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到一半,被他一顶,立刻“啊”地轻轻叫了一声。
    “嘘……”他的额头抵在她额上,“别说话……”
    路星彗便沉默了,他在动的时候,她就像只兔子般眼神迷离地看着他,有些痴迷。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想:他真是爱死她这个表情了……
    “星彗,”他忍不住咬她耳朵,“你在床上好乖……”
    “嗯……”她话也说不出来了。
    情×欲快要爆发的时候,高原忽然停下来,看着路星彗。
    “?”她的眼神还是那么迷离。
    “说你爱我。”他故技重施。
    “……”她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这种要求。
    “乖,快点说……”他又去咬她耳朵。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昏暗的灯光下,暗涌着原始的欲望。
    路星彗张了张嘴,似乎就要说出来了,高原微笑,然后,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
    “啊嚏……”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才消掉了那种奇痒难忍的感觉。低下头一看,发现路星彗正错愕地看着他,脸上和脖子上都是亮晶晶的……
    两人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对方,直到路星彗忽然尖叫着一脚把他踢下床去:“高原!你这恶心鬼!”
    说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裹上被单冲进浴室。
    “喂……”高原想去抓她,但手一滑,没抓住,她进了浴室关上门。
    他扑到紧闭的门前,拍着门板:“路星彗你快出来!”
    “滚!”浴室里传来放水的声音。
    高原咬了咬牙,刚才在紧要关头隐忍不发,是想调戏她一下……现在倒好,调戏她不成,反倒把自己顶在杠头上了。
    “星彗……”他威胁不成,改撒娇。
    她根本没理他。
    高原思索了两秒钟,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哦,好痛!”
    浴室门果然立刻就被打开了。
    趁路星彗还没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蹿上去,捧着她显然刚用水冲过的湿漉漉的脸狠狠亲起来。
    “唔……唔……”她要挣扎,却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
    他把她推到墙上,一把抱起她,就进去了。
    他一直堵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没多久,她整个人就又柔软下来。
    这一次,他不再跟她玩什么游戏了,情×欲到的时候,立刻冲刺起来。只不过嘴上还很贱地喃喃道:
    “你说谁是恶心鬼,嗯?”
    高原的这场感冒前前后后拖了两个星期才好。转眼间圣诞节就要到了,月底加上年底,正是银行最忙的时候。桌上的电子钟显示已经晚上九点半了,他还在等数据,忙里偷闲地抽支烟,快抽完的时候,接到了冯楷瑞的电话。
    “我跟董耘在酒吧,”电话那头听上去很吵,“你要来吗?”
    “不来。”他吐出烟圈,又猛吸了一口,把烟灭了。
    冯楷瑞嘿嘿笑了两声:“这么快就被‘监禁’起来了……”
    “滚,”高原苦笑,“我在加班!别说‘监禁’了,我跟路星彗差不多有一周没碰过面,每天都忙得四脚朝天。”
    “啧,你干脆别给银行打工了,每天累死累活炒点外汇,结果赚来的钱都被美帝剥削去了。”
    高原哈哈大笑:“那我辞职做私募,你要汇钱给我投资。”
    “没问题,要多少说一声。”
    “那先打一个亿过来吧。”他佯装认真地说。
    “呃……师弟你也太狠了吧,”冯楷瑞也假装倒抽一口冷气,“本来想说给你个十几、二十万玩玩也就行了……”
    “那你还是存定期去吧。”
    说完,两人都是会心一笑。
    “改天等你忙完了出来喝酒。”这一次,冯楷瑞是认真的。
    “好。”
    “所以,我弟彻底没戏了是吗?”
    高原想了想,说:“你叫他死了这条心吧。”
    “……”
    “不过说真的,你觉得冯楷诚跟路星彗合适吗?”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吧,要是真的有心,任何人都可以改变自己。”
    “你说得轻松。但我怎么觉得,人要改变自己的本性是这么难。”
    冯楷瑞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小老弟,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挂上电话,高原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才拿起电话打给路星彗。
    “你猜我现在被什么包围着?”她接起电话就问。
    “不知道。”他是个没什么想象力的人,从不花力气去猜测那些他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一群浑身上下只穿一条豹纹内裤的年轻男人。”
    高原吹了一记口哨:“那一定很刺激。”
    “嗯,年轻鲜活的肉体总是能让人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呐。”
    他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在床上,他和路星彗的相处方式就像是老夫老妻,不会特意去找架吵,也不会隐忍自己的情绪。不过他想,他们之间最牢固的那样东西,应该是信任吧。认识这么多年,他们是看着彼此成长的,尽管人无完人,但他们有同一条底线。就好像对他来说,路星彗也许会瞒着他去见纪寅浩,也许会时不时被一群性感年轻的男人包围,也许……会有很多个也许,但她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因为她是路星彗。
    “你还在办公室?”见他许久没有说话,她连忙转换话题。
    “嗯,在等一组数据,然后继续做表格。”
    “要忙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他看了看桌上的电子钟,“也许要十二点以后吧。”
    “感冒好了吗?”
    “没有……”他故意吸了吸鼻子,不放过任何一个撒娇的机会。
    “那你好好工作吧,多赚点加班费啊。”
    “……”高原忿忿地嘟囔了几句,然后说,“挂了。”
    结果那天晚上他真的加班到十二点。桌上的收音机里传来准点报时的声音,最后一下钟声还没敲完,秘书推门进来,笑眯眯地把一个塑胶袋放在他桌上。他探头看了一下,是一碗皮蛋粥、几包感冒药冲剂、还有一盒润喉糖。
    他错愕地抬头看着秘书,秘书说:“刚才有位小姐送来的。”
    “小姐?”
    “嗯,穿得很时髦的小姐。”
    “短头发?”
    “嗯。”
    “比你高一点?”
    秘书想了想,才点头。
    高原心下诧异,却又……觉得温暖。那家伙也会玩这种小女孩才玩的贴心把戏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微笑。
    “是你女朋友?”大概他笑得太暧昧,连一向很怕他的秘书也忍不住八卦地问。
    “嗯,”他打开盛粥的塑料饭盒,升腾起一股热气,“我女朋友。”
    “她说不想打扰我们工作,先回去了。”
    “哦。”
    秘书出去以后,高原拿出手机,拨了路星彗的电话。
    “喂,”一开口,他那温柔得要命的口吻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干吗对我这么好?”
    “做了亏心事当然要对你好一点。”她大言不惭。
    “说吧,”高原喝了一口粥,“什么亏心事?”
    路星彗在电话那头笑了两声,然后说:“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收拾行李,一早就要赶去机场。”
    “去哪里?”高原愕然。
    “去香港,总部临时派了人来视察亚太区,j要我跟他一起去香港开会。”
    “为什么要你去,你不就是个设计内衣的吗。”他心情一下子变得有点恶劣。
    “设计内衣怎么了,人人都要穿的。”她抱怨。
    “我不是这个意思……”本想今天快点忙完,明天早点下班去找她,谁知道她又出差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许一、两天,也许三、四天。”
    高原心情越发不好,原本香喷喷的粥嚼在嘴里渐渐无味。
    “好啦,你好好加班吧,我回来就来找你。”她安抚道。
    他却越想越不是滋味,但又无法阻止她去香港。
    路星彗大约是到家了,草草跟他又聊了两句便挂了线。高原独自坐在办公桌前生闷气,思来想去,忽然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和围巾,就冲了出去。
    “数据传过来以后放在我桌上你们就可以下班了。”
    他像一阵风一样,秘书和同组的同事们看着他的背影,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午夜十二点,飞车去路星彗的家只花了一刻钟。高原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气喘,他迅速地摸出钥匙,打开她家的大门。
    路星彗听到客厅的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是他,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她话说到一半,就被他一把抓过来,吻个正着。
    高原一言不发,抱起她往卧室走去,把她扔在床上,然后就扑了过去。
    “高原!”她又气又好笑,伸手要推开他。
    “你马上就要走了,让我来一次。”他半是命令半是哀求。
    “不行。”她没有反抗,却也没有顺从,只是笑笑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溺爱。
    “为什么?”他低下头吻她,双手不安份地抚摸她。
    她咯咯地笑起来,样子很好看:“不行就是不行。”
    高原恼怒地皱起眉头瞪她,她狡黠的眼珠转了转,然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她的舌头很软,逗得他心猿意马,情难自抑。
    她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如女王一般强势地吻他,让他有点吃惊。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路星彗才放开他,坏笑着说:“好了,今天晚上就玩到这里。”
    “?”他情×欲未退,皱起眉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该回去了。”
    他一把把她按在自己胯上,说:“那你先问问它同不同意……”
    她低下头亲了他的额头一下,笑容可掬地说:“不管它同不同意,反正我大姨妈是不同意的。”
    高原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被她玩了。于是他愤怒地低吼一声,翻身把她按在床上,伸手在她腰的两侧狠狠捏了一把,怕痒的她立刻笑着尖叫起来。
    他不不过瘾,又如法炮制。她在他身下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说:“讨厌,你干吗?!”
    高原停下手,抵着她的额头,笑着说:“路星彗,你以后要是再敢开这种玩笑,我就代表月亮惩罚你……”
    38
    38、十二(下) ...
    午夜十二点,打开收音机,立刻传来非常有节奏感的音乐,高原记不得名字,只知道最近常常在电台里听到:
    “rot a quid.
    he’ll look around the room,
    he won’t tell you his plan.
    he’s garette,
    hanging out his mouth he’s a cowboy
    ......”
    高架上的车非常之少,橘色的路灯下,到处是飞驰而去的车辆。当然,他也是其中之一。
    快要到闸道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没有下去,又继续开,然后上了去机场方向的岔道。他有一个习惯,如果心里闷,或是压力大,就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着车,去机场兜一圈。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也许这就是留学生涯带给他的后遗症——让他徘徊于离开和到达之间,又爱又恨。
    每一次去机场,都是一场离别,却又同时是一个新的开始。每一次从机场回来,都是一种回归,却也是一种结束。这样的来来往往,带给他的是迷惘和惆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