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另一个方向的小庄园里,抱着西瓜保持着僵硬笑容的白璧微,就能理解此话中的含义了。
    “还要多久,西瓜很重的好不好,!”
    白璧微简直是愁肠百转,一直性子忧郁的少年唐多要作画,可他对着放在桌上的硬挺西瓜实在不來灵感,对于一个搞艺术的來说,沒灵感可比生化武器还要能糟践人心。
    于是,唐多指着西瓜对白璧微说:“露菲亚,你把它抱起來!”
    “why,,tell me tamade why!”
    唐多眼神流露出几分沧桑:“我要画它!”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装嫩的人其实都是真沧桑,可装沧桑的都是真嫩。
    前者,白姑娘常干的事也,后者,唐多小少爷中讲。
    空旷的庄园,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不找些乐趣自给自足,恐怕连如來都救不了因无聊而逝世的你。
    她抱起西瓜的时候,额角抽了抽,妈妈咪啊!她到底再做什么?
    去他亲姥姥的二舅哥,一个靠智商吃饭的淫名远播的作家,她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而要对着一个小弟弟摆出这么猥琐的造型。
    估计就连上苍,也回答不了她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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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每天都是生死时速啊!我简直要哭了好吗?)
    [ 第二卷 戏凤 ] 06 【一枚引人入瓮的饵】
    世界上有一种幸福,叫,我有一块心头肉。
    世界上也有一种痛苦,叫,恬不知耻的沉溺在自恋的泡泡里然后被现实的针无情地戳破。
    话长,长不过白璧微的心伤。
    这是她在看见少年唐多画完的成品画儿后突然就有的感触。
    认真的少年在作画时,睫毛微垂,苍白到有些不健康的肌肤却也是吹弹可破,白璧微认为,唐多的面容明显就写满了“我年纪小,我很嫩,求蹂躏”之类,可是他的嘴巴和姿态倒是硬得难以置信:“露菲亚,瓜要掉了!”
    悠悠地一声提醒,如春风化雨,忽而撤去,不留痕迹。
    白璧微紧了紧怀中的西瓜,念及刚才思想抛锚真是太不应该,这个小弟弟认真且混绕着忧郁气息的模样,真是勾去了她近七成的魂魄。
    “露菲亚,身子再侧一点!”
    她照做,因为凭她多年深以为傲的第六感來分析,唐多一定在画西瓜的同时,也画她。
    《美女抱瓜图》,好吧!听起來虽然不是那么來感,但好歹自己会和艺术溶为一部分,再说,唐多真的时不时抬头看过來,视线的焦距很明显比瓜高,停落的地方是白璧微清秀的面颊上。
    她展开了含蓄到刚刚好的笑容,陪伴作画的少年将将四十多分钟,,,然后就看到了她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画像。
    让我们不打马赛克的还原白璧微当时的内心os,淘宝体加咆哮体的:【亲,做人真的不能那么卧槽好吗?,把西瓜画成人头,我倒是十分想知道西瓜到底哪里像人头了,等等,槽点不再这里,我重说,尼玛明明是看着我抱西瓜,却画出的是铁血战士端着颗人头到底是闹哪样啊!能不能给我个痛快的解释啊亲,】
    内心os完毕,白璧微扬起嘴角,虚伪到让人倒牙:“画得真是不错呢?”
    唐多赞同地点点头,还唰唰为新作題了字,,,给露菲亚的第一幅画。
    白璧微温柔得像天使姐姐般的微笑始终未散,可,等等,令人打颤的磨牙声是从哪里发出來的。
    少年抬起乌黑的眸子:“我饿了!”
    理所当然的话和表情,白璧微差点想回他一句“我也饿了”。
    可少年仍望着她,青春的无论用何都抵挡不了的容颜对她命令道:“做饭给我吃!”
    不是强硬的命令,却用着能唤醒所有女性的关怀之心。
    于是白璧微走向厨房,此刻,她真想写一篇论文,題目就用《论我是如何被这残酷的现实打垮的》來做好了,老天这样厚待她,不做出点回馈表示一下“感激”怎么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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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秉章陷入了一个冗长的梦境。
    深蓝的海底,激流暗涌,一枚枚冷箭从岸上射进來,他动不了,躲不开。
    认命地阖上双眸,水流抚摸着他无力的眼皮,岂料,疼痛迟迟未到。
    再睁眼,场景已换。
    离城人民广播电台门口,小甜在对长安进行教导:“男人其实很简单,想要对一个女人好,无非使用两种办法:为她花钱,嘘寒问暖!”
    “你说的是你爸吧!”长安颇为真诚地呛声。
    小甜炸毛:“钱我挣得比你多,我就不指望你了,可嘘寒问暖你总是要学会的吧!说了今天会下雨,你都不拿伞接我,到底想怎样,反了吧你!”
    “我在执行任务走不开啊!况且,这雨不是沒下么!”
    陆秉章向两人走近,张了张嘴道:“长安!”
    “师父,你怎么浑身湿透了,不是沒下雨么,这么多年了,还沒找到师娘吗?”
    “什么这么多年,你在说什么?”
    “师父你冷静点,师娘在五年前被绑架然后失踪至今,这是谁都不想看见的事,但还是要认清事实,师父,求你醒一醒,不要沉浸在梦中了!”
    梦,小白因为自己……死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画面再转向衍绿岛。
    陆秉章拿枪指着唐绿:“为什么?”
    “我回答不了你,开枪吧!”唐绿女士一脸镇静,端起桌上的纯浓咖啡饮了一口:“哦,对了,对于不爱你的人,你用不着这么执著,孩子!”
    “砰!,!”他扣动扳机,朝天鸣枪!
    空气都好似被震得颤了颤,他在这一声中彻底醒來。
    姿势是趴卧,有医师和小护士在他背后忙忙碌碌干着些什么?他抬起酸弱的眼皮,视线能见度里,坐着他很不待见的人,,,他的后妈唐绿。
    唐董事看了看自己新画好的指甲,然后在喝了一口咖啡后才掀起眼,撇撇嘴:“你死了沒有!”
    “让你失望了,我好得很!”陆秉章的声音很明显有些虚弱,嗓音较暗哑,不过还好他现在虚弱,否则他肯定会起身一脚印到唐绿脸上去,大吼:“把人还给我!”
    “人呢?”陆哥哥调整了一下姿势,浑身的肌肉都不太受控,一声闷哼,继续重复:“人呢?”
    唐绿歪歪头:“你不会是來真的吧!”
    陆秉章此刻森严冷漠的气息瞬间恢复,且更澎湃惊人:“我告诉你唐绿,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不会想知道的!”
    “当然,我根本对你的底线沒兴趣,‘请’你的小情儿过來,只是为了引你,不然怕是在我永生之年,你都不会踏上衍绿岛了吧!”
    话说的通透,也确实是事实。
    老天的恶趣味比后妈还虐,白璧微瞬间被炮灰,她只作为一枚引人入瓮的饵,而这瓮里,处心积虑设计的却是一场当事人都不知道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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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蒜蒸西瓜,这可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白璧微很姐姐范儿的入席,做出了一个“请用”的姿势。
    少年唐多微微皱了一下眉心,他有些恍惚,眼前这道不知名的东西,真是肆意散发着一股世界末日般的诱惑。
    是诱惑,就躲不过,哪怕是想要你的命,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口齿中,慢慢咀嚼,然后入喉,继续挖一勺,再吃……
    “好吃啊!……”白璧微内心的省略号早就出卖了她的自信,作为黑暗料理界的一枝独秀,被人用心品尝餐食且沒吐这件事儿,实在是太让她有成就感了。
    唐多点点头:“挺好!”
    白璧微心头那漫山遍野的野花顿时全开了:“喜欢就多吃点,你处在长身体的时候,还要发育,所以都吃完吧!”
    不知道她殷勤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九成概率卖的是鹤顶红,白璧微那一张清秀的面孔下,有着何其毒烈的内心,唐多当然不会知道。
    这个女人可是最擅写狗血小黄书的作家啊!什么荒野暖身,水下渡气之类的桥段早就被她运用的炉火纯青,现下,她返璞归真,使用的是“下药逃跑”这个老土又管用的招儿。
    祝你安眠,小朋友。
    白璧微看着倒在桌上熟睡的唐多,轻轻地点着头夸赞道:“甚好!”
    继命运衰到了她姥姥的姥姥家之后,白璧微一个回旋,否极然后泰來了。
    放松少年的警惕之心,利用智商的优势将他药倒,然后溜出庄园,从小道逃跑,先到达海岸,最后蹭船漂洋过海,这就是白璧微的计划。
    她还沒來得及验收计划的成功与否,就在第三步傻逼兮了,当然,这句是后话了。
    彼时的白璧微,站在一大面儿落地格子窗前思索:熊孩子唐多把门窗都锁了,要想逃跑,只能砸窗了。
    窗边立着一个粉水晶色的花瓶,带着作古的纹路,于是她很“识货”地知道,这看起來不怎么样的玩意儿价钱绝对不会太便宜。
    那么,砸。
    砸。
    白璧微咬咬牙,抬起花瓶就砸碎了玻璃,之后她奔跑的速度,只能说是连被鹰追的兔子看了,都绝对会甘拜下风。
    驱车來小庄园的时候,白璧微看见过一个石林,那里有一些雕凿工,是为新的衍绿岛庆典进行雕刻制作來的,他们不在岛上过夜,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会自己开船到别的岛上整修,第二日再來。
    这些信息都是岛上的女仆们八卦时,白璧微偷听來的。
    勤劳的工人一定会帮助她,反正也沒人知道她是干嘛的,随便撒个小慌找个苦命的借口博得同情什么的,白璧微最会了。
    边跑边想,如若她的计划能够实现,那可真是乳娃娃,爽歪歪啊!
    [ 第二卷 戏凤 ] 07 【老砂锅炖嫩鸡】
    像风一样的女子,穿过树丛,跑过花架,绕过篱笆,渡过小溪,这段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