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不动呢?”卫伉决定装傻到底,问这个管事的道:“你还想听我说什么?”
    管事的硬着头皮道:“侯爷,你无事可去别处走走啊。”
    卫伉撇嘴,这人还以为他乐意上这里玩来了?“别跟我扯淡,”卫伉把脸一沉,说:“你去不去吧?不去我就在这里喊了!”
    “别!”管事的看卫伉又要来横的了,忙就道:“下官这就替您去通禀。”
    卫伉看这个管事的跑着进宫门去了,摇摇头,也是个属蜡烛的,不点不亮。
    宫门前的其他人,眼看着宜春侯先是在宫门前踱步,然后站下来踢了几颗石子玩,最后往宫城墙上一靠,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看宫门里。人们纷纷躲避卫伉的目光,生怕被这位盯上,方才那位进去之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命呢,他们还想再活很多年呢。
    卫伉背靠着宫城墙,这墙冰冰凉凉的,在夏天里就是一个纯天然的消暑器,卫伉本来等得心急,这会儿却又想睡觉了。
    宫门的管事战战兢兢地跑到建章宫。
    “那个小混蛋来了?”正在批着奏章的刘彻倒是出人意料的高兴,说:“宣他进宫。”
    管事的心中默念了一声谢天谢地,忙又退出了建章宫,往北宫门跑。等这管事的跑到了北宫门,先是看到了自己手下们脸上怪异的神情,管事的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忙就问道:“出了何事?”
    众人一起手往前指。
    管事的往前一看,就看见卫伉背靠墙,坐在地上,这位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我们听说宜春侯爷是有下床气的,”有一个消息灵通人士对管事的道:“我们就这么喊醒他,不会挨侯爷一顿打吧?”
    管事的犹豫不前了,卫伉如今是恶名在外,管事的方才担心自己的命,这回又担心自己的身子能不能扛住宜春侯的一顿打了。
    就在此时,宫门外又来了一队人马。
    马蹄声将卫伉吵醒了,睁眼一看,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但长相颇为英俊的男子,卫伉上下看看这人,不认识,一次面也没见过。
    “侯爷怎么会在此睡觉?”这人开口问卫伉道。
    卫伉说:“你谁啊?”
    管事的这时来了,对卫伉道:“侯爷,这是江大人。”
    “江大人?不认识,”卫伉起了身,顺带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在下江充,”这位向卫伉报上了大名。
    “你是谁?”
    “在下江充,江次倩。”;
    bt西汉采菊记 第一卷 204臣是骑奴二代
    卫伉眼睛眯了一下,江充,这个名字他知道,害死他跟刘据的那场巫蛊之祸,这位就是总导演,没想到今天让他见到真人了,人还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只是没好心眼啊。 “陛下见我吗?”隔着江充,卫伉问管事的道。
    “是,陛下宣侯爷进宫面圣,”管事的忙道。
    卫伉转身就走,看来他又多了一个生活目标了,怎么在这个江充成祸害之前弄死这人!
    江充受了卫伉的冷眼,没让旁人看出他的心中不快来。卫伉如今是陛下刘彻的宠臣,在此人无错之时,他不能得罪。
    卫伉边往建章宫走,边在脑子里想江充的其人其事,这位要按着历史来看,是死在假妹纸手上的,一个西汉赵国人,在将赵王刘彭祖父子祸害的差点亡国之后,投到了刘野猪的身边,成了刘野猪的近臣,专门替刘野猪监视王公贵族,就是一个西汉时的二报大队长。弄了个巫蛊之罪,带人查宫,在太子的博望苑查出了诅咒刘野猪的铜人,直接逼反了假妹纸,自己也把命送在了假妹纸的手上。等太子兵败自尽,皇后卫子夫也死了后,刘野猪回过味来,又把江充的家族三代人全杀光,算是为子报仇。卫伉大力地挠挠头,细想这个要了他命的巫蛊之祸,卫bt不但蛋疼,还菊紧;
    。等等,卫伉这时又想到,跟江充那个混蛋一起作恶的那个太监叫什么名字来着?卫伉人都走到建章宫前了,还没想起那个死太监的名字。想他卫伉怎么可能有想不起来的事?卫伉是朝着自己的脑袋大力敲了几下,灵光一闪之下,他想起来了,那个死太监应该是叫苏文!
    建章宫的侍卫、太监和宫人看见卫伉来了,都不敢多看卫伉一眼,生怕为自己找麻烦。早有一个太监看卫伉来了,就进殿去给卫伉通传去了。
    卫伉看看站在了自己身后一点地方的江充,“你也来见陛下?”
    江充就道:“下官是有事要向陛下禀报。”
    “那你先请吧,”卫伉让江充先进去,俗话说的好,宁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侯爷先请,”江充要跟卫伉客气。
    “伉儿,你先滚进来!”殿内传出了刘彻的声音。
    卫伉走进了大殿,有段日子不来了,看看这个地方,还是以前那样,就是花瓶里插着的花,又换了一个品种。
    “你看什么呢?”刘彻问卫伉道。
    卫伉说:“陛下,江大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刘彻有些奇怪了,说:“你认识江次倩?”
    次倩,卫伉为这个名字又犯了一会儿恶心,那种身材叫他娘的次倩,想做娘炮你也要有做娘炮的资本啊!“人是今天第一回见,但他的名字臣听过无数次了。”
    “哦?”刘彻说:“外面说他的人很多?”
    “不是啊,”卫伉说:“臣的爹在家里常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人。”
    刘彻的神情开始认真了,说:“你爹为何要说这话?”
    “这个江充有事可以直奏陛下的,谁不怕他?万一他要有个坏心,得罪他的人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卫伉给殿外的江充上眼药道:“反正他跟陛下说什么,外人又不知道。”
    “胡闹!”刘彻道:“江充为人耿直,不会无故诬陷别人。”
    “是啊,”卫伉说:“陛下也说是无故了,那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变成有故了呢?这个人又不是没做过坏事,不过陛下说他耿直,那他就耿直吧。”
    “他做过什么坏事?”刘彻问道。
    “他,”卫伉大脑飞速运转一下,说:“他骂过我爹!”
    刘彻不相信道:“他何时骂过你爹?”
    “他骂我老爹是骑奴呗,哪能跟他燕赵奇士比,臣就是骑奴二代,等臣有了儿子,那就骑奴三代,”卫伉望着刘彻道:“陛下,你说等卫家到了di'si'dài的时候,是不是就没人再骂我们是奴了?要不我们等到第五代?”
    “他真这么骂过?”
    “真,千真万确,臣不敢欺君;
    。”
    “不可能,”刘彻拍着桌案道:“你爹从来没与朕说过。”
    “臣的爹怎么可能跟陛下说这种事?”卫伉说:“今天臣的霍表哥还跑到府里要揍臣呢。”
    刘彻说:“他为何要揍你?”
    “现在外面好多人,骂臣的爹虎毒尚不食子,骂臣的爹比老虎还毒啊。”
    “是何人在骂?”刘彻的脸终于黑如锅底一般了,这些事卫青自然不会与他说,如今从卫伉的嘴里说出来,刘彻是信的。
    “看不上我们这一家子骑奴的人呗,”卫伉说道。
    “你到前面来,”刘彻让卫伉到他面前来。
    卫伉浑不在乎地走到了刘彻的面前,说:“陛下,你有什么秘密要说与臣听?”
    “你这个小混蛋!”刘彻伸手就揪卫伉的耳朵。
    卫伉能让,却站着没动,让刘彻顺利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父是长平侯,大将军!你是宜春侯,你的两个亲弟也都是侯爵!你来告诉朕,你们卫氏怎么就是奴了?!”刘彻冲卫伉怒吼道。
    “这不是臣说的,是别人说的啊!”卫伉也跟刘据喊:“臣又不是傻了,没事说自己是奴?”
    “混蛋!”
    “殿外不就站着一个混蛋吗?”卫伉小声对刘彻道:“这次来,还不知道要说谁的坏话呢!”
    “他对朕忠心耿耿!”
    “他能有臣的老爹忠心?连我爹都怕他!”
    “不可能,朕不相信!”刘彻死命揪着卫伉的耳朵。
    “疼!”卫伉喊。
    “你就是疼少了!”刘彻不但不松手,还又加了劲。
    “陛下不信,就让问问他好了,”卫伉龇牙咧嘴道。
    “朕就说你是个脑子不清的!”刘彻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卫伉说:“臣又说错了?”
    “这种事问就能问出来了?谁会承认?”刘彻问卫伉道:“你这个脑子是不是时好时坏的?”
    “那怎么办?”卫伉做无知状道:“我老爹倒是说过,遇上姓江的这种人,惹不起躲得起,大不了臣以后躲着他走就是了。”
    刘彻改敲了卫伉的头,说:“你就这点出息?!”
    卫伉抱着头跟刘彻喊:“那要怎么办?他又不是匈奴人,臣还能揍他?”;
    bt西汉采菊记 第一卷 205除非你也上过野猪的床
    “朕现在就想揍你!”刘彻气极,这个卫伉,他当初怎么就看出这位是天赐他大汉之人呢?谁能想到卫青的儿子,能是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刘彻开始后悔,他今天不应该见这个混蛋的,除了给自己找气受,这个混蛋干不出别的事来。
    “臣其实是想为臣的老爹出口气的,”卫伉离了刘彻几步了,还跟刘彻鬼扯道:“只是臣怕臣的老爹知道后,他会让我没气可出。”
    “你站一边去,”刘彻指了个墙角让卫伉蹲着去;
    江充在殿外等了不短的时间,才被陛下刘彻召进殿中,一进殿,就看见卫伉站在那里冲他歪鼻子斜眼。
    “平身吧,”刘彻只能看到卫伉的背,所以也不可能知道卫伉当着他的面还是要作怪,冲江充抬一下手道。
    江充谢恩起身后,再看卫伉,这位这会儿面对着他正在挖鼻孔。江充立马就觉得这个卫伉简直是他大汉之耻,他大汉的朝堂之上,怎么可以有这种市井无赖之徒的立足之地?要说这个时候,江充大人还算是一个好同志,至少还没生出要整死太子刘据和卫家的心思。
    “次倩,”刘彻看江充直勾勾地看着卫伉,就问道:“你来见朕有何事?”
    江充这才看向了刘彻,他来见刘彻当然是来汇报工作的。
    卫伉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这个死二报大队长,连人家里娶媳妇收了多少礼,这个二报都能把礼单背出来给刘野猪听,弄得跟军统特务似的。
    江充背完了礼单之后,话题一转,对刘彻道:“陛下,臣方才进面圣之时,在宫门wài'yu见了宜春侯爷。小侯爷就坐在宫城外睡觉,行为不端,与礼法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