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的姿势上,沒擦干的头发在向下滴水,有些水珠滴在他的脖颈,顺着引力就滑至胸膛,性感到不行。
望着那个女人,陆秉章的双眸突然就深邃起來,声音倒是平静:“你进來!”
门被带上,女人甩掉了自己的高跟,自然地跟在陆秉章身后,可前方的人突然一停,她撞上了他的后背。
那双眼睛像是带有魔力,他打开钱包的姿势也充满魅力,女人心花开放了,以往都是成事儿之后收钱,想不到眼前这个老板如此大方。
再者,这样的男人就算不收钱,她也愿意乖乖躺下岔开腿。
陆秉章拿出一沓钱在女人眼前晃了一下:“帮我一个忙,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先森(生)缩(说)笑了,我甚(什)么都可以做,谁叫你长这么帅!”话虽如此,她还是一把接过那些钱,装进自己的胸罩里,顿时,胸围就大了两个杯。
“这个忙很简单,我要你在这留一夜!”
“那是当然的缩(说)!”
……
陆先森当然不是在违背二十余年的良好品性,公然买 春,与他所料一样,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有凌乱的脚步和人声隐约在楼道问着:“他点妞儿了吗?”
“点了一个!”
是了,陆秉章这样的新鲜面孔,早就被港口的黑帮盯住了,黑帮最憎恨的就是条子(警察),看他那股正气范儿,理所当然就被怀疑。
虽然他是警察沒错,但并不想因为麻烦事儿牵绊自己的腿脚,为了打消顾虑,请一个风月女子配合,是必要的。
女人只要拿到了钱,不做也无所谓,在大房间看看电视数数钱,即使那个男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也愿意呆在这里,
[ 第二卷 戏凤 ] 04 【是孽,当然就躲不过】
风中夹杂着海水的湿与咸,拂起飘窗,扑入鼻腔。
陆秉章看着窗外的霓虹,城市才刚刚被奔放的人类唤醒,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居高临下,一丝薄薄的凉意,似乎要将他穿透。
为什么不能安稳地相爱,为什么要有别离,为什么要有各种拦路虎阻拦他的幸福,那些个不解之谜成环状萦绕在他头顶上空。
一双分外妖娆的手从背后探到他的身前,探入衣内,在陆秉章还沒來得及甩脱时,有两只玉指已经捏上了他胸前的点。
瞬间就打了个激灵,陆哥哥眉毛一皱,侧过身來轻巧脱围:“自重!”
见女人仍欲将柔软无骨的身子贴上來,陆秉章的声音带着冰渣,又重复了一次:“请你自重!”
即使他坚持不懈地散发负气场低气压,但是根本不能淹沒女人的兴奋。
“先森(生),花了钱,不做白不做哇!”
想必做这一行,对付过的男人太多了,女人根本不理会所谓的拒绝,依然笑得跟迎春花一样,黏上他肌肤的手也不曾停下。
说时迟那时快,陆秉章瞬间捏住女人的手腕,用领带一绑,再一推。
女人倒在床上,张了张嘴,但并沒说出话來,她的双目里夹着惊讶,震撼,崇拜,情绪之复杂,最是由衷的钦佩折服。
手被领带反剪在身后,女人耷拉着眼皮漠然地趴着:“先森(生),谈谈你的女人好哇!”
“嗯!”
“伦(人)家能看粗(出)來,你心里有个女人!”不然长得还算靓丽的自己,怎么会被如此拒绝,。
“呵!”他轻笑:“你倒是别具慧眼!”
“是啊先森(生),长夜漫漫既然你不想做似(事),那就聊天好了哇!”
陆秉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來到窗边,窗外的景色倒也纷呈:浓妆艳抹的女人搭着重金傍身的大佬;穷凶极恶的黑帮拼命在追前方奔跑的人;牵着狗的贵妇从加长林肯上迈出脚來……那就是人类,热闹却并不讨喜的人类。
在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的时候,陆秉章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酿:“她,是写低俗小说的,比如哭哭啼啼沒底线,蹩脚又沒原则的爱情故事之类!”
“哇哦,作家,我这辈子还沒有见过活的作家,先(森)生你真有胡(福)气,作家就似(是)造物主,能驾驭造物主的人,一定很有本似(事)!”
本是无心之说,却让陆哥哥心里瓦凉瓦凉的,算驾驭了吗?他虽有自信,但仍要承认事实才对,离驾驭,还差得码子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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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璧微一身脏兮兮,坐在黑车上极为不自在,但好在身旁做的少年面目很熟,她向他凑了凑,动了动唇,似有话要说。
高挑的少年向她弯了弯身,贴上自己的耳。
“你知道吗?看见鬼子一定要往前冲,看见碉堡一定要舍身炸,看见枪眼一定要尽量堵,为了新中国,我们要冲!”她说话的表情,认真的就像渣滓洞里被迫害的同志。虽然外在寒苦,但内心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唐多:“……”
“记得那个贼眉鼠眼的老山鸡吗?他可不是什么好鸟,我们的头号阶级敌人就是他,然后就是那个不给我饭吃的老女人!”她还在小声嘀咕。
“咳咳!”坐在副驾驶位的流氓头子王强,非常无奈地探了半边脸过來:“小少爷,她……什么时候能恢复神智,这样下去也太不是个事儿了!”
意料之中,唐多并不稀得和他对话。
白璧微白了流氓头子一眼,然后就看向窗外,声音小但吐字甚为清晰:“怀柔政策对我们这种意志坚定的同志是不管用的,你死了那条心吧!老鸟!”
只因看见流氓头子爬在树杈上,便果断给其起了外号,白璧微真是神志不清有余,逻辑思维增强了。
流氓头子扭过头去,心酸的老泪莫名欲淌。
空气静谧片刻后,白璧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唐多,对着她自以为的好同志咧了咧嘴,露出大白牙:“你想让我留下來,我当然会留下來,革命还未成功,我们还要继续努力!”
听着那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一车的人都压力很大。
唐多侧过头看着她:“你脏了!”那语气极为清淡,譬如在说一棵白菜。
“干革命就要不怕脏不怕苦,你干不干!”
唐多的嘴边顿时含了那么千分之零点五的笑意:“干!”
如果频螺果的效力过去,露菲亚还会这么好玩吗?唐多突然有一点舍不得,这个说话不跑大脑流量的小神经,有胆有识,知道何时装怂何时认命,很难摆平,也许一直这样,妈妈就永远拿她沒辙。
思及此,他伸出手,去拨了拨小神经额前的发,她的鬓角留有汗湿,那一下午的活儿她真的有去好好干,那骨子里流露出的认真本性让唐多觉得稀奇。
……
“多多!”唐董事的声音略有些干巴:“你也跟妈妈说句话!”
餐桌上,大家都紧张相视,唯有吃货白璧微在埋头苦吃,哇,红烧鲶鱼,哇,干炒蟹钳,哇,酱爆……她一直在心里追叹,果然干活就有饭吃啊!
唐多并沒有搭腔,而是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白璧微胡吃海塞。
白璧微眼角瞥了一下,然后立马和唐多交头接耳起來,声音细小,还带着些许的嘲讽:“你的饭量真是太让组织失望了,沒有体力,怎么保卫家园,!”
唐多微微一笑,牙齿比头顶上的白炽灯还亮人眼,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柳放进白璧微碗里。
本想骂白璧微是狐狸精,但出于多年的修养,不允许唐绿这么做,她只是咬着后槽牙慢慢地对儿子说:“多多,她可是妄想当你嫂子的女人!”
“妈妈不会同意对吗?”
沒料到儿子竟然开口了,还是疑问句,有问有答什么的太彰显母子情怀了:“我当然不会同意!”
唐多眨眨眼:“嗯,那就把她给我了吧!”
⊙_⊙唐绿女士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心又开始抽搐了:“怎么……给,心肝儿你什么意思!”
唐多抹了抹白璧微粘在嘴角的酱:“露菲亚,你想要什么?”
“唔……饭!”根本不管对方叫的是什么名,白璧微只管陈述自己的诉求。
“心肝儿!”唐绿女士打断儿子即将再问出口的话:“就让她做你的仆人,你带着,就当养个宠物,沒事了可以丢给她饭吃,好不好!”
唐多对着白璧微道:“露菲亚,你觉得好不好!”
她啃着鸡爪看似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问大家:“当宠物是不是不用去种包心大白菜,是不是不劳作就可以衣食无忧!”这是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但白璧微决定以身犯险,革命事业需要她这样具备坚定品质的同志,她去卧底就可以从内部摧毁敌方,一定的,沒二话。
是孽,躲不过。
女战士白璧微还沒有享受一路披靡的荣耀,就成了别个的宠物了。
晚风习习,她跟着唐多驱车去了另一个小庄园,那是专属于唐多的领地,沒有仆人伺候,沒有外人打扰,往日只有唐多一人在这里写写画画,游泳看天或者发呆。
现下,多了露菲亚。
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露菲亚。虽然唐多觉得自己还远沒达到一丁点的神魂颠倒,但他有兴趣,他想要探索露菲亚的神力。
“哇,哇,哇!”进了庄园,每走十步,白璧微就会由心发出一声感叹,像是多年的老农民终于进了城,见到这么多豪华贵气的好东西,她都好想摸一摸啊!
行动却先于思想,手已经摸上了壁画,太高级了太棒了,根本看不懂,资产阶级太会诱惑人。
“很贵吧!”她问向前方淡定走着的少年唐多。
“不知道,保洁大婶过來打扫卫生的时候顺便画的!”
哦买噶,资产阶级简直太逆天了,连请的保洁都如此具有艺术才能。
大厅内的墙壁被中心泳池的波光映照地隐隐约约,颇有美感,白璧微蹲在池边,组织啊!妈妈啊!资产阶级的泳池真的是镶金边的。
是不是纯金,一丝疑惑升在心尖,白璧微将身子俯下,蹭脸过去准备啃,咬不动的那才是真金。
可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泳池到底是不是镶了金边,她一头坠入了池中,并且醒來以后不再记得自己曾对这么傻缺的问題起了疑。
她睁着眼,水压充斥着她所有的神经,她看见有一个年轻的身影,脱掉了上衣一猛子扎进了水里,她看见那个少年向她游了过來……
头重重一疼,白璧微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