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太小,会照顾人,体贴些才是,”说着就听见一声轻笑:“老来老来,有个伴才是真的,其他那些个都不重要。”
    “是。”她一句话就否认了额娘的存在,而让我更惊讶的就是她竟然答应了,我曾从洛格口中得知,绫月与阿玛的矛盾都来自于她的母亲,那如今又为何……
    “以后这些个事不需要再来过问于我了,你是钮祜禄族的主母,而我也只不过是钮祜禄家嫁出去的女儿,我既然选择了你,就有足够的信心相信你能够做好。”
    她这句话是誓言,是信任,很快,族中有些人去找绫月帮忙处理一些事之时,都被她以一句后宫之中事物繁杂,本公自顾不暇来挡了,她最后指了一条明路就是让他们来找我。
    她很坚定的表现出了支持我,理所当然地我的地位愈发牢固。
    关于阿玛之事,我最后找了一位镶白旗曹丹氏的一名寡妇,曹丹桂细膝下无子无女,作了一个妾室,没有算为平妻,而所有的反对也在绫月一句甚好之下没了音信。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刚过几个月,我身体不适,大夫诊断说是有喜,钮祜禄家一下子双喜临门,阿玛对于那曹丹氏也是颇为满意:“老来有个伴就行,那些个情情爱爱早有太远了。”
    直到洛格那日神色慌张的回来,只字片语义让我感到不对,忙让他将两人之对话复述一遍,果然我的直觉是对了。
    “红白喜事相冲,我就先回江南姥爷家暂避一段时间,”对上洛格不安又疑惑的眼神,手贴上他的额头:“还不明白吗?白云散去,怕是要变天了。”
    在走得那一夜,她问我幸福吗?其实我很想问她你幸福吗?一切重头来过你甘心吗?最后我还是没问,可是她眼中的倔强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送走了绫月,我愈发觉得日子索然无味,扪心自问,如果我是她这般情形,这微薄的温情,能让我心甘情愿重头来过吗?
    答案是不能,这答案一下子让我觉得索然无味,是的,如果我可以坚持,他会爱上我,可是如果他不会呢?
    当然这只是一时的念头真正的缘于一次,因为有喜,阿玛就找了几个婢女过来,说多几个人服侍也放心点,我也没有拒绝。
    新来的三个女孩来的时候,我正在梳妆,这事我本也没放在心上,偏偏那怯生生的女孩抬起头的时候,我手上拿着试着四蝶流苏银簪,她的脸正好映在了梳妆镜了,我一下子惊落了手中的簪子。
    她叫秀娥,是阿玛支来的奴婢之一,我不知道阿玛这是试探还是其他,她的轮廓竟有五分像若心,尤其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真是如出一辙。
    要随着我心,我会立马把她调走,尤其在看到洛格见到她之时出现的怔愣,心里的嫉妒就已经翻江倒海,可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岂是如此单薄,微笑着挥了挥衣袖:“既是阿玛的吩咐,你们小心做事就是。”
    我喜欢吃甜点,天香楼新来个江南的厨子,做得一手甜点,最好的是佛饼,黄金糕。洛格的意思是定了包厢,一起过去。
    我这阵子愈发倦怠,他开了口,也就没有拒绝。
    临近夏日,天气有些燥热,洛格点了个点了几个小菜,佛饼,黄金糕,有些担忧的擦着我额头上的汗:“热了?”
    “有点。”
    “旁边有家酸梅汤做得不错,我去给你端一碗来。”说着匆匆走出去。
    身后两个婢女想要上前服侍,我拒绝了,夹了一块佛饼,绿茶粉做得饼,中间夹着芋头馅,再裹了层芝麻。甜而不腻,烤得也是香气扑鼻,让人胃口大开。
    包厢也只是一个房间上垂下的细竹帘子,从里面看外面也能看得清人,倒是外面看里面就看不清了。
    吃了两块饼,我就放下筷子,看着帘子,心想这也该回来了。
    首先出现在我视线的竟然是若心,我大吃一惊,当日在我和洛格大婚之前,奉直大夫库穆图嘉得知女儿和皇后娘娘起了争执,坏了皇后娘娘的布局,匆匆忙忙把若心嫁给了另一个八旗子弟,都勒氏。
    今日的若心显得有几分憔悴,也是,大婚不过一月,都勒氏家中多次灾劫,贬官,训斥……最后这一切都被归结在若心的头上,初初加入就遭来诸多事端,扫把星等等诸类之漫骂不绝于耳。
    女子是不得轻易出门抛头露面的,像自己方才也是蒙了面纱才出门的,由此可见,也可以想象她在家中之地位。
    说到底,若心其实并没有错,如今看着她如此,心里难免觉得她有些可怜。
    也就是这个时候,洛格端了酸梅汤进来,两人险些撞上,抬头,彼此都愣住了。
    我就看着若心得视线向这边看来,而洛格的视线却是集中在她的脸上,“咣”的一声是精雕铁木的筷子砸上了景德镇青花陶瓷的杯碟。
    洛格回来的时候我的脸色并不好看,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没有柔下眼神。
    一顿饭就如此匆匆结束,晚上洛格要去宫中值勤,我一个人,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脸愈发焦躁。
    “你,”我伸出手指直指于秀娥:“你去桂姨娘的身边侍候着吧。”我也不顾忌阿玛此举其中是否是试探,也不管此举对于阿玛来说有失礼之处,是不管还是不想管了,我自嘲。
    我以为我已经有了那份心,淡泊,刻意的让自己以往,可是事实告诉我没有如此清高,在洛格问起秀娥的时候,就成了事情最初的导火线。
    “不过是一个奴婢,你如此关心为何?”
    洛格显然也没有想到一句话能让我如此激动,皱起眉:“我只是随口一问,她是你房中的丫头,我看到不见问一句而已。”
    “随口一问,还是早就想要如此机会,你以为我当真看不出来秀娥有着几分像若心,还是你觉得今天你和若心的脉脉相视我没有看到?”
    “我只是觉得愧疚,”
    “从你我两人大婚那日开始,她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陌生人,愧疚是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你们之间的情感,怜惜什么的更不可以,还是你觉得这是我的错,我的存在让你放弃了你爱的人选择了你不爱的人,你心中歉疚,而我该为此付出代价,成全你们?”
    “紫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洛格有些忧心,大夫说紫颜怀有身孕,情绪不得激动,否则就动了胎气,如今看她这样心里忧心忡忡,按住她的肩膀,急着要阻止她。
    “紫颜,我说过你很好而我也一定会爱上你,从大婚到现在,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也越来越重,你明不明白!
    我的手一下子垂了下来,低低的开口:“博络氏紫颜有自己的骄傲,我的自尊让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誓言。”
    “那你应该知道钮祜禄氏也有自己的骄傲,我不会骗你。”
    就听得一声叹息,清泪滴落:“洛格,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明白吗?我在沉溺于这场爱情的时候,我会疑惑,会担忧,我的心没有变,更多的是坚定,我不想的,洛格。只是我要得不只是相敬如冰。”
    “我娶的是一个热情如火,心思细腻的妻子,也就是这样我才能肯定的对绫月说我会爱上你,而现在我也很庆幸我娶的是你,无关于责任,只是我享受于和你在一起的舒适,享受这样的生活。就像绫月说的,并非所有的爱情都必须像她们那样轰轰烈烈,有时候平平淡淡也是一种真实。”
    手握上他的:“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在写正文的时候一直会想起紫颜,就先插队写紫颜的番外了 1
    [已购买]
    宣抚使夫人的三十寿筵果然是热闹非凡,整个阳城就看的一片热闹艳红之色,就听得鼓瑟吹笙之声不绝于耳,映得阳城半壁阳河艳色潋滟。
    一艘画舫在阳河之上,轻摇慢移的划动,祈筝半卧于画舫软塌之上,听屋外鼓瑟吹笙之音,皓腕轻摇,漾开一片水色,嘴角漾开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几日祈筝的日子可过的奢华绮丽,对于周围奴婢看来不赞同和忧虑的眼光视而不见,也是,这几日家中的开销已经够得一般的小富之家数年的花销,对于她们来说,就是这几日的花销可以救活多少穷苦的百姓。
    然而对祈筝来说这不重要,因为每当不够之时,要得也不过是从那铁匣子中取出一件饰物当了便是,如今才知道原来潮穆氏清韵竟是抱着财宝穷死之人,不知她地下有知,知道自己如此糟践她心爱之物该是如何呢?
    不过这已经不在意,从自己代替祈筝活下去之时,这命已经属于自己,以后在光彩夺目的人生也不过是自己创造,不容其他人来置啄。
    寿筵过后不过几日,短短的一月,铁匣子中的饰物已只余一件,祈筝倒也不急,看着两旁婢女犹豫着想要开口的模样,轻笑着起身,吩咐一句,让人备了面纱,就带着紫烟出门了。
    依旧是那家当铺,今儿个是老板在门口,看见祈筝,很明显原本焦急烦躁的表情一下子转为欣喜:“姑娘今儿个又来了?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呢?”说着又很大声地对这内间喊道:“客人来了还不出来,今儿个这一个个怎么了?”转头又对祈筝呵呵笑了两声。
    祈筝七窍玲珑,见此情景也是心知肚明,倒也不点破,就直接取出匣子,拿出点翠珍珠银凤钗,上面的流苏上末端坠着三颗台甫珍珠,上面是十八颗翡翠的珠子,除了那和田双鱼吐珠玉佩,这是那铁匣子中最贵重的物件了。
    就见那老板拿起那点翠珍珠银凤钗,细细查看,惊叹道:“好,真是一件好物。”祈筝微笑不语,心想“他”也该出现了。
    果摊 ,就听得一句:“如此好的物件能否给我看一下呢?”说着,就见内室的翠绿软帘掀开,走出一中年男人。他的身形很高大,黝黑的肤色与女子的靶白皙截然不同,说话也甚是洪亮,就见他几步上前,一旁的老板连忙后退几步,让开。
    见这架势,祈筝岂会猜不出来人的身份,微笑着看着他正准备把点翠珍珠银凤钗从匣中取出,立刻眼疾手快的盖上了盒子。
    祈筝惧之有度的行了一个礼:“这不过是小女子的区区贱物,宣抚使大人,大人家中家大业大,什么稀奇玩意没有见识过,粗鄙之物,小女子生怕怕污了大人的眼。”
    老板本以为祈筝是不知道来人的身份,正要劝解,就听得她一句宣抚使大人,她的态度一下子让老板犯了糊涂,祈筝却是冷冷一笑,拿过匣子就走了。
    祈筝她心里很清楚,乌雅氏威武今日到来并非是肯定,只是怀疑,自己如此强硬的态度会让他更加怀疑,就回去调查,然后一切就会按照自己计划中的那般进行。
    果然,三日之后,乌雅氏威武来到了祈筝所住之处,说要见祈筝一面。祈筝玩弄着指尖艳红镀金的拜贴,一笑而止:“乌雅氏威武,我的大礼想必你也看到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何面目来见我?”
    对于当年潮穆氏清韵和乌雅氏威武之事只能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潮穆氏清韵被逐出家门之后就去投靠了乌雅氏威武,当天晚上大雨中被宣抚使夫人赶出乌雅府。这么多年来不管乌雅氏威武对潮穆氏清韵是否有心,愧疚总是免不了的。
    更何况在那旧屋门口自己还给他准备了一份厚礼,当年两人是在一棵梧桐树下相遇的,而那木屋之前就种了梧桐,而且在那棵梧桐树上恰巧正刻了刻了乌雅威武这几个字,那代表的是一个女人的心,爱与恨的纠结,尤其在家中厉害夫人掌权,百般压抑之下,有一个女人如此千方百计为他,心里怎么可能不起一点波动。
    祈筝到之时,乌雅氏威武已经在外堂焦急的等待,见到祈筝,连忙上前,直到祈筝闪身躲过才回过神来。
    “敢问大人一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祈筝在一旁的花梨木圈椅上坐下,端起茶盏,徐徐的吹了一口气,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敢问小姐之名讳?”乌雅威武的急躁就清晰可见的显示于脸上。
    “大人此举未免失了分寸!”祈筝微抬眼睫,冷冷一瞥,嘴角是冷冷的微笑,那意思明显就是带着几分嘲讽。
    相对于祈筝水波不兴,乌雅氏威武的急躁是越发明显,激动之下连手中茶盏之茶水都泼出了大半:“你未免太过放肆。”也是,乌雅氏威武当了这么多年的“土皇上”,哪一个人不是阿谀逢迎,虽是本性不坏,但这么多年下来高高在上之后早已养成了这个习惯,即便非他本意,也是显得有几分蛮横。
    “潮穆清韵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