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是脸红脖子粗。
“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呢?我一个老太太也能看出来这其中有问题,那个所谓的受害者前两天还在装疯卖傻,突然就说自己没事了,然后指认我儿子,这不是荒唐吗?”老太太声势不输任何人,看见月凉,手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担心。
“对不起,我们只是按程序办事。”刘警官力争道,一副倨傲的样子。
“刘警官,我向你反应一件事情。”月凉这个时候插话道。
刘警官歪着脑袋点了点头,上次在医院,他觉得受害者似乎很相信她,或许真能从她这里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于是点头道:“你说。”
“我和关绯色是很多年的朋友,她的家事我知道得很清楚,她并不是关金堂的亲生女儿。”这个时候,月凉并不想再牵扯出桑景云,只说是自己知道的,对于真相将会给绯色造成的伤害,她实在无能为力,谁叫关绯色要冤枉楚惑呢?
刘警官不明白:“这个与本案有直接关系吗?”
“当然有,认识关金堂的人谁不知道他好色成性,色胆包天,而且正巧那天……”月凉望了望孙筱,不想把那天的事情抖出来,会因此受到伤害的人很多。
“那天怎么呢?如果纪小姐真的想救你男朋友,就不应该有所隐瞒。”
此刻,孙筱掬起耳际的发丝,勉强笑着走了上来,且不说她把月凉和楚惑当作朋友,就是为了报答萧家的栽培之恩,她也不希望萧楚惑有事的,于是缓缓将那天的事情道了出来。
听完孙筱的叙述,刘警官抿着唇,这么以来,关金堂的确有了嫌疑,他为了泄.欲*****养女,然后恫吓她冤枉萧楚惑,再加上那日在医院关绯色见到关金堂的反应,应该是这样的,但是这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呀。
“刘警官,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放了我儿子?”萧太太问。
刘警官沉吟半晌,道:“其实我也怀疑事情不那么简单,但是……萧楚惑我可以先放了,只是今天你们对我说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看见他妥协,大家忙点头,而且关于关家的事情她们压根儿不想再提。
刘警官很快叫人将萧楚惑带了出来,当他看见月凉,情不自禁地奔上去将她拥进了怀里,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很是感人,连那个板着脸的刘警官也动容了。
“对不起,今天这样的日子我都失约了。”萧楚惑比划道。
“不用道歉,只要你今生没有和我失约就行。”月凉安慰道。
闻言,萧楚惑欣慰地在月凉额上印上一吻,然后牵着她往外走……
正文 139、羞辱
回到家里,几人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这个时候,萧云伊懂事的端着水果拼盘走了出来。
“外婆,舅舅,姨,吃点水果歇一歇吧。”
萧楚惑拍了拍小丫头的头,示意她自己吃,然后转身拢了拢母亲的肩,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写道:妈,我想把婚事延后。
月凉也凑过来看了看,然后目瞪口呆:“楚惑,为什么……为什么要延迟婚事呢?伯母和我妈已经都准备妥当了,只等到婚期那一天了,为什么还要延迟呀?”
萧楚惑忙搂住月凉,安抚她的情绪:宝贝,别这样,只是押后一段时间,又不是取消。你放心,这一辈子我绝不会和你失约的。
“可是……”月凉还没说完,萧楚惑已经吻住她的唇,直到她没有再继续说的打算。
萧太太皱了皱眉,倒不是儿子此刻的行为入不得眼,而是她实在担心这一拖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她可不想临死还担心儿子的婚事:“就算月凉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伯母,我没有同意。”月凉忙推开楚惑,坐到萧太太身边,似乎急于表明自己的立场。
“月凉,妈,我也想早点让月凉做我的老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即使是结婚,我也根本快乐不起来。”
看着楚惑紧锁浓眉,月凉伸手揉了揉他额头:“连那个刘警官也怀疑其中另有蹊跷,这说明事情已经有转机,你不用这么担心的。”
“月凉说得对。”萧太太起身拍着儿子的肩说,“儿子,你是个大男人,拿出你在工作上的魄力来,该出手时就出手,拖泥带水只会将事情越弄越糟。”
女人这个时候或许难以明白萧楚惑的痛苦,和最爱的人走入婚姻殿堂的那种幸福,是需要全身心地去享受的,怎么能在被一桩桩不堪的事情羁绊下匆忙结婚呢?即使办得再完美,再豪华,在他心里也是有遗憾的。所以,萧楚惑还想争辩。
“不要像个女人那样扭扭捏捏的。”萧太太一句话将楚惑未说出的话全都给硬塞了回去。
待萧太太离去,月凉握着楚惑的手在他旁边坐下:“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可是我们等这一场婚礼等了那么多年,不能再拖下去了,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知道错过了这一次机会,那究竟意味着错失什么。”
萧楚惑忙搂着她,他最见不得她伤心的样子,就此妥协了。
第二天,萧楚惑为了自己能够有个好心情迎接接下来的一切,也为了让月凉开心,难得带她在外面用餐的他居然在西餐厅定好了位置。
暧昧的烛光下,望着心爱的人,品着香醇的红酒,即使什么也不说,也是如此的甜蜜和温馨。
看着月凉脸上迷人的红晕,萧楚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温柔地掬起她耳际的发丝,看着那张可人的脸庞,杯中的紫色酒水虽然不曾喝下多少,却有些眩晕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自醉吧。
“别总是这样看着我。”月凉娇嗔道,盯得她有些窘了,然后垂首吃着食物。
萧楚惑笑了笑,然后呷了一口红酒,如果抛下那些烦忧永远这样多好,可是这么想着,那些不愉快便涌了上来。有些事情真的是不想则罢,一想起来就没完没了。
他比划着让月凉自己先用餐,自己去一趟洗手间。或许是太久没有说话,虽然没有专门去学哑语,但如何将意思准确表达,也是轻车熟路了。
来到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和以前的自己一模一样,可是现在的他,有一颗疲倦的心,还有……或许永远也不能开口说话的嗓子。他捏了捏自己的脖子,有几分厌恶,甚至或多或少有几分自卑吧,一个越是孤高冷傲的人遇上这种遭遇就越是自卑。
镜子中,忽然出现一张又肥又丑,还冒着油汗的男人。萧楚惑吓了一跳,立刻回过神来,没有转过身去看,已经知道是谁了,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番衣衫。
“哟,这么巧?”关金堂扭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说,“哦,忘了,你是一只不会叫的狗。”
萧楚惑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这样的人搭理他只会侮辱了自己。
“真不知道那些警察是吃什么的?明明抓了人,又这么快给放了,真是不好玩,亏我我还惦记着月凉小宝贝了。”关金堂虽是自言自语,却绵里藏针。
萧楚惑闻言顿住了脚步,他还敢打月凉的主意?真是天下第一的人渣。
“瞪着我做什么?”关金堂甩着手说,溅了楚惑一身的凉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着娶月凉宝贝?你配得上她吗?”
萧楚惑似乎呼吸有些不顺畅,微微喘着,恨不得揍上他几拳。
“即使你可以被保释,也不代表你可以逃过这一劫,难道你去蹲监狱,还让那么可人的小家伙给你守活寡?”关金堂说完一阵嘿嘿坏笑。
萧楚惑蓦地一把揪起他,可是那攥得紧紧的拳头却没有落下,这个时候打了关金堂,他一旦闹出去,只怕事情不能善了。
“怎么不打,怕了是吗?”
萧楚惑喘着粗气,如果能说话也好过这个样子,连一个发.泄的途径都没有。他一把扔下关金堂,然后快步走出洗手间,或者说是逃了出去,但是许久之后,身后依旧传来那令人恶心的笑声……
正文 140、后悔太迟
萧楚惑出了洗手间,什么也没说,径直拽着月凉往外走。
“楚惑,你还什么都没吃呢?吃一点吧。”月凉挣扎道,看楚惑那阴沉的脸,知道他不高兴,但为什么不高兴呢?
“楚惑,怎么呢?出了什么事吗?”月凉轻声问道,也不再提继续用餐的事情,拿起手提包乖乖地跟着他,可是没走两步,便看见关金堂搂着一个比他还要高出一大截的妖艳女郎迎面走了上来。她心里咯噔一响,难道楚惑刚才遇见了他?难道他对楚惑说了什么吗?
关金堂的唇向月凉噘了噘,抛出一个恶心的飞吻,如此优雅的环境,怎么会有这样恶心的人,害她差点连刚才吃下去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萧楚惑实在气不过,这人是越来越过分,身子刚想上前,已经被月凉抱住了胳膊。
“楚惑,别理这样的人,我们走吧。”月凉亲昵地挽上楚惑的胳膊。萧楚惑望着月凉微微一笑,然后挽着她潇洒地往外走,就当是刚刚遇见了一只不停对自己吠的疯狗吧。
关金堂看萧楚惑耐住性子不理他,也失了兴趣,侧脸吻了一吻身边的女人,那女人依旧淡笑不语,但秀眉却微微一拧,似乎强忍着心里的恶心。
月凉和楚惑出了餐厅,取了车慢悠悠地在灯火辉煌的街道行驶,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丝在灯下,泛着迷离的光彩,让人有些迷醉。
车窗没有关,因为月凉想要透透气,窗外的雨丝飘进来,恰巧落到月凉脸上,很喜欢这种凉凉的、湿湿的感觉。等吹够了凉风,她关上车窗:“楚惑,是不是关金堂和你说了什么?”
萧楚惑摇了摇头,然后传递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似乎反问:你怎么会这样问?
“没有就没有吧,他那样的人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不出什么好话的,我们完全不用去在意。”月凉才不相信,他刚才的神情说明关金堂一定对他说过什么。
萧楚惑不露痕迹地向月凉笑了笑,其实他也不想在意,可是正如关金堂所说,如果警察真的找不到凶手冤枉他怎么办?难道真让月凉等他十年八年或者更久?他做不到那样自私的。
“喂,楚惑,在想什么呢?”月凉问。
萧楚惑摇了摇头。月凉有些担心,都叫他不要在意了,他还想着关金堂说那些话做什么呢?
真是焦头烂额,不只月凉,还有萧楚惑。
日子,在惶惶不安中迅速溜走,离婚期越来越近,但原本应该高高兴兴的婚礼,始终笼罩着遮天蔽日的愁云。
按照习俗,月凉已经回到纪家去了,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那种担心越发的强烈。她很想知道此刻楚惑的心境,可是问了也是白问,那么倨傲的楚惑,怎么可能把此刻的心情和想法告诉自己呢?
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母亲拖着她去街上买菜,而月凉却远远地跟在她后面。当经过一家水果摊时,嗅着芒果的味道,她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步子,没有再跟上母亲。
看着那一个个黄橙橙的芒果,她突然想到了关绯色,心里好酸。不论关绯色想要怎么害自己,她们之间的感情虽然不可以恢复到最初,但她都能原谅她,可是她怎么能伤害她最爱的人?这是她永远也无法释怀的。
“小姐,你到底买不买,芒果都被你捏烂了。”
听见老板大声喝道,月凉忙答道:“我买。”可是摸了摸裤兜,一分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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