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容在宫里,你为何不先告诉我?”娥皇这会儿满肚子火气,也管不得什么了,尽管拿了玉瑶来出气。
    玉瑶理亏,全然没往心里去。“娘娘,这个江婉容,她是趁您不在宫里,才逼得林将军休了她,然后装可怜博了圣尊后的同情。娘娘,奴婢看她志不在圣尊后,而是国主,您要小心!”
    娥皇哪会不知?此时沉默了片刻,黯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快,圣尊后就会跟我提充盈后宫的事了。”
    玉瑶深表赞同,此时异常沉重地道:“娘娘,不管如何,那个江婉容绝对不能接近国主,她会毁了您与国主的伉俪情深的。”
    娥皇越发烦闷,叹息:“可要是圣尊后认准了她,我又能如何呢?”
    假如
    玉瑶审视着娥皇,见她一脸的忧愁,全然没了来时的神采奕奕,不禁为她心生难过。
    她有些后悔:难道我暗中助从嘉当上国主这事错了?如若从嘉现在还是郑王,那他就可以与娥皇相亲相爱,谁也逼不得他妻妾成群。
    如果燕王健在,那这国主之位就轮不到从嘉。如此,娥皇与圣尊后的关系也会一如以前的融洽和乐,娥皇也会无忧无虑,每日只须与从嘉弄眉为乐、抚琴聊兴就成。哪需现下的忧愁?
    错了吗?我并没有过多的贪念,我只想留在从嘉的身边。甚至不必做他的女人,我只要能日日看着他就成。
    可是圣尊后却想将我调回她的身边,也只有从嘉做国主,她才能明正言顺地留在娥皇身边侍候。留在了娥皇身边,就等于留在了从嘉身边。
    那段时间,她犹如发了疯般,只一心想看到从嘉继位。如今愿是如了,可是若要影响了娥皇的感情,那我于心何忍?
    玉瑶扶了娥皇,一边走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连娥皇唤了她好几声都未闻见。
    “玉瑶!”无奈,娥皇只得用了点力去摇她。
    “啊,娘娘。”玉瑶一惊,思绪从遥远的地方收回,惊慌不已:“娘娘,何事?”
    “玉瑶,你怎么了,如此神不守舍的?”
    玉瑶自是不能说她曾做过些什么,那于娥皇来说,可能是种伤害。这个时候,娥皇再不能添新愁了。
    “哦,没什么,我是在想如何才能将江婉容弄出宫去。总不能让她待在宫里,算计您与国主吧?”玉瑶说的是真心话。
    “走一步算一步吧。”娥皇已没得心思去深究真假了。
    是夜,一番云雨后,从嘉抱了娥皇半躺于床。俩人皆不说话,室内一时静寂无比,静到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娥皇,莫让江婉容影响了你我的快乐,好吗?”终是从嘉开了口,所说正是娥皇想听的话。
    后宫选采女
    但娥皇还是顾虑重重,启了几次口,终问:“从嘉,你......你说与我听,如若母后要你娶她,你......会吗?”
    不知为何,她可以容许从嘉要任何女子,唯独江婉容她容不下。
    听言,从嘉带了气,微微放开了她,责道:“娥皇,你怎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爱?难道我们的誓言与相爱是假的么?”
    见从嘉生了气,娥皇反而高兴,主动搂了他,娇道:“好嘛,我错了,都怪那个江婉容,有她在,我心里乱糟糟的。”
    从嘉甚为满意,复又抱紧了她,却说道:“娥皇啊,哪天得了空,你召见一下林将军,我想由你这个国后亲自过问此事较妥当些。”
    “你让我召见林将军?”娥皇大感意外,在从嘉的怀里抬起了头,笑道:“从嘉,你不怕我与他有什么啊?”
    “你大胆,敢拐着弯儿骂你夫君小气呢?看我不罚你。”从嘉一说完,双手便开始在娥皇的身上使坏。室内的静寂终于被男欢女爱再次打破了。
    次日,娥皇上宁寿宫晨省。圣尊后果然就试探着向娥皇提了充实后宫一事。
    来时,娥皇早已做了应对的准备。此时便不急不缓地回了说:“母后,儿臣已然拟好了要为国主选一批采女进宫,尚工局已在着手准备了,儿臣今日来就是要向母后呈报这事的。”
    “嗯,娥皇啊,你知书识礼、宽容豁达,哀家很是满意,如此甚好,哀家允了。”一袭话,让圣尊后不好再为江婉容争取些什么。
    步出宁寿宫,娥皇仰望皇宫大内四通八达,生生吐出一口气。嫁进皇宫八年,才终于到了后宫争斗这一块,上天已然待我不薄了。
    回到瑶光殿,娥皇一道道旨意下达三宫六局,竟真的在准备了。
    为丈夫招一堆女子进来,这事放谁身上会好受?可怜娥皇还得带着笑,事事力求周到。玉瑶叹息连连,在娥皇身边站定:“娘娘,您若心里苦,不妨与奴婢说。”
    帝王终究难免三宫六院
    娥皇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笑道:“玉瑶啊,采女们马上就要进宫了,到时可又得辛苦你了;还有,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奴婢,我何时又将你当奴婢瞧了?”
    只是后宫中的女子,又有几个不是奴才命?娥皇悯然。
    玉瑶笑笑,有些凄楚:“承蒙娘娘隆恩,待玉瑶似姐妹,玉瑶无以为报,唯有竭力替娘娘看住这批采女。”
    “所以我才说又要辛苦你了嘛,只是......”娥皇停顿了一下,声音悠悠:“从嘉毕竟是国主,只怕这样的选秀会络绎不绝啊,玉瑶,到时你我可怎么是好?”
    终究,帝王还是帝王。
    终究,从嘉也免不了三宫六院。
    她说‘你我可怎么是好’?竟是你我?娥皇这是将我当成了自己人看待啊。玉瑶动容,毅然宽慰娥皇:“娘娘放心,玉瑶毕竟是在后宫里长大的,以前圣尊后同那些后宫嫔妃斗智斗勇的招数,我看得分明,此下正好拿来帮娘娘防备这些人。”
    娥皇欣慰不已,却仍然明朗不起来。反而叹一声,说:“可是玉瑶啊,如果永远这么防下去,我岂不要心力交瘁?”
    玉瑶看着她娇好的面容,忽而泯嘴笑了。说:“娘娘啊,您这是当局者迷,您天生丽质、多才多艺,又为国主诞下俩位皇儿,国主爱您胜己,这世上的女子,哪个能与您相比?您哪,只要尽情释放自己的美丽,足矣!”
    这一调侃,娥皇免不得脸红,笑骂她:“好你个玉瑶,就你敢取笑我。”
    “我哪有。”见娥皇终于笑了,玉瑶才整个人轻松了起来。
    新人进宫,娥皇亲自选了秦箬兰、沈流姝、薛九儿三位采女分别入住了彩簪阁、彩珍阁、彩霞阁,晋封为御女。
    其后,娥皇真的听了玉瑶的话,专心钻研起她的美丽来。
    这一日,从嘉在澄心堂处理国事,娥皇闲得无聊,便将满头的青丝散开,批于脑后。然后对镜发呆。
    女子天xing爱美
    玉瑶进来时,她已呆坐好一会儿了。“娘娘,心情不错啊,您是不是想梳一个别致的发型?”玉瑶故意激起她的兴致。
    果然投石问路,激起了娥皇的共鸣。她立刻转身看玉瑶,笑道:“我只是瞧着日日梳一样的发式单调,干脆拆散了;不过,你这一说,倒正合我意。”
    “那好啊,我们就来试试吧,不过,娘娘您得提供青丝。”玉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跃跃一试。
    “行!”娥皇立马答应,于是就执起了梳台上的檀木梳。
    玉瑶立在娥皇的身后,一手接过檀木梳,脑海里同时思索起来。她的双手将娥皇的青丝卷成一团,再拿到头顶......
    “玉瑶,我想到了,就是这样,将全部的头发盘至头顶,然后向一边倾斜,以珠花......”娥皇兴奋不已,边说边让玉瑶梳起来试试看。
    正研究着,环翠也进了来。一看这阵势,女子天生爱美的共性作祟,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加入。
    主仆三人在房里有商有量,忽而争执、忽而失笑......
    直折腾到黄昏时分,房里才传出三人兴奋的拍手欢呼声。“娘娘,您真是......太漂亮了,天哪,真是太让人忌妒了......”环翠砸着嘴,直绕娥皇数圈。
    “真的吗,这发型真的适合我吗?还有这衣裳,改成这样,能穿出去吗?”娥皇对现时的一身装束,明明喜爱得不得了,可依旧不够自信。
    玉瑶很肯定地回答她:“适合,简直就是为娘娘您而生的,娘娘如今的光彩,就是仙女下凡也及不得分毫,我觉得您该为这身装束起个名字。”
    “什么名字,你们三个在高兴什么,老远都能听到你们的笑声......”从嘉突然推门进来,笑意盈盈。
    “参见国主!”环翠与玉瑶急忙请安。
    “从嘉。”娥皇转身迎上来,然后在从嘉面前展示了一圈,急切地询问:“我这样打扮如何?这可是我们三人忙活了一日的成果呢。”
    澹澹衫儿薄薄罗
    只见娥皇别致的发髻高高盘起,又如云朵耸天,在一端绽开一小支珠花,接着又是一朵;俩条五颜六色的丝带绕髻盘旋而下,似扬起,又似柔弱无力。她着殷红纱罗裙衫,却又在裙腰处裁剪收紧,越发衬得娥皇的柳腰纤细柔软。
    从嘉不由得看呆了,久久没能醒过神来。
    玉瑶与环翠相视一笑,然后丢下一句:“这名儿啊,还是留待国主来取吧?”遂抿了嘴,双双退出寝殿去。
    又被二人取笑,娥皇羞赧不已。刚要斥她们几句,却见她们已然跑了出去。于是噘了嘴,不依:“从嘉,你看她们俩个,越发......”
    “云一涡,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美,真是美不胜收,娥皇,你又让我陶醉了。”冷不防从嘉出了声,说不尽的着迷与欢喜。
    “从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