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没有我一点的位置,只需要一点点,一点点我就满足了……”
有吗?没有吗?言沐张开眼,面前的男人仍然挺拔,背影潇洒,可是穿透过去,只感觉他像浮云一般在离她渐渐远去,她想,她应该是不爱他的,初恋的影子太过深刻,每一次午夜梦回,都是那些年月里,那个少年,他们纯纯的感情,成应先曾说,沐沐,你的心很小,所以你的心只装得下我一个人。
而系源,一开始不就是因为阮妈妈的要求吗,阮妈妈让他们订婚,阮妈妈让他们结婚,阮妈妈让他们……
“沐沐,你还记得成应先走那天,我对你说什么吗……”
言沐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天是成应先离境的日子,她躲在卧室哭得声嘶力竭,际系源推门进来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她搂在怀里,说:“沐沐,我,阮系源,谨以真诚发誓,从今以后,一定让你快快乐乐,一定让你过最好的生活,一定让你一生平安,一定让你再不流泪,一定让你……”
他发了多少个誓言沐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感觉好多个,好多个,多得她数都数不过来。
“沐沐,你还记得2006年平安夜十二点时你对我说的话吗?”
言沐怎么不记得,那天是整个城市的狂欢夜,街上是喧闹的人群,他们站在维景的顶楼,看着漫天的雪花,周围很安静,周围是浅浅的音乐声,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扑上去,吻着他,说:“系源,今天我很快乐,我不说谢谢,因为这是你给我的誓言……但我想说,今天,我真的很开心……系源,我觉得,你和我一惯认知里的阮系源,还是有点不同的……”
“沐沐,你还记得什么叫最好的生活吗?”
又怎么会不记得,有一段时间,际系源见她不开心,便问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言沐都忘了自己回答的是什么,只记得后来一个月,阮系源扔下公司的所有事,陪她去全世界逛了一圈,瑞士的雪山,日本的樱花,荷兰的郁金香,丹麦的童话王国,他们不管任何事的玩着,闹着,疯狂着……
回程的飞机上,言沐对一句话印象物别深刻——沐沐,我最你的最好生活就是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沐沐,你知道平安的定义是什么吗?”
平安的定义?言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平安就是他可以为她牺牲,毫不犹豫的挨刀……
有一年冬天,他们两个也不知怎么就吵了架,言沐半夜偷偷走了,可那一带的别墅区有些偏,出来没多久就碰到抢劫的,结果倒霉,抢劫的碰上警察,她成了人质,阮系源赶到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要伤害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要你陪葬。如果你只是要人质,我和她换。”
那个劫犯,现在还在坐牢吧。
“沐沐,你又记不记得你答应嫁我那晚,我又说了什么……”
那晚,阮妈妈才走,际系源后脚进来,静静的看着她。“沐沐,你想让你再也不流泪……给我个机会……”
“可是好像我并没有做到……”他的声音淡淡道。
“不是……”言沐着急的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对不起……系源……”
“不用对不起……”他摇摇头。“因为我不会放你走……”
她的眼睛眨了眨,泪水,从眼角滑落。
“系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有些东西,不能回忆,一回忆,就是天翻地覆。
理了理浴袍,阮系源转身吻了她一下,拿被子把她光裸的身躯遮住,走出去,旁边的一个人立刻走向前。“少爷,要不要把他赶走。”
阮系源挥了挥手。“不用,让他进来,你看着沐沐,我不想她做出什么不该做出的事来……”阮系源的眼神一寒,旁边的人头低下去。
“是,少爷。”
阮系源慢慢的走到小客厅,一进去,就见成应先冲过来,扯着他的浴袍道:“沐沐呢,沐沐呢……”
阮系源朝他微微笑了一下,成应先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的,头发乱着,脸上的胡子都没刮,眼神里净是紧张与急切,衣服也穿得歪歪扭扭,阮系源笑着,一直微笑着,替他理了理衬衫,打理了一下头发,才温和的道:“沐沐已经睡了,你来找她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我能替她做主……”他微笑着退到沙发上,接过佣人送上来的咖啡,放到他面前,一个标准的绅士。
“你把沐沐交出来……”成应先按捺不住的又要冲过去,却被一旁的保镖摁住了,他挣扎着,脸都涨红了。“你把沐沐怎么了,今天她没答应你,你对她干了什么,阮系源,你把沐沐怎么样了……”
“我能把她怎么样……”阮系源心里隐隐窜出了一串火苗,如果不是考虑到沐沐的情绪,他真想把他撕碎了,这个人当年是怎么答应他的。
“我向你保证,走了之后,我不会再回来,我不会再见沐沐,我不会再打电话给她,我不会……”
原来所有的保证,都是狗屁,他已经允许他住在沐沐的心里,为什么在今天这个时候,成应先还要一副有理要来抢的样子。
当年是他自己放弃的,就这怨谁,能怨谁……
“她都已经是我妻子了,我当然会好好疼爱她的……”忍着心底的痛,阮系源优雅的端起咖啡。
“不是,不是,你们的婚礼没举行完……沐沐走了……她不愿意嫁给你……”
阮系源的动作一顿,嘴里的液体,似乎比那杯被言沐放了黄莲汁的咖啡还要苦,可是得笑,脸上一定得笑,他已经输掉了言沐的爱,不能连这尊严都输掉。
“婚礼嘛,只是一个形实,要不要都无所谓,但是在法律上,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阮系源不紧不慢的说,看见成应先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微笑,继续微笑,就是这样微笑,他继续说:“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沐沐累了不能下来见你,你这沐沐的老同学应该体谅她并且祝福我们才对……”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成应先不甘的嚎叫着。“今天你们没结成婚,沐沐不愿意嫁给你,她知道一切了对不对,因为这样她才不同意的,对不对……”
“成先生多虑了……”系源道:“今天的婚礼取消是因为沐沐的身体不舒服,你没看见阮氏网站上的公告吗……”
“阮系源,你这个伪君子……”成应先恨恨的骂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我要见沐沐,你让沐沐下来见我……”
“我是伪君子,你又何尝不是……成应先,当年你发誓是以你母亲的生命来发的,现在你妈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当这个誓言不存在……”阮系源站起来,成应先的吼声就像就像噪音一样让人烦闷,就是这个人,一直插在他和言沐中间,真是看着就碍眼……
“沐沐,沐沐,沐沐……”成应先对着楼上大声着。
系源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你要见,我就让你见……叫少夫人下来……”阮系源朝一旁的佣人的道。
佣人忙不迭的去了。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阮系源站起来,打开门,对上沐沐故作平静的脸,搂过她的腰,系源低声在她耳边道:“沐沐,姑且不说我会对成应先怎么样,如果你今天跟成应先走了,你想想妈,妈还在医院里,她是因为你,才被送到医院去的……权衡一下……希望你不要让妈妈失望……她会很难过……难过得身体受不了的……”
言沐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为什么讨厌阮系源,就是在这些地方讨厌阮系源,威胁,霸道,强迫,是他自己用行为埋葬了她偶而升起的一点好感,就像现在,他甚至不问问她现在是什么感觉,就这样威胁她……
系源扶着她在成应先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才坐下,就见成应先想挣脱保镖。
“沐沐,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额头怎么是青的,是不是他打你,阮系源,你个混蛋……你居然打她……”
“不是……”言沐赶紧开口。“你不要误会,不是他打的,系源没有打过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伤了。”
成应先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沐沐,你不要怕,我带你走……”边说边和一边保镖挣扎着。
阮系源冷笑一声,沙发上双手握成拳头,道:“成应先,高考那年你能把沐沐带走,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把沐沐带走吗,你当我是死的……”
言沐的思绪一下回到了那一年。
给成应先打完那个求救电话后,言沐又躲回了卧室,阮系源醒了之后推开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言沐说她想离开,结果发现还是弄不开门,说完就钻到被子里去,看也不看他……
阮系源精得像猴似的,言沐的话他略一思索就发现有很多的漏洞,掀开言沐的被子,阮系源正准备弄个明白的时候,门铃响了。
言沐眼里燃起了希望的光。
“你开门,你快去开门啊……”言沐推着阮系源往门边走。
系源陌名其妙的被推到门边,打开门,就见自己的母亲带着一个男孩走进来,男孩就是成应先,一进来就像母鸡一样把言沐护在了身后,瞪着一双眼睛防备的盯着他。
阮系源伸手想把言沐扯回来谁知就迎接了阮妈妈的一巴掌。
“系源……”阮妈妈气得紧。“你告诉我们说沐沐去国外玩了,结果你把她藏在这儿,你还干出那种事……沐沐,你老实有告诉妈妈,系源是不是把你……”
言沐脸上羞红一片,紧紧抓着成应先的手,点了点头。
成应先把她搂在怀里。“对不起,沐沐,都是我不好,这几天我居然没有发现……对不起……”
言沐窝在成应先怀里,呜呜的哽咽着。
事情闹开之后,阮系源被爸爸骂了一顿,可要说什么实际的责罚,倒也没有,倒是成应先,差点和阮系源打了一架,最后被沐沐拖住了。
言沐那段时间怕系源怕得紧,成应先陪着她在家住了一段时间儿,那段时间,阮系源没有回家,听说忙着公司的业务去了,可言沐仍然没有安心,阮系源回家她就紧张,后来言沐录取书到了,言沐第一志愿差了二十分,最后被调剂去了护理专业,本来以阮家的人脉,就读原专业也是挺简单的一件事,可是言沐不同意……
她的心里有一种报复的意识,她就是要这样,让阮系源一辈子都内疚,可言沐当时不会明白,阮系源不会内疚,他只会——夺取。
由于怕阮系源再干出什么事,按言沐的打算,大学的时候就搬到宿舍去住,彻底脱离阮系源的视线,可是跟阮妈妈一讲,却被拒绝了,阮妈妈大道理小道理讲了一大堆,最后又扯到那件事上,连连跟言沐道歉,说对不起言沐,是她不好,没教好系源……请求她的原谅……
言沐心中最后那一点坚持也消散了。
只记得最后成应先抱着她,说:“沐沐,我们将来一定要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照顾你,疼爱你一辈子。”
可是那一辈子,生生就被身边这个男人掐断了,言沐抬起头望着阮系源,一个强势一个温润,一个是过去的美好,一个是未知的将来,还有阮家的这一份恩情,刚才一点一点回忆着她和阮系统源之间的事,言沐发现自己突然很慌,很慌,很慌……
应先当年不能完全的让她自由,那现在,言沐知道,更不可能给她自由。当年他不能做到那个誓言,现在,更没有实现的可能……
纠纠缠缠,来来往往,也许在她踏进阮家的那一刻,早已注定。
诱惑之折磨
“沐沐,跟我走好不好,你当场拒婚,因为你不爱阮系源……你对我还有感觉的,对不对……”
耳朵听到成应先的声音,言沐抬起头,正对上系源的视线,他的眼神……言沐怔了一下,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幅很久远的画面,那时她刚到阮家,也不怎么说话,只是有一天在外面的时候捡了一条流浪的小土狗回来,谁知给阮系源看见了,阮系源让她拿去丢掉,他说这种低等血统的土狗怎么能养在阮家,他说的虽然是那条狗,可是眼睛却是盯着她的,言沐寄人篱下有什么办法,把小狗送走的时候正是一年中最冷的那天,小狗怎么也不肯离开她,两只前腿紧紧的抱着她,嘴里呜呜的嘶鸣着,那眼神……那么的绝望,它是在求她,求她不要抛弃它,求她不要让它孤零零的在这个城市……
可那天她还是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