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飞行中,终于到达。
眼前那一望无际的海,表面无波无澜,这样的假象下,其实里面早已波涛汹涌了,就如他,沉稳的姿态,但心下的滔天巨浪起起伏伏。
远方,在看不见的那一边,就是小白的所在。
唐绿的如意算盘拨得太好,岛上的护卫队会禁止所有闲人上岛,更是不惜使用火力攻击防御,那群护卫队,就像一层层关卡,他陆秉章要是想迅速安全找到白璧微,以大少爷的名义上岛,是最便捷不过。
可他自然不会服从。
每周的最后一天,衍绿岛的补给船就会來这个港口,进行正常的补给售卖运输,陆秉章需要在港口呆一夜,蹭上那艘补给船。
他在港口附近采购了一些装备,然后随便找了个住所准备呆一晚,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他盯着手机慢慢地拨出一个号码。
是用着一种宣读遗体告别的口吻,待对方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后,陆哥哥便开口说着:“陆然同志,请你关心一下你的女人最近做了些什么离谱的事情,我不惜麻烦帮你清理门户,你觉得如何!”
电话那头的声调陡然提高:“秉章,你在哪,,唐绿怎么你了,你跟爸爸说,千万不要冲动!”
好好的生活不过,偏要以后妈的姿态來博得认可,是闲出來的吧!如若陆然能多陪陪这个续弦,要是两人不至于分隔千里远,也许唐绿也不会有心思弄这一出。
陆秉章笑着掐断电话,然后换了一张手机卡拨出一个号码,电话自动转接到了语音信箱,陆秉章言辞恳切道:“多多,别让你妈伤害到我的女人,她就是露菲亚!”
小时候,见过唐多几回,陆秉章看他生病比较可怜,便和他玩,那孩子能坐在秋千上成几天的不说话,陆秉章便盘腿坐在草地上,有一段沒一段地给他讲故事。
有关露菲亚的故事还是母亲讲给他听得,露菲亚是最完美的神,世间男子都会为她神魂颠倒,得到她倾慕的男子,便会安泰一世,美人坐怀,但露菲亚一直是以不同的面貌出现,时而老妪时而孩童,时而花样少女时而丑陋少妇,她在人间布下了坎坷和曲折,要考验每一个想得到幸福的人。
所以不能伤害任何人,因为有可能那便是露菲亚变得形态。
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唐多的眼睛亮了亮,带着疑惑地口吻重复了一句:“露菲亚!”
陆秉章离开的时候,唐多拽住了他的衣摆,有听见过他和他父亲的争吵,也依稀猜到了吵架的原因,于是唐多问他:“你不和我们一起,是因为讨厌我!”
“不,我是要出去找露菲亚!”
……
一直生活在衍绿岛上的唐多,在下午的时候打开了语音信箱,于是听到了那段留言。
彼时他望着裹着头巾,挽着袖子,赤脚踩在泥土里种菜的白璧微,不禁陷入了沉思:“露菲亚,……”
[ 第二卷 戏凤 ] 03 【我可不是一般的战士】
组织交代的任务真他娘的好难完成啊!
脚踩泥土的白璧微,用手背擦了一把汗,然后又开始兢兢业业。
那个吊着脸的老女人,大清早就跟她说了些奇怪的话,最后的结束陈词是:“我们衍绿岛从不养闲人,你要干活,才有饭吃!”
白璧微想反驳,但由于确实特别想吃饭,于是只能服从。
衍绿岛在初秋时节,开始了和往年一致的种植活动,此活动先不谈改善不改善大自然,改善人心那是不二话。
给白璧微早上服务的小女仆名叫玉丫,她就被分到了“槭叶茑萝组”,专门在全岛种植槭叶茑萝,而王强那一伙得益于白璧微而上岛的邪门黑社会,被分到了“太阳花组”,还有什么“小雏菊组”呀“兰茶花组”,各种分工布达下去,和谐美满。
唯有。
亲爱的白璧微小姐。
被分到了“包心大白菜组”,且,全组就她一个人。
时间过去很久了,露菲亚的故事在唐多心里百转千回,他差不多就快要忘了真正的露菲亚会带给世人怎样的考验,他只依稀记得陆秉章跟他说过的那句话,,,是男人,都会为露菲亚纵情癫狂乃至神魂颠倒。
他微微抽了抽嘴角,然后缓缓向正在种菜的白璧微走了过去。
一双洁白不染的布鞋映入白璧微的眼,她停手,抬头,就看见了逆光下的少年,少年的脸孔白净,单眼皮,鼻子很直,整个站立的姿态心无旁骛,不动声色。
美得就像一幅秋天的画卷。
“我可不是一般的战士!”她对着少年铿锵道。
(ˉ﹃ˉ)画卷被白璧微轻易撕碎,她的糊脑子不知道又跳进了哪个频道,对,确实不是一般的战士,是种着包心大白菜的战士。
衍绿岛是什么样的地方,景美是其一,人美才是关键,那岛上有组织有纪律的各色男女,仆人、管事、护卫队、医疗组、花匠等等等等,无一不美。
这么说來,从小在岛上长大的少年唐多,双目所见得都是美人,因此他对美女的防御力起码+999以上,这就是唐董事费尽苦心也沒让唐多开口说出一句话的原因。
所见之美,无一特殊,又会有何好奇,又会有什么值得他开口,尽是无趣无聊。
而此刻,下午的太阳正与水平线成锐角之势,周围人忙忙碌碌准备收工。
那个寡言的抑郁少年,对着仰头看他,并且脑门上好似写着“我要保卫祖国”的铿锵女人说道:“留下來好不好,嗯!”
最后一个字说的一波三折荡气回肠。
岛风吹过來,浪涛般的声音。
妈妈个咪的,全岛的情报组织简直堪比fbi,这句话的内容和小少爷终于开口说话了的消息,以脱缰的野马撑大了鼻孔甩着大舌头狂奔的势头,传到到了正在画指甲的唐董事耳里。
闻言,手一抖,指甲油直接涂出了格。
唐董事激动地站起來,眼泪似乎就要坠落,她來回踱步,命令下人道:“把小少爷带回來,立刻!”
“是!”
“等等……那个女人,也一并带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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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海上,一艘破船,靠帆起航很久了。
船上的水手哥哥们肌肉暴露,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土金土金的余晖,就面相上看,这些人的性功能应该都很强。
海水仿佛比往年蓝了几分,兴许是他们的心理作用,很久不坑人,坑一次吃很久,这次的航线是绕过衍绿岛,沒人敢去的地方來钱最快,此次包船的老板,是个小白脸,姓苏。
此时,他正趴在甲板上,铺着毯子晒夕阳,强装蛋疼。
海路要走十五天,这才刚航行不到一天,绵绵无际就只能看见海水了。
水手们相互使了几个眼色,然后派最壮最高的过去和小白脸谈谈,嗯,谈谈航线涨价的问題。
这是海运的潜规则,对于他们这样的小轮船來说,简直是把潜规则当成了国家政策在贯彻执行,到了不可返回的海域,就开始谈加钱,以各种无须有的理由。
这样即使包船的客户觉得自己比岳飞还冤,也不敢做什么?不然就只能和鲨鱼做亲密接触了。
所有的故事里,被打劫的人用尽千古时间都在考虑着一个问題,要钱,还是要命。
苏小白脸直起身,掏了掏耳朵,意为自己听不太清或者不甚明白。
他刚一直在想白璧微,得知了她被绑架的地点,不來救那就是王八龟儿子,作为一枚纯爷们真汉子,自己的女人遇到险境,他前來解救义不容辞。
陆秉章选航线起飞的同时,苏淳意拍板定下了自己要走水路。
茁壮的,大腿如象的水手提出有事要跟苏淳意商量,可说出的话被苏小白脸自动屏蔽了。
只见水手淡定中带着凶狠,凶狠中带着诱导,对苏淳意又说道:“加不加钱,我们可都是用生命在跑这趟海路,不加钱我们就把你扔下去!”
我……日……呦……
请问这还是商量的口吻吗?
苏淳意的心肝肺來了一次整体重组,但表面还是强装波澜不惊的派头,对他们道:“只要能到达,多少钱都不是问題!”
白璧微,我为了你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你可要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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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港口有多危险,作为警察的陆秉章当然知道。
与衍绿岛隔海相望的约国,黄赌毒风行,还成为了一大卖点与特色,常年來这里旅游一解眼渴或身渴的人不计其数。
这样的地方,自然充斥着大大小小的黑帮,这里沒有警察,约国国土小小一块,大家黑來黑去已达成了平衡。
“嘿哥们,要枪吗?”拦住陆秉章的刀疤男这么说着。
很好,陆哥哥觉得自己的气质越來越出众了,先前被问过“嗑粉吗”“买 春吗”,仿佛他的气场已经迈上了新的台阶……
了解了一下港口的情势,又探听了一下衍绿岛补给船的行程,陆秉章终于回到住所,所住之处是一家接待外国游客的星级酒店,酒店唯一的特色,就是贵,要是再硬找一个特色,就是乱。
陆秉章对某些事儿很敏感,只要对方的一个眼神,他就能察觉出來对方到底是赌徒,涉黑,情 色业,甚至是背了命案的凶手,他都能猜中好几个,这里是好人的地狱,坏人的天堂。
可是在别人的国家,他不需要管那么多,他需要做的仅是妥善过完这一夜,明早去登船,然后救小白,顺便能嘲讽一下后妈那是最好不过了。
将电视打开,陆哥哥边走边脱衣服,衣服被他甩在沙发上几件,床边也有,所有行为并非往日的井井有条。
房间里的熏香自带催情效果,浴室里的水也还算温暖,他微微眯着眼,花洒流下的水途经他的眼眶,双眸立刻就水润起來。
陆哥哥洗澡从不闭眼的习惯,镇定又凌厉。
突然,门铃响了起來,陆哥哥沒擦身,只是穿上浴衣,去开门。
“先森(生),需不需要特苏(舒)服务,很苏福(舒服)的哦!”穿着暴露,化着大浓妆的妖艳女撑住他的门,对他眨眼。
彼时,他的动作还停留在绑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