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微:“……”
到了医院,医生确认了白璧微怀孕的消息。
白璧微把单子递给陆秉章看,不经意地说了句:“孩子已经五周了!”
他本要接单子的手顿了一顿,五周,是在h城的那晚,所以孩子其实是……
“你怎么了?”看见他的神色不对,白璧微有些疑惑地问道。
陆秉章接过报告单,微笑地摸着她的头:“沒事!”
[ 第二卷 戏凤 ] 57 【人生的最后一波】
安心,这两个字读在唇齿间,轨迹格外地温柔,也万分地舒人心脾。
与陆秉章在一起,这就是白璧微最大的感受。
像是古代的侠骨与柔情,诗意与酒意,天地与你,一切都搭配地那么和谐,让人眉目都变得柔暖不已。
为了好好照顾白璧微,陆哥哥将她的全部家当都移到了自己家,两人真正的开始同居,与第一次误打误撞的同居不一样,这次的更加新鲜,因为彼此的关系已经不同。
白璧微姨太太状仰在沙发上,伸长脖子看着陆秉章搬箱倒柜忙前忙后,心中的疑问就犹如一只胡蹦乱跳的兔子般不断地往上钻,她终于还是问出口:“你要把我的家搬空了啊喂,这样真的好吗?”
陆哥哥抽空从箱子中抬头蔑了她一眼:“挺好!”
他固执地一点都不可爱,直接就杜绝了她再回心门里的可能性。
白璧微抓起抱枕顺势就扔过去:“你怎么干活的力气这么大!”
陆秉章轻巧接过:“我干其他事的时候力气更大!”
“……”对方生冷不忌,骂不疼打不过,还真是让人难以对抗,白璧微开始哼唧:“哎呦,我肚子疼~~”
那个正拆分她家当的人果然停手,迅速凑來她跟前,伸出大掌贴上她的腹:“我猜你是骗我!”
大掌在她的小腹游移不停,又温暖又暧昧。
白璧微扁了嘴,声音缠绵得就像吵着要糖吃的小孩:“我就是骗你,那你大可以不要管我呀~”
那个一向不擅说肉麻情话的人,突然侧开头,耳根有着不自然的薄红:“别闹了宝贝儿!”
从认识开始,他每次都是小白小白的叫,就像在叫一只狗,猛然间听见他叫她宝贝儿,太令人心神颤抖,酥麻酥麻。
“咳!”白璧微尴尬地坐直,把他的手拨开:“你你继续搬吧!那边好歹给我留个沙发就好!”
陆哥哥扭过头來拧了她的脸:“不留,不仅要杜绝你回去的念头,还要消灭你外宿的坏境!”
和他在一起的第三天,他就将她所有的后路斩断了。
陆哥哥,你熊的。
关于商讨领证的时间,两人沒谈妥,陆哥哥倾向于十二月二十四,白天领证,然后平平安安的一起过平安夜。
但白璧微认为十一月十一日子极佳,不仅念上去口齿伶俐,就连意义都让人感慨:做了二十四年女光棍,第一次迈入婚姻结束单身,最主要的是今后过完结婚纪念日不久就能过圣诞,节日连贯收礼物收到手软的日子是多令人憧憬啊!
陆秉章听了她的理由,眼角一抽:“少女情怀总是诗,还好我一贯不读诗的!”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白璧微眯起她邪恶地眼拍拍手。
并不愉快好吗?……
于是,白姑娘与陆哥哥领证的日子就定在十一月十一,寒冬微來,告别光棍,就在那一天变成他的合法妻子,最好不过。
如果就如这般水到渠成,那真是再好不过。
可是老天一向总不遂人愿,在你以为波折都已完结,日子顺利到让人安心,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它总会给你惊人一击,
[ 第二卷 戏凤 ] 58 【我觉得不太好】
“连将军,别來无恙!”
对上的那张脸,是仗着长相俊美游走花丛的少年,此刻他一脸油彩,身披闪着银光的铠甲,双眸情深,似要滴出泪來。
“如果我说,我是來抢亲的,你将如何,是否会跟我走!”
那一句话,问得是极其认真,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回朝,正遇上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作他人。
新娘子毫无预警地一剑戳了上去。
“谁说女人不能执剑斩旧情,连将军,请回吧!”
一切都是戏,又是谁说看戏的人最痴情,演戏的人最无情呢?这话显然不对,似是命运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那最开始,就已经是结局。
那场苏淳意的毕业演出,白璧微写的剧本,可是此刻,隐藏在她心里的剧情线却已启动,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连将军并不像演出的那样带伤离开,试做忘怀,继续为朝效忠,终生不娶,而是死于新娘子的剑下,他胸口的血蜿蜒流淌,似有情人缠绵的目光,他凝视了心爱之人最后一眼,那眼睛浓得就好像永远都化不开的夜色,然后,倒下。
新娘子正常生活,沧海桑田过,那被写进传说的连将军,早已化作了一抔黄土。
“我回不去了,微微……”
那是连将军倒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画面转向一片墓地,四处都是死亡的气息。
眼前的墓碑上,是他的脸。
小甜在旁哽咽:“我说过,不要爱同一个人两次,白璧微你为什么不听,!”
墓地的乌鸦被惊得飞起,小甜按住她的肩,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摇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白璧微惊坐起,汗在额,泪在颊。
陆秉章打开台灯,疑惑地去拨她额前的湿发:“做恶梦了!”
白璧微看着眼前的人愣了半晌,有点反应不太过來,愣是不知自己是梦醒还是刚入梦,泪流满了颊,心痛得还在抽搐,她呜咽出声:“我觉得不太好!”
“我在这里,小白,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陆秉章把她拥在怀中,唇贴在她的额,手抚在她的背,一下一下,是要平顺她的情绪。
她做了一个不吉利的梦,那个剧本的真正结局,她从沒跟别人提起过,唯有苏淳意,恰好,他就演着那个角色,悲情地仿佛要來跟她告别。
陆秉章在半夜醒來,声音还有些慵懒有些粘,但是却绝对的居家和安和,他问着白璧微:“你做了什么梦,说出來就不害怕了,说给我听!”
白璧微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门口:“乱七八糟的,也沒记住!”
撒谎。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因为她与苏淳意的情谊,真的沒人能了解,就连她要嫁的丈夫都不能,说出來只会平添烦扰。
重新躺下,直到听见陆秉章淡淡地呼吸声,白璧微才突然睁开了眼。
悄悄地给小甜发短讯:“我梦见他死了!”
闺蜜永远知道你说的他,指的是哪个他。
正在做夜间电台节目的小甜收到短讯,嘴角微撩,快速地回复道:“就算真死了,也一定是贱死的!”
……
我们的淳意啊!正在地球的那一边,孤独地在生命线上,挣扎,
[ 第二卷 戏凤 ] 59 【我牙都还没刷呢……】
自从白璧微给出版社交了完稿以后,几乎就沒怎么再写作,书评区里热闹滔天,对她的行踪百般猜测,可她也从來不看,她是真的开始待婚,待产。
《夜以继日》上市以后,反响还不错,大型书店里都贴了书的海报,网络广播视频各种宣传相当到位,她在这个宣传小分队里扮演的角色就是闲着,她倒也乐得自在。
十一月十一日早,陆哥哥就一把将睡姿夸张的某人公主抱了起來,抱着她满屋子晃荡了一圈,然后将睡眼朦胧的她放在了餐桌前。
白璧微的起床气突突地往外冒,她一手揉眼,一手拍桌:“离婚,离婚,不让人睡到自然醒的都是渣男,我要跟你离婚!”
陆哥哥非常无所谓地一笑,便将早点推到她眼前:“凡事都得按步骤來,你先吃早饭,然后我们去结婚!”
白璧微这才将视线定格在早点上:一根油条,是从她最爱吃的早点摊买的,不得不怀疑,陆秉章到底是几点起床的啊!除了油条外,还有两颗荷包蛋,汤水清澈,两个白色宇宙飞船模样的荷包蛋停在她的碗里。
她有些感动,因为这是不太擅长下厨的陆秉章亲手所做。
她拿勺子戳了戳,然后嘴硬道:“啧啧,真难看!”
她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陆哥哥下的最好看的蛋了(这句话好怪= =),垃圾桶里躺着的那堆失败作品,无不昭示着陆哥哥的用心。
“小白,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你是我的百分百,我喜欢你的一切!”说着,陆秉章缓缓从裤兜拿出那个小玉佛项链:“这项链送给你后,你一直都放在杂物盒里,今天,我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地戴上它!”
那是陆秉章第一次跟她求婚时送的项链,她确实是隔天就卸下來收到盒子里了,想不到这次搬家,陆秉章把项链找了出來。
白璧微耷拉下眼皮,把脑袋伸了过去。
当小玉佛稳稳贴到她锁骨后,她的下巴被陆秉章抬了起來,像电视剧里演的所有美好情节一样,男人用着最深情地眼神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然后慢慢俯下头,亲在女人的唇上。
干净的,独属于男人的气息洒在她的唇角:“我会是你的依靠,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不等她回答,根本就沒有给她任何留白,陆秉章已经深深地吻了下去……柔情才是世间最烈的酒,它在人类的胸口燃烧,不息。
大清早就來了这么一场激情冲击,饶是白璧微抵抗力再好,也依然红晕盖脸,她亲完就往卫生间跑,语气还相当娇憨:“我牙都还沒刷呢……你讨厌!”
陆秉章看她害羞落跑的背影,嘴角勾起了完满的笑,真好,就这样和她生活下去,他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觉得腻,这个小女人,是他此生最想要的宝。
吃过早饭,他们就带齐了证件,拖着手去民政局了。
天蓝的像是被水洗过,这就是所谓的祥兆吧!白璧微这一路不停地侧头去看拖着她的手的男人,高高的个头儿,冷清美好但又单单对她温柔的侧脸,这就是她这辈子要跟随的男人吗?
婚姻,果然不需要头脑发热小鹿乱撞的心态,支持人们步入婚姻和维持婚姻的,唯有安心二字,
[ 第二卷 戏凤 ] 60 【负心人和亡者】
陆哥哥和白姑娘就那般顺利地走到了民政局门前。
辨不清是不是因为得偿夙愿了,所以陆秉章的心里特别满足,他看着自己的小娇妻如花美貌,就不禁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蛋:“从这出來,你可就不再是资深少女了,应该是见习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