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适合的位置,而眼下这副棋的执掌者却是祈筝。
    “啊,我又输了。”垂头丧气的人是乌雅威武:“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女儿?”
    “那阿玛是觉得好还是不好呢?”祈筝嘴角扬到似笑非笑的弧度,轻捻着手中的棋子,就那么俾睨了他一眼。
    “好自然是好的。”乌雅 威武呵呵干笑了几声,迅速的转移话题:“听丞儿说,你要入宫,这是真的吗?”
    “真,自然是真的,否则我也不会告诉哥哥。”素白的手指捻着棋子晃了两下:“哥哥是不同意,女儿自是要问一下阿玛的看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呢,现在家里你说话的威慑力可是比我还大,真不知道你像的谁,不像我,不像你娘,倒就和瑶瑶有几分相似,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想什么呢?”
    “风起云涌之间有枭雄,有英雄,只是这奸邪,这忠义已经不是片面之词,有为了一人之私的忠义,有身不由己无奈的奸邪,一面之词是永远不知晓全局的。”祈筝一声叹息之后,终于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无论过程如何,结果都只有一条,就是给你一条生路,彰显皇恩浩荡,然而这条路,永远不会给你翻身的机会。”祈筝最后落得那只棋,俨然已经是将乌雅威武的棋逼到角落,不得翻身。
    联名上书罢免纳兰明珠之事是玄烨一手准备的,纳兰明珠的位高权重,有谁是不怕死的,所以只有玄烨亲自开口,是皇上的意思,一切就都好办了。
    为了这事,玄烨就忙了起来,有时候事情,忙到半夜还没有消停,抬头会看到一旁一副海棠春睡图,是汀如,这时候,就不自觉地一声叹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偶尔会觉得她的眼睛会跟着自己的行为举止,一开始是怀疑,后来确定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担心和愧疚,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坐拥右抱,一边还嚷嚷着两个都爱,观念看法不同,至少玄烨自己是接受不了的,因为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心已经完完全全的被绫月填满了,或者这空间在朝政江山之下的私心,已经很小,小到只容得下一个人,不管怎么说,对于汀如他是没有这个心
    而汀如的态度却是感觉这不重要,对绫月的感情她欣然接受,甚至于对自己的感情她也隐瞒不语,并不是玄烨想要她说,而是她的样子明显是那怕知道也不会开口的模样,只是心疼和愧疚,这种感情不是爱情,也永远不会是。
    如果自己冲动一些,或冰冷一点,要么选择爱她,要么选择断开一些,可是做不到,一开始是自己和绫月让她入了这个局,到头来,却让她深陷于其中无法自拔,那么,错的是自己,是绫月,还是汀如……
    甚至于他根本不知道,汀如为什么会爱上自己,不清楚,不理解,反而对汀如表现出来的大度,无谓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反映。
    如果说歉疚,那么自己,绫月都只欠过一人,那就是汀如,所以在看穿了她的心,又想到她可能也看穿了自己的了然,可是有什么呢,只要她不说,自己不说,还不如故作不知,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说穿了也不会改变。
    而此刻,我也终于决定去一个地方,那里有这我最心爱的人,也许不见,也许见,心里总觉得有了满足。
    祈筝一大早起身,就被岚丞唤了起来,说是去看京城的夜市,他的神情坚毅,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跟着。
    京城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可比,夕阳才露出半边脸,,大街上就已经是一片人声鼎沸,,就见一幕幕繁荣的景象,生生不息,祈筝就站在高台之上,俯视这片繁荣热闹的景象,扶着两边的栏杆一步一步走下。
    我从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庆幸,玄烨,你明白吗?我看着我爱的人一步步向千古一帝的道路走下去,我很满足,以往的一切苦楚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了,心里的波涛汹涌泄露在紧紧攥住栏杆的手上。
    “你看到没有,这民间虽然比不上皇宫的华丽,却也是顶顶好的,你明不明白?”
    祈筝就一步步走了下去,笑开:“如果我说,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有那个心入宫,何必如此呢?”
    “你又何必固执,你应该有更好的,你明不明白?”
    “呵呵,”是祈筝的一声轻笑:“每个八旗千金都必须参加选秀,你忘了吗?你都说了我的姿容气度,进不了决选?”
    “你……”
    “放弃吧,乌雅岚丞,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没有人能阻止,哪怕是你,因为一个人,这是我答应过他的承诺,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是谁,那个人是谁?”
    “重要吗?重要的是我的誓言不会改变。”
    与此同时的乌雅府上,经过一番商榷,来人已经准备要走。
    “三少爷,再不回去,家里就要担心了。”说话的是那个少爷身后的一个奴才,上了些许的年纪了,低腰弯头的轻声开口。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乌雅威武口中的黄三少爷就是玄烨,他最后看了一眼,心想也好,一个眼神使向旁边的奴才。
    洪高保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声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大人,不必送了。”
    就走到门口,刚准备离开,就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一男一女从马车上下来,双目对视的那一刻,祈筝,玄烨心里的思念,情意就像垮了堤的洪水。
    祈筝羽睫轻眨了几下,眨去眼中的泪水,身子往身边一侧,让他们两边离开。玄烨心里只有一声轻叹,双脚却是立在那,动也动不了。
    一旁的洪高保看的真切分明,轻咳了一声:“大人啊,你看咱家这记性,竟然把件东西落在室内了,那就一起回去拿一下吧。”
    一进入内室,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沉默了,有些人是心知肚明的沉默,有些人是恐惧的疑惑,最后开口的是玄烨:“你始终是这么理智,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哀伤。”
    抬起头的是祈筝,盈盈带泪,眼睫一眨,泪珠掉落的时候,也是玄烨抱上了她:“月儿。”
    “烨!”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说得就是此情此景,多少个夜晚无法无法吐露出的言语一下子倾出。
    “月儿,对不起,你答应过我要回来,我也说过,我会等你回来得,如今你已经做到了,给我一段时间,很快的,把剩下的交给我,好不好?”
    “好,”祈筝破涕而笑:“我等了这么久,也不怕在等一段时间了,这是你我两人的誓言,我们的承诺,我们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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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不顾得一旁人诧异的目光,一下子把祈筝搂住,幸好之前来的时候,乌雅威武已经把婢女奴才摒退,眼下侧目的也只有大厅里的这些人。
    祈筝推开他,笑颜道:“我叫祈筝,乌雅祈筝,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可不能叫错了。”
    铛——铛——铛
    是门外打更的声音,洪高保弯腰,低声的说:“皇上,时辰已经晚了,要不要说在大人府上呆一晚?”
    “不必。”说话的人是祈筝:“天已经晚了,马上宫门就要关了,洪公公,还不送皇上回宫。”
    “我本不希望你有如此的心性,似乎越来越背道而驰。”
    “即便没有这些事,我依旧是这般心性,只是皇上,可是得难为了,走吧。昔日唐明皇为了杨玉环,违背宫中规矩大开宫门,莫不是皇上也准备步上他的后程?”巧笑嫣兮,明眸灿颜,却是一声叹息之后将玄烨推开。
    “走吧。”
    随着那个身影离开,消失不见,祈筝顿了顿身子,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没一会儿,有人走了进来,祈筝睁开眼,果然是乌雅威武和乌雅岚丞,还有蓁瑶在身后跟着。
    乌雅威武的神情凝重严肃:“你究竟是谁?”
    “这很重要吗?你们不是猜着我的身分是什么了吗,一个和皇上有私情的女子?”
    “祈筝根本没有那个机会和皇上见面,更不可能有所谓的感情!”乌雅威武的声音是嘶吼,大声地呵斥着她。
    “你是说我剥夺了她的身分?好笑,你别忘了,如果不是我,祈筝这个身分 永远只是一个懦弱无能,孤苦一生,一点用的没有的女人,这一切是我创造的,这个荣耀的身分,合家欢乐的乌雅氏,笑话,现在说这一切是属于乌雅祈筝,你未免太看的起她了。”
    “你……不知悔改。”
    “悔改?为什么,你以为真的没有人知道我是假的吗?有人知道,只是所有人都认为我比她更适合这个位置,祈筝不是我杀的,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是我让潮穆清韵无所顾虑的离开人世。”说着祈筝顿了顿,眼神之中黯然欲泣。
    “阿玛,我不想的,你知道,如果我要瞒着,我和玄烨就可以偷偷的见面,我之所以这么做,就因为我相信你们,我当初出来是因为再留在宫里,我会死,我没得选择,偏偏我又答应了玄烨我要回去,我也不想这样,阿玛,可是一进来就对我大小声,我也是一气之下才会如此冲动的。”
    乌雅威武见她这么说,心里也有些愧疚,也是刚才自己声音也太大了,这也……,只是这样一来,就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你和皇上之间是真心的?”
    “我们只是知道,错过了彼此,恐怕再也没有人会如此以诚相待,爱情,它太过于苍白单薄,单一的如此是无法支持我们走到现在的,我只是很清楚,从我入宫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不会回头,紫禁城纵然杀伐决断,争斗生死,它也已经成为了我的根,我的家,纵然玄烨没有爱我,我也不可能离开。”最终祈筝没有告诉乌雅威武自己真正的身分,乌雅威武心思心计都比不上蓁瑶,而且藏不住心事,总怕他紧张之下泄露了此事,也就向蓁瑶摇了摇头。
    蓁瑶明白,她了解自己爱的男人是何种脾气,也就回祈筝一个点头。
    乌雅威武上朝回来就直接去了祈筝那。
    “纳兰明珠降职是一定的了,眼下差的也就是那一道圣旨。”虽然祈筝始终没说出她的身分,但乌雅威武始终觉得这一切和她有关。
    那一刻祈筝的神色很复杂:“要转圜也就眼下的机会了,我倒很好奇,你会怎么做?”
    祈筝口中的人自然而然指的就是纳兰琦惠,也确实如她所说,纳兰明珠的的确确去了储秀宫找纳兰琦惠。
    “堂兄,我真的无法帮你。”
    纳兰琦惠依旧是惠妃,绫月走后,这后宫就再也没有那么盛极一时的人了,最后成为佟佳华音,汀如和纳兰琦惠三足鼎立的局面,一个是贵妃,一个是妃,一个是贵任,中间虽然等级差了很多,但是一方面纳兰明珠不喜欢为他人做嫁衣,所以佟佳华音也只到了贵妃就再也上不去,纳兰琦惠则是不想争这些,而汀如则是身份低微,所以佟佳华音始终觉得这皇后之位唾手可得。
    可眼下遭殃的不只有纳兰家族,佟佳一族也难逃干系,纳兰明珠卖官,佟佳家则是买官,有一句话道佟国维一个礼部尚书,朝中俸禄也不过如此,可他家连那门槛都是白玉的。
    眼下焦头烂额的是佟佳华音,权势,富贵,地位唾手可得,偏偏一下子全没了,纳兰琦惠倒是不担心,也许是做错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
    当年阿玛宽赦,始终觉得那是纳兰琦惠的求情, 以为皇上对她的恩宠无人能及,经过此次,就觉得光靠自己的女儿仕途就一帆风顺了,亲情就变味了。
    纳兰琦惠有时候会很无力,会很后悔,却也没流下泪,因为她明白,从那天大丧开始,事情就不可以回头,只是,有朝一日,自己也死了,遇到她,绫月可能原谅自己吗?”
    纳兰家一旦落势,自己首当其冲,怕是要进冷宫了,想到这,脸上浮现的反倒是微笑,终于可与解脱了,绫月,你会知道吗?我真的后悔了,今日的一切除去虚情假意,我所追求的一切还剩下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了,原来我追逐的一切,最后留下的只是一片空白,我又该何去何从?
    “我做不到,堂兄,你应该很清楚纳兰家族到了今时今日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你是明相,权倾朝野,连你都做不到的事,你觉得我能做的到吗?到了现在,你就算再也不想也必须认清这个事实,你输了,纳兰家输了,属于纳兰家的时代已经过去。”
    “啪。”纳兰明珠的巴掌贯到了琦惠的脸上,琦惠不怒反笑,眼中噙泪:“谢谢你,堂兄,我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