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安德鲁苦笑,不对你好,我还能做什么。
”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拒绝我爱你!”这句话,他也曾对慕容悠说过,此刻,仍是那么伤感。
千色心里猛的一颤,这句话,好似在哪里听过,陡然觉得鼻子很酸,他的傻,再一次让她心痛。
微微颤颤,又密密麻麻的痛。
”不说这个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让人熬汤,知道你吃不下,但是喝汤,应该行吧,多少喝点,你需要补充体力!”他实在担心,她这样不吃不喝,会支撑不下去。
她点头,知道要是不答应,他恐怕会一直担心下去。
很快,汤端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汤,香味浓郁的袭人,她似乎有了点胃口,她下意识抬起左手,想接过,却碰到了伤口,痛得她脸色惨白。
安德鲁则是心疼的脸色发白,她的手指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好,因为处理得太晚,有些发炎。
他突然很想知道,是谁断了她的指,他猛地暴喝:”谁,是谁伤了你,断了你的指?”
他问得极具压迫性,让千色不得不回答,”我!!”
安德鲁惊愣到全身都僵硬了。
千色看向自己的左手,苦笑着重复道,”不要怀疑,真的是我自己。”
为了逃命,也为了……救人。
逃命是为了自己,救人是为了同伴。
没错,为了火焰和冷玄,这指必定要断,她必须留下线索,让火焰和冷玄可以向boss交代,当然,一切她都计算过,包括那断指会被野狗吃掉。
只要有线索可查,boss暂时不会因为任务失败而杀他们。
而她早已部署好,会让冷玄和火焰寻找到那个断指之人。
当然不是她,只是这世界上死人太多,她会让他们找到,不过是一具尸体,到时,boss虽仍会责难,但罪不致死。
以她计算,冷玄和火焰一定已和土耳其王妃通过电话,这点她不担心,那位王妃不是普通人,绝对不会有问题,想必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在寻找断指之人的下落了。
第一步,一定是去黑市诊所。
他们一定会采好她受伤所留在现场的血渍,作为线索,因为她失血过多,一定得输血,哪家诊所有买入大量与血渍血型相同血包,必是断指之人的去处。
这点她当然知道,所以在夺脑之前,她为自己输入了大量右旋糖酐的胶体溶液,短期内输入能吸附红细胞表面的抗原,可以使原有的抗原性发生改变,从而引起血型改变,只要血型与她不同,dna鉴定也就不需要了。
她不用担心血渍会曝露她,也就更让自己被排除嫌疑之外。
至于不在场证明,只是让她在第一时间获得安全,为她争取到时间,毕竟验血工具,可不是每个人都会随时带在身上的。
不过那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一般5个小时后,右旋糖酐便被会被消解,血型就会恢复正常,不过,这仅限于身体里的血,流出去的可就不会,因为消解右旋糖酐是人体里产生的酶,没有酶,血液里的右旋糖酐便不会消失,血型便仍是被改变的状态,那根手指却不同,人在断指后,指头仍是活得,通常在一小时内,仍可以接回去,因此手指里的酶也就依然存活,所以她不得不让野狗吞了它,那根头发打得是活结,越是跑动,结就会越松,最后便会掉落,野狗必定第一个抢食。
唯一能证明她的证据,也就当然无存了,他们有的只是那些改了血型的血。
当然,凡是学医的应该都会知道右旋糖酐可以改变血型,只不过相信没人会傻得那么去做,因为太冒险,若是剂量稍有差错,便会要人命的,因为冒险,反而不会让人怀疑。
幸好,她被安德鲁救治已是在右旋糖酐被酶分解后,否则输血错误,她必死无疑。
关于这点,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
既然血型是假的,断指也被野狗吞噬,他们能查到的只有她安排好的假线索,假断指之人。
她的用心良苦,只是为了不想伤害他们,组织不讲感情,但她实在办不到。
只是……部署是部署好了,但她这个策划人不在,事情恐怕会出纰漏。
绝对不可以出纰漏。
”安德鲁!”她唤他,眼下,只有他可以帮她。
她不会让他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想让他帮一个忙。
”怎么了?伤口很疼?”他言语紧张的问,知道是她是自己弄伤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大脑一片空白。
她摇头,”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谁?”他皱眉,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伤害她的男人。
虽然女人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被抛弃,就是被弓虽暴,但他直觉觉得她不属于后者,很奇怪,他就是这么感觉的。
她,很聪明。
这点,他了然。
那么除此,就只有抛弃这一说了。
想到此,他眼里已流露出杀气,她自残,是不是也因为那个男人!?
”请你不要问,好吗?”她不得不说这句话,因为有了这句话,他便不会追问。
安德鲁被这一句刺到了,杀气虽有,但很快就荡然无存,这句话,又是这句话,他却不得不照做。
他不想让她厌恶。
”好!!”他隐忍着悲与怒回答。
第六十二章 意外中的意外
纽约,曼哈顿华尔道夫酒店帝王套房内,阿尔缇妮斯正睡得香甜,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也未见她有醒的意思,萨鲁就更不用说了,凯洛贝罗斯的突然回来,让昨夜差点酿成重大灾害。
等完了,早已是凌晨时分,阿尔缇妮斯却一点没睡的意思,还在绞尽脑汁思考怎么力挽狂澜,她不睡,萨鲁也就没法睡,还不趁此,尽量行使一下身为丈夫的权利,这么一折腾,到了早上,两人才真正睡去。
床头柜上,手机很不合时宜的响了,扰了阿尔缇妮斯的清梦,她本想不理,继续睡,可铃声无休止的响着,她只好伸出手,往床头柜摸去,将手机摸回被窝里接听。
“喂?”她睡意正浓的向来电人打招呼。
“王妃!”
这来电自然是远在塞舌尔的千色打来得。
王妃?
阿尔缇妮斯还没完全清醒,听到这声称呼,只觉得有好些日子没人这么称呼她了,正想回应,陡然之间脑子里一个激荡,眼顿时睁开。
“千色!?”除了她,还有谁会称呼现在的自己叫王妃。
“是我。”
真的是她!
阿尔缇妮斯这下彻底清醒了,用胳膊撑起上半身,萨鲁正抱着她,她起不来,只好猛的翻身,重重的跪骑上他的肚子。
“唔……”萨鲁被她这么“凶猛”的一骑,整个胃都在翻搅,瞌睡虫再多,也都被惊跑了。
他可不是马!!
他用眼神抗议。
阿尔缇妮斯可没工夫搭理他,用手指摆在唇中央,要他别出声。
萨鲁只好躺平,乖乖地让她骑,反正又不是没被她骑过,只不过……他搔了搔头,骑着接电话,还是头一遭,心情有点复杂。
阿尔缇妮斯接到千色的电话,惊喜不已, “你终于联系我了!”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来了,“怎么那么久?”
“我受伤了。”千色没有隐瞒。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尔缇妮斯一激动,粉臀又是一压。
搅得萨鲁苦不堪言,只好拍拍她的小屁股,再次抗议。
阿尔缇妮斯没理,径自道,“你现在在哪?伤得重不重?”
“我在塞舌尔!”
“嘎?”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千色在电话另一头苦笑,“说来话长……你呢,有没有让人起疑。”
“这倒没……”阿尔缇妮斯脑门上出现一颗豆大的冷汗,考虑着要不要把自己做得糗事告诉她,但……这有点难以启齿啊。
“没有就好,火焰来过电话了?”
阿尔缇妮斯点头,“来了,我完全按照你说得去做了,相信他们没有起疑,对了,你伤得严重吗?能回纽约吗?”
“可能暂时回不了纽约。”她现在连下床都费力。
“伤得很重?”阿尔缇妮斯从她声音里也听出了点端倪,明显气虚体弱。
“恐怕没有一个月,我都回不去。”千色如实说。
“有没有人照顾你?”阿尔缇妮斯不免心忧。
“有,这个你无需担心。”她会联络阿尔缇妮斯,除了想知道她有没有让人起疑之外,最重要便是要和她重新部署一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能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也只有她了。
“你好好养伤,我这里没有问题,你可以放心,我还能顶上一阵子。”她是为了救自己才受得伤,说什么,自己也得帮她撑下去。
千色松了口气,她要得就是她这句话。
阿尔缇妮斯也松了口气,想她可是给她弄了个烂摊子,不收拾好,可没脸见她。
“言归正传,有些事我得要你帮我。”
“你说!”不管什么,她都会帮她。
虽然两人交往不深,甚至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但总觉得彼此是能够信任的。
这很奇妙,却奇妙的一点都不突兀。
千色将事情在电话里详细的交代了一番,阿尔缇妮斯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
萨鲁已经缓过来了,听阿尔缇妮斯说话,便知来电的是何人,原本以为可以脱离苦海,不用和老婆装陌生人了,未曾想,人家受了伤,暂时回不来,他的老婆大人竟然还很义气得要帮人家继续顶下去。
这让他情何以堪,脸色瞬间不甚好看。
阿尔缇妮斯的集中力全在通话上,脑子里牢牢记住千色的交代,“行,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绝对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帮你办妥。”
“谢谢……咳……咳……”千色在那头咳嗽起来。
“你不要紧吧。”听起来,咳得好似很厉害。
“咳……没……咳……没……咳……事。”千色说是没事,可只有自己知道她咳得胸都疼了。
她忍着喉间得痒痛,继续道,“总之,若是有什么事,你就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你放心,我不会有问题的,倒是你,赶紧去休息。”阿尔缇妮斯真怕她咳得断了气。
“嗯……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