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无泪的颤抖着双腿下楼,侍女走上前,“大小姐,早餐准备好了。”
深刻的鄙视了下自己,她点了头,挺直了脊背,“再给我倒点温开水。”
不知不觉把高级侍女当餐厅服务员使唤的某人相当没有自觉的坐在儿童高椅上等开饭,笑眯眯的表情在看到精致但绝对不饱的日式美食后表情垮塌。
“大小姐,有问题吗?”侍女处变不惊的问道。
“没有。”深深觉得折腾一番饿极了的某人舀了一大勺,刚张开大嘴,就感觉侍女的目光灼灼,“大小姐,看来昨天教您用餐礼仪的教师并不合格。”
……僵硬的放下勺子,无力到不行,她恨这什么饿死人不偿命的礼仪!“我还小。”弱弱的反抗。
“夫人4岁时就已经学会完美的礼仪。”继续吐槽的侍女淡薄的说。
瞄了眼侍女,她轻笑了声,“那等我吃完了再学可以吗?”
拼命张大嘴大口大口吃饭,心里默默内牛,豪门大小姐可不好当啊。
她真的快崩溃了,穿越过来这两年,她顶着豪门大小姐的名头,忍着蛋疼学这学那,还要样样精通,件件不落。
“椿,”两年不见的这辈子的老妈刚坐完月子,留下刚生下不久的弟弟,“阿司就拜托你了。”转眼飞去了国外。
看着襁褓里软嫩嫩的婴儿,戳戳他的脸,他不耐烦的张开一只眼,又闭上,天生卷曲的头发配上傲娇的表情,瞬间萌煞了她,她抱着自家新出炉的弟弟,亲了亲尚带奶香的小脸,“请多指教哦,我的弟弟——道明寺司。”
花样男子(二)
“道明寺司!你又跑哪了?”气喘吁吁的摸到椅子坐上去,“阿司,你是要累死姐姐是不是?”
“嘻嘻……”小小的笑声从桌底下传来,两岁的小娃撩起桌布一角,看着自家姐姐累极的样子捂着嘴偷笑。
“臭小子,看你往哪跑!”早就竖起耳朵听到他的笑声,趁他来不及逃脱,刷的拉开桌布,总算逮住了这爱玩的小鬼。
“菊子,上菜吧。”面瘫的菊子颔首,端着易咀嚼利消化的营养米糊上前,某人赶忙按住现在还扭来扭去的弟弟,好声好气的哄他吃饭。好容易才哄得他吞了一口,约莫是味道不合他的胃口,他皱了眉,当即朝她手上吐了回去。
……“啪!”默念着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的某人才按捺住自己暴起的青筋,决定再接再厉,使出浑身解数就为他多吞一口。
“姐姐……”扑闪着大眼,展示自己纯净可爱笑容的卷毛司宛如背后长了一对天使羽翼,扑到她的怀抱蹭蹭,然后,趁着她被天使般的笑容治愈的片刻,恶狠狠地,踩了她一脚。
……“啪!”忍了5秒,头上的青筋受不了的暴开,她揪起正要爬下儿童椅的小鬼,麻利的扒了他的裤子,“啪啪”对着白生生的屁股就是两记巴掌,“气死我了!”不解气的掐了掐他的耳朵,“卷毛司,你就是来折腾我的是吧!”
“哇!”道明寺司顿感十分委屈地捂着屁股嚎哭起来,倔强的踢蹬着双腿,小手也推拒着她,别看他人小,却有不小的蛮力,这一拳拳下来,打在她8岁的萝莉身上,必定是要出乌青的。
叹口气,她放了阿司下来,蹲下身与他平视,“阿司,你要知道,你是男子汗,你是我弟弟,这拳头不是用来打我,而是来保护我的。
我为什么打你?因为你不珍惜,一粥一饭都来之不易,你今天不高兴一口吐了,我们家的大厨可是对着菜单费尽了心思!
我们冠了道明寺的名字,就要尽这名字带来的义务,所以你不能任性,懂不懂?”
小小的道明寺司其实啥也不懂,只是姐姐的眼神这么认真,他也就安静下来,似懂非懂。
“乖乖吃完饭,姐姐今晚陪你睡好不好?”这个单细胞很好哄,立马就张开双手要她抱。
孩子虽然小,却一样有自尊。每回被气的暴揍他一通,她都会向他言明理由,她向来对他奖惩分明、一言九鼎,也不会无条件溺爱他,说是弟弟,倒是像当儿子一样养着。
等到他乖乖吃完饭,又带着他洗澡,自然忙的人仰马翻。这些原来是侍女的工作,只不过她实在不喜欢自己弟弟变成原著里的大纨绔,坚持不假手于人。
洗完澡把香喷喷的他安置在床上,自己飞快的冲了个澡,就穿着睡衣也跳进被窝。出身豪门虽然吃穿不愁,但亲情却变得异常淡薄。就像她6年才见过传说中的妈一次而已,而他们两个的房间大得吓人,让两岁的娃一个人睡真像是造孽,可看着依恋的连睡觉都揪住她衣角的弟弟,她不由皱起眉头,到底是男孩子,这依赖可大可小,还是趁着宴会赶紧给他找几个玩伴吧。
之后的几次宴会,她有意无意地带上弟弟,倒是真的见到了缩小版的f4雏形。嘛,虽说稚嫩,不过真的让她这样的怪阿姨狼血沸腾。她其实最中意花泽类和西门总二郎,她家弟弟人来疯的时候堪比人间凶器,所以她对那种安静恬淡又乖巧的小正太好感大幅上升,有时候恨不得把卷毛司再塞回妈妈肚子里再生出个花泽类来。
当然,这纯属想像。
所以看到花泽类剔透纯净好像一阵风就会被吹散的纤细模样,她母性大发,抱起他就是一顿狼吻,惹来卷毛一阵小拳,这厮嫉妒姐姐抱别人,看她抱着就是不放,花泽类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他嘴巴一瘪,哭了。
她无奈的一手牵一只,带着两个一顿疯玩,才让小卷毛消气。她看花泽类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不动如山,隐约想起他小时候患过自闭。暗叹一口气,老实说她一度怀疑他是后天自闭,藤堂静这个不是亲生的大姐姐都能带他走出阴影了,可想而知他家人一直没费什么心。
摸摸花泽类细软的头发,她抱着花泽类和他说了好一会话,又嘱咐自家弟弟多带着他玩,就又跑去应酬。
像这种宴会说白了就是存了让下一代接班人互相认识拉拢的目的,她从6岁开始就被正式邀请,现在也是轻车熟路。
“小椿,”同龄的小正太举高了手中的果汁,向她示意。
“阿直,”轻快接过他随手递过来的饮料,她有点好奇,“你怎么也来了。”
矜贵的三井直与她同龄,年纪虽小,气质倒是修练了□分,一旦出现,每每都是发出万丈光芒,被人群围了个十足。她与他交好,还真是意外。
她遇到他时,正好是他爸妈离婚,而他爸短短一个月就娶了新妇,公开亮相。
宴会上所有人都一致忘却几个月前他们是怎么巴结三井前夫人的,只是一个个的奉承着新夫人。
而他一个人躲在阳台,俯瞰着别墅下灯火通明的城市,面无表情,分明一个孩子,却像是高高在上的天神,望着脚下的人间,有着翻云覆雨的威压,却又漫不经心的无视一切蝼蛄。
被诡异的气氛惊到,她马上意识到自己闯进了别人的私人空间,脚步一顿正想出去,他倒发现了她,半转了头。她被幽深的眼神看得发毛,不得己停伫,他看了她半晌,“你觉得我很可怜吧。”
说实在的,他真的很可怜,只是明显说实话会被扁,所以她摇头。那时的正太,隐身于阴沉的夜色,说不出的凄清寂寞。她想起自已弟弟,难得动了恻隐之心,“你敢不敢做一件事?”
“什么?”他歪了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嘛,既然你不开心,恰好我也不怎么喜欢那个胸大无脑的新夫人,不如让她出点洋相。”他的眼神一点点灼亮,她倒是有点后悔了。完蛋,教坏小孩了。
当晚他强拉着她,设计新夫人骨碌碌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酒汁倒在胸口上,白色的晚礼服当场报废,颜面全失。
回头看去,他站在人群外,冷眼看着,与她视线相交后,才勾起唇角。
妖孽!她心想着,这么小年纪就设计别人,大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只是心这么想,脚上步子不停,又走到他身边。他紧握住她的手,冰凉的,带着薄汗,她悟了,原来是冷啊,赶紧又拿出另一只手掌来捂热了,回应她的,是他冰凉的两只手。
“啊喂,不带这样的,不要给我得寸进尺!”满头黑线的看着表情无辜的正太,她小声怒吼。
“嘛嘛,小椿真温暖呢。”恬不知耻的正太灿笑着,明媚忧伤的作泫然欲泣状,“难道小椿嫌弃我?果然没了妈就像根草。”
……你怎么不去报名奥斯卡,这么爱演。满头黑线的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孽缘,其实还会牵扯很多年。
花样男子(三)
此时三井直坏笑着凑近她的耳边,“嘛,当然是看你家小豆丁的。”
她白了他一眼,“你可别欺负他太狠,不然我可不饶你。”
三井直心情愉快的与她碰了杯,就摩拳擦掌的走出去找一众小的,她趁着他□自家小弟的当口,赶紧端了盘子去找点吃的。
三井家人丁单薄,分家的堂兄妹倒是不少,不过三井直一向不喜欢和他们来往,倒是因为她的关系,和卷毛司玩的很开,她也乐得有人扮演哥哥的角色,由着他们折腾。
吃饱喝足,她慢吞吞地在偌大的花园散步,大老远就听到几只笑得欢快的声音,她加快了步子,嘴上的笑容在看到自家弟弟洁白的小西装被污染的几乎全黑时僵硬了一下,“三井直……”
“呦!”循着声音往上看,却是三井直一派潇洒的爬至树顶,摘了几个黄橙,见她抬头,将手中最大的一个掂了掂。
“啊喂!你别!”扔啊……连连伸出手去接。
“叭唧!”拳头大小的黄橙砸在她头上,骨碌碌的滚的老远老远……
“三井直!”暴怒的她撩起小晚礼服的裙摆就飞奔过去踹树,“给我下来!”
“我劝你还是别踹的好,我快要搂不住这么多了。”三井直无奈的从树上下来,一不小心,又有两三个砸落在她头顶,气的七窍生烟的她不等他完全下来就揪着他的裤角往下拉,只是想不到他的衣服在爬树的时候就有点开裂,经她死命一拉,嘶的一声,他春光乍泻。
“啧啧,黑色的啊。”她摸着下巴,眨眨眼无辜的笑着后退,旋即抱起弟弟狂奔。
“道明寺椿!”风太大,她听不清啦。
那天晚上,她的皮鞋跑掉了一只,好不容易盘好的头发在奔逃的途中散开,抱着脏兮兮的弟弟,惹得自己的礼服也面目全非。
那天晚上,他的裤子破了一条大缝,西装的外套沾染上树脂和果浆,头发里藏了两片叶子,在追她的路上捡到她满是泥土的鞋。
分明狼狈不堪,疲惫至极,等真的抓到她,怒气早已经消失不见,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惨状,开怀而笑,最后手拉着手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星光。
“小椿。”
“嗯。”
“小椿。”
“嗯?”
“小椿。”
“你干什么啊!”
他轻浅的勾起笑容,“只是确认你是不是睡着了。”
“笨~蛋~”她拖长了音,带了点少有的娇憨。
“走了,阿司睡着了。”她看着团成一团的小卷狗,心里软软的。
“嗯,不如我晚上一起宿你家好了。”他一脸“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的表情,抱起小小的一只,转头看着愣在原地的她,挑眉,“还不走?”
“……你晚上跟阿司睡?”
“呵呵……”他笑眯眯的不理,继续往前走。
留下不明真相的某人感动的海带泪,姐姐我今天终于可以不用陪小卷毛了,天晓得他睡相有多差啊!
真相是残酷的,特别是当她洗完澡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抱着枕头的睡衣正太时,她被惊悚到了。
“那啥,你不是和阿司一起睡吗?”她看着自动自发躺好并盖上被子的正太吓得都快结巴了。
“咦,我什么都没说过哦。”他眯了眼,向她招手,“亲爱的小椿,人家都暖好被子了,你快点上来吧。”
很想喷一口血结果只能吞回去的某人被正太ko,正式内伤,颤悠悠的钻进被窝,眼看着他把手伸过来,她嗖的揪起被子盖住全身,“不要过来啊!”
满头黑线的正太拍拍她,“小椿,我只是关灯。”
噗!事己至此,她又掀开被子,“哦,我也只是患了被害妄想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