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战心也引发出来。厮杀了大半个时辰,局势分明,最后的结果是君临风棋高一筹。
    “还是皇兄厉害。”君景泽如同以往那样,呵呵笑着摸头。
    看到他熟悉的表情,君临风心里轻轻舒了口气,可随后就见他照例藏不住的愁眉,还一直盯着棋子发呆,哪会不了解他的心思。
    蓦然回神的君景泽意识到失神,忙把棋子放下,准备起身告辞。
    “景泽!”君临风叫住他,犹豫一番终是说道:“有些事该放就放,她不属于你,何必执着?等忙过这阵子,皇兄给你找门好亲事,你若是喜欢她那样的性格,也可以……”
    “皇兄!”脸色难看的叫停,背着身,说:“天晚了,皇兄也早点休息吧,臣弟先告退了。”
    “有空多来坐坐,陪皇兄下下棋。”君临风这话,实际是想缓和彼此之间的生疏关系。
    君景泽沉默了一会儿,转回身:“嗯!我会的,皇兄注意身体。”
    君景泽离开后,君临风望着他的背影站了好一会儿。如今战事一触即发,诏书的事又一直困扰着他,贾国舅的通敌,君惜墨的用心……一切的一切让他负重不堪。叹口气,重回书桌前,看着一些有可犹不可的折子,满心烦乱。
    料到他还没睡,皇后专程煮了汤,送至三希堂门前,看到他满面烦闷,顿时不敢走进去。他的烦恼,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由贾国舅引起,这是她的揣测,自己的断定。想着让宫女把汤送进去,自己返身回了坤宁宫。
    第1卷  第87章 亲昵习惯
    似乎这些天气氛有些不对,就算住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依旧可以从下人们偶尔的言论中听出异样。
    怀孕快七个月了,挺着肚子在花园里慢慢的散步,耶真国的冬天不算冷,到现在都没下过雪。听说这里的冬天很温暖,下雪是稀罕事。我想,或许等我把孩子生了才能回去呢。
    “女儿啊!气色看起来很好啊。”爹爹似乎很高兴,从园门口走过来就一路笑着。
    “爹爹,你高兴什么呢?”我问。
    “自然是有好事。”他扶着我,低声说:“快打仗了。不过别担心,这场仗不足为惧,或许、很快我们就能回云苍去了。”
    很少见爹爹这么乐观,想必一定是有很大的把握,同时也暗暗明白,战争若不足为惧,宇文恒这边肯定是有所走动的。我也没问,事情必定都商定妥当,我也犯不着再乱操心。
    用过午饭,因为想晒着暖暖的阳光,于是就让侍女把窗户开着,在旁边摆着横榻,铺垫软软的躺上去,再将一床新暖被盖好。支着高枕,抚摸隆起的大肚子,轻笑。最近两个月胃口好多了,好东西吃不少,身体很快就补的胖嘟嘟的。
    迷迷糊糊的睡着,隐约觉得身边有人伫立,我想是宇文恒吧。没有睁眼,继续睡着。他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旁边,如往常那样轻轻贴在我的肚子上,聆听孩子的动静。这个男人……或许就是因为他的那种温柔和细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才使得我对他很无奈,无法只用一种态度对待他。
    “躺一会儿就好了,如今天短,中午睡了,晚上就难睡了。”他知道我没睡着,轻笑着说话,并将我的手握在掌中轻轻的逗弄,以迫使我“醒”过来。
    无奈的张开眼,怨怼的注视他:“我想安静的躺会儿。你就没事做吗?”
    “都忙了好几天,原本以为你会想我的,哪知、刚来你就要赶我走啊?”他做出一脸的委屈与哀怨,弄的我不得不笑,他见状才说:“你如今可发福了,等生了孩子,恐怕也瘦不回去了。”
    抬起胖嘟嘟的手臂,横眼说道:“胖胖的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这样。”
    “唉!”他郑重其事的叹口气,说:“你要尽量呆在屋子里,万一在外面晕倒了,或许肚子疼走不了路,我怎么抱得动你?”
    “……好好的,我怎么可能晕倒?你别瞎说!”动了动身,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调皮起来,折腾的我直跳眉:“臭小子!给我安分一点儿,否则你生下来我就把你丢到山里喂狼去!”
    宇文恒在旁边笑,说:“哪有这样吓唬孩子的?”
    “他皮呀!我不说点狠话,这小子就不知道安分!”话虽这么说着,可手上抚摸的动作依旧轻轻柔柔,突然想起爹爹的话,于是问道:“对了,是不是要打仗了?”
    他笑着默认。
    “不会打到恒王府来吧?”我夸张的问。
    “就算烧了整个耶真国,也不会让他们掀掉王府的一砖一瓦,你放心吧。”他玩笑似的承诺,但眼底里一闪而逝的沉重,使我意识到有些事他没说。或许就是那个猜测,他会先下手反了宇文卓,然而对方也不笨,难道不会防吗?看来,这场内忧外患的战事,也是一触即发,短期内不好停止呢。
    望着他,很多话就萦绕在嘴边,可没法说出口,最后化作长长的叹息。
    “好好的叹什么气?”他从侍女手里接过热汤,亲自要喂我喝。
    “怀孕嘛,总是多愁善感的。”我胡编扯了个理由搪塞,不肯叫他喂,那举动多让人尴尬啊。他却很执意,汤勺都送到嘴边了。在心里跟自己说,不与他争,下不为例。
    一碗汤喝的寂静无声,却把气氛转变的温馨而暧昧,虽然这种感觉很舒服,可也很负罪。若是对象换成君惜墨就好了,不仅没有愧疚感,还能借着机会再撒撒娇呢。
    让侍女收了碗,他就坐在旁边望着我笑,看的人浑身不自在。
    “喂,你看什么呢?”摸摸脸,又检查着身上,没什么不对吧?
    “没什么,只是觉得越看你,越可爱。你就适合这样胖嘟嘟,粉嫩嫩的样子,让人想抱着咬上两口。”说到后面,他的笑有了轻佻调戏的味道。
    脸腾的涨红,不满的瞪他:“你还真是够无聊,居然连大肚子的孕妇也调戏,你真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孕者为大,我哪敢气你,再说也舍不得啊。”越说他还越来劲,手指轻滑上我的脸,上上下下的摸了两下,犹如我的脸是块玉石一样,还点头赞道:“滑如凝脂,粉如胭色!”
    “登徒子!”啪的拍开他的手,他这样调戏,我能不脸红吗?
    他依旧是笑,说出令我更为恼火的话:“昭儿,孩子会得你的遗传,所以你还是生女儿比较好,那样才可爱,更招人疼啊。你想想,要是生个儿子像你……多少让人遗憾啊!”
    夹紧了眉,强烈的反对:“儿子一定像爹!我会生一个像君惜墨那样的小子,反正千万不可以像你这样,要是我儿子有你这样的性格,我、我就让他出家做和尚去,省得被他气死!”
    他微微皱眉,觑着我,少顷说:“昭儿,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骂我?”
    “呃……有吗?”无辜的眨眨眼,其实说的时候没注意,但想想,还真有点影射的意思。顿时在心里暗笑,不小心笑意溜到嘴边,忙用手掩住。
    他陪着笑,对于这句话也不追究:“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闷?”
    “嗯!我已经闷了很久了。”望向窗外,这风景都看了十万遍。
    “你喜欢爬墙,喜欢到处跑着惹祸,如今你的身体可不允许,你自然觉得闷。”他伸手把小桌摆在榻上,自己也坐到对面,说:“下盘棋吧,很久没和你过招,我都怀念了。”
    “……好!”顿时摩拳擦掌,准备杀他个片甲不留。
    棋盘摆好,我蓦地想起诏书,摇了摇,把这件事暂抛脑后。照例取黑子,两人开始交锋。
    虽然是冬日暖阳的天气,但怕我冷,放中一直燃着暖炉,里面放着一些安神香。棋局一开始是安静的,但也是重要的布局开端,一颗颗的棋子下落,速度逐渐变慢,彼此都谨慎小心起来。
    “看我怎么杀掉你这个白无常!”得意的翘起嘴角,把黑子堵在他想经过的重要方向。
    “好棋!”他赞了一句,神色不乱,冷静的观察了稍许,落下白子,同时戏谑道:“我是白无常?那你岂不是黑无常?不错,好歹我们是一对儿。”
    “别得意!看我的。”匆忙将咬了一口的核桃仁全部丢进嘴里,拍拍手,用黑子去截杀,不信斗不过他。
    他一手举着四色碟子递过来,一手平静的搅动着罐子里的棋子,少顷有了不错的棋路。
    想不到他思考的这么快,恨恨的拈花生仁塞进嘴里:“肯定是怀孕分散了我的精力!”
    “不急,你慢慢儿想。”他也从碟子拿出核桃仁来吃,笑盈盈的望着我。
    没时间注意他的表情,看着棋盘陷入沉思,一定要找个好的办法,出其不意的制胜。
    或许是很久没和高手下棋,这一开局就下到晚饭时间,当侍女来禀报时候,棋正精彩呢。
    “封棋,吃饭!”他说的毫无商量的余地。
    “专制!霸道!”不满的撇嘴,想到君惜墨也是这样,顿时心里暖暖的。
    “乖乖吃饭,大夫说了,你现在要有充足的营养,为了孩子。”他将棋盘撤走,侍女把摆好了晚饭的桌子放到榻上,调整靠垫的高低位置,随后静静站在一边。
    吃着东西,却还想着方才的棋局,心不在焉。
    “别想了,专心吃饭。”他把适宜孕妇现在吃的菜,逐一拣在碟子里,放到我面前。我的脚就直直的伸在他旁边,突然他把手伸到被子里,毫无预警的握上我的脚,问道:“脚疼不疼?”
    “……不、不疼,你松手啊!吃饭的时候你摸我脚干什么!”又急又羞,生气的踢他的手。因为到了七个月,脚开始浮肿,平常晚上睡觉不仅要枕头,连脚也垫高。其实这会儿脚肯定是有些肿了,但他这样肆无忌惮,实在不能原谅。
    他收回手,不以为意的笑:“你好好吃饭。”
    不再和他说话,自顾自的专心吃起来,我的确是觉得饿了。
    晚饭后,等着侍女把残桌撤下,就要叫他来继续棋局。哪知他含笑望着我,说:“今天就算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再下。”
    “明天?你是存心不想让我好好睡觉吧!”装着一半的棋局,我哪能安心睡得着呢。
    “下棋太伤神,何况、这盘棋不一定下得完……”他似乎说服我。
    “不管!反正你今天得陪我继续。”我蛮横的瞪着他,有信心他会妥协。
    果然,在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叹息的点头:“好吧!不过只下一个时辰,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得睡觉了。”
    “好!”一口答应,至于一个时辰之后……棋路精彩的话,他也会忘记时间的。打着小算盘,继续开战。可开始没一刻钟就发现诡异,他的棋……又精心研究了一会儿,生气的指责道:“宇文恒,你是存心让我!”
    他弯唇一笑:“忘记你是高手,被你看出来了。不过,现在的棋局势力悬殊,我的棋子注定不能胜了,你也该安心睡觉了。”
    “你!”想生气,可他暗示我注意孩子,只得深呼吸又深呼吸,在心里将他咒骂一通。突然想到一件好奇的事,张了张嘴,半天才问道:“那个、你以前不是经常与她下棋吗?她是叫嫣儿吧,是个怎样的人呀?”
    提起“嫣儿”,他的神色就变了。
    见状,忙摸着脑袋呵呵的笑:“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侍女听了,把放在床上被子里的几个小暖炉取出来,摆好枕头,宇文恒直接将我抱过去。摸着鼻子,对于他的举动早不是第一次领教。安顿好我,他拿了本书坐在床边,守着我直到睡着,是他两个多月来养成的习惯。我也习惯了,安静的闭上眼,等待周公。
    屋子里也沉静下来,可以听到外面的风再摇晃着树枝,床边的人显然不是专心看书,很久了,也没听到翻动书页的声音。正猜测他在做什么,就听到他开口说话。
    “说到嫣儿……不得不说说我师父。”他知道我没睡着,声音淡淡的,慢慢带我走回他的过去。“其实,我师父喜欢的是一个叫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