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冬至的祭祀,人一走,太后便将北谛君留在了皇宫,陶艳则被发配到小皇帝的寝宫陪小皇帝玩耍。
    “北谛,你看今日的表现,永南王这次回来,可是真的只是来单纯的祭祀那么简单?”
    北谛君摇了摇头:“不会那么简单,这只老狐狸想要这个皇位不是一天两天了,先皇在世的时候,日防夜防的,也是这个家伙的狼
    子野心……这个家伙,早在几日前就到了京城,可是我却始终没有查出来,他到京城的目的……”
    太后眼里闪过焦虑,良久,才叹了口气:“……这个皇位……本来就是他的……他想要……也是理所当然……”
    “阿姐!”北谛君突然变得异常激动起来,重重打断了太后话,“……不管这个皇位以前是谁的,如今,它就是瑞诚的,……太后
    你放弃了多少东西才熬到现在,而臣……又是失去了多少东西才能收住这份江山……太后……臣并不希望……当年的寂月……死的不明
    不白……死的一点也不值得!”
    他口里直接蹦出的“寂月”两个字,如一把锋利的刀,迎面刺向了太后,也刺疼了自己。
    多少年不曾再提起的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她一直无形而永远的活在了北谛君的心里,如噩梦一般地缠绕着北谛君日以继夜的拿
    这个做他守护江山的唯一理由。
    “寂月”这个名字,沉寂了太久了……
    太后脸容徒生一片肃杀,她眼前突然变得狂躁不已的弟弟北谛君,攥紧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一幕幕的往事如潮水一般朝太后的思绪袭来,腥风血雨的回忆包裹着她,叫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回忆里,有个弱小而清瘦的身影,跪倒在自己的面前,泪流满面,却笑得无比决绝。
    这个女子,当年是这样的微笑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如释重负,一步步地走向死亡,她不曾哀求自己,只求能让她最爱的
    男人能从此心无旁骛成就一片天下。
    她选择和她怀胎五月的孩子一起赴死,共行黄泉。
    她能够心平气和地注视着自己,眼里是奢望,是对太后的恨意,也是抛开一切对北谛的爱。
    【“我死,我无怨,可我的孩子一起死,我恨,我不绝你北氏一门荣华富贵一世,我却要绝你北氏一门断子绝孙膝下无欢,抱憾终
    生……我要一辈子叫他心如刀割,想到今日他的儿子,是如何为了他最爱的姐姐的欲望,而死在眼前……”】
    那一口凄厉的血喷出来,沾到当年还是一介妃子的太后的锦绣华服上,她眼睁睁看着对方一点点没有了呼吸,终是咬牙含泪,容忍
    了这一切惨剧的发生。
    而太后没有想到,那如鬼魅一般的临终遗言,竟能纠缠她这许多年,挥之不去,抹之不尽。
    这个女人,她的名字,就是“寂月”。
    五年前,北谛君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雅公子,如假包换的胞姐。
    可她,有着跟雅公子一模一样容颜的绝色女子,却是在死前,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善良无邪,用作为一个母亲的恨意,诅咒了
    她北门一氏的血脉。
    而北谛君,果真如她所愿,整整五年,没有再碰过其他女人……
    “太后?”
    一声呼唤将她拉回了现实,她的眼前站了神情凝重的弟弟。
    “哦……怎么了?”
    北谛君道:“刚刚您脸色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御医看看?”
    “呃……没事……只是这次永南王回来,有点费神……”
    太后笑着邀北谛君一道出了寝宫,看到了跟小皇帝嬉闹的陶艳,又道,“你跟陶艳……好像关系好了不少啊,我看你,最近是越来
    越紧张他了!”
    话锋一转,移到了陶艳身上,话题突然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北谛君干笑,表情却略带无可奈何,但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确实……是越来越紧张他了……”
    五十 边行边推到
    o(╯□╰)o
    北谛:(ˉ﹃ˉ)我想吃肉……
    陶艳:不是每天都有肉吃么?今天吃了山猪肉,昨天是红烧蹄髈,前天的是蒸焖卤肉,大前天的是砂锅山鸡……
    北谛:(ˉ﹃ˉ)我不想吃动物肉!
    陶艳:= =||||你不吃动物,你难道还想吃人肉?
    北谛:~\(≧▽≦)/~……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
    陶艳:= =||||……你不会一直想吃我的肉吧?
    北谛:~\(≧▽≦)/……我现在就想吃……(ˉ﹃ˉ)
    陶艳:( ⊙o⊙ )!……好像木有我那么大号体积的锅可以一口炖吧?你要先去打造一口锅,然后才能吃,我知道东街有个打铁铺
    子,价格公道手艺精湛,老板为人老实品行端正,街坊邻居赞不绝口,一次我去他那里……(省略一万字……)
    北谛:……人家说吃肉的意思他根本不明白……不明白也就算鸟……还竟然善心地帮忙策划买锅……555555555……不活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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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谛君拉着陶艳从皇宫出来,两人坐在一辆马车上,一路无言。
    今天驾车的是琉剑,也不知道北谛君从皇宫回来是不是要回府邸,便在前面问道:“主公,是回家还是去哪里?”
    马车里闷声传来回应:“……先不回家,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
    琉剑知道,只要北谛君不想回家,就是他心里有事情。他有心事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把烦恼带回家,一定要在外面想清楚了才回去
    。
    ……今天镇国公大人的心事,是因为这个来者不善的永南王,还是这个和他同车共撵的惹祸精呢?
    琉剑暗自觉得到有几分喜气,随手马鞭一挥,镇国公府的华丽马车便朝着繁华的大街行过。
    走过集市,又驰过官街,马车终于路过了永南王在永安街上的驿馆。
    一路看风景的陶艳突然把窗帘拉开多看了一眼。
    这个举动也是无心,不过就是想看看这个小南哥住哪里了,今天在宴席上还没有好好说过话,他对他有一肚子的疑问,想是以后有
    机会就知道往哪里找他了。
    结果才看了一眼就被身边的北谛君发现了,北谛君没好气的一把将窗帘放下来,颇小心眼的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驿馆么
    ,有本君的镇国公府好看么?”
    陶艳觉得北谛君简直在无理取闹了,一点也不像平日的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最近做事情总是很奇特,比如他今天早
    上竟然破天荒地到他的称心居来喝粥,还亲自动手给他盛粥夹菜填碗筷……
    于是陶艳不予理睬。
    “看看驿馆也不许?那么霸道!”
    小嘴巴嘟囔着,样子是挺可爱,可在北谛君眼里,陶艳到底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了!
    这个家伙难道还不明白自己说这话的意思么?
    榆木疙瘩啊榆木疙瘩,堪比寺庙里的小木鱼,硬邦邦,敲打半天还是一个调子,一头愣。
    “对,本君就是霸道了,怎么样?”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堂堂北谛君竟然跟九夫人在马车里,就陶艳是不是应该看驿馆的问题拌嘴,还不要笑死路人?
    他什么时候有像今天那么在意过?什么时候有说话那么没水准过?
    可北谛君偏偏就是在意了,就是没水准了。
    “本君就是霸道了!”像小孩子一样再强调了一遍,一面又朝陶艳坐近了几分。
    陶艳对他的举动向来是有后怕的,脖子一缩,朝后面躲去。
    北谛君危险地眯了米眼,直接抽出手,一把将陶艳死死抓过,按倒在座位上。随后翻身而上,压地陶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干……干嘛……”
    “都被我压过几回了?还不知道我要干嘛?”某人伸出灵舌,舔了舔嘴角,“……对你这种不长记性的,就应该时时操刀,不停【
    操练】,让你长点记性!”
    “呜呜……”
    东西惊恐地瞪大眼睛,马车还继续一路颠簸,震得他脑子发昏。
    某人也不管他,眼看就要严刑逼供,大刑伺候了。
    “说,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永南王了?在哪里认识的?跟他做了什么?”
    “我……我就是那天逃跑的时候在街上遇到的……我不知道他是永南王……”
    声音小小的,就怕稍微声音大点,就会引起眼前恶魔的不快,然后直接遭殃的是自己的屁股。
    “怎么遇到的?为什么会遇到?”
    “……吃……吃馄饨……没带钱……”
    没带钱?
    北谛君皱了眉头,这个小东西分明是个小骗子,出门的时候明明揣走了几张银票,称心居少了什么东西,哪里能逃过他镇国公的法
    眼?
    “没带钱?哪些银票去哪里了?”
    身上的男人越压越下,顺势抬高陶艳的小下巴,逼他回视自己。
    “呃……钱庄那么早没开门……没地换钱……后来吃馄饨找不开钱,遇到了小南哥给的铜板……”
    恩?小南哥?
    这回才见了一次面,一个陌生人给了几个铜板,他就开始不找到分不清楚南北的叫上人家“哥”了?
    还是那么亲密的“小南哥”?
    北谛君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了,这个家伙神经少根线,都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就跟着人家跑路?
    气人的是,自己最近花了那么多心思,又是加衣加菜,又是金银珠宝的往他称心居里送,为了他,还“体贴备至”地再也没有叫他
    侍寝,对他那么好,他都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怎么不听他叫他一声“小北哥”?
    ——不领情也就算了,可他还是这个家伙名正言顺的夫君呢!
    胳膊肘往外拐,你说北谛君他能不火大么?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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