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叫他抽够。
    年猾果然也“捞本儿”般抽了它个昏天暗地,管它今天遭啥儿,老子豁出去“奉陪”咯!
    可还是没想到,这种“奉陪”————真他妈变态要极致!———叫他们各个儿断子绝孙都不解老子心头恨!————年猾遭大罪了。
    一早儿,还是好东西伺候上的,不过分量严重不足,像喂鸡。年猾不敢多言,乖乖吃咯,稍事休息,有人就把他牵出了笼子。
    竟然来到了法轮殿。年猾还“抓紧时间”到处张望哩,他来几次雍和宫,法轮殿都没开放,今儿个一得见,————最是五百罗汉山前的那一金丝楠木雕成的木盆,听说最值钱,据说当年乾隆同志呱呱坠地后三天,曾用此盆洗澡,俗称“洗三盆”。
    年猾一直盯着那“洗三盆”呢,直到他们把不七也抱进来,————年猾叹了口气,咳,果然,是这个女孩儿醒了,要不,这罪还得往后拖。得,总也是要来的。
    却,他们不叫你死,他们要叫你生不由死!这也是后来年猾领悟到的,自己的功用其实就是个“表演品”,他们在把一套程序“表演”给那个女孩儿看,不是炫耀,不是胁迫,更像———他们以此在讨好那个女孩儿?就他妈忒缺德,拿老子的小机机当“贡品”!
    不过,别说,在丫头是好看,比狐狸精还狐狸精!人狐狸精迷惑人,若如千年道行一毁,明白人就要扒她的皮,叫你出来害人!但这位,嘿嘿,人没道行,感觉永世不毁,哦,就算有那么毁了的一天,谁敢扒她的皮?还不晓得多少人捧着她的尸首痴痴颠颠疯疯傻傻哭哭闹闹呢,她害人,理所当然,犹如天经地义。
    年猾看她一眼,小心肝儿抖一下就赶紧低了头,不看,还是甭看了,看了,更折寿。
    年猾那捣鼓着自己的小心思,座上在“天经地义”害人的不七脑子就老实了?她还不是在想,他们把我搞这儿来干嘛,就是看这个没穿裤子的男的?
    男人蓬首垢面地邋邋遢遢坐在地上,手上,脚上,都是铁链子,光着屁股,前面那活儿没精打采的软绵绵。不七记人一流,她当然认得这就是那天跟凤鸣说话后来又被晓卿说“有意思”的男人。他们到底要拿他怎样?不七骷心没肺,她也平静,看哪儿是哪儿呗,也不同情。
    “咳咳,咳咳,”不七咳起来。醒来后那一天还好好儿的,第二天就开始咳,咳地厉害,咳地那老老的像病入膏肓的声音,叫谁听了心里不难受?
    “不七,来喝一点,”赶紧有人给她递上去一个小保温杯,有专人给她拿这个保温杯哩,就是那个脸庞有小酒窝的,他叫顾西亭。
    又有人挨着她坐着给她抚背。不七有点啜,这样慢慢顺着背抚,她舒服些。抚背的叫袁青。
    不七一咳,年猾又禁不住抬眼望过去,这一望过去———人就看定住了。真是玻璃样的人儿,一咳,眼中水汪汪,又不像泪,就是泠泠弱弱的,像蒙着一层雾,————
    她盘腿就坐在那尊喀巴佛像下,下面明黄的垫子,衬着她更是遥不可及。她因为咳嗽啜着粗气,她身旁一位极品男子给她抚着背,她眼中淡淡无波地望着我,好像我是死是活她都只是远远地望着,我升天,她护我一程,我下狱,她为我念往生咒———
    年猾还在为女孩儿的眼神迷糊着,这时,几个男人走向他,年猾突然心眼子一掐紧!
    “呵呵,大爷们,您儿们这几天待我不薄,今儿个这是要杀要剐,咱也没二话,就是给小的一个死明白———”年猾还想耍耍嘴皮子,确实就想死个明白,不过,他好像渐渐也搞清楚了状况,这些人就是“反骨”,你越想怎样他们越不想怎样,他不这么一多话还好了,这些人说不定言语上还要刺激他几句,可他这么一说————这些人就像看那砧板上挣扎的老鼠,淡淡不语,抿唇砸味儿,笑着玩死你了事儿!
    三个男人上来突然压住了他的腰身,将他生拉硬拽调了个面儿,变成俯趴,屁股对向女孩儿那边,一扯!年猾搁成了一个相当羞耻的姿势,双腿叉着,屁股撅着,脸、脖子都被人死死掐着贴在地上,叫都叫不出来!
    从不七这边看,真是一览无余,屁眼儿,垂下来的软肉根根,妥着的蛋蛋,————不七骤然睁大了下眼!
    这人竟然有个血泪痣!!不过,他长着的位置真隐蔽,竟然就在屁眼儿上方。不七不禁又咳了起来,兴奋的,那蜈蚣还说后面的几个难办,这不一下就找着一个?
    不七不动声色。年猾是稍后才“领悟”这些人本性,她却老早就看出来了,这些人别叫他们看出你一点儿心思,否则,其害无穷,就要以静制动,是最好良策。
    他们喂她药她还是喝哦,也不专门盯着那颗血泪痣瞧,就算这些男人们也发现了他屁眼儿上方那颗红痣,也不住摸着取乐,不七也是淡望如常,和她座上那尊佛一个神色,只是旁观,旁观————
    摸那红痣,摸那屁眼儿周遭,甚至捋他的命根子,动作稍带粗野,反而,叫人看了欲火升腾,纯雄性的调淫,看来比女人一双手更刺激人心!
    捎带有人会重重怕一下他那黑屁股蛋儿,一拍重响,年猾就抽搐一下,像个牲口,实际上,不否认,甚至带兴奋,哪个男人禁得起如此的抚弄?就算轻贱异常,但,这种重中也极有分寸的挑逗,———男人最脆弱的地界呀!是的,尊严,羞耻,善恶,仇恨,全填壑在胸中,却无论如何是也抵不住最本能最生理的那一个部分,猛兽出笼,这些手,就是钥匙!
    年猾的手脚仿佛都在用劲儿,因为,绷地像一扯就断,
    他的脸乌七八糟脏地也看不分明,但是,那双眼睛,水蒙蒙,里面流泻着痛苦、强韧,不七仔细还是看了的,那里面绝对还有隐隐的恨,不过,他为什么要藏起来,仿佛,他害怕释放自己的恨?
    不七掩下了眼。看透人心,仿佛她天生本能,当然,除了晓卿,她看不透。
    这个人,不七觉得,此人“有事儿”。可她现在只关心,这人的“事事儿”会不会影响她取他的精水。
    年猾的命根子已经坚硬无比,直直地垂立,屁眼儿也是银荡的一张一合,男人们嗤笑,又狠劲儿拍了几下他的屁股蛋儿,
    “这小婊子挺敏感,不经弄,”
    “嘿,你还别说,咱最近搞的几个都不经弄,哦,只除了那个叫什么徐徐——”
    “徐品,”
    “对,就那小子,下了药都能撑着,其实,还有点出息,”
    “那个年轻嘛,这个,老货,”
    他们已经给年猾注射了一剂药,像是麻醉,此时,年猾已经昏死过去。
    被人撑着,他跪趴的姿势还是如此,不七看见这些人给他硬挺的命根子小小心心套上去一个软囊,软囊里好像有水,
    然后,两个人扒开他的大腿,有人抬头问不七这边给她拿保温杯的顾西亭,“刺哪儿呢,”
    顾西亭小指甲指了指,“这次咱刺个尖板眼,就看你们的手艺了,红痣儿旁边,”
    “啧,这还真有点难度咧,屁眼儿周围皮薄儿,怕是这小子要吃点苦头,”
    话儿这么说,手,已经下了,一尖峰刺下去!
    “咳咳,咳咳,”不七又咳起来,她知道这是在刻“卿”和“嫩”!
    血,只从年猾的股沟间一滴滴往下流,剧烈的刺痛叫即使已经打过麻醉的年猾一激灵也有些惊醒,却依然在模模糊糊之间,剧痛,间歇席卷过来,又迷糊一阵儿,又是一阵剧痛———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不七!”
    等他努力睁开眼,却,还是只能眯开一丝缝隙,恍恍惚惚看见————
    一个女孩儿蹲在他的跟前,她的唇在动,
    年猾努力努力再努力地去看她的唇,———突然!年猾好像惊喜异常!
    他想抬起手去抓她,
    他想抓住她问她,你在念金刚界大日如来咒吗?!快———快————帮我去给我外公————
    年猾又陷入无知无觉的蒙蒙世界,他不知道,不七突然走下蒲团蹲在他跟前这一举动惊动多少人!不七自第一天醒来,那样奔跑折腾后,已经许久未下地走路了,她站都站不稳!
    此时,她却强撑着走到了他跟前蹲下,如此细致地瞧他?
    “不七,”男人们都慌了,生怕她用一点劲儿,“你想看,咱们把他挪近点儿,叫你看更清楚好不好,”袁青把她抱起来,在她耳边说,不七依然扭头去望地上那个男人,
    却,这时,袁青的另一声惊喊叫不七转过了头,———
    “胡嫩!你回来了!!”
    好像一瞬所有的有都兴奋起来!不七看向门口————
    55
    正文
    门口站着的男人,不七只一个观感,漂亮。比凤鸣漂亮,比晓卿漂亮。
    再,他也是个病秧子。因为,不七从视觉上就感觉到一身药味儿,跟自己一模一样,何况,他也在咳嗽。
    再,他也穿一身军装。显然,他不像穿军装的人,他应该跟自己和凤鸣一样,干干净净穿着佛衣在佛香里熏。不过,也不否认,他穿上军装,非常非常———非常漂亮。
    就说嘛,他绝对不是穿军装的,因为,他这一身突然出现在门口,连他的同伙们都一脸惊艳加惊讶!
    “胡嫩!你这是———”
    他却笔直向不七走过来,一把从袁青怀里把不七接抱过来,抱着了,就往外走,
    “胡嫩!”
    男人们喊住他,好像又很小心,生怕触怒他,
    他依然往外走,他身体也不像多扎实,还抱着不七,不七清楚听见他吃力般的啜,
    “你们去准备救护车,把唐医生带着,到总政机关楼门口等着我出来,”
    说完,快步抱着不七走了出去!
    法轮殿门口停着辆黑色红旗轿,他气吁吁把不七小心放在后座儿,自己上来后,又是不停地咳,
    “小嫩,你没事儿吧,”
    前面开车的是个一看就很精干的大叔,他扭过头来看着他,很是担忧地问,
    胡嫩仰躺在后背椅上,压抑般地咳了一阵儿,摆了摆手,“没事儿,杨叔,你开车吧,”
    大叔转过身去开车了,至始至终都没看一旁的不七,眼里好像只关心这个胡嫩。
    他这么咳,不七好像就不咳了,她一直望着他,这人她肯定好奇,他就是那个“嫩”?他凭什么可以把他的名字和晓卿的名字刻在一起?
    说实话,这家伙好奇是好奇,心里也———妒恨他的,反正,不喜欢他。从看见一个“嫩”字跟“卿”字叠加起,不七就不喜欢这个“嫩”,不喜欢这个“胡嫩”。
    不过,她还是望着他,小心眼儿地望着他,阴拐地望着他,拐到什么程度?她的手开始往他那边移,————他正闭着眼啜着气,———不七想上去掐他的脖子!
    却,
    不七的手还在座椅上摸索着动,
    他的手轻轻覆盖了上来,抓住了她的手,
    然后,十指相扣,
    他一直闭着眼,轻啜着气,
    相扣的两只手被他无力地抬了抬,又放下,
    “乖,我们去救晓卿,”
    不七听见他说,————他说着,好像在用尽他最后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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