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解仇震退,旋即往下飞窜至衣婳逸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连使剑花,袭向赵、钱、周、吴四人。
赵、钱、周,吴四人没料到兰墨尘与解仇对打到一半会跃下来帮助衣婳逸,有他的加入,衣婳逸如虎添翼,两人打得赵、钱、周、吴四人节节败退,手脚各自挂彩。
突然被撇下的解仇跟着加入战局,不使兰墨尘占尽优势。
“婳逸,移花接木!”解仇的加入,教情况又有了改变,兰墨尘镇定如常地喊出剑招。
衣婳逸意会,变化剑招,与他双剑合璧,联手退敌。他的剑法瞬间变得豪情万丈,她则是柔情万千,一刚一柔,相辅相成,威力倍增。余下的剑招无须说出口,两人即可心意相通,使出更精彩绝妙的招势让解仇等五人无力招架。
一青一红的身形似舞是武,教人看了目不暇给,若以为他们的剑招仅是好看,并无多大作用,那就错了。没半晌功夫,便听得赵山与钱海的呼痛声,身上的衣衫已被剑尖划破,鲜血淋漓。
“大家当心!”解仇低喝,没想到他们两人双剑合壁会有如此威力,莫怪他们俩敢连护卫都不带便直闯他的地盘来,是他太大意了。
尽管赵、钱、周、吴四人已有警戒,但没一会儿功夫,周川与吴岳的胸膛亦皆中招受伤。
见到弟兄们都受了伤,解仇怒目相视,扬起黑煞刀搏命和他们相抗衡。
虽然衣婳逸的内力没其他人深厚,但厉害的剑招弥补了不足,再加上和兰墨尘多年来培养出的默契,两人心神意会下,外人难以破解他们的双剑合璧。
她的身形优美曼妙,即使处于恶斗之中,仍教人看得心荡神驰,艳红的娇躯像团火焰烧进解仇心头,想得到她的欲念不断趋使解仇,可照今日的情况看来,是无法称心如意了。
“你老盯着我的女人看,会让我很不高兴。”兰墨尘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可笑意未曾达到眼底,充斥在他眼中的是纯然的怒焰。衣婳逸是专属于他的,他不爱见旁人起了觊觎之心。
“是吗?”解仇就是要惹他不悦,看是否能找出他们的破绽来。
“碧海青天!”兰墨尘使出狠招,攻向解仇的心口。
衣婳逸没多想,跃身至解仇身后,攻向他的背心。
两人一前一后夹击,解仇不死也非身受重伤不可。赵、钱、周、吴四人惊呼,吓出了一身冷汗,几乎不敢看解仇双剑穿心的模样。
处于危难之中,解仇迅速偏身,黑煞刀不是对付身前的兰墨尘,而是转向较弱的衣婳逸。他在赌,倘若今天真得魂归离恨天,那么他也会拖一个下水,而被他拖下水的自是教他为之惊艳的衣婳逸!
他死,衣婳逸也得死,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算都划算得很。
兰墨麈见他砍向衣婳逸,不及细想,手中的青虹剑已有自我意识地抢先格挡,救下差点命丧黄泉的衣婳逸。
致命的劈砍让兰墨尘用力架开,可黑煞刀的去势甚猛,仍旧是不小心划过她的肩头,划出一道血口子,她吃痛地往后倒下。
赵、钱、周、吴四人见有机可乘,蜂拥而上要抓住衣婳逸时,却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兰墨尘以隔空点穴的手法点住了他们四人,让他们无法伤害衣婳逸,手中的青虹剑随即阴狠决绝地刺向解仇。
艳红的鲜血使他怒意勃发,他像是出了柙的猛兽般锐不可当,招招欲置人于死地,寒气笼罩全身。
黑煞刀使得没青虹剑的快,尤其兰墨尘正处于盛怒当中,青虹剑迸发出的剑气瞬间震伤了解仇,他嘴角噙着血,往后大退三步,可兰墨尘并未就此放过他,青虹剑像道长虹般,飞刺向解仇。
解仇眼见就要闪躲不开,忽见倒坐沙地上的衣婳逸,旋即将她抄起掷向兰墨尘。
“给你!”解仇掷出衣婳逸后,火速为弟兄们解开穴道,正欲与兰墨尘再好好打一场。
火红娇躯迎面而来,兰墨尘一惊,剑尖转向,内力陡然收回撞进心口,教他受了内伤,可他仍不动声色,跃起探出左臂,搂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免得她落到地上摔伤。
解仇见他受了内伤,大喜。眼下这情况转而对他有利,该是让他好好回敬兰墨尘的时候了!正当他们一行人摩拳擦掌要给兰墨尘好看时,耳边匆地听见大队人马赶至的声响,想必是兰墨尘的人见他与衣婳逸久未归营,心下担心,出来寻人来了。
“算你运气好!咱们走!”解仇见己方人马纷纷挂彩,何况寡不敌众,没必要在此刻逞英雄,日后有得是机会和兰墨尘再打过。
受了伤的衣婳逸未昏倒,她痛得双眼迷蒙,紧盯着搂着她的兰墨尘。她不仅只被解仇砍伤,同时也被解仇的内力震伤,教她心口疼得似有把火正在烧,可她强忍住不喊痛,就是紧盯着兰墨尘看,仿佛盯着他看便有足够的力量撑下去。
兰墨尘不屑与解仇撂狠话,他瞧都不瞧落荒而逃的解仇一行人,双眼紧盯着怀中的人儿看。她的脸色苍白似张白纸,额际已冒出一层薄汗,好似十分痛苦,她伤得很严重吗?
不论心下有多担心焦急,他都没表现出来,一脸淡漠,像是对她的伤势不关心、不在意。
“小王爷!小王爷!您没事吧?”领人来的是罗良刚,他在驻营区久久等候不到兰墨尘归来,心想可能出事了,所以马上带着人马一路寻来,他的直觉果然没错,真如他先前害怕的,果真出事了!幸好他及时领人赶到,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队人马火速赶到兰墨尘身边,不过解仇等人已然先行逃离,何况目前他最在意的并非解仇一行人,而是她的伤势。
“小王爷,您受伤了?”罗良刚见他抱着衣婳逸一动都不动,也不回答,吓得半死,深怕他真受了重伤,可外表看来人似乎好好的,并未受到多大的伤害,希望他没判断错误。
其余人等发现现场留有斑斑血迹,猜想先前曾有过一番恶斗,再见衣婳逸惨白着一张俏脸,肩头又流淌着血,更加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小王爷……”罗良刚神色紧张地轻唤。不会是死了吧?但死人可有办法瞪大眼,怀里还抱着个女人?
强忍了许久,胸口不住翻疼,手指陷入他手臂的肌理,朱唇轻启,本是要告诉他放她下来,她可以站得好好的,可当她的唇办微启时,一口热血再也无法控制,寻找到出口立即翻涌上,喷吐出,染上他的衣襟。
兰墨尘死命盯着她看,当她朝他吐血时,他的眼皮眨也不眨一下,目光始终不曾自她死白的娇颜上移开,就是紧盯着她看,宛如一眨眼她就会消失般。
“啊!衣姑娘吐血了!”惊慌失措的人是罗良刚。
兰墨尘看着更多的鲜血自她的嘴角流下,她的脸色已白得近乎透明,他的左臂仍紧紧搂着她,未曾松离。
“我……没事。”她使尽气力、鲜血流淌,只为告诉他,她没事。
当她这么告诉他时,积郁在胸口的热血跟着翻腾,他抿着唇,鲜血缓缓自他的唇角流下。
他的眼还是看着她,衣婳逸昏昏沉沉之际,仍旧可以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他为何总是以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她?当他这么看她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小王爷!您受伤了!您伤得重不重?”罗良刚看见兰墨尘也吐血,看得他决昏了,他吓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比起小王爷,他才是真正想吐血的那一个啊!如果皇上得知小王爷受了伤,一定会怪罪下来,他可承受得住皇上的怒火?
接下来罗良刚喊说了什么话,衣婳逸已听不清,只能依稀感觉到四周的人既慌且乱,可有一双手臂始终牢牢地抱紧她,不管旁人如何劝阻,抱着她的双臂始终坚定、平稳。
倚靠在坚实的臂弯中,她未曾感到害怕,安心地合上眼,任由自己坠入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昏迷。
兰墨尘与衣婳逸双双负伤而回,驻营区闹得鸡飞狗跳。小王爷受伤一事何等重大,不仅只请军医问诊,还特地派人到城里请高明的大夫前来,以防稍有差池,所有人的脑袋瓜都得搬家。
罗良刚愁上加愁,本是想好好利用兰墨尘回京后在皇上面前为他美言几句,结果尚来不及拉拢兰墨尘,便已出了事,现下他求得不多,只要求兰墨尘能好生待在驻营区,别再带着宠姬说要看星星、望月亮,那他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思来想去,兰墨尘都该好好感谢他,若非他及时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兰墨尘和他的宠姬早就命丧黄泉,可偏偏兰墨尘对他的守护没多做表示,虽说他的保护是职责所在,兰墨尘至少可以说几句好听话,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吧?
这些个权贵子弟就是不懂得身为下属的心酸,也不懂得做人的道理,他又不能与高高在上的小王爷计较,唯有将不满放在心中。
本来他还想问兰墨尘究竟是遭遇到谁的袭击,但其实不用问也猜得到,他们去的是“荒漠苍狼”的地盘,除了“荒漠苍狼”外,还会有谁?发问是想让兰墨尘明白,他很重视这件事,也会派人将胆敢冒犯小王爷的人全都抓来,可惜的是兰墨尘下令不见任何人,连他这堂堂的大将军都被阻挡于帐外,因此心中尽管存有再多的不满,又能说什么?
总之,希望这回的事能给兰墨尘一个教训,教他往后再也不会带着宠姬四处遛跶,累得他火烧眉毛,到处找人。
罗良刚怏怏不快地对兰墨尘营帐外的守卫说了几句他很关心小王爷之类的话,这才悻悻然地离开。离去前,他见到独子罗力辅一脸焦急苦恼,没好气地自鼻孔重重喷了口气,迈开大步,准备对力辅晓以大义。眼前可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们去做,绝对不能沉迷于女色当中!
帐内莹莹烛光,光与影闪动,兰墨尘仿佛入定般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床榻边,他的眼望着床榻上昏睡的人儿,俊美无俦的脸庞没半点表情。
一旁的云雩看得好害怕,平时的小王爷脸上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她从来没见过他面无表情的时候,隐约感觉得出有啥不对劲,偏又说不出来,所以就是感到莫名的害怕。
“小王爷,小姐由奴婢来守着,您累了休息吧。”云雩小心翼翼地站到他身边,请他到临时备好的另一张床榻休息、休息,就这么硬直地坐在衣婳逸床边也不是办法。
“我不累。”兰墨尘的嗓音变得低哑,若不细听,恐怕会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是。”云雩可没胆指出他形貌有些憔悴的事实来。
“况且,我并没有守着她。”他没有,他只是想坐着,又正巧坐在她身畔罢了。
“是。”除了是,云雩不敢反驳。她跺到一旁为他倒了杯君山银针,小王爷都坐了好半天,滴水未进,一定渴了。
“小王爷,您喝口茶润润喉吧。奴婢这就出去吩咐人为您张罗晚膳,您可有特别想吃的?”
“不用了,今天白天我吃过了,现下还不饿。”兰墨尘声音平板地回她,头也不回,保持同样的姿势。
“是。”云雩没忘了兰墨尘口中所说的吃过是早上的事,晚些不过是一杯寒顶茶以及和衣婳逸共同分享的梅花糕罢了,才吃那么点东西,哪撑得到现在?可不管她有再多的疑虑,终究是没胆说出口。
“你说她是不是睡得太沉了?”兰墨尘天外飞来一笔。
“奴婢猜想,或许晚些时候小姐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