陶艳,也不经过他允许,直接坐到陶艳身边。
“看什么?”他朝这陶艳看的地方看去,夕阳无限好。
“没什么……随便看看……”陶艳潜意识的将屁股挪开了半分。
“……随便看看?”北谛君发现了这个小动作,心里有点不大高兴,还有什么没做过?躲什么躲?
于是语气微微有点加重:“大家都找你找的辛苦,没想到躲这里来了?怎么上来的?”
“呃……那个……”陶艳指了指旁边刚好可以依靠的大树。
北谛君苦笑不迭:“……爬树上屋顶?就那么怕见我?”
“没……没有……”
“没有?”
“真没……我不敢……”
什么叫他不敢,所以才没有?跟这个家伙说话,早晚被气死。
北谛君努力保持冷静:“心里没鬼,干嘛我一来就拼命往后躲?还有,为什么前天要逃走?……进了宫,抓住瑞诚就跟抓住救星似
的不肯跟我回去?”
“……”难得,有人会哑巴。
“平日就你最会叽叽喳喳吵个没消停……这里没人,不妨我们都敞开了肚皮把话说清楚了,省得以后还看见你躲我,我心里不舒坦
,一不舒坦,就容易上火,一上火,就会精虫上脑……”
后半句是明显的威胁。
陶艳把头垂得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