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正太关灯的手抖了抖,嘴角抽了一下,“嘛,还是睡觉吧。”
    睡了会又迷迷糊糊醒来,全身都冒了汗,春天还不至于开空调,只是两个人挨近了睡,又有些热了。被子太大,卷了两卷还蹬不出被子的某人只好滚远了一点,才挨到凉丝丝的被单,舒爽的睡去。
    半个小时后,她又烦躁的被热醒,转头一看,正太又紧紧挨在她枕头,呼吸声清晰可闻,她叹口气,又往远处滚了点。
    ……接下来的情况,你们都懂的。
    结果早上醒来时候,她翻了个身,扑通掉下了床。
    三井直揉揉眼起床,就看见她扭曲着趴在地毯上,好一通嘲笑,换来她扔过来的枕头。
    因为春假休完,马上就要去学校的椿不得不面临自家弟弟在自己上学后会不会哭闹的问题。
    虽然想好了很多后招,不过等她真的离开家上学,听到自家弟弟哭到撕心裂肺的声音,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
    迎着风默默内牛,慢慢往回走的某人,到底还是舍不下自己养的“儿子”哭啊。(作者无力,你就装吧你。)当然,能少上一年学,她也是兴奋不已来着。
    道明寺司两岁到三岁的当口,因为姐姐道明寺椿的介入,使得f4早早集结,大本营是道明寺家。
    她自觉年纪大了(大误),跟不上这些年轻人折腾的步伐(作者吐槽无能),跟三方家长通了个气,对于从小培养感情这种事,其实大家都乐观其成(总觉得这句话……),所以道明寺司小朋友对每天都有小伙伴陪着玩耍这件事开心的不得了。当然,最好能剔除那个老不讲话爱睡觉的花泽类和整天笑眯眯很端庄的西门总二郎,谁让他们老霸占自己姐姐的怀抱来着。
    花样男子(完)2012.4.22捉虫
    十二岁,她被电话铃声吵醒,接起电话,是三井直这厮。
    “怎么了?”她的声音迷蒙,显然还没有清醒。
    “小椿,你能陪陪我吗?”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
    她看了时间,凌晨一点十五,外面更深露重,显然外出并不是个好主意。她捂着脸,感慨着交友不慎,却还是掀被下床,偷偷溜出家门,在三井家门口遇到三井直。
    “阿直。”她走到他身前,触到他冰冷的手臂。
    他只是沉默,朦胧的夜色中,安静的他,凄冷的月光,好似描绘出一幅冷色调的油画。她没有再开口,只是凑近了,牵起他的右手。
    他的脸微微抬起,露出尚带水光的黑眸,看见是她,他勉强的扯了笑容,“我很想找别人来陪我,可是,我好像只有你一个。”
    她突然有点心酸,张开了双臂,搂住了这个同龄的男孩子,“阿直,我一直都在的。”
    三井直轻轻的嗯了一声,很快挣脱她的怀抱,只直直看向她的眼底,“小椿,你知道吗?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她的怀抱比你还要温暖,也曾对我信誓旦旦,可是几年前,她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笨~蛋!”她翻了个白眼,“被骗了一次,难道就不去相信了吗?”
    三井直轻笑一声,“如果是小椿的话,我勉强试试相信你。”
    他们相视一笑,互相依偎着打趣。
    或许是月夜太美好,也或许是气氛太微妙,三井直偏过头,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小椿,我要出国了。”她来不及恼怒,来不及羞愤,只是愣在原地,看着他眼里闪出晶莹,然后唇上温软,脸颊湿润。
    十六岁之前的四年,她生活的剧本里,被删除了三井直的名字。
    她照旧逗弄自己爱炸毛的弟弟,看着花泽类渐渐走出阴影,美作开始对着大姐姐的长腿流口水,西门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还没有进入花花公子的角色。
    人生似乎并没有那么不同,只是偶尔记起那个竹马,带来一刹的伤怀。
    无压力地直升入英德学院,她每天都遭遇各种炫富,不由记起衫菜将来各种小市民的仇富行为,甚感有趣,倒也不那么排斥每天出勤了。
    情人节那天,有一个人很费心的准备礼物向她告白,她犹豫片刻,还是收下了他送的玫瑰。
    当天晚上三井直打来电话,听到她说和一个人正在交往,沉默半晌,他说:“小椿,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这些年她一向强势,交往之后,被人呵宠,她渐渐有些小鸟依人,三井直打来电话的时间越隔越长,甚至打过来就开始沉默,最近的一次,他笑着告诉她:“小椿,我马上要回来了。”
    她很开心,脱口而出就是一句,“那什么时候见个面,要不要我带上阿泽?”
    瞬间冷场。
    她持着被他挂断的电话,呆愣了一会,才轻轻道,“我一直都在,可是是你先离开的啊。”
    三井直回到日本的第二天,她还来不及介绍男朋友和他认识,就被男友先一步提出了分手。
    她的妈妈有雷霆万钧的手段,只恰恰用在她身上。
    她听完分手电话,提起层叠的礼服裙摆,饮下甜涩的香槟。她只是感叹,身为豪门的大小姐,身穿着名贵的礼服,品尝着各国的美食,享受着奢华的环境,但她的四肢,都戴着名为“道明寺”的镣铐,既是权贵的象征,却也是沉重的桎梏。
    “小椿。”她终于又见到三井直,几年前他的孤单彷徨好似还在眼前,现在他已经长成自有风华的少年。
    她张开双臂,如同那天晚上一样,紧紧的拥抱着他,他并没有挣开,只是在她耳畔道,“我回来了。”
    他们那天又睡在一张床上,手牵着手谈着过往,最后越凑越近,两唇相贴。
    她忽然想起他的赌约,“他绝对称不上男朋友,因为维持不了三个月。”
    此时,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信不信,我是第一次。”
    和自己的好朋友上床,是怎样的感觉?
    她揪着床单,摸过早已经失了热气的另一侧,默默的穿上衣服。
    一周后再见三井直,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和她插科打诨,只字不提那个夜晚,好像那是个错误。
    她后来远嫁美国,他也来参加婚礼。当牧师询问是否有人对他们结婚持反对意见时,他的唇动了动。
    他其实是个太没有安全感的人,他敢和她打任何赌,却不敢对她说一句“我爱你”。
    他们约好了,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是他先离开,她在原地,又牵了另一个人的手。
    我们真该抛弃这该死的自尊,我们或许该抵死缠绵,可我实在太害怕了。
    再深刻的感情,一旦遇到时间的摧残,一旦经历距离的考验,我怕你会丢下我一个人。
    因为我只有你一个人,可你不是。
    我的父母曾经那么相爱过,可原来那张嘴曾经海誓山盟,也可以互相伤害诋毁,使得爱情支离破碎,不见曾经的模样。
    如果不爱你,我还可以保有朋友的身份,一旦爱你,一旦失去,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我们在这世上茕茕孑立,形单影吊,我太庆幸能遇上你,可是你这么珍贵,我只是不能想象,万一我坚持爱情而失去了你,我的人生会变得怎么样的空洞苍白。
    “小椿。”无意识的呼出她的名字,他怅然的四顾。
    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在我的身边。
    你好,番外君2012.4.22捉虫
    他的父母相恋十年,因爱结合,生下他时,父母欣喜若狂,宠若至宝。
    彼时就算生病,也有爸爸整夜不离的陪伴,妈妈细心周到的守护,当时天真的以为,幸福是不会过期的。
    四岁,爸爸远走欧洲,他们母子留守日本。
    爸爸的风流韵事屡见报端,妈妈起初不信,只是潜移默化之下,她开始怀疑。
    信任一旦有了裂缝,怎么也阻止不了它的崩塌。
    爱情的本质,就是占有和嫉妒。他们开始了互相折磨,曾经的恋人变得疑神疑鬼,互相尖刻的挖苦伤害,直至伤痕累累。
    感情全变成创伤,再也无法挽留,两个重伤的人,才放过彼此。
    当父母签完离婚协议,带着不明真相的他吃法国大餐,和乐融融的去游乐园玩耍,他傻傻的以为他们已经和好,牵着父母的手,说着天真的大话:“妈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他妈妈蹲下身,爱怜的抚过他的头,亲吻他的额头,紧紧地拥抱着他,“我们一直都会在阿直的身边。”
    有人说,拥抱十分微妙有趣,分明是亲密的动作,却看不到各自的表情神态。
    第二天,他因为吹风得了重感冒,拖着病体想向妈妈撒娇,却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他看着爸爸疲惫的按着额头,打电话确认下午的飞往欧洲的航班,然后皱着眉头瞪着他,“阿直,你怎么没去上学?”
    他呆愣地站在原地,眼泪不听话的掉落,“妈妈呢?”
    “你妈妈走了,以后也不会再回来。”爸爸依然皱着眉,冰冷的说道,“阿直,我马上要去欧洲,以后也很少回来,新的佣人明天会过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曾经的爱情结晶,在爱情破碎之后,变成爹不疼娘不爱的多余。
    曾属于他的宠爱被父母尽数收回,生病的他孤独的躺在床上,举起自己纤瘦的手骨贴在发烫的脸颊,寒冷似乎透过手背传入了骨髓,从此挥之不去。
    如果不曾得到,是不是也就不会在失去时倍感寂廖。
    他爸爸很快回来,带着新娶的妻子。他当众让继母难堪,他爸爸也只是无奈,“阿直,我宁愿花钱买一个虚荣的花瓶,也不想再受伤了。爱情与我们是奢侈品,你以后就会明白,你供养不起一个以爱为生的女人。”
    他爸爸后来扮演的角色,也只是打来一通电话,“阿直,你来国外吧。”
    他无力的坐在自家门口,吹着冷风,看着满天星子和皎白的月光,好像这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打开手机,手指似有意识的按下号码,原来他放在心上的,从来只有她。
    那天他软弱的流泪,沾染了她半边脸颊。他们亲昵的接吻,却不得不马上面临离别。
    他一个月打一次电话给她,她每次从容,生活波澜不惊。早该知道,她的生活没有三井直,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他的生活没有道明寺椿,又恢复了冰冷和死寂。
    情人节那天,她和别人交往,他哈着白气在窗上画出她的简笔肖像,眼神黯淡。等我回国,你还在不在?
    “要不要带上阿泽?”她雀跃地在电话彼端问道,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自觉按断通话,忽然想起她说过“我一直都在。”不由苦笑,我们是不是也在重复上一代的错误?
    不动声色的让人在她妈妈面前漏了口风,如愿赶跑了情敌。
    既然不能忍受别人站在她身侧,或许我该勇敢一点,他想。
    一晌贪欢,他亲吻过她每根手指,□她的耳朵时,轻轻笑道:“你信不信,我是第一次。”
    他们总是分享着彼此的所有,几乎囊括了相遇以来所有的第一次,第一次逃课,第一次喝酒,第一次接吻,第一次……
    他们这样亲密无间,好像谁也不能让他们分离。恍惚记得小时候她被追及后哇哇大叫的俏皮,也能忆起她恼怒之后狠狠踹人的野蛮,如今她就在他身侧沉眠,脸袋潮红,嘴角上翘。
    他凑近她的枕边,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手心出了薄汗。
    “小椿。”
    “小椿。”
    “椿……”
    他终究说不出口,看着那张恬静的睡颜,落荒而逃。
    他是一个胆小鬼。
    不是不爱,而是太爱,他太害怕自己的偏执和内里的疯狂被她看穿,更害怕爱情枯萎之后,反而更彻底的失去了她。
    结婚前夕,阿司认真的问她,既然是联姻,为什么偏偏嫁去美国?
    她轻轻笑了,“阿司,其实你舍不得,是不是?”
    你看,连她弟弟都懂的事,他却不明白。
    她从十二岁开始等他一句解释,等一句承诺,最后筋疲力尽。
    暗示或逼迫,甚至与另一个人交往,他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