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四座
庭审之时,长乐公主突然晕倒在大堂之上,虽说公主已是戴罪之身,但是在未宣判之前公主仍享有她该有的皇室待遇,懿王马上将公主送至后堂延请御医诊断。
大堂上各亲王、大臣对公主通敌叛国一案进行商议。听完大理寺卿李国正的意见,懿王面向众人道:“诸位皇侄,大人,适才大家已经听过李大人的陈述,长乐公主盗取布阵图、重伤靖王,按照我荆国的律法,公主已犯通敌叛国之罪,理当斩立决,但是公主贵为王室成员,忠良之后,可享受“八议”减免罪责,然而通敌叛国之罪为我国重罪,又在“六不议”之中。综合考虑,大理寺拟定公主死罪,但赐其鸩酒以全皇室颜面,不知诸位以为此判决可得当?”靖王率先开了口:“皇叔,侄儿以为万万不可定公主死罪,长乐公主年少无知,错信贼人误伤侄儿铸成大错,万望看在端王爷一腔爱国热情壮烈殉国,为端王爷留条血脉。”“靖王此言差矣,端王爷忠心爱国,若他在世也不会放过此等通敌卖国的不孝儿女。”一向以忠贞不阿著称的刑部侍郎陈元出言反对。“陈大人,您老何必如此计较,长乐公主正值花样年纪,大家怎就忍心看着美人早逝?”轩王亦出声为公主求情。
在大堂上大家为公主的定罪争论不已时,内堂内为公主切脉的王御医,已满头大汗。众所周知,静轩公主自四月一日被关押天牢,一直被重兵看守,怎会无故怀孕?御医越想越害怕,生怕自己断错了,又仔细切了脉,确认公主却系怀孕近一个月。待侍卫前来请他到堂上禀明情况时,御医只觉得两股颤颤。走到大堂,主审懿王见御医已被带到,便开口询问:“王御医,公主可有大碍?”底下跪着的王御医磕磕巴巴的回答说:“回王爷,公主——公主——”“公主到底怎么了,休要吞吞吐吐,尽快告知本王与诸位大人。”懿王见王太医语气含糊,已是不耐。“回王爷,公主并无大碍,只是---只是公主体质较弱,腹中又---又---。”老太医心里一直嘀咕这,这个事情是否可当着众人的面讲出来,就在他吞吞吐吐间,懿王直接打断他,“王太医,你直接说公主到底是怎么了?”这位王太医顾不得抬头只得一口气道出了实情,“公主,公主她现已有近一个月的身孕。”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寂静。参与商议的轩王和靖王目光都闪烁了下,但都未讲话。“什么?公主已有月余身孕?这怎么可能?你可有看错,你可知公主虽是朝廷重犯,但是皇家威严不容你亵渎。”懿王似是无法接受御医的话,长乐这个个待字闺中的公主居然有孕,这可是天大的丑闻,语气间不禁多了几分严厉。王御医擦了擦汗,仍继续道:“王爷,千真万确,公主的确已有身孕。”懿王愣了小半晌开口道:“诸位,御医讲的话大家应该都听到了。这公主有孕一事万望各位不要声张,事关皇家体面,皇家威严不容亵渎。”在场众人自然了解事态的严重性齐道:“臣等定不会让消息泄露。”听完众人的保证,懿王接着道:“诸位以为这公主一案应该如何定案?”他的话刚讲完,靖王便道“王叔,根据我荆国律令,凡女子坐罪着,如有身孕则不可处死,侄儿以为既然长乐公主已有身孕,断不可将其处死。”“皇叔,侄儿也以为靖王兄所言甚是。”轩王也对着懿王行了一礼道。“李大人,你以为此案该如何判决。”懿王开口向大理寺卿李国正询问。“依照我荆国的律法,公主既已有身孕,理当依律免除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李大人开口道。在堂上众人讲话之时,懿王的大脑亦在不断转动。在刚听到长乐公主有孕时,懿王虽然震怒,但是心里却也稍放松了些。他自然知道以长乐所犯下的大罪定难逃一死,如今这有了身孕死罪依律当可免除,自己再替她向皇兄求情,应可保她不会收到太过严重的处罚。依这诊断出的怀孕时间,长乐有孕定然是在她关押天牢期间,是谁有如此本事潜入天牢让她怀孕的呢?那人是为了让她免于死刑还是另有她意?长乐知道那人是谁吗?稍作思量,懿王接着开口问道:“那其他大人有何意见?”见无人应答,懿王又开口道:“国法不可废,本王也觉得这长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诸位觉得如何判处长乐公主才合适呢?”众人仍然是无语。堂上的各大臣自然不敢随意发表意见,这长乐公主毕竟是公主之尊,且与靖王和轩王关系颇好,他们深怕自己说错话被靖王和轩王二王嫉恨。懿王见今日是无法定案,还是将此事禀报给皇兄,让他裁决吧。他环视了堂上的一干人等道:“本王看咱们还是将今日之事报请圣上定夺吧。” 众人皆表示赞同。
今日的审问宣告结束,众大臣纷纷离开,只留下懿王、靖王和轩王三人。靖王走上前,对懿王道:“王叔,长乐现在身子太弱,睿瑾以为还是让她在这大理寺的侧房静养以待父皇的决断。”轩王随后也道:“王叔,睿岚也赞同皇兄的意见。”懿王看着这兄弟二人道:“就依你二人的意见。”稍顿,他看着靖王和轩王二人道:“你们对长乐有孕这事怎么看?”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这次轩王率先开口,他面无表情道:“睿岚觉得此事颇为蹊跷。这天牢重地,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让公主有孕而不被察觉?若说那人是为了让公主免于死刑,那他为何不直接带走长乐呢?何必费如此周折?”靖王闻言道:“皇弟分析即是,但是那天牢中锁住芸儿的锁链为玄铁打造,坚不可摧,普天下只有一把钥匙,就在父皇那。”懿王闻言点点头道:“那人应该是知道救人无望才想出此计,只是是何人所为呢?”他望着靖王和轩王二人又道:“本该问问长乐,可是现下她身体如此之差,再者本王怕她不会讲。”轩王和轩王对视一眼齐声道道:“睿瑾、睿岚愿意在公主身体稍好后询问。”懿王闻言看着他二人无奈道:“若说睿瑾我倒是放心些,睿岚你往日同那长乐见面总是互呛,料你也问不出什么,还是睿瑾前去吧。切记莫要太过刺激与她。”
八 靖王探问解疑惑
靖王站在长乐公主休息的房间前,良久都没抬脚走入,他平复了自己起伏的心绪才慢慢走入了房间内。室内摆设很简单,斜对房门摆放着一张黑漆桃木四方桌,桌边放有两把同色同质的圆凳。在方桌左侧有一扇竹质折叠屏风,只是稍加以修整的竹板所做,并无任何修饰。长乐公主就躺在那屏风之后的木床上,那木床不足半丈款,朴素的紧。望着躺在床上的舒湘云,君睿瑾慢慢地走了过去,他缓缓的坐在床边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一时间房间里极安静,只能听到他和舒湘云的呼吸声。
舒湘云此时又沉浸在一片虚无的世界,梦中全是她在巫山时的生活以及被湘妃和李常在联手打入凡间的画面,她睡得一直不安稳,经过拼命的挣扎才从混乱的梦中醒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舒湘云睁开眼睛后就看到君睿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满眼的温柔和宠溺。她不自在的撇开目光,这还是她第一次正面看到靖王本人呢,果然是清雅入骨,难怪当初静儿会对他动心。不过被这个陌生的男子盯着,舒湘云还是有些不适的。“云儿,你总算醒了。”君睿瑾的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喜悦。芸儿?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叫芸儿?舒湘云暗自纳闷,不过一思量就明白了其中缘故,这靖王叫的应该是“云儿”。她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回话。君睿瑾见她发愣,只得继续道:“云儿,你感觉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有。”舒湘云只能僵硬地回答。一阵沉默后靖王接着开口道:“云儿,你在天牢时可曾有何异常?”异常?即使牢内有异常自己怎么会知晓?自己进入这个身体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如何知晓,她略一沉思道:“没什么异常。”“云儿,你到如今还要包庇那个扎伊尔吗?我派人调查过了,那扎伊尔本不是什么雍也国富商,他就是雍也国四皇子。”舒湘云此时听的一头雾水,怎么又是这个扎伊尔?听靖王的意思,自己前身好像和这个扎伊尔关系匪浅,前身的舒湘云应是爱恋这个扎伊尔。望着沉默的舒湘云,靖王感觉很是心痛,云儿果真要保护那个扎伊尔?自从堂上听到云儿怀孕的消息后,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自己细心呵护的人怎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一个男人夺取清白?看那人应该是希望云儿借助有孕来免除一死,这个人除了那个扎伊尔还能是谁呢?他能在自己王府周围安插接应人员,想来在天牢安插人员也不是没什么可能。靖王定定地看着舒湘云轻声道:“云儿,你还不信任睿瑾哥哥吗?我自然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确认你肚中的孩子是否是那扎伊尔的。”“什么孩子?”听完靖王的话,舒湘云忍不住发问。她实在是太震惊了,自己居然怀孕了,这个前任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留给自己这么混乱的一个摊子,一切都像一团乱麻,理不清任何头绪。听过舒湘云的发问,靖王更是愤怒,这个扎伊尔居然是迷晕了云儿后夺了她的身子。他看着稍有些激动的舒湘云安慰道:“云儿莫急,太医诊断出你已经有近月的身孕,应是你在牢中有的孩子。”他伸手握住舒湘云的手又轻轻地问道:“云儿,你在牢中时可有感觉何异常?”这个事情应该问前任的舒湘云吧?现任的舒湘云芸儿只能道:“并无,我只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听完舒湘云的话,靖王心下便了解事情的大概,定是那扎伊尔潜入天牢迷晕了云儿,强行夺了云儿的清白,就是再问下去也无何意义。他握紧舒湘云的手道:“云儿,你莫多想。你现在身体弱,好生休养。我定会向父皇求情,减轻你的处罚。”
在御书房听懿王禀报今日事件经过的隆庆帝君继尧眉头皱的紧紧的,居然有人潜入天牢,还夺了公主的清白致使公主有孕,这是何等丑闻?这荆国的天牢岂不成为这贼人自家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若是不彻查此事,以后这天牢重地岂不是如同菜市场般?望着自己的弟弟懿王,他吩咐道:“王弟,这件事情你定要彻查,切记不要声张。”懿王领命后又开口问道:“皇兄,您看这长乐公主应该怎样处置呢?”听完他的请示,隆庆帝叹了口气:“这孩子自小性格活泼可爱,怎会做下如此错事?至于她的处分,容朕考虑考虑。还有长乐有孕的事情传令下去万不可声张,事关皇家体面。”
九 未婚有孕传京城
九 未婚有孕传京城
虽然隆庆帝下令封锁长乐公主有孕的消息,但不知为何这个消息还是一夜之间传遍京城。一时之间,长乐公主行为*、未婚先孕、私通敌国的流言满天飞。
隆庆帝急急召懿王觐见。隆庆帝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旁边站着太监总管刘德利。这刘德利是宫里的老人了,13岁就跟在当时年仅10岁还是皇子的君继尧身边,时至今日已经三十年了,是隆庆帝的心腹之人。面对下面跪着的懿王,隆庆帝一直没有开口。刘德利知道长乐公主之事传遍京城的的严重性,也知道隆庆帝是真的动怒了,不然不会让懿王在下面跪那么久也未开口。
懿王跪在下面万般委屈,那日知道公主有孕的人,自己已严令他们不可声张。在场的大臣、侍卫定是不敢声张,睿瑾和睿岚二人自是会顾及皇家体面不会乱讲,又会是谁将这消息泄露出去的?隆庆帝见懿王跪在地上也不言语,开口道:“继苍,你起来吧。朕只是生气,长乐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你叫朕如何处置?这皇家体面岂不是丢得一干二净!”懿王听命站起身来。隆庆帝接着道:“这个消息是如何走漏的,你可知晓?”懿王闻言对着隆庆帝躬身道:“据臣弟探查得知,昨夜不少人家收到了写有长乐公主有孕、叛国内容的纸条,随后这消息便传遍京城了。”隆庆帝略眯了一下眼,皱了皱眉道:“这京兆尹和京畿卫统领是如何当差的?这京城频频生事,朕养他们有何用。刘德利,传令下去这京兆尹和京畿卫统领各降两级,减俸一年,至于人选,容朕考虑考虑。”本来立于隆庆帝的太监总管刘德利领命走出御书房宣旨去了。
刘德利走后,御书房只剩下隆庆帝和懿王兄弟二人。隆庆帝看着站着的懿王道:“继苍,你可查明是何人在背后指使?”懿王又是躬身道:“臣弟派出的人多方查访,只知道此事跟一个神秘组织千言有关。这个神秘组织的人员将这些纸条递入各家。据臣弟的情报显示这个神秘组织只是承接一些情报、保护方面的事情,倒未做过什么杀人越货之事。”隆庆帝闻言用右手轻轻击打着桌案,略一沉思道:“那我们就剥丝抽茧,找出那幕后之人。继尧,你加派人手,暗中监视那千言的动向。只是长乐的事情闹的风声如此之大,朕很难轻罚她了。”“那皇兄打算怎么处置长乐呢?”“朕现在甚难决断啊,朕有心轻饶她,可如今长乐之事传遍京城,朕怕轻罚她难堵悠悠众口。”听完隆庆帝的话,懿王便知长乐的处罚不会太轻了,便开口求情道:“皇兄,臣弟望您看在端亲王的份上,对长乐从轻处罚。”隆庆帝闻言看了懿王半晌道:“朕何尝不想从轻处罚她,可是朕要给万民,给国法一个交代。”“皇上------”“你休要再说了,朕不能从轻处罚,就判这长乐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