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又让你受苦了,当时你一定很害怕吧,幸好......”
    “不,从嘉,都过去了,如今有你伴在我的身边,什么苦我都觉得是甜......”娥皇偎紧了他,心里的某一处弦终于安稳地落定。
    不管如何,从嘉是她认定的人,只有从嘉才是她的幸福,是她全部的依靠。什么赵九重,那只是另一个层面上的知音罢了。娥皇释然地笑了。
    有其姐必有其妹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凤辇起程没多久,周薇从楼上冲了下来,径直冲出了府。“小姐,小姐......”府里的下人,没一个拦得住她。
    周夫人见此,又落了泪。对府中下人说:“算了,让她去吧。”她以为小女儿终是舍不得姐姐,这才追了出去的。
    事实上,周薇也确实顺了凤辇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只是,她又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处偏僻且较能藏人的地方。“喂,樊知古,你给我出来,出来......”就那样扯开了嗓子喊,她竟然猜到樊知古躲在附近。
    果然,赵匡胤听到声音见是周薇后,小声对身边的樊知古,感慨道:“看来,朕是小瞧了这个周薇,她年纪虽小,思想却早已有如成人般,有其姐必有其妹,将来定是了不得啊。”
    樊知古尴尬,此时请示:“陛下,那我......要不要应她啊?”
    赵匡胤又望了望娥皇离去的方向,一想到李煜拥着娥皇时的幸福,他便浑身不舒服。此时便道:“你去吧,朕先行走了!”
    少时,樊知古便出现在了周薇面前。“薇儿姑娘,你找我?”他打着哈哈,一脸的讨巧。
    周薇恨不能撕了这张脸,可他是赵匡胤的人,她撕不得。于是便冷了脸,开门见山:“我知道赵匡胤喜欢我姐姐,窅儿是你打探出来的吧,看来为查姐姐的过往,你花了不少功夫啊。”
    她都说得这么白了,樊知古也不好否认,赔了笑:“呵呵,好说,好说。但不知薇儿姑娘找我何事呢?”
    “哼,我知道你奉了赵匡胤的旨意,替他继续打探我姐姐的一切,要说他也真是痴情,只是看了一眼画像,就如此劳师动众起来。真不知这样是姐姐的幸运呢,还是不幸;不过,我没兴趣管这个,你听着,你可以继续向赵匡胤禀报我姐姐的喜怒哀乐,但同时你也要将我姐夫的一切告诉我。”
    樊知古愣住。
    一场见不得人的交易
    很久后才惊讶道:“为何?我为何要听你的?”
    “你要不听,我这就修书给我姐夫,告诉他你们的一切阴谋。你要想好了,事情一旦被我姐夫知晓,第一个受到伤害的可是我姐姐,我想赵匡胤该是舍不得吧?”
    樊知古想笑,说:“这样岂不是更好吗,李煜一怒,休了你姐姐,那大宋皇帝不就......”
    “你查了我姐姐这么久,白查了啊?我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一女嫁二夫这种事,打死她也不会从的,劝劝你的主子,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没等樊知古说完,周薇便打断了他。口气之坚决、果断,丝毫不像是一个十三岁少女该有的单纯、稚嫩。
    樊知古内心吃紧,震惊无比。但没一会,他又笑了,说:“好吧,反正告诉你李煜的事,于我又没什么损失,成交,只是这事你得发誓不对任何人说起。”
    周薇斜了他一眼,冷哼:“这还要你说,倒是你别泄露了才好。”说完,再不停留,转身便朝来时路走了。
    身后,樊知古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这事有意思了,没想到周薇小小年纪,竟然对自己的姐夫动了情,世事真无常啊。
    唐国皇宫。
    娥皇一踏进瑶光殿,便迫不及待地奔向爱子仲寓、小仲宣。“母后,你回来了......”只得三岁的仲寓,早已望穿秋水般盼望娘亲回来了。
    “仲寓......”娥皇弯了腰去,张开双臂立时将长子抱了个满怀。身后,从嘉一脸满足的笑容,一家幸福无比。
    “娘娘......”玉瑶抱了尚在襁褓中的仲宣出了来,见了娥皇也是一脸高兴。
    “小仲宣,我的心肝宝贝哟......”娥皇腾出一只手来,又将幼子一把抱在了怀里,亲个不停。慈母形象印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娘娘,路途辛劳,还是先沐浴一番再去宁寿宫向圣尊后请安吧。”玉瑶亲切地笑着,一直为娥皇井井有条地打理着一切。
    江婉容进宫
    “玉瑶,这些时日辛苦你了!”娥皇诚心向黄玉瑶谢过,又得玉瑶微笑着摇头,直称应该、应该。
    “娥皇......”哪知,从嘉却在这时一反常态,只唤了一声娥皇后,却又迟疑不决,似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似的。
    娥皇虽觉诧异,但心挂着圣尊后,还是决定等回来后再细细问他。
    沐浴更衣,娥皇已容光焕发,浑身上下散着母仪天下的从容与典雅。玉瑶陪了她,往宁寿宫而去。
    令人费解的是,半路上玉瑶竟也露出与先前从嘉一模一样的表情,她竟也有事难以启齿么?娥皇越发觉得怪异。
    终是进了宁寿宫。
    自李弘冀去了后,圣尊后因先前在娥皇的事情上误解了儿子,因此,许久以来一直对娥皇耿耿于怀。
    娥皇不敢有半点责怨,论到愧疚,她自认不比圣尊后少多少。所以,她不仅不怨责圣尊后的冷淡,反而认为这样,她的心会好受些。
    “儿臣不孝,来给母后请安,母后近来身子可安好?”娥皇进来,轻轻盈拜,语气柔婉、温顺。
    圣尊后看着她,雍容华贵、贤良淑德,这个媳妇完美得足以担得起母仪天下这四字。她心里很清楚,娥皇为人媳、为人妻、为人母,无论哪一方面,她无疑都是合格的。
    自己耿耿于怀,只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罢了。
    “哦,娥皇回来了啊,怎么样,家里一切都好吗?”圣尊后努力想甩脱弘冀给她带来的阴影,可是奈何就是甩之不去。
    多日不见,她对娥皇依旧无法恢复以前的融洽。
    娥皇依旧温婉,答:“蒙母后挂念,一切都好!”说完过去欲给母后倒茶。
    “圣尊后。”哪知,从外飘进另一个声音,赫然竟是江婉容手端热茶进了来。见了娥皇,那江婉容也只是随便地侧了侧身子,道了一声:“娘娘万安!”尔后径直移步圣尊后身边。
    娥皇整个的愣住。
    江婉容进宫2
    此下终于明白从嘉与玉瑶为何要对自己欲言又止了。竟是江婉容进了宫,还侍候起圣尊后来了。她想做什么?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江婉容身为臣妻,怎能随便进宫来呢?竟还侍候起母后来了?
    “林夫人,你怎的进宫了,对了,林大哥还好吗?”娥皇压住情绪,不动声色。
    听言,江婉容故作惊讶,答:“娘娘,原来国主没告诉您呀,林仁肇他......他将我休了!”说到后面,江婉容难掩落寞。
    却瞧在娥皇眼前,百般的做作。
    “什么,林大哥将你休了,这如何使得?”娥皇不敢置信,印象中林仁肇虽不喜江婉容,但也做不出休妻这等糊涂事啊?
    “他如何使不得,既是不讨他欢喜,我倒愿被他休了,彼此都落得解脱。”江婉容抹了泪,看似并未真有恨意。
    娥皇的心极不是滋味,此时转向圣尊后,道:“母后,您也赞成他们这般吗?”
    怎么想,母后都不是这样的人啊?她甚至还将江婉容留在了宫里侍候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圣尊后有些尴尬,顿了片刻,说:“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二人既是无缘,哀家亦不想错下去。恰巧近日哀家头疾复发,婉容会得一手拿捏的功夫,哀家便暂时将她留了下来,娥皇,你不会有意见吧,毕竟后宫哀家已交与了你打理。”
    我能说不好吗?娥皇心酸。面上却如常,笑答:“既是能解母后病痛,娥皇感激婉容还来不及,又怎会有意见?”
    “如此就好!”圣尊后想是身子果真不好,只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便见露出疲态,嘱了江婉容,道:“婉容啊,你替哀家送国后出去吧,哀家想躺一会儿。”
    江婉容应了,少时便与娥皇一前一后的退了出来。
    “江婉容,你想干什么?”出得宁寿宫,娥皇终于不再忍让。她是国后,是后宫之主,江婉容之事明明大有怪异,她不能装作看不见。
    江婉容进宫3
    江婉容听言,也一反刚才的柔顺,冷笑:“你觉得我想干什么,是圣尊后将我留下的,你要不同意,刚才为何不与圣尊后言明?”
    她那一副抵死不认、故意装傻的模样,娥皇怒极,喝责:“本宫指的是你与林大哥,你说,好好的你们为何会分开?林大哥不可能会休妻!”
    “一口一个林大哥,你还真了解他啊。”江婉容语带讽刺,斜了眼冷哼道:“想知道原因,你为何不去问林仁肇?”
    “你......”娥皇气盛,却又不好在这里发作,于是一语双关:“江婉容,你最好别打什么坏心眼,否则圣尊后的头疾就是你的罪孽!”
    “你想害我?”江婉容恶人先告状。“你敢拿圣尊后的身体开玩笑?”
    娥皇看她一眼,冷道:“所以你最好老实些!”说完这话,看都不再看她,径直扬长而去。
    远处,玉瑶见娥皇出了来,急急迎了上来。她心中也苦楚,曾几何时,她竟不能再跟进去见圣尊后一眼了?
    是圣尊后知道了什么吗?玉瑶忐忑。“娘娘,那个江婉容跟你说了些什么?”见娥皇脸色不对,玉瑶也愤愤不平。
    “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