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我这来的。还没等我问她原因,她就满脸泪水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肩膀,浑身颤抖。知觉告诉我:楼紫梦出事了,出大事了。我掏出自己的餐巾纸,走到楼紫梦的身边递给她。目前状况下,她需要的是有个肩膀能给她依靠着好让她能痛快地哭出自己心中的委屈。我很想将自己的肩膀给她靠一下,但很明显我不能那样做:我又不是她的谁。所以我只能给她纸让她擦去眼泪和鼻涕。我把她扶到我的床边坐下,我则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等她哭完,然后就做个好听众让她诉说自己的委屈,绝不插嘴:估计是和自己的姐姐闹别扭了,而且这个别扭还很不小。
    “我刚才买菜的时候,被几个流氓抢了……”震惊!我脑袋再次在她身上当机了一次。这次绝不仅仅是出乎意料的事了。接着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就刚才快吃饭的时候,她和楼紫芸发现家里没有菜了,于是楼紫梦就拿了二十块钱到我们这附近仅有的一个菜市场买点菜回去,可就在经过我住处后边不远出的一个专门被我们用来达垃圾的空旷处遇到几个染着怪发的小青年,他们不仅抢走了她身上仅有的那点钱,甚至还轻佻地用言语和一些下流的动作侮辱她,刚开始她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想到我就住在住附近就不顾一切地就往这跑,那几个小青年不仅吆喝着要撵她,还假装跑动,把楼紫梦吓得更是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
    我很想冷漠地对待这件事,毕竟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充其量就是我一个同学被人抢了,我甚至很想残忍地让她哭完后见赶快回去,再拿点钱买不就得了。可看到她抱着肩膀低低地哭泣和因恐惧而战抖的身躯,我已经不忍心就这么不管了,再看她无助的样子,我已经火冒三丈了,我十分清醒地感觉到:我的所有的不想理会她的想法已经全都破灭了。抑制不住的愤怒让我的牙关打颤,鼻子里像是要窜火一样,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心里想着总有一天我要把那几个人狠狠地踩在脚下,再对准脸狠狠地踹上几脚,最好把他们抢劫的那只手剁下来:别说我狠,以前真的有个哥们这样子做过,现在还在外地跑路呢。
    我拿出自己的钱,让楼紫梦去买菜,别让她姐姐等急了。
    “可是我现在不敢去……”楼紫梦还在哭泣,但比刚才好了许多,不过我听得出来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看她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想把她拥入怀里,温柔地帮她擦去眼泪,哄着她让她开心,然后再找几个哥们帮她报仇,感动得她以身相许。不好意思,这种场合我还这样想,实在是有点亏对良心啊。
    “我带你去。我倒是很想见见那几个人究竟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对了,他们抢你的时候旁边没有人么?”我很困惑:平时就数那个地方最热闹,怎么今天楼紫梦被抢劫的时候都没有人会为个女生出头么?
    “当时一个人也没有,就我自己。”
    怪不得!我心里真佩服那几个孩子的运气了,居然能在那个地方和那个时候找到个没有人的时刻,不简单。但我心里那个火啊,还是越烧越旺:楼紫梦答应我陪她起买菜了。这说明我必须得掏钱帮人买菜,而且我能不能要回、好不好意思去要回还是个问题。想想我那二十块钱可能要不回来了我就一阵心痛,并私自将这笔帐算到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混混身上:你说你抢就抢了,还对人进行精神打击;打击也就算了,你居然不找个别的地偏在我这附近,害得我不得不为别人掏钱!不可原谅啊!但当我们经过刚才楼紫梦被抢的那片空地时,除了散落了一地的烟蒂和几个苍蝇外,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你可记得他们几个的长相?”我问楼紫梦。就这么让他们得手会让我很不满意,不给他们点教训说不定下个被抢的人就是我了,若是他们就三个人以下还好说,我还可以有个方向逃,但要是三个以上我就只好步上楼紫梦的后尘了,不过估计要比她情形严重:那几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抢了我就算了呢,至少也得打我一顿才是男痞子所为啊!
    “不记得了,算了,反正都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以后多注意点就好了。”
    青春乱(18)
    算了?我很惊讶地看着楼紫梦,感觉到很不可思议:像我们这样的人要是碰到这种事,尽管当时可能忍了,但事后绝对会不顾一切地进行抱负,恨不能把他们的皮扒了才解恨,但现在她居然就这么算了。不过想想也对,她终究是个女生,或许什么事情都还没经历过呢,尽管书读得可能要比较多,但那些书在目前、在她刚才遭到抢劫时能帮她什么?告诉那几个孩子仁义道德和写作手法么?告诉那几个孩子他们那样做是不对的,应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那样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把她被抢的钱重新要回到口袋。书,也就是在闲极无聊的时候才被拿来消遣用的,看完后估计也就是当手纸或者糊墙,就像赵本山说得那样,“那是左一层右一层,左一层右一层,回头一看还有那么大一摞。”
    楼紫梦也没有再说什么,在买完菜后邀请我到她家去吃饭,她躲到我那时我正准备做饭呢,思仪她也知道我到现在还没吃呢。我下意识地拒绝了,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根本就还没有想好现在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她,就算我自认为现在已经很快就走出她留给我的的阴影,但我们双方很清楚地知道:要想回到以前那种可以随便说说笑话斗斗嘴的日子是不可能的了。也许解决的方法只有一种,但我知道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楼紫梦默默得走在我旁边,直到回到我的住处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哦,我临时想起了一些事情还没有办,就不送你回去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快要凝滞了,因为呼吸所以心痛得不得了。不等楼紫梦回话,我就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门后,狠狠地吼了一声“我草啊!”,真痛快,痛并快乐着。我无力地蹲在门后,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会我想该找阿彬他们几个一起来我这找点事情去做,而且现在也有事情去做了呢,只是不知道他们几个究竟还在不在学校。我起身推着车子打算到太中看下:他们几个在就最好了,不枉我跑去一趟;要是不在全当是锻炼身体了。
    刚出院子大门我就愣住了,楼紫梦还没有走,提着买的菜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的院子墙壁出神。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我们的院子其实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啊。我问她怎么还不回去,就不怕她姐姐担心她么?
    “哦,没什么,我这就回去,刚才鞋带开了,我在系鞋带呢。”楼紫梦连忙解释道。
    唉,到底是个不经世面的小丫头啊,连个谎都不会撒,我倒情愿她说在研究我们院子的墙壁还更让我相信,就算你两只鞋的鞋带都开了也用不了那么久的时间来系啊。我自动忽略了想知道她为什么还没回家的原因,拍了拍我自行车的后座,示意她坐上来,我送她回家。
    感受着风轻轻地从我耳边吹过的温柔,阳光洒在身上的和煦,多希望就这么带着她到民政局去登记,再不然就带着她去浪迹天涯也好啊,可事实却让我一再地感到难受。多想就这么骑下去永不停息,直到天荒地老也要死在自行车上,,然而我不得不正视这样一个现实:我根本没有那么强悍的体力能供我就这么载着她将自行车一直骑下去。所以我不得不放弃那样一个不可实现的妄想,而选择一个比较容易实现的目的地驶去:将楼紫梦送回到她的家,我看到楼紫芸正站在门口张望,见到我和楼紫梦两个人就迎了上来,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等她到了我面前我才听清是抱怨她小妹不和她打声招呼就跑到我那去害得她担心。
    “我说叶玄你这也太不应该了吧,你好歹就算再喜欢我妹妹也得跑来给我说声她在你那儿啊,害得我还以为她遇到什么以外了呢。也没见过你这个样子的,一声不吭地就跑到人家那里去,这不是存心让我担心你么?以后要是……”楼紫芸还在那抱怨个不停。
    “说够了么?说够了就听我告诉你一句话,你这个姐姐当得还真失败,完全不够资格,以后不要再让我碰到今天发生类似的事情,要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不会对你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我冷冷地打断她的抱怨,转身骑上车子走了。
    我现在需要证明下自己有多少体力,我更需要找点东西发泄下心中的苦闷,而骑自行车无疑是最好的方法:既能检测下我究竟有多少体力又能随时注意身边发生的一切,注意点也不至于发生事故。我发了狂地蹬着自行车,身边的一切飞速的向后倒退。这是我第几次狂飙了?我不知道,也没心情去记,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大吼,或找个地方摔打自己,我真的受够了!
    没让我失望的是那几个兄弟居然都没回家。大家相互用拳头慰问了一番又调侃了几句后,他们都对我来找他们表示惊讶和不解。我把今天遭遇的事说了出来:“我很生气,尽管她不会同意我报复那些人,但是让我就这么忍了我怎么办得到!我更加无法让自己对她冷眼相待。听到她被人欺负后我真的很冲动,我甚至想自己一个人去把那些龟孙子砍,但是我知道只凭我自己实在是……”
    “别说了,玄,哥几个谁还不知道谁啊,换了谁都不可能会就这么罢手的。什么都别说了,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嘿嘿,正愁这两天没什么事干呢,现在可又找到可消遣的东西了。我这就找几个人去,你就先别回去了,等下咱们一起去你那,天黑了再动手,不把那几个人渣废了,他们都不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阿彬满脸兴奋地搓着手说道。看他那个样子我都怀疑自己来找他们几个是不是一种错误了,万一闹出了什么事谁都担待不起。我想我应该找几个比较温和点的
    人才是硬道理,可现在我选择了更硬的道理,因为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考虑那么多了,我现在一心想发泄,很不幸的是那几个孩子实在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触我的霉头。
    “对啊!你那个女朋友怎么不早点被人弓虽.女干啊?”凯乐的耳朵似乎被驴毛给堵上了,妈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想给我火上浇油,是不是嫌我还不够郁闷啊!
    “我操!你小比是不是真的欠揍啊!妈的听不清就别他妈的胡说,免得让人笑话!我估计你现在就是皮痒了,是不是想我先修理你一顿啊!”就算楼紫梦不是我的女朋友,尽管事实不存在所谓的“就算”,至少我也曾经那啥过她吧,好歹你也得给我点面子不是,可现在他居然这么说,实在是让一贯温和的我忍不住开始了国骂。
    看样子凯乐平时就很不得人心,我这才说要修理他一顿,其他就个人就先我而动手扑向了凯乐,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是要帮我出口气,但我知道他们完全是在借我的名义来报私仇。修理完凯乐,我们又继续商量该怎么解决我的问题。最终我们决定给那几个不长眼的人渣上堂生活课,让他们知道“出来混始终都要还的”这么一个道理。
    当天晚上,我和凯乐、阿彬、华盛、雨诺以及其他几个以前在一个学校玩的放假没回家的朋友一起到我那,并找到了同样没回去的志青。唉,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我有事要发生故意不回去还是怎的。十几个人全部赤裸着上身挤在我的屋子里,有抽烟的,有擦拭砍刀的,把我那里搞得是乌烟瘴气,简直就是一地下匪窝!那叫一个壮观啊!不过还好我的房东带着全家人出去旅游了,要不我还不得给赶出去啊!估计我屋子里当时的情况比较让人容易联想起凶神恶煞等词,要不连一向都对我看不顺眼的李素馨在忍受不了我房间吵闹的声音来找我时,刚开我的门还没有说什么话就又立刻给关上了。“好了,这下我的形象算是全让你们给毁了。”我忍不住抱怨着。
    “就你?还形象?哈哈……”军峰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搞得全屋子的人除了我都大笑了起来。我那个恼啊,那个怒啊,丢掉手中的烟头就向他扑去,这好歹也算是我的底盘,何时让你们来做主了!
    就在李素馨被吓跑后不到半个小时,我的门又被打开了,而我只顾着和那几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兄弟在床上翻滚嬉闹着,也没看是谁。
    “我说行啊,小子,你倒是很有桃花运啊!这刚走了一个立刻又来了一个。”燕中痞里疲气地说。我放开被我压在身下的凯乐,并掀翻压在我身上的其他几个人,回头看是谁来了。
    青春乱(19)
    “别瞎说,她是我一个同学,今天让你们来就是因为她的。你们先玩着,我看看找我是什么事。”听我这么一说,其他人全都不吭声了,两眼直勾勾地看楼紫梦究竟长什么样,居然让我如此地为她而大动肝火。随手拿了件外套穿上,这总不能光着膀子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