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她不停地挣扎,不停地要摆脱,可没有一丝用处。最后她累了不再挣扎.地狱就地狱吧,地狱就是给自己这种沾满鲜血的人准备的。
她认命地躺在这些血红手的中间,望着血红的天空,做着无尽血红的噩梦。死,或许是最好的解脱。死,或许是另一种开始。死,可以喝下那碗孟婆汤把一切都忘尽。
就这样死去,才是最好的结局。
隐隐约约中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水泽之吩咐下人:“她烧退了,刚喂过药,估计到晚上才会醒来,等醒来后通知我。”
“是。”
随后听到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带上了门。听脚步声两人已走远。
夏语张开眼,正值下午屋内明亮。窗头柜上放着碗没喝完的药汁,安静的房间弥漫着草药的气味。
夏语坐起,抬头看看屋顶的房梁,心想自己差点两次被人掐死。上吊死也不是那么难受。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床,用嘴咬破床单,撕成了两半打了个死结。她把凳子拉到横梁下面,站到了凳子上。把床单扔向横梁,第一下没穿过去,又扔了下才穿过。打了个死结,用力拉了拉,把脑袋伸了进去,勒住自己的脖子。她长长地吐了口气。闭上眼踢翻了脚下的凳子,她感觉身体被拉长,呼吸猛得被塞住了。比被用手掐住喉咙来的猛烈的多。她迷迷糊糊中好似看见了父亲与母亲向自己招手。
眼角落下滴泪,她在心里叫着,爸爸,妈妈,这只是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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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六章 ...
水泽之走出后院,想起了药碗还在房间里。他鬼使神差的折了回去,推门而入时,看到夏语的身体僵硬在半空中。他大惊失色,快速地挥刀斩断床单,夏语的身体掉下来时,他接住了她,赶紧地探鼻息,呼吸微弱,气弱游丝。
他紧张地冲下人嚷,把窗户门都关上,关上。下人关上了门窗守在门外不敢进入。
水泽之扒开夏语的嘴做人工呼吸。一口一口的吸入吐进,没有一丝用处。
夏语呼吸全无,没一点感觉了。水泽之不相信她已死,抱着她使劲摇晃,气愤地喊叫:
“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无能的懦夫,你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你别睡,你给我醒来,醒来……”
水泽之哭喊着夏语依旧没有醒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神志不清地拿起地上的床单,不停地抽打夏语的身子。
灵魂在屋中飘荡出不去的夏语,突然感觉到地上有股吸力紧紧的拉住自己。夏语的灵魂又入了这具身体。
夏语的身体动了起来,夏语开始咳嗽了。水泽之看到死而复生的夏语,丢下床单高兴地抱住她,声音颤抖地说:
“你活过来了,你活过来了。”
夏语咳嗽着坐起来,她木然地看着紧张高兴的水泽之,听着水泽之一遍遍地重复,她悲哀地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她又张了张嘴,这次有了声音了,她无力地说:
“你让我去死。”
水泽之伸手去摸夏语脖子上那条红肿的勒痕,心疼不已。他愧疚了承诺道:
“别这样,你好好活着我以后不逼你杀人了。”
夏语推开他的手,摇着头质疑地说:“你的话最不可信,你是个神经病。活着有什么意思,活的连畜生都不如,活着有什么意思。”
水泽之见她不信自己,一心还想着寻死。低声下气地求她:
“别这样,我说到做到,以后再也不逼你杀人。你好好活着,只要你活着什么都好说。”
夏语死了一次自觉看透了水泽之,对他的话十二分的不信,她尖酸刻薄道:“你又想怎样?你又想怎么折磨我?”
水泽之听这话怔住了,他低下头低沉地说: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真心是什么?你告诉我啊?”夏语强势的问。
水泽之再次忍让,把夏语抱到床上坐下,体贴地把枕头让她靠着,端起没喝完的药喂夏语:
“药还未凉,喝完了再说。”
夏语不敢相信地看着水泽之,她推开汤匙说:“别假腥腥,滚。”
水泽之脸色铁青,忍住不发作,热脸贴上去笑眯眯地劝夏语:“乖,喝完,乖。”
夏语愤怒地打向药碗,药碗里的药汁溅到水泽之身上。他再也忍不住了,忽地站起扔下药碗,暴跳如雷指着夏语破口大骂:
“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了啊,好声跟你说,你不信是吧。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以后怎么个寻死法。”
他打开房门厉声命令道:“给我看着她,她若是少一根头发,我拿你们陪葬。”
夏语不再是被软禁了,而是失去了隐私。上厕所有人跟着,怕她跳茅厕自杀,洗澡有人跟着,怕她溺水身亡。吃饭时吃鱼,下人都把鱼刺挑得干干净净生怕她卡着喉咙。走路不稳被绊倒,还没等落地就有人趴在地上给她当垫背的。晚上起来上厕所就有一人站睁大眼站在床边盯着她。
自杀后,夏语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忘了小碧,忘了杀人的事,忘了该干些什么。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的过着日子。隐私这玩意对她来说已是可有可无了。
水泽之见她不再寻死,对她这种两眼无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的举动不以为然。心想过上些时日就会好。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在春风阁时都把她带在左右。自己在一边办公,夏语在一边发呆。
水泽之没事时想跟夏语说上几句。还没开口夏语就在他脸上吐口唾沫,恶狠地看着他。刚开始时他非常的气愤,抬手吓唬夏语,夏语就直直的看着不闪躲。他又下不了手了。到最后摸摸夏语的小脸蛋,热脸贴上夏语的冷屁股,无奈地说:
“来,笑一个别天天板着个脸。死了全家似的。”
夏语心想,跟着你比死全家还惨。她又恶狠地吐了口唾沫。
水泽之天天跟她说话,天天被唾沫洗脸。脸皮越洗越厚,这心倒是越洗越欢。他摸到了夏语的脾气,早上她醒来时跟她说话。她还没睡醒,会先愣会再向你吐口水。中午没吃饭前跟她说话,她吐的口水都很少。吃饭时你跟她说话,她向你碗里吐口水。吃完饭再说话,她不吐了当没听见,转身离开。水泽之正欢喜着有改变。夏语突然转身拿起桌上的菜汤盖在水泽之头上。
水泽之怒火冲天,气势汹汹地要杀了夏语。
夏语挺起胸膛,反正我不想活了。来啊,来啊。
水泽之顿时像霜打过的茄子焉了。皱巴巴地摇头晃脑,拿她没一点办法。夏语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用眼神嘲笑水泽之白痴,变态,神经病。
水泽之见她脸上有了笑容,虽然这笑容看着有些欠揍。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笑脸贴上去刚要开口。夏语朝他脸上又是一口唾沫。
水泽之生气了,回了她一口。夏语不甘示弱,又是一口。
两人礼上往来,吐来吐去谁都想争最后一口。到最后两人全身都挂着唾沫,筋疲力尽,快口干而亡了,还在不停地争。
水泽之吐完了最后一口,再也抿不出唾沫了,摆手不玩了。
夏语不甘心就此认输,急中生智,咬破自己的手指吸出些血水。吐了过去,正中水泽之的左眼。水泽之用手抹掉这口唾沫,看看。嘴角抽搐:“算你狠,我他娘的第一次玩不过别人。”
夏语站起,潇洒地甩甩衣袖说出这几日来的第一个字:
“呸。”
水泽之勃然大怒,暴跳如雷,抓住夏语的衣领表情凶狠,动作迟缓。手碰到夏语的小脸时,温柔地说:
“哈,有长进了。愿意跟我说话了,估计离跟我上床的日子也不远了。”
夏语鄙视他自欺欺人的话语,扭过头当没听见。
水泽之拿她这种油盐不进,又不怕死的脾气没办法了。他无奈地放开夏语,自我安慰地说: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你会……”他拿不准是用“上床”还是用“喜欢”两字。想了会他说:“总有一天你会主动跟我上床的。”
夏语嘴角抽搐,心里骂道:真他妈的神经病,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几个字都糟践了。夏语转身要离开,这时水泽之手下的门主急急地进了饭厅。水泽之见他没通报就闯进来有些不悦,门主看了眼夏语,低声叫道:
“宫主。”
水泽之打消他的顾忌,说道:“说,她翻不了什么大浪。”
门主简单地报告:“凤皓小死了……”
夏语听到这五个字如晴天霹雳,脸色苍白口中不停地问:“皓小真死了?皓小真死了?”她琅琅跄跄地走出饭厅,口中喃喃地说:“他怎么可能死,不可能死,我要去找他。”她走的很吃力,每踏出一步像是有千斤重般。眼前出现了幻觉,看见了凤皓小站在身前。她欣喜地抓住他,摸着他的脸,口中说道:“你没死,他们骗我,你没死。你说你以后会做我的眼睛,你还说我们会生很多孩子。你的话还没兑现,怎么可能死。”夏语抱住他,高兴地大声哭喊起来。
水泽之推开夏语不停地摇晃,生气地大声叫嚷:“你看清我是谁,你看清我是谁。”
夏语被摇清醒了,她看清了眼前的人。两眼无神,发狂似的用头击打水泽之:“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水泽之心里隐隐作痛,没一丝愧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生死自由天命,我若有一日死在他人之手,只怪我学艺不精,不会怨任何人。”
夏语听不见他说的话,她推开水泽之找寻着去见凤皓小的路,眼前不断闪现着与凤皓小相处的情景。最后次见他,他吃力的说着要一起走的话。他若不是来救自己那里会死,想到这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流出,心里仿佛刀割般的疼痛。她不知方向地走着,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的仇恨,口中自责道:
“我若嫁给张书轩,他就不会死,我若嫁给张书轩,他就不会死。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心里的疼痛让她麻木,她又走上几步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水泽之跟上次一样在夏语床前守着,亲自煎药,喂药。衣不解带没日没夜地照顾夏语。
夏语这次没有发烧而是像中了邪似的在梦中胡言乱语,任凭水泽之怎么叫也叫不醒。直到第三天才安稳下来。
夏语醒来时看见水泽之趴在床头睡着了,她仇恨地看着水泽之,咬牙切齿想把他生吃活剥。水泽之睡的不是很熟,感觉到些动静,他张开眼见夏语醒来,关切地问:
“感觉怎么样。”
夏语换上了另外副面孔,天真烂漫地问:
“你谁啊?玩cospoly弄得一头白发,白眼,大叔你看着有个二十七八了吧,还玩这个?不过二十七八玩这个的人也不少。但你扮的是谁啊?宁次?宁次是黑头发?银时?银时是自然卷没你这么长,眼是红色的。难道是《秦时明月》的那个那个谁谁谁?还穿黑衣难看死了,真像是黑白无常。”夏语皱皱眉,又说了句:“难道我中大奖穿了?”
夏语叽里呱啦的胡言乱语让水泽之懵了,瞪大眼看着她,受刺激得了失心疯?但夏语的最后一句像黑白无常,倒让他想起了夏语半年前好似说过这样的话。水泽之心中疑惑,不知夏语在打什么算盘。他试探地问:
“你叫什么?”
夏语轻松淡定地回道:“夏语。”
作者有话要说:快到10万字了,这文有望成为我第一个长篇。
希望能写到15万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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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七章 ...
水泽之再问:“我叫什么。”
夏语摇摇头,天真地说:“黑白无常他爸。”
水泽之哭笑不得,疑心不减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