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
黄保仪登位高坐,眼见着江妃杀气腾腾,笑道:“怎么了江妃,这般生气,未知何人又惹了你不快啊?”
恰在此时,三位御女已闻声而至,一进来便恭谨行礼:“臣妾等给黄姐姐请安,请江妃娘娘安。”
“少来这一套狐假虎威!”江妃已然忍不住了,冲黄保仪喝道:“黄玉瑶,你说,你凭什么减缩我的奉例?是想公报私仇吧?”
“江妃,你这是什么话!”黄保仪威严的喝斥道:“缩减后宫开支,乃是本宫与圣尊后共同商议的,你若有不满,大可到圣尊后面前告我一状,何必用小人之心度本宫?”
“什么,你与圣尊后共同商议的?”江婉容着实一愣,道:“我为何不知道?”
“唉哟,江妃娘娘!”这时,一旁的秦御女半是嘲讽半是解释道:“如今国难当头,黄姐姐自是要为国主节省开支啊,圣尊后为此还表扬了黄姐姐呢!江妃娘娘贵人事忙,光每日想着如何取悦国主已然很辛苦了,这种小事您哪有兴趣知道啊!”
“是啊!”秦御女的话一完,沈御女立刻帮腔,说:“别以为只有江妃娘娘您一人缩减了奉例,我们都减了呢,就连圣尊后这季也只要了十匹轻锻,江妃娘娘您分了八匹已然不错了,难道您还想超了圣尊后老人家去不成?”
“你......你们......”江妃气绝。她知道,她是一不小心便着了这些人的道了。后宫削减开支,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她彩苹阁没得到半点消息。
黄玉瑶与后宫这些人,只等着自己前来‘质问’呢。可自己倒好,巴巴地送上门来被她们羞侮了。
江妃又要出手了
“好了江妃!”黄保仪这才起身,来到江婉容面前,义正言辞道:“我们都是国主的妃子,国家有难,我们做嫔妃的即便不能为国主分忧,但在节源开流上却可以出少少力。钱虽不多,但能省一两是一两,总归是没错的!”
“行,后宫如今是你话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江妃理虽亏,可这肚子里却憋了一堆窝囊气:“颜青,回宫!”
一声大喝,也不向黄保仪辞行,江妃转身便又如来时一样,带着一帮奴才,怒气冲冲地离去了。
大殿众人见此,无不摇头苦笑。
“小四,替本宫想个办法,设法让周薇得罪黄玉瑶,引黄玉瑶到画堂去!”路上,江婉容一合计,便恨恨地吩咐奴才道。
她又要出手了!小四心里苦叹一声。却又不解,问道:“娘娘!将黄保仪引到画堂去,又有何用?”以黄保仪温婉的个性,她会与人争吵吗?
“哼!”江妃冷哼一声,说:“本宫要国主亲眼见到黄玉瑶的目中无人,别以为周娥皇将凤印给了她,她就可以狗仗人势了,别忘了,这个宫里,国主才是天!”
颜青眼前一亮,即喜道:“咦,对呀,如此一来,国主为了替周薇出气,必然会夺了黄保仪的凤印,到时这凤印舍咱们娘娘其谁?”
几日后的晌午,三位御女神神秘秘地来到黄保仪面前,小声道:“黄姐姐,听说国主又为薇儿小姐作了一首《菩萨蛮》,如今画堂里侍候的宫娥们可不得了了,四处宣扬国主如何如何的宠爱她们的主子,还说......”
“还说什么?”黄保仪喝道,心中对李煜的失望又加深了些。
沈御女便说:“那些宫娥们还说用不了多久,薇儿小姐便会册为皇贵妃了,更说她们的主子以后还要做国后......”
“放肆!”黄玉瑶怒了,“岂有此理,身为国后的亲妹妹,却公然与自己的姐夫有染,她不为自己的姐姐着想,倒还以此为荣了?”
艳词
“黄姐姐。”秦御女想了想,又道:“臣妾仔细读过这首词,我觉得......”停顿了一下,秦御女终是说了:“我觉得国主与薇儿小姐可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不可能!”黄保仪的身子重重一震,努力寻找理由否决,说:“国主这几夜都寝在彩苹阁,照理说应该没机会!”
“黄姐姐,这您也信啊,您细体会这词‘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这明明说的是夜里赴约的事,而且还是在移风殿!”
“对啊。”沈御女话刚落音,薛御女立刻接上,道:“金缕鞋,黄姐姐请想想,这宫中只有薇儿小姐才有。”
秦御女也来凑热闹,说:“还有这‘教君恣意怜’,这还不能说明国主与她已然有夫妻之实了么?正因为此,她宫里的人才敢如此嚣张,到处宣扬呢。”
“都别说了!”黄保仪无力地制止,既而似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在所有的事实面前,黄保仪不知该如何替李煜辩解。
此时,她的心似被刀剜,真不知该替娥皇伤心,还是要恨周薇,仰或者根本是国主造的孽。
“不行,我得去一趟画堂,即便此事是真的,我也要将周薇骂醒,她怎可以做出如此令国后蒙羞之事?”黄玉瑶似自言自语,也不管三位御女还在,自顾自的走出了瑶光殿。
来到画堂,适逢周薇午睡。
宫娥拦住了黄保仪,说道:“娘娘,我家贵人此刻正在午休,有什么事您还是待她睡醒再说吧?”
“大胆奴才,你的意思是本宫还不够格打扰你家贵人的休息了?”这画堂的奴才果然放肆,黄保仪越发来气,径直走进了里头的书房。
那宫娥不敢大意,一边试图阻拦,一边解释:“奴婢不敢的,娘娘,只是国主早有交待,不准外人吵扰贵人的清静,您......”
黄保仪的质问
“国主国主,你少拿国主来吓本宫,看来,国主不仅将她宠上了天,也将你们这般奴才养得仗势欺人,不将任何人放眼里了!”黄保仪握紧了拳头,才没至于当场甩那宫娥一巴掌。
“保仪?”周薇被吵醒,起身披衣出来,见了黄保仪起先是一惊,既而赶紧行礼:“薇儿见过娘娘!”
黄保仪看着她,肤如凝脂、螓首蛾眉,真真的貌美如花。一如当年刚进宫的娥皇,美得让所有男子忘了呼吸。
她一身永远的翠绿,连寝衣也是绿得赏心悦目。就像一朵青莲般,如此的尤物,也难怪得国主会忘乎所以,只为她着迷了。
可是她是你的小姨子呵!这天下的女人,你要哪个不行,唯独眼前的这位,你就是要不得,难道你半点不顾忌吗?
黄保仪就那样看着周薇,欲哭无泪。也真恨不能上前去打醒她。“贵人不必多礼,本宫来此,也是有事要与你说,你跟本宫进来吧!”
黄保仪终是没有发作,只说了这话后,便面无表情地向书房里间的寝室而去。周薇无奈,慌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宫娥后,遂跟了进去。
“坐吧!”黄保仪指了寝塌,自己也在旁边的案椅里坐下。
周薇听话地走到寝塌坐下。却低了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连声音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未知娘娘来找薇儿所谓何事?”
黄保仪开门见山,语气微微带了责意:“薇儿小姐是国后的妹妹,如今国后重病离宫在外,薇儿小姐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似的。”
“这......”周薇一时无言以对,只得怯怯地说:“薇儿有心想随姐姐出宫,奈何国主不让薇儿跟随,薇儿......”
“一派胡言!”没容周薇将话说完,黄保仪便厉声喝开了:“你当初进宫来本就是照顾亲姐姐的,如今这是怎么回事,改照顾姐夫了吗?还弄出这么些艳词色曲来,你就不顾惜周家的门楣?”
有意为之
“你......”周薇没想到黄保仪竟是如此敢言之人,受此羞辱,却不知作何应对。只以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见她流泪,黄保仪却又心软起来。她毕竟是娥皇的亲妹妹,刚才的一番话,自己也确实说狠了点。
刚要解释几句,却不想余眼扫到外面的宫娥慌里慌张的朝殿外张望。黄保仪心生不解,暗想:不对啊,照理说,我在责怪她们的主子,她们该朝寝殿里张望,担心自己的主子才对啊。
难道......
一个想法从黄保仪的眼前划过,她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起身在周薇的身边坐了,一边继续用余眼观察外边的情况,一边软了语气对周薇苦口婆心起来。
“薇儿妹妹,本宫一直视国后为姐妹,你是她的亲妹妹,自是我黄玉瑶的妹妹;刚才我也不是存心要责怪你,本宫是担心你啊!”
“娘娘担心我?”周薇一听,既抬起了头,眸子里尽是怀疑:“为什么?”
黄保仪便道:“妹妹请想,国后一直疼爱你,国主也对你情根深种,将话说白了,我们早晚是一家人,要在这后宫一起生活。如若你在册妃之前就闹得谣言满天飞,让满朝臣子看国主与国后的笑话,试问你以后要如何做人?”
“可是我已然很小心了,那些人要传谣言,我又有什么法子?”周薇眼含热泪,那份提防之心稍稍消去了些。
黄保仪叹了一声,说:“妹妹啊,你太小了,这宫里的尔虞我诈你还没经历过,往往被人利用了还帮着她人说好话!”
“娘娘说的是江妃?”周薇毕竟不是宫里人,她还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阶段:“可江妃事事为我着想,她并没有利用我啊?”
“本宫并没有特指谁!”黄保仪笑了笑,既而握了周薇的手,温和地说道:“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始终亲人才是最能依靠的,你姐姐是国后,母仪天下,你又何必去迎合她人?”
各人心思与盘算
周薇突然觉得这话听着在理。
毕竟她已是李煜的人了,她就不能无视姐姐在这个宫里的地位。周薇能感觉到,李煜对姐姐还是没有忘情的。
或许她该考虑如何让姐姐接纳她、原谅她的事了。
因为,一旦姐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